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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不平之嫁

  撵车轻轻晃动,如湖中碧波荡漾。不知不觉撵车已经远离皇宫东门,帘子外,越来越多的百姓在近卫军的阻拦下隔着十米的距离进行热情围观。错过今日大多数人一辈子都看不到他们的皇上一眼。

  这么说来,秦宁阎也算国宝级的珍惜动物。

  林纤尘斜睨他一眼,偷偷一笑。

  “纤尘对我可还满意?”秦宁阎忽然转向她,一笑百媚生。被她盯了半天,盯得他都有些不自在了。

  林纤尘小脸一红,赶紧收起打量他的眼睛。要是再多看他两眼,她怕他说出让她吐血的话。

  “呵呵……”秦宁阎见她怯怯的模样,露齿一笑。他伸手,大力将林纤尘往他怀中揽去。

  天旋地转,林纤尘低呼一声,几乎尖叫,着想要逃窜。

  “别动!”他的手忽然一紧,死死抱住她。聪明如她,怎么敢在一个正常男人怀中乱动?

  林纤尘一惊,后知后觉,尴尬的窝在他怀中不敢动弹。

  明媚的帘子阻隔不了激动的百姓的眼睛,也阻挡不住她的眼睛。抬眼,她便看见人群中那一身蓝色锦袍的人儿,那让她心心念念了好几年,异常熟悉的人。他双目清冷,如同看陌生人一般看着被秦宁阎紧抱的她,眸底那丝震动深深牵引她烦乱的心。

  林纤尘的脸终于变得惨白惨白,毫无人色。

  点墨……

  撵车徐徐向前,那个熟悉的人影逐渐被抛到后面。涌动的人群花了她的眼。林纤尘终于忍不住激动从秦宁阎怀中而出,想要站起来跳下撵车朝人群奔去。身子一动,一道大力立即将她按回座位。林纤尘转头愤怒的瞪着秦宁阎,从来没有觉得他那么令人厌恶:“放手!”

  “你若去,那人便活不过今晚。”秦宁阎放开她的手,满眼冷冽。

  “你说什么?”林纤尘抬头不可置信的仰视他,周身寒气。

  “别忘记我们现在在做什么,有多少人看着,到时候我想保你也保不住!”秦宁阎冷冷扫过林纤尘气愤的脸,嘴角忽然出现一抹调笑的邪恶笑容,“那人不是你故意派来气我让我吃醋的吧?”

  林纤尘气得浑身颤抖,转头扫一眼撵后随队的史官,任指甲嵌入肉中,许久,才控制住她几乎暴走的情绪。垂眸,她不看秦宁阎,语调平缓,小心翼翼不泄露她的情绪:“皇上,城东何时能到?”

  “……”秦宁阎双眸一黯,仰头望向前方:“马上就到了。”

  秦宁阎心烦意乱,不甘心的暮然紧攥的林纤尘的手腕,像是要将它生生折断。疼痛让林纤尘眉头一皱,她重新跌坐在他身边,任撵车走过最后一段路城。

  诚如林纤尘所想,他想得到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高高的城门,斑驳的城墙,昭示光阴流水逝去的匆忙。

  林纤尘如同被俘虏的女奴任凭秦宁阎拉着她下撵,眉头止不住皱得更深。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跪倒的侍卫,匍匐的百姓,声势浩大的声音让她不知所措。

  手腕突然一疼,将她从震撼中惊起。林纤尘转头,看向秦宁阎。他目光直视前方,未曾往她这边看一眼,天子的威仪衬得他恍若天人,举世无双。

  “平身——”秦宁阎大手一挥。红色的衣袍翻飞。

  “谢皇上——”

  “走。”秦宁阎拉着林纤尘大步朝前迈去。平趟的大道在他脚下顺延,他独一无二,霸气骄傲。

  林纤尘被他硬拉着,踉跄着大步跟上。侍卫在他们身前身后汇聚,步履整齐,满身银甲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行走数里,林纤尘的心情重新归于平淡,这才转头朝秦宁阎展颜一笑,缓缓道:“你看百姓都希望皇上万岁,皇后千岁,你多寂寞,就独自度过那余下的九千岁。”

  她本意嘲讽秦宁阎注定孤独终老,谁知他转头冲她咧嘴一笑,悠然回道:“若有你陪伴一千年,剩余九千年我也心有所依,不会那么孤独。”

  林纤尘嘴角一抽,对秦宁阎的厚脸皮甘拜下风。

  步行至山脚的时候,林纤尘已经头晕眼花。凤冠的重量在感官上增加的重量曾几何数增长再增长,压得她喘不过气来。抬头丛山峻岭之中看不见影子的紫云观更让她恨不得就此气绝身亡。

  “还坚持的住吗?”秦宁阎瞟一眼她被沉重的凤冠压红的额角,心中隐隐产生一点怜惜,他忽然有些后悔他偷偷做的坏事。不着痕迹的扶住她,享受香软在怀,他又觉得其实这凤冠增加一点分量其实不错。

  林纤尘翻白眼,处于半撕破脸状态的他们之间根本就不需要再假装礼节。她恨恨道:“你说呢!”

  “呵呵,我怎么知道?”秦宁阎见她依旧能够生龙活虎的回话,心下稍安,眼中却是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

  林纤尘气血一冲,突然伸手将他用力往旁边一推。紫云观乃大秦第一观,每日上香的百姓早就将上山的青石路踏得光滑无比。她这一推,秦宁阎措手不及,脚下一滑,红袍翻滚,立即往后倒去。

  林纤尘的心骤然一紧,当下后悔她如此冲动,赶紧伸手扯住他的衣袍。奈何他人太重,红色的衣服被撕裂。“呜——”一声闷哼,秦宁阎重重倒地!

  背部直直撞击到石阶一角,钝痛让秦宁阎眉头一皱,倒在地上一时没能爬起。

  从来没有一个人敢推他,更没有一个人敢害他受伤!

  “皇上——”随行的侍卫只有侍卫长赶紧上前去扶秦宁阎,其他人都惊恐的跪在地上。那么多侍卫最后却让皇上摔倒,这要是传出去怕是都要被严查而脑袋不保。而林纤尘,如果秦宁阎愿意,甚至可以以大婚之日谋杀一国之君而被下罪宗人府!

  寒意从脚尖开始蔓延,林纤尘快步走到倒地的秦宁阎身边,却见他躺在地上挣脱侍卫长的搀扶,双眸幽深的望着她。

  林纤尘的心一跳,心中的寒意更深。

  他要借机杀了她吗?

  “……纤尘真是着急,着急到在这里就将朕推倒。”心中腾起的怒气在看见她惊慌的小脸的时候顿时消散不少。秦宁阎眼角一扫林纤尘手中紧攥的刚刚撕裂的喜袍的一角,知道她刚刚想抓住他,并不是有心害他,心中气愤顿时消失一空。

  连秦宁阎她都没有发觉,经过半个多月的相处,他对林纤尘的容忍度增加不少。

  冷,好冷的笑话。可也因为他这一句话,林纤尘整个人这才放松下来,这才惊觉后背濡湿一片。他既然这么说了,就代表他还不想因为这件事杀她,她也暂时躲过一劫。

  林纤尘蹲下伸手扶他,修长细腻的指尖在阳光下散发阵阵光晕。

  秦宁阎深深凝视她一眼,微微一笑,伸手握住她的手,起身后,更是柔弱将半个身子往她那边倾,一副摇摇欲坠,受伤严重的样子。

  身体的重量再加上她头顶凤冠的重量,林纤尘身体几次摇晃,眼看着就要拉着秦宁阎害他再次摔倒,他的手忽然拦住她的腰,稳稳支持她,哪里还有半分刚才摔倒半死不活站不起来需要人扶的虚弱样子!

  “纤尘的腰太细,以后要多吃点,要不然摸着不舒服。”秦宁阎眯眼,如同偷腥的猫,满脸慵懒得意。

  林纤尘气结,忽然觉得刚才害他摔倒真是一件明智之举。这种人摔死更好!

  山路盘旋错节,一路向上,也幸亏秦宁阎扶着她,要不然她早就倒地不起。靠近他,她才发现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并不似撵车上那么红润。难不成这家伙也如同她一般不擅长负重运动?瞧他身子弱的,难不成在龙阳之好中,他扮演的其实是小受?

  林纤尘嘴角一扯,打量秦宁阎的目光也越发肆无忌惮。

  感受到她灼热的目光,其中的鄙夷让秦宁阎几欲郁结吐血三升。这个女人八成出生的时候忘了长良心,他好心好意忍着刚刚摔倒在地磕着的剧痛扶她上山,她还鄙视他!

  “专心走路。”秦宁阎狠狠咬牙,朝她吼道。他抬头,目光深沉的看向前方。山路崎岖,还好他早有准备。

  林纤尘唇角一勾,悻悻撇了撇嘴,赶紧望向平静的前方。道路两边杂草丛生,高高的草丛古井无波,却又危机四伏。

  侍卫长忽然大步行至他们面前,警觉的蹙眉。

  “皇上……”侍卫长刚想向秦宁阎说出他的疑惑,平静的道路忽然杀出无数黑衣人。

  “护驾——”侍卫长大吼一声,率领随队的侍卫迎上去。兵器交接,在空气中叮咚作响。鲜血红了林纤尘的眼。这时,林纤尘不再淡定。

  不对,不是她的人马!她只是下令搅乱这一场大婚,却未下令杀人,而这队黑衣人身手娴熟的收割生命,满身杀气令人胆寒,分明就是杀手!

  秦宁阎蹙眉,猛然间攥住林纤尘的手往一边的草丛奔去。

  林纤尘伸手用力扯下头顶的凤冠,来不及顾及青丝被硬生生扯断的痛楚,随他一路狂奔。

  青草的香味在午后浓浓的四散,满眼都是绿色,锋利的叶子边缘偶尔滑过裸露的手,留下一道道血痕。林纤尘来不及处理,只能够跟随秦宁阎没命的往前奔,不敢回头。

  身后草叶被压倒的“梭梭”声一点点逼近,犹如死神的镰刀,让人心胆具寒。再这么下去,他们一定会被追上!

  漫漫草丛,何处是出路?

  生死一线,林纤尘只觉得的肩膀忽然传来一阵剧痛。她诧异的看着秦宁阎,身子斜飞入一边的草丛,重重摔落在漫漫青草中。秦宁阎没有再多看她一眼,继续往前奔去。

  倒在草丛之中,林纤尘不敢动弹,只能够眼看着一个个黑衣人掠过她,迅速朝秦宁阎追去!

  这是九死一生的一个局,秦宁阎是否能够逃脱。

  如果他死了,那么大秦将发生怎么样的震荡,林纤尘不敢想象。身为大商公主的她,很可能被列为怀疑对象之一,被有心人利用,甚至会挑起大秦与大商的战争!

  秦宁阎,绝对不能死!

  究竟是谁敢在大秦皇上大婚之日如此明目张胆的在路边设下埋伏!她不敢想象。拨开草丛,林纤尘拼命朝秦宁阎逃跑的方向追去。

  汗水从冰凉的额头落下,遮得她的双眼雾蒙蒙一片。一片片草丛被她拨开,她缓缓停下。高高的青草朦朦胧胧遮掩着不远处那个熟悉的人影,空气中浓浓的血腥味在阳光下嚣张四溢。林纤尘的双腿几乎站立不稳,只能够缓步向前挪,想说什么,却如鲠在喉。

  终于,拨开了那最后的阻隔,她大气不敢喘一下,深深凝视浑身被血沾染的秦宁阎。秦宁阎看见脸色苍白的林纤尘,戏谑一笑,彷佛刚刚发生的事情都是小事。

  “扶住我。”秦宁阎整个人虚弱的摇晃两下,直往林纤尘身上靠。

  “受伤了吗?”林纤尘赶紧扶住他。

  “你关心我?”秦宁阎忽然收起脸上的戏谑,笑得明媚,眼中调笑不加掩饰。

  “我怕你死。”林纤尘直言不讳。

  “我命大着呢。”秦宁阎咧嘴一笑,眉间风轻云淡,似乎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林纤尘撇撇嘴,对他的自大十分无语。“快走吧,此处不安全。”

  “往左边走,如果我没有记错,那个方向通往紫云观后山,紫云观道长在那里有一处专门的别院,我们到那里就安全了。”

  “你可千万不要记错。”林纤尘无奈的瞪了他一眼,斟酌再三,还是决定听他的。

  草丛渐渐稀薄,林子慢慢出现。

  踏上被清理过的土地的时候,她心下安定。不过几步,便看见了一间小木屋。

  “紫云观道长就住在里面吗?”林纤尘诧异。那是一间极其普通的小木屋,甚至歪歪斜斜,她深度怀疑一阵大风就能够将它吹倒。

  “就是这里了。”秦宁阎点头。

  得到他的肯定,林纤尘也不再怀疑,赶紧扶着他走到木屋门口。

  木屋的小门紧闭,她刚想敲门,

  门就从中打开。一位白发苍苍,满身补丁的老头印入眼帘。

  老人眼神浑浊,只是开门的一瞬间,林纤尘看见他眼中精光闪闪,转瞬即逝。如果不是最初的那一眼,她一定会认为这个人平凡至极。

  “师父……”秦宁阎忽然开口。

  林纤尘惊讶的看一眼秦宁阎,再重新打量眼邋遢的糟老头。师父?他是秦宁阎的师父?

  “好小子,几年不见就给我带了一个女人回来。”老头挑眉,上下打量林纤尘,不时撇撇嘴,“乖徒弟,她不会就是那位吧?”

  那位?林纤尘疑惑,才与秦宁阎相处没多久的她自然不会认为糟老头所说的是她,赶紧回道:“我不是。”

  “不是?”老头子显然不信,不过也没有就此纠缠。他侧过身,让开一条缝:“进来说。你们怎么搞的那么狼狈?”

  扶着秦宁阎进入屋子,将他小心翼翼扶到房间的桌子旁,林纤尘迅速倒了一杯水灌入口中,入口的清凉让她呼一口气,有种生命都被滋养的感觉。

  “路上遇到埋伏。”秦宁阎伸手拿过林纤尘手中的杯子为他倒了一杯茶,优雅饮下。

  林纤尘瞪大双眼诧异的望着他,面红耳赤,但见他神色从容,没有半分不适。她只能恨恨瞪他。无耻强盗,居然用她用过的杯子!

  糟老头彷佛没有看见秦宁阎这些小动作,只是皱眉:“处理好了没,我可不希望有人来砸我的房子。”

  “放心,都处理好了。”秦宁阎眯眼微笑。

  “那就好,我去道观主持大婚的事情了,你别玩的太过火。”糟老头忽然扔下一句高深莫测的话,起身走出小木屋。

  “等等,主持大婚?”林纤尘意识到不对劲,赶紧站起来想要逃走。她和秦宁阎明明都在这木屋之中,他去主持谁的大婚!

  “纤尘果然不笨。”秦宁阎低低一笑,大手猛的抓紧林纤尘的手,将她往他怀中扯去。

  林纤尘惊恐万分,眼睁睁看着糟头子走出小木屋,还“好心”的将门拉上!

  “卑鄙小人!”林纤尘剧烈,却只能够看着秦宁阎的脸在她眼中无限放大。他厚实的唇带着点点温热覆上她的唇。脑袋轰的一声,林纤尘终于明白从那一夜他派杀手来杀她到今日他们逃到这个小木屋都是他精心设置的局!为的,就是防止她在大婚之前逃跑,为的,就是断绝她的后路!

  那一晚的刺杀,完全就是秦宁阎怕她会因为得到大婚的消息又不见他动作而逃离大秦,今日路上的刺杀怕也是他的安排,目的就是将她带到这个小木屋,让她无法与外界联络,不能警告她的人。紫云观现在肯定机关重重,等待小林子带领搅乱大婚的人进入圈套。

  如果不是糟老头拆了他的台,她恐怕还会被一直蒙在鼓里对救了她的他感恩戴德。

  好一个一石二鸟之计,一路上他装作受伤还装的真像!

  他精心设置这个局的最终目的是什么?林纤尘根本就猜不透。他处心积虑断绝她后路难不成是想用她威胁林默,有必要吗,如果他要攻打大商,还不是探囊取物,那么他处心积虑困住她究竟为何!

  难不成他一开始的目的就是她!

  林纤尘脸色骤变!

  “猜到了?”秦宁阎的唇离开林纤尘娇艳的唇,意犹未尽的亲亲嘴唇,俯身在她耳边轻轻喘气。温热的气息扑打在她脖子上,激起一片寒毛。“纤尘,你逃不掉的。”他邪魅一笑。

  要知道,一个无聊惯了的人如果看上一件有趣的玩具,在到手之后依旧觉得新鲜有趣,他就绝对不会放手!

  特别是他,从小到大无所无能的大秦皇者。

  林纤尘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想不起她什么时候见过他。她自认为从降生到大商皇室便没有走出大商一步,从未到过大秦,又怎会被这个盯上?

  “我何时见过你?”林纤尘忍不住开口问他。他苦心经营多年,计划将她骗到大秦,断她后路,这一切计划恐怕不是一朝一夕而成,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大商,七年前我见过你。”秦宁阎在她耳边低低蛊惑,柔声提醒。

  林纤尘眉头皱得更深。七年前,恰逢宫变,那一年,大商举朝震荡,她身为一个不受宠的公主蜗居在皇宫一角,他如何注意到她?

  “纤尘,你很聪明。”秦宁阎的手不安分的从衣角深入她的衣服内,轻手轻脚摸摸她白皙嫩滑的肌肤,双眼微眯,唇角勾笑。

  他冰凉的手让林纤尘打了一个寒颤。

  林纤尘用力推开他,随手操起长长的凳子怒视他:“你究竟有何阴谋!”

  “我能够有什么阴谋?”秦宁阎端坐在原位,一点不为林纤尘的怒气所动,优雅的为她添一杯茶,诱惑般亲了亲红唇,眼神微眯,睨了她一眼,笑道,“你的唇真甜。”

  “你就究竟有何目的?”林纤尘全身颤抖的厉害。

  秦宁阎不说话,只是嘴角噙笑,淡然把玩手中的茶杯,道:“我只不过想将你留下,陪陪我而已。”

  “我不会让你得逞!”至少,小林子绝对不能出事。

  举手将椅子狠狠朝他砸去,林纤尘迅速从怀中抽出联络的笛子放至唇边。

  秦宁阎伸手将椅子拍开,身影如鬼魅至,宽大的手瞬间将林纤尘手中的笛子抢离。林纤尘脸色大变,立即扑上去。他轻巧的闪过她的身影。林纤尘往前冲了两步,迅速扭转身体,双手成爪,重重朝秦宁阎袭去。

  衣袂翻飞,秦宁阎诧异的用笛子挡住林纤尘的爪子,还是忍不住被逼退两步,重重磕在桌子上。同一个地方被磕两次,疼痛让秦宁阎倒吸一口凉气。

  “你会武功?”他重重喘气,眉头轻皱。

  林纤尘眉头皱得更深,迅速窜到秦宁阎身边从他手中夺回笛子放至唇边。刚想吹响,笛子咔嚓一声,在她手中分离崩溃。

  “你——”林纤尘将手中笛子碎片狠狠朝秦宁阎砸去。

  “呵呵,你现在要怎么办?”秦宁阎无赖般双手撑着木桌半个身子往上倚着,眉头一挑。

  怎么办?林纤尘只能够期望小林子的惰性爆发,迷糊的延迟搅乱大婚的时间!可向来对一切迷糊却对她的事情很认真的他又怎么可能会犯那么低级的错误!

  “让你的人停止行动,我保证我这边除了搅乱大婚,绝对不会做别的事!”林纤尘咬牙,恨恨瞪着秦宁阎重重许诺。她林纤尘第一次布局输的如此狼狈。

  “你求我?”秦宁阎双眸一沉,懒散一笑,不喜她为别人求他。

  “是,我求你。”怒火从胸腔中腾起,林纤尘双手握拳,无能为力的压下。

  “没有诚意啊。”秦宁阎翻白眼,望望屋顶,再满脸殷切的看看她。

  “你要如何?”林纤尘心下略松,只要可以商量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自废武功。”秦宁阎挑眉看着她,语气坚定。

  林纤尘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他,怒极反笑:“你痴人说梦,你以为我会为几个不重要的小卒自废武功?”

  “如果不重要就无需和我谈了。”秦宁阎眯眼,笑得如同一只狡猾的狐狸。

  他明明知道提出这个条件她会拒绝,却还是提出,他早就不打打算放过小林子他们,想要就此断她一臂!果然够卑鄙。

  “说说别的条件。”林纤尘转头,不愿再多看他一眼。

  “如果你不自废武功,我是绝对不会答应你停止埋伏。换个角度,如果你是我,你准备怎么做?我今日不杀他们,就等于放虎归山,将来你依旧可以靠着一批势力逃离我,你认为我会那么傻吗?”秦宁阎敛起脸上的懒散,深深凝视她。

  “你以为杀了他们我就不会培养第二批,只要我的心不在大秦,我随时都能走!”林纤尘大声嘲讽道。

  “至少不会那么快……”秦宁阎叹口气道。

  林纤尘冷笑,心中焦急一片,却无可奈何。或许这一批人确实生死与她无关,但小林子不同。他跟了她很多年,就算是一件器物使用那么多年,人也会有感情,更何况那个是一个知道你秉性与你脾气相投的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多拖一分钟都代表小林子离死亡更近一步。等待许久,林纤尘反而淡定下来。秦宁阎不作退让,她再着急也没有用。以她的轻功,赶去救援时间也绝对不够,秦宁阎的师父怕不是去主持大婚,而是去支持对她的人的围攻,她太傻,反应得太慢……

  阳光带着夕阳最后一抹斜晖彻底沉寂于西方,小木屋的门也在此时被打开。糟老头健步入内,看也不看林纤尘和秦宁阎一眼,端起桌子上的茶水就往嘴里灌,待到茶水纾解他的饥渴之后,他才双眼放光的看向秦宁阎,嚷道:“乖徒弟,今天果然如你所说有一批人去捣乱,我到的时候已经打成一片。”

  林纤尘的心咯噔一声,终于沉下去,最后一丝侥幸也因为糟老头的一句话而消失殆尽。

  一下子,整个人如同失去主心骨,林纤尘恍然坐在地上。气喘不过来,迷茫,无助,她只能捂着胸口大口喘气。

  “纤尘——”秦宁阎发现她的脸色不对,疾步走到她身边将她抱住。内力如同暖流在林纤尘身后抚过,舒缓她的经络。

  林纤尘睁眼,狠狠瞪他,如果可以,她期望她的怒火能够将他焚烧殆尽。“我恨你!”林纤尘伸手,指甲如同利齿深深扎入他手臂的血肉之中。秦宁阎眸子一黯,心剧烈抽痛了下,脸色瞬间苍白。

  林纤尘只觉得恍惚之中似乎看见他眸中有受伤一闪而过,沉溺满眼的哀伤。

  那样的哀伤她不懂,也不想懂,任凭指甲深入他手臂的肉中,鲜血崩离!

  “宁阎……”糟老头一声惊呼,眉头紧皱。

  “师父,我没事……”秦宁阎淡然依旧紧紧抱着林纤尘不肯放手。她为何会为那些小卒有那么大的反应他不明白,这一点是他料想不到的。

  “哎……”糟老头轻叹一口气,最终无法眼睁睁看着林纤尘伤害秦宁阎。

  林纤尘的颈部一疼,整个人陷入黑暗。昏迷前只有糟老头的叹息,深含失望,无奈,萦绕不去。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