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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关心

  放十一长假了,我却不得不做起全职老板来。

  严钊请了假,舒妍姐又病倒了,我们三个每天都要忙到夜里十一二点,最晚一次凌晨两点多才打烊。也因为这样,我推掉了所有的约会。韧哥不放心我这么晚独自回家,坚持每天开车接我回家,自己来不了的时候就派别人过来。

  “一场秋雨一场凉啊!”

  陈亮看着窗外发着感慨,我由衷谢谢这场雨,才八点多就没什么人了,可以早一点收工。

  “等下这个客人走了,我们就可以打烊了。”

  陈亮美滋滋地跑过去给最后一位客人结账,韧哥推门进来。

  “韧哥?今天时间早,不是说好我自己回去?下雨呢,还跑一趟!”

  韧哥不喜欢撑伞,夹克上印着水渍,他轻轻掸了掸头发上的水珠。

  “你先走吧,小泉!这里有我们呢!”默默看了眼韧哥冰冰的面孔,有些忌怕。

  我没有带伞,韧哥撑起他的夹克把我护在他的怀里,我们一起离开。

  放假这几天,我都没有歇过,所以我跟韧哥提议去distance坐一会。负责人已经为我们准备好一个最安静的角落,韧哥吩咐不要任何人靠近。看着不远处那些幽怨的眼神,我忽然玩心大起。

  “韧哥啊,有佳人等着你呢,不用陪着我了!”

  韧哥顺着我的目光望去,真是效果显著啊,那些幽怨的眼神立刻亮了起来。韧哥叫来负责人,对他说了几句,那个负责人又对那些怨女们纷纷说了几句,她们竟不约而同起身离去。

  “你说了什么?”

  韧哥点了一支烟,道:“我在办正经事。”

  “完了?”

  韧哥看我,不解。

  “原来陪你小妹我是正经事啊?嘿嘿……”

  灯光照在韧哥微侧的脸颊上,他的嘴角微微上翘,瞳孔幽深,懒懒地靠在沙发上,注视着我。毕竟有过那样的亲密,我有些受不住这样的注视,侧过头看向别处。吧台那边,我看到舒妍姐一个人正灌着酒。

  “去哪?”

  我欲过去,韧哥抓住了我的手。

  “舒妍姐,她说她病了,怎么跑这里来喝酒?”

  “管那么多。”

  韧哥仍抓着我的手不肯放,忽然一声巨大的声响打破了酒吧的宁静,我和韧哥同时望去。

  有个男人站在舒妍姐身旁,刚才那声响就是他敲碎了一个酒瓶。负责人已经走了过去,但韧哥摇了摇头,负责人走到跟前停了下来。

  两个人大声地吵着,我听到了舒妍姐的哭声,她冲那个男人喊起来,那个男人给了她一巴掌。

  “呆在这。”

  韧哥起身过去,那个男人看到韧哥变得非常激动,朝韧哥伸出了拳头,但韧哥比他快了一点,一拳将他打倒在地。舒妍姐想要扶他,他将舒妍姐推倒在地,起身离去。经过我身边时,我发现他就是庆功那晚与我搭讪的人。

  雨依然在下,韧哥开车送舒妍姐回家。

  坐在副驾驶席,透过后视镜,我看到舒妍姐一路上都在默默流泪。车到了舒妍姐家楼下,韧哥打着伞送舒妍姐进去。走到了门口,舒妍姐停下了脚步,转身抱住了韧哥,韧哥没有动,只是任她抱着。

  直到车窗完全模糊了,韧哥才回到车上来,回家的路上,韧哥开得很慢。

  “那个人应该不是因为你把他开了才这么恨你吧?”

  上次听韧哥的语气,那个人好像是韧哥公司的人。

  “不然,你以为呢?”

  “他的反应,倒像是被你抢了女朋友。不过,你不至于吧?”

  舒妍姐跟了韧哥很多年,听海成说过,韧哥毕业后刚开始创业那会,舒妍姐就跟着他了,算起来也有五年了。如果说日久生情倒也不是不可能,但以韧哥的条件,犯不着跟别人抢女朋友吧?

  “跟他一样,只猜对一半。”

  “什么意思?”

  “那个男人是舒妍的男朋友,两人分开两地多年。他前不久到这里,找不到工作,舒妍拜托我把他安排进公司。不过,最近他向我的对手泄露了商业机密,害公司损失一大笔钱,看在舒妍的分上,我才没有告他。”

  “还是不明白,你们对他这么好,他应该感恩猜对,难不成你跟舒妍姐……”

  韧哥扭头看了我一眼,说道:“我和她一直有性关系。”

  我看向韧哥,脸上是掩不住的惊讶,韧哥则是目视前方,表情平淡。我转过头看着车窗,雨线被车窗阻隔,说不出的凉意却挡不住地慢慢渗入。

  舒妍姐走了,我不能想象她抱着何种心情离开这个城市。在她走之前给我打了个电话,她说要我多陪陪韧哥,其实他很孤单,她还说她不后悔与韧哥相识一场。

  说韧哥没有心是不公平的,也许舒妍姐不是他想要的那种女人,可是这么多年的相处,没有爱情友情总该有吧?但韧哥说起他们的事情时的神情,没有任何起伏,就像在说一件与他毫不相干的事情。

  在感情上,我有些接受不了。和韧哥相识这些年,虽然他身边经过女人无数,但也没见过他为谁停留过。以前,我可以视而不见,现在我之于他也不过就是个上过床的女人,也许舒妍姐的结局也会是我的结局吧?可是,我要的不是他的爱,我只是在某种程度上依赖他,从小就没有人可以然我依赖,只是想他能成为我避风的港湾,这会是我的一厢情愿吗?

  默默打来电话说要上货,每月这些事都是由舒妍姐统筹的,舒妍姐这一走,就都归我自己管了。在玛索忙完,回学校已经太晚了,韧哥应该不会在这个时间回去,我打了车回韧哥那里。我进门的时候,却看见韧哥在餐厅里喝着红酒。

  “你在啊,韧哥?”我扯出一个难看的笑脸。

  “怎么回来了?”

  “玛索有点事,我明天还有课,洗洗睡了。”

  我径直回到自己的房间,刚要把门关上,韧哥推了一下,走了进来。

  “小泉,过来。”

  韧哥坐在床上,拍拍他身边的位置,我走过去坐了下来,韧哥拉过我的手轻轻攥着。

  “这样跑会不会很累?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再物色一个人选。”

  “暂时还不用,我从舒妍姐那边学到不少,平时也没什么事,我还应付得来。”

  韧哥笑得深沉,抬起手慢慢地绕到我肩后,把我压在身下。

  “你越发美丽了。”

  韧哥眼睛里闪着暗沉的光,梭巡着我的脸庞,翻过我的手背,他拉到唇边轻轻舔吻。

  “韧哥,舒妍姐走了,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我倒是感谢她,这样你就有理由常回家看看了。”

  韧哥边说边脱掉了我的外套,轻啃我的颈。

  “有一天,韧哥也会这样抛下我吧!”

  就像妈妈迫不及待地飞去美国与爸爸相聚,就像海成迫不及待地要跟袁园姐远走高飞,好像身边没有一个人愿意多陪陪我。

  从我的颈窝里抬起头,韧哥罩定我迷离的目光,道:“真是傻瓜,你跟别人都是不同的,舒妍也不是我让她走的,而你——我是不会先离开你的。”

  有什么不同,我们终究没有血缘关系,等你找到了你命定的她,我还不是一样要离开。

  韧哥已经褪去我的上衣欺在我身上……

  “韧哥……”

  “叫我韧!”

  “韧……”

  我们的欢爱直至凌晨才结束,中午过后我才爬起来,仍觉得有些疲累,回到学校已经是第二天下午的事了。

  到学校门口的小饭馆吃饭,遇到了刚下课的龚兆霆。他同我在一桌坐下,与我交谈,脸上始终带着笑容,阳光般的笑容,令人恍惚。

  “兆霆!”

  顺着声音,我们看到了全向瑞还有几个同学,龚兆霆刚好吃完,冲我们招了招手,拽着其他人走了,全向瑞留了下来。

  “吃饭了吗?”

  “嗯,刚跟他们吃完。”全向瑞在我对面静静看着我,“一会儿一起走走好吗?”

  走在学校的大路上,太阳西斜,一阵秋风吹过,满地的落叶打着旋儿飞舞着。

  “你似乎总有好多事要做。”

  我扭头看他,他也看我。

  “两个月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分之一,你真的有考虑你说的话吗?”

  “去学校的休闲厅坐坐吧。”

  到了休闲厅,我们要了两杯喝的,坐在靠边的位置,没有人唱歌,很安静。

  “十一在忙什么?”全向瑞搅动着手中的绿茶,眼睛盯着桌上的烟灰缸。

  “打零工来着。”

  他伸进外衣口袋里掏出一打白色的信封,放在桌子上推给我,厚厚的一叠没有署名。

  “这是?”

  “想你,整个十一我都在想你,这是证据。”

  我接了过来,刚准备拆,他却马上按住了我的手,随即又放开,脸畔有些微红,道:“回去再看吧。”

  他竟然有些害羞。现在的确没什么人会坐下来写情书了,我微微笑着,这个男孩很有趣。

  “其实,我有一个朋友开了个小店,十一前后有个老人走了,我答应他暂时过去帮忙,很抱歉,一直也没有时间跟你好好说上一句话。”

  想起他刚才的话,我还是解释了一句。

  “我……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除了上课,几乎都找不到你,也没有你的手机号,所以——”

  他的手机响了,他冲我打个手势,起身去接电话。我翻开那些信封,一共七封。我随意抽出一封,读了起来。

  小泉:

  请允许我这样称呼你,我知道你的室友都是这样称呼你的。她们和你很要好,我希望有一天我们也可以这么要好。

  今天是放假的第一天,我陪兆霆和晓菲出去吃饭,他们两个看起来好甜蜜,我好羡慕……

  你很美丽,从我第一次见到你就这样想。还记得像园湖边,你飘逸的长发像黑色的丝绸一般,白皙的皮肤,高挑均匀的身材。之前点到你名字的时候,我都会想,夏泉究竟会是怎样一个女孩?但当见到你的时候完全超乎了我的想象。

  那晚对你说出了心事,我忐忑不安,我怕你生气,怕你拒绝。我想到的种种可能,竟都没有发生。

  当你问我是否胃疼的时候,我很意外。那样小的动作也被你注意到了,其实你不是表面那样冷淡的,相信内心中你也渴望融入周围的人群。

  我真的希望我可以释放出你的热情,陪你分享快乐与烦恼,希望这两个月的时间可以让你明白我全部的真心……

  合上了信,全向瑞已经向座位走来。

  早先晓菲早已把全向瑞的电话告诉了我,因为我事先有交待,所以他到现在也不知道我的手机号。我拨通了他的手机,全向瑞抱歉一笑,刚要站起来接,看到是陌生号码犹豫了一下。

  “记下吧,我的手机号。”

  他有些欣喜地看着我,赶紧记了下来。

  “是我不让晓菲告诉你的,希望你不要介意,因为我希望由我亲自告诉你。”

  “没有,我怎么会介意呢!我是不是可以给你打电话了呢?”全向瑞指指手机。

  “打电话啊,有点贵啊,还是发短信吧!”

  他呵呵笑起来,斯文中还带了一些可爱。我想到一首歌,也该奖励一下这个如此用心的小孩了。

  跟吧台点了歌,我坐到中央的小舞台上,拿起了话筒。

  “下面这首歌,送给你,希望你今晚过得愉快。”

  听见冬天的离开

  我在某年某月醒过来

  我想我等我期待

  未来却不能因此安排

  阴天傍晚车窗外

  未来有一个人在等待

  向左向右向前看

  爱要拐几个弯才来

  我遇见谁会有怎样的对白

  我等的人他在多远的未来

  我听见风来自地铁和人海

  我排著队拿著爱的号码牌

  我往前飞飞过一片时间海

  我们也曾在爱情里受伤害

  我看著路梦的入口有点窄

  我遇见你是最美丽的意外

  总有一天我的谜底会解开

  ……

  我和全向瑞的关系发生了一些变化。上课的时候,他经常坐在我旁边,或者我附近的座位。这些天玛索没什么事,严钊把其他的工作辞了,开始全职呆在玛索,他们三个人就好多了,我也轻闲了。全向瑞每到放学时就会在教室门口等我一起吃饭,有时晚上也会约我出去散步。

  宿舍三个人对我和全向瑞的事情态度不一。娟子和晓菲都很看好我们,而陶昱还是一副对谁都不咸不淡的态度。唯一一致的一点,她们都认为全向瑞是个好人。因为全向瑞不仅对我好,对她们三个更是殷勤,时常给她们带些吃的,前些天才请她们吃了顿韩国烧烤。

  “真让人羡慕呢!”

  陶昱和娟子下楼打水,屋里剩下我和晓菲,她竟然说羡慕。

  “不妨换换啊!”

  晓菲格格地笑了,那样的笑声只有在她嘴里才显得动听。

  “我多想上课的时候跟兆霆一起坐,下课一起吃饭,可是他不喜欢,他说这样太腻了。”

  晓菲在洗脚,裤脚卷到膝盖处,小腿像藕段一样精致。她低头望着地面,长发垂了下来,“黑色的丝绸”应该是形容晓菲这样的头发吧!

  “只要他喜欢你就行了,何必在乎那些呢!”

  晓菲抬起头微笑着,“小泉,你和阿昱给人的感觉很独立,我好想像你们一样。”

  我也有想依赖的人呢,比如说韧哥,没有他,我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其实每个人都有脆弱的地方,只是有些人习惯把它藏起来而已。”

  熄灯了,众人都没有睡意,第二天早上也没有课,大家兴致勃勃地聊起来。

  晓菲提议每个人都讲一讲以前的情感经历。有人说,听过了恐怖的故事多讲给别人听就不再觉得恐怖了,这就好像伤心的事,多讲给别人听也就没那么伤心了。可当我把我的初夜给了韧哥的时候,我的伤心也一起给了他,那些过往我不愿再把它们一一掀开来给人看。

  娟子首先讲了她上中学时的故事,而后轮到我。我给她们编了一个故事,我一直暗恋一个男孩,暗恋到发狂的地步,但最终我没有让他知道,成全了他和他的女朋友。

  这是我为我和海成设计的另一种结局。假如没有我的介入,他们会一如没遇见我之前一样幸福快乐。而我的介入也最终没能改变什么,这是上天对于我“痴心妄想”的惩罚。

  这个词是袁园姐用来形容我对海成的感情的,在我送他们离开的机场,在她给韧哥的信里,无不宣告着她在这场爱情争夺战中最后的胜利。然而,爱上海成,这能怪我吗?

  “你都没有跟他告白,又怎么知道他不会喜欢你呢?”晓菲首先发表了意见。

  我知道啊,正因为他喜欢我,我们三个才会陷入爱情的泥沼而无法自拔。假如他不喜欢我,问题就简单多了。

  “有的时候,这层纸没有捅破,反而开心很多。”

  陶昱的话一出口,我们陷入一阵沉默。或许,她说得对,有些话的确应该永远放在心里,可是我不后悔,至少和海成在一起的那些时光是快乐的。

  晓菲讲了她的过去,一女N男的戏码,晓菲的美丽注定她会被男人们捧在手心里呵护着,她只要在屏幕上选择一下,手握遥控器,按下确定就行。

  最后,晓菲把话题转给了陶昱,可是陶昱却不想说什么。我望着天花板,她和我一样吧,只想把故事放在心里而拒绝与他人一起分享。

  自从严钊全职留在店里之后,大小事务他们三个都一一搞定,就连周末,我也不用整日呆在玛索。

  默默告诉我,别看严钊的话不多,可工作能力却是极强的,有时连陈亮都对付不了的客人,交给他就一定服服帖帖。为此,我特别加了严钊的薪水,但陈亮和默默对此似乎有些意见。

  “还真没见过你这么过分的老板,为什么加薪水的时候就只想到他一个啊?难道我和默默都不干活的吗?”

  “我们国家讲的是什么?按劳分配,你干的和他一样多,我也会给你开那么多薪水。”

  陈亮又不满地自言自语了半天,我回头看了一眼默默,她自始至终都没有搭腔,只是专心调着手里的饮料。

  打烊之后,我让默默和陈亮先走了。

  严钊干活很利落,一会儿的工夫便把屋里打扫干净,吧台上的餐具也归置整齐,我干脆在吧台边的高脚椅坐下看他干活,他就把我当成空气一样视而不见。

  “你这功夫还真是练得到家。”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又继续擦着手里得玻璃杯。对于他这样的沉默,我已经有些习惯了,就连加他薪水的时候也不会跟你多讲一句话。

  理论上讲他干的活确实是最多的,每个月上货等外勤事务全归他管。留守店里的时候,除了做服务生他还会做很多的小吃,而且每天也是来得早走得晚,很多店里的回头客都是他的主顾。这样的伙计自然该受到重用,可独独他不合群,跟那两位同志的关系就是处不好,也是问题啊。

  “你是不是小时候受过什么刺激?”

  严钊正打算去换衣服,我终于在他脸上找到了点表情。

  “为什么这么问?”

  他指了指我旁边的椅子,“好像全世界都欠你钱一样的表情,看久了谁都会觉得烦。”

  其实也没那么糟,还就有人对他这张脸倾心不已,不然我的玛索生意也不会那么好了。

  “有什么关系,女孩最吃这一套。”

  他从口袋里摸出包烟,点上一根。来玛索两个月,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的笑脸。

  “你不爱照镜子吧?你不装酷的时候很有亲和力。”

  “所以就得跟陈亮似的?我要怎么待人不需要经你批准吧?”

  “只要你是我的伙计,我就管得着。我们这种性质的小店经不起总换人,这个道理相信你明白吧。我很欣赏你,但我也同样需要他们,现在不是讲团队精神吗?大家天天一起做事,好好相处工作才能愉快,毕竟和气才能生财不是吗?”

  严钊望着我,问道:“听说这里并不归你所有,你又何必那么在意?”

  “我从小就有这么个梦想。”我站起来,环视我的玛索,“有一天可以有一家属于自己的这样的店。现在虽借助别人的力量,但总算是实现了,那就认真地做。对我来说,这里就像我的另一个家,家应该是温馨的,你懂我的意思吗?”

  严钊只是抽着烟,对我的话不回应也不反对。

  学校筹划了一台完全由新生担当主要演员的大型晚会,服装秀是晚会的重头戏之一。担当服装秀表演的是学校的礼仪表演队,她们社团的干事在入学的时候物色了许多新人,其中也包括晓菲,于是,我们便有机会拿到了许多内部票。

  其他节目我们也不太关注,主要就是想看看礼仪队的表演。

  到了他们的节目,台上流光异彩,每个人的步子都有模有样。晓菲走了上来,她画了浓妆,而且偏艳,橘色系的眼影、腮红和唇彩把她整个人衬得好像另一个世界的精灵,妖艳动人。

  我微微偏头,龚兆霆双手交叉托住下巴,手肘垫在腿上,目光盯着台上的晓菲。音乐声渐小,人们纷纷鼓掌。我回过神来,一起喝彩。

  晚会结束时,时间还不算晚,大家提议去休闲吧坐上一会。

  “咳咳……”

  起风了,我拉紧了牛仔外衣。

  “很冷吧?”

  全向瑞脱下外衣披在我身上,我刚要拒绝他,他瞪了我一眼,我笑了。到了休闲吧里,全向瑞帮我要了杯绿茶,台上正放着一首那英的《出卖》,不知是谁点的没有唱,DJ刚要换掉,我对他做了个暂停的手势,走了上去。

  每一次唱到这首歌,我就会深深地思念海成一次,我的心就会狠狠地疼上一遍。我曾以为这一辈子就这样了,我是再也无法把他从我的生命中赶走了。

  但是,我看到了全向瑞关切而热烈的目光,我看到了龚兆霆带着些欣赏和不明的目光,海成的影像渐渐地在模糊在逝去,终究日子还是会过下去的。

  不知是因为天气变化,还是平时锻炼的太少,喉咙没有发炎,却总是咳个不停。一早去了玛索,呆到下午实在咳得厉害就先回来了,泡了一杯胖大海,窝在客厅的沙发里看电视。

  回来之前,全向瑞买了包胖大海给我,龚兆霆也买了念慈庵枇杷膏托全向瑞交给我。以前生病了,老妈也不在意,说挨挨就好了,用不着吃药,吃多了药人自身的抵抗力就下降了,所以多难受我也挨着。忽然间有人给买药吃,颇有种被宠爱的感觉。

  电视里正在放一个老掉牙的小品,听到好玩处,我笑起来,呛到了气管,剧烈地咳起来,直咳到眼泪快要流出来。有人轻抚我的背帮我顺气,我扭过头,是韧哥回来了。

  “感冒了,咳成这样?”

  “没有,一口气没喘顺,这么早?”

  “嗯。”

  韧哥上楼了,我听见有些微水声传来。过了一会儿,韧哥泡了杯咖啡坐在我旁边,左手轻轻一揽,让我靠在他怀里。

  “晚上还有事做?”

  韧哥在晚上多半会喝酒,喝咖啡就表示有工作要忙。

  我轻轻环上韧哥的腰,他穿着白色的浴袍,身上有淡淡的沐浴液和残留的香水味,还有他特别的体香,很好闻。

  韧哥的下巴抵在我头上,揽着我的手伸进我的睡衣里,抚过我的腰。我很怕痒,反射性想推开他,却被他放倒在腿上,吻住了我。

  我闭上眼睛,想起了全向瑞的吻。

  那天,我们坐在橡园湖边,聊天聊得没话题了,他忽然闭着眼睛凑过来,动作笨笨的,还有些不知所措。我让他拥住我,我先是吻他的唇,然后试探地伸出舌。他碰到了我的舌整个人就像触电一样跳开了,表情活像不小心被人吃了豆腐的大姑娘,最后他才说他其实从没有接过吻。

  舌尖一痛,我睁开眼,刚要问话,又咳了起来,他们送的药似乎没起多大作用。韧哥扶我坐了起来,轻拍我的后背,这一咳连带着整个气管都火辣辣的,我拿起茶几上的胖大海猛喝了几口,才算完全止住。

  “这样多久了?为什么不看医生?”

  “没事,没觉得哪不舒服,可能是着凉。”

  “刚才在想什么?就差笑出声来。”

  我看向韧哥,淡淡眼神,却大大写着两个字——不满!我又想起了全向瑞,一定是我刚才笑出来,韧哥才咬我的吧?没办法,那情形确是可笑。

  “不专心是要罚的。”

  我还未反应过来之际,韧哥已从后面扣住了我,正要出声,一阵干痒,咳了起来。

  “明天在家好好歇着。”

  韧哥把我抱回我的房间,帮我盖好被子。

  这一夜,我被咳醒了好几次,早上多睡了会儿,出来洗脸,闻见餐厅里弥漫着的浓浓梨香。

  “煮什么这么香?”

  “冰糖梨水,另外加了些陈皮,润肺养阴。”韧哥拿着汤勺,轻轻搅动。

  “有没有我的份儿啊?”

  “一锅都是你的,喝不完别睡觉。”

  “你专门煮给我的?”

  “感动了?”

  “嗯。韧哥真体贴。”

  我拿起小碗,舀些来喝,甜甜的,一直甜到心里。

  我们班和娟子她们班踢足球,全向瑞拉上我一起去看。

  到了足球场的时候,他们已经在踢了,全向瑞也换了衣服到场上去了。我和晓菲坐在我们班球门的一边草地外面的跑道上,场地因为空旷风极大,我穿的衣服不多,时不时被风打透。

  二班的同学不时吵嚷着,我们看过去,原来是他们班的门又被我们班攻破了,在我们没来之前,我们班已经进了一球。整个场地上都没有见到龚兆霆的身影,晓菲给他拨了几个电话,这时陶昱和娟子从场地那头走了过来。

  “回去啦?不看了吗?”两人在我们身边停了下来,晓菲问道。

  “踢得没劲,门都不会守!”

  “守门的是谁啊?”我问道。

  陶昱和娟子都看向晓菲。

  “不会是龚兆霆吧?”

  说着,再看向对面球门前那个身影,我看向晓菲,她也看向我,啼笑皆非。

  比赛以4比0结束,之后我们几个一起吃了饭。喝了韧哥的冰糖梨水本来已经不怎么咳了,不知是不是运动场里吹了风的关系,我忽然又咳了起来,怎么也停不下来。

  全向瑞找同学借了自行车,硬是拽上我去学校跟前最近的医院。到医院后挂了急诊,医生询问了半天得出的结论是上呼吸道感染,需要输液。出来得太急,我身上没带多少现金,全是由全向瑞帮我付的。

  “不好意思啊,还让你掏钱,回去我就还给你!”

  躺在输液室里,全向瑞坐在床边握着我的手,听到我的话,他有些气闷。我知道他气什么,他最讨厌我跟他客气,把不好意思、谢谢等等天天挂在嘴边。可我总忍不住要说,人得知道感恩吧。

  “不用急,等你好了再说!早就跟你说多穿点衣服,又不是南方人从小冻惯了,就是不听!生病了自己也不在意,没听大夫说吗,再不看它就成肺炎啦!”

  大夫没说,明明是你在说。

  每次我对他客气,就会换来他一大顿数落,连我妈都不会这样说我。小时候别人家小孩犯了错,家长总是先打后哄,可我妈对我没有那么多激烈的情绪。就连韧哥也不会,他只会直接强迫我按照他说的去做。不过,对于这样的数落,我从不反驳。因为,全向瑞的话语中总会带着浓浓的,而不是真的要骂人。每次我都笑容可掬地听着,他说着说着也就不想说了。

  “还笑,小心一会儿又咳!”

  “真生气了?”我摇摇他的手。

  “真生气了!总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无论我说什么你对我都是一个态度!”

  “好啦,你也看到啦,我不是对谁都这样吗?习惯使然,有什么好气的嘛!”

  “正因为这样我才气!”他丢开我的手,“在你眼里,我跟他们根本没区别!”

  凭良心讲,全向瑞对我还是不错的,绞尽脑汁地哄我开心,有什么事总是第一个想到我。虽然只是试用阶段,他却乐于把我介绍给他每一个朋友,特别尊重我。

  “讲个笑话吧,向瑞?”

  他看了我一眼,起身离开。我伸手想拉他,却牵动了输液的手,针一下刺穿了血管,血马上倒流回去。

  “你真是的!”

  全向瑞赶紧找来了护士,给我重新换了只手输。

  “总是这么粗心大意,痛不痛啊?”

  刚才的手,皮下青了一片,全向瑞拿在手心里为我呵气,引来我一阵轻笑。

  “我去买瓶水!”

  他再次丢开我的手,不过,被我抓住了。

  “试用期结束了。”

  他没有转过身,道:“还没到两个月吧。”

  “如果你想延长我也没意见,只是我想正式与你交往了。”

  “真的?你愿意正式做我的女朋友?”

  他重新坐回我床边,目光炯炯地看着我,我点点头。

  “我……我去买瓶水!”

  “喂——”

  我都答应他了,干吗还要买水啊,别扭的小孩。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