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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改变这一切的缘由

  警察是在两个小时后抵达LAV,从LAV开店到今天还没有哪个警察敢登门拜访。而现在LAV门外停满了警车,围起了警戒线,陆续有人员被遣散出来。重案组的人员和鉴证课请来了LAV的负责人带路,当晚他也在店里,每个月他只会抽出几天到LAV和店长核对账目。

  “原先生,您当时也在店里,难道一点声响都没有听见吗?”

  警察们进入VIP包厢时,有几秒的时间被镇住了。随处可见的弹壳,子弹的痕迹,大量的鲜血,东倒西歪的尸体。尽管没有杀人案的血腥但这也不是出现在城市应该有的情景。

  “看起来是一次结结实实的火并。”重案组的组长CHOW捡起地上的一枚弹壳说,他的搭档用手肘撞了撞他,示意他看向前方。敞开的暗格,还有着被遗弃的多余武器,都是一些随处可见的XXX、XXX而令重案组人员吃惊的是在墙壁上……

  原双程只站在VIP包厢的外面接受刑警的询问,警察到来后他没有再进去。他身上是昂贵的衬衣,脸色和他衣服的颜色一样沉。在报案之前,已经通知了原山田,这一次不仅得罪了平岛冢连原山的田的儿子都出事了。原双程微微皱着眉:“我们的隔音一向很下功夫,毕竟客人不会喜欢这里和外面一样吵闹。”

  “恐怕就是你们,隔音效果太好反而没有人发现。”说话的人刚刚从走进通道,原双程一开始不太能看清他的面目,直到他走近。原双程才看清楚他是谁,原双程认识他,最年轻的警司,重案组的明日之星——魏浩于。他今年才23岁,刚从警校毕业不久,像他这样年纪的警员都是没什么经验的菜鸟而魏浩于就荣升警司。

  “魏警司?”

  他穿着便服,看来不像是从警局赶来的。魏浩于在原双程面前停顿了片刻,双目沉静却有着异样的锐光:“抱歉,我说话比较直接。不过很难得原山田会要求我们警方帮忙。”

  原双程因为他的话多看了魏浩于几眼:“魏警司,请你注意,我们从来都是在法律的规范内做事。”

  “是吗?”魏浩于转身对问话的警员道:“继续——应该问什么?怎么问?你自己要清楚。”

  这才走了进去,CHOW的余光瞥到了到来的魏浩于,从鉴证人员手上拿了手套,递给魏浩于。

  “有什么发现?”

  CHOW把魏浩于领到了暗格,里面大概有二三十平米大,浅色的墙壁上,原本都应该挂有武器,上面还有一些印子。但CHOW要魏浩于看的却不是这些,墙壁上是一个鲜红的Z,类似鲜血的红色,刺目并且血腥。魏浩于走过去,隔着手套用手摸了摸墙上的痕迹。“是血?”

  “鉴证课的打赌百分之90是血?”

  “你赌什么?”魏浩于在暗格里转了一圈,地上有脚印,他又到了外面。CHOW跟在后面说:“我从来不打赌而且我百分之分肯定那是血。”

  “用别人的鲜血留下那么明显的记号,看来他并不怕人发现?”

  “还有,他并不畏惧原山田的力量。”

  听了CHOW的话,魏浩于回头看了他一眼,CHOW耸了耸肩:“这是事实,整个B市没有谁不买原山田的帐。”

  “但也会有例外。”魏浩于轻笑了一下,他在雨宫良的尸体旁停下,魏浩于注意到雨宫良的身上有两种伤口。

  “他是原山田身边的人,叫做雨宫良,深得原山田的器重,原来是负责原山田西区的生意,最近一年已经派到了原山田的大儿子原山古司身边。”

  两个小时的时间,雨宫良的尸体只剩下一点余温,血已经凝固了。魏浩于把雨宫良的手掌摊开,那上面的痕迹,使他深思。“原山古司,怎么样?”

  “他恐怕是伤的最轻的人,只是肋下被开了个洞,应该死不了。”

  伤口很深,贯穿了雨宫良的手掌并且不止一道。魏浩于翻弄着伤口一边说:“这是折磨人的方式,他本来可以一枪把雨宫良打死但他并没有这么做?“

  CHOW看向雨宫良额头黑洞洞的枪口:“这是说他和雨宫良认识?“

  “Z又是什么意思呢?是

  标志?还是一种代号吗?”

  “啊?“尽管CHOW已经认识了魏浩于好几年,还是不习惯他跳跃似的思维,这简直就是赤道和北极的距离。

  “这个可以好好查一查,CHOW——”

  “什么事?”

  魏浩于看了看现场,把手套取了下来,他并不打算久留。“去吃宵夜。”

  “你确定?”CHOW和自己的搭档看了看,这样的场景警局的明日之星还有心思吃宵夜?

  “我很确定但你看起来不是很确定?”

  CHOW立刻双脚并立,行了一个标准的敬礼,回答道:“YES,SIR。”

  而这时,燃情已经回到了三条街的公寓。她从LAV出来,往前走不远,右边的小巷中,停着一辆黑色奥迪,巷子里的灯光不甚明亮,不注意是看不清车牌的。燃情走过去,驾驶位的男人缓缓的把车窗打开。男人戴着黑色的墨镜,大概有一百九十公分,身躯庞大和他的身材一样,他在墨镜以外的部分非常的粗犷,脸部的肌肉都凝在了那里并且理了一个光头,是典型的黑社会打扮。

  “什么事?”燃情的目光并没有在他身上。

  “我是来接应你的,Z。”他一开口就有一种违和感。

  燃情似乎不太情愿,但还是打开车门,她的身上还有未干的血液,当燃情进入后座,男人立刻用和他外表非常不符合的夸张语气的叫起来。“Z……把你的衣服换掉……”

  因为椅套上立刻留下了血红的痕迹,燃情拆下假发,黑色的发丝散落下来,她的眼神还是一样,冷冷的,每当她完成任务之后会有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处于这种锐利的状态。她拿起放置在座位上的外衣穿在身上,算是对男人的回答。

  “Z我在这上面花了很多钱——”男人还想说什么,燃情语带凌厉的开口:“闭嘴,小玫瑰。”

  原来男人有那么一个令人哭笑不得的外号,这实在是和他的外表太不符了。明明是肌肉男,至少有个英气勃发的外号,什么拼命三郎之类的却偏偏要叫做小玫瑰。男人老老实实的拿出牛皮纸袋递给燃情,一边死死盯着被玷污的椅套,表情十分的心痛。“夏木,让我给你的。”

  燃情没有打开纸袋,她想要打开车门离开,完全没有理会小玫瑰的意思。在整个avenger

  里的人都知道,小玫瑰令人不敢恭维的长舌和外表不符的性格。

  果然,小玫瑰幽怨的叫住燃情:“我还没有说完。”

  “明天有会议,所有人都要参加。”

  “记得,不要睡过头……”

  “要准时抵达……”

  “要……”

  燃情只是无声的扬了扬手,走进了小巷的深处。从这里到三条街,只用不到十分钟的时间。这个时候,是西区最热闹的时段,没有人会注意到一个毫不起眼的流莺。燃情将双手插入口袋,她的整张脸几乎都藏在了外套之后,很快她的身影就隐没在黑暗之中。

  公寓还是和离开时一样,依旧从窗户透来冷冷的光,折射在陈旧的公寓里,冰冷的,暗昧不明的,毫无生气的。燃情并没有开灯,她似乎更喜欢黑暗。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黑暗总是隐藏着恐惧,不确定的因素,未知……它可能如同巨兽别人不敢窥视它,正视它,对它唯恐不及,害怕被它吞噬。

  而燃情正好相反,她享受所有未知的恐惧。把纸袋扔在沙发上,黑暗对燃情毫无阻碍,即使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况下,燃情也能随心所欲的行走。在avenger的训练中,夏木建议在燃情的脑袋里植入新开发的晶片,这种晶片就像力量的扩大器,它可以在一定的时间内,把人类的力量提高到极限。就好像超人一样,那是人类还不具备的能力。其中包含了夜视功能,这把她变成了可以在黑暗中窥视一切的夜行生物。

  “你同意这么做吗?晶片植入之后,会有一定的副作用。”

  “你要清楚,科技不见得是完美的,相反它都是残缺的。”Avenger的研制人员提醒她:“并且谁也不能保证,它会导致什么副作用。”

  “我会失控吗?”

  “也许……”

  最后,的确是这么做了。当晶片植入她的身体,燃情开始有两种不同的观感,她的速度可以比汽车更快,她可以像爬行动物一样,屏息在屋顶的某处。同时她也觉得有一股什么力量蛰伏在她的内心深处,随时可能爆发。

  而现在那个所谓的副作用,正在她体内蔓延。她走进浴室,和三条街所有的房屋一样,燃情的浴室也小得可怜。积满污垢的墙角,退色的瓷砖,有着可疑痕迹的浴帘,一切都是如此的破旧和不完整。但燃情已经习惯了,她脱掉鞋子,解开衣服。渐渐呈现的躯体之中,带着隐隐的珠光,在暗夜里是醒目的。

  水流洗涤着燃情身上的血色,汇集在脚下的流水全都是带有颜色的鲜红。燃情忽然捂住脸上的伤痕,梦里面的热度宛如复苏的火焰,忽然在她脸上炸开,那些人影和声音又回到她的脑中,仿佛要将她粉碎,它们不断的回播,不断的回播。

  停止

  停止——燃情大叫,她一拳打在浴室的墙上,过强的力量使得墙壁出现了蜘蛛网一般的裂缝。她像是一个失控的人,要把所有的东西都摧毁。地板,花洒,洗手台,玻璃,整个浴室仿佛被台风刮过,没有一个地方能幸免。

  “再次手术的风险太高,它会一辈子跟着你……”

  “直到我死了或者疯掉?”

  “是的,一切都会有代价。”

  那些践踏着别人尸体而得到现在的地位和权利的人会为此付出代价。而燃情,也要为自己的执着付出代价。疼痛和火焰,失控,撕裂的痛楚……这些都比不过刻印在在她身体里的那段记忆,她为此活着。

  似乎过了很久,燃情才从混乱的思绪中清醒过来。她像是经历了一场恶战,满身的汗水,疲惫和虚脱都能从她脸上看出来。

  她走到洗手台前,往脸上掬了一把水,燃情双手撑在洗手台上。开裂的镜子,已经被裂缝细分成一块一块的镜子里,燃情面无表情的脸,仿佛透露着黑暗深处的邪恶。她脸颊上的伤疤,从后耳际一直延伸到左边的脸颊,宛如被挖掘的土道,凹凸不平,那是子弹擦过皮肤的痕迹。更加深了这种感觉,此刻,它们显得特别的狰狞。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