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雨夜崩溃
风夜俏佳人5之锁爱(流凌莎)
箫逸带着辰峰随意的逛着,走着,将整个咏荷山庄里里外外逛了个遍,却还在不停的逛,逛的辰峰心底怒火渐渐燃烧,难以遏制。
辰峰突然停下脚步,忿忿道:“箫少慢慢逛吧,在下有事要办,先走一步,告辞!”
“走?”箫逸不禁失笑,回过头来,冷冷的注视着他,“你认为你走的到哪里去?”
“天下之大,难道没有地方是我容身之地吗?”辰峰怒气冲冲道,底气却不那么足。
“的确没有!除了一个地方——坟墓!”箫逸不介意让他看清楚点事实,“你离开天龙门,帮助如幕就是与整个江湖正义之士为敌,离开咏荷山庄,就与冰焰山庄为敌,你姓龙,就凭这一点,就够修罗界冰焰山庄和所有与天龙门有仇怨的人追杀你个过瘾,你还认为,你走的了吗?”
辰峰沉默了,他说的,他都知道,但他依旧想走,想脱离这个怪诞的是非圈,一走进这个是非圈,一切的变了,大哥不是昔日的大哥,守妹不是昔日的守妹,爹不是昔日的爹,冰冰……死了,涵盈,也死了!
一切都变了,变的他看不清,看不懂,更不想再看下去!
“跟我去凉亭里坐坐吧!”箫逸不容辰峰拒绝道,“五行,备酒菜!”
酒入愁肠,更添愁绪。
辰峰一声不吭的喝着美酒,一杯接一杯,没有停断,此刻,他终于有些了解,为什么当初冰雪总喜欢一言不发的喝酒了。
箫逸有些看不下去,伸手夺过辰峰手中的酒壶,忿忿不平的感慨道:“别喝了别喝了!这酒给你喝,跟倒进臭水勾没什么分别!冰焰山庄的好酒再多,象你这样糟蹋,还不全没了,到时候水姑姑责怪下来,我可不帮你担着!”
“不需要!”辰峰恨恨的夺回箫逸手中的酒壶,继续灌,“你怕她,我不怕她!”
箫逸“呵呵”一笑,说道:“在冰焰山庄,没有人对六七小姐不忠,没有人对圣姑不敬,更没有人对水姑姑不畏!你还是小心点的好!”
回答箫逸一片好心的,是辰峰的嗤之以鼻。
“我知道你现在心很乱,听不进去我的话,我只说一句,如幕的伤势绝对不严重,而且应该属于轻轻治疗两下就会好的那种,你别瞎担心了。”箫逸嬉皮笑脸,满脸的不正经,但说出来的话却打动了辰峰的心。
辰峰身子一长,伸手抓住箫逸的衣襟,急切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箫逸看都不看自己衣襟一眼,说道:“废话!我骗你做什么!你看看周围,不还是谁该干什么事干什么事吗?如果如幕真有什么事的话,她们早冲出门去把龙姑父砍成肉酱了,怎么可能那么悠闲!”冰焰山庄的人比谁都爱记仇,报复行动也比一般人快的多,通常情况下,人家才动手伤了她们,尚未回过神来,就被她们报复回去了。
辰峰一听,失笑道:“原来如此啊,这么说来,方才是我错怪如风姑娘了!可她为什么不解释啊?”脸上有些难为情。
“恩!”箫逸不甚在意摆摆手,“放心放心,如风不会跟你生气的,要她花时间生气,不如多动脑子想着怎么赚钱比较可能!辰峰,我告诉你件事,冰焰山庄的姑娘从不和不熟悉的人生气,如果她们真的生气了,你也没机会知道,因为那个时候你已经去阎王殿报到了!”意思就是说,她们只会和自己非常熟悉的人生气。
辰峰一怔,回忆当年与冰雪彤守相处时种种,后知后觉的发现的确如此,冰雪从不和范府的人生气,一出手就让他们名誉扫地,乖乖拿出一千两银子,彤守更是,生气也不表露,直接毒倒整个许家堡,让他们从此以后看见她就怕,不过彤守倒是经常和他生气,冰雪偶尔也会和大哥闷闷几次。
“可是……我记得在半山腰的时候,如幕姑娘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呼吸相当微弱啊?”辰峰闹不明白,如果真的没事,当时他探她呼吸时,为什么几乎感觉不到呼吸呢?
“她骗你的啊!”箫逸想也不想的说,根本不管辰峰一时间接受的了接受不了。
“什么?她骗我?她为什么要骗我?”辰峰生气的拍案而起,“她知不知道,我差点被她吓死啊?我以为爹他真的……”
“她是如幕,不是许涵盈,虽然她们两个长的有点象,但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箫逸不等辰峰吼完便打断他的话,“你不用担心,许涵盈的悲剧不会在如幕身上发生的!”
“我……”辰峰似乎被人戳破了心事般,一下子气截跌坐在石椅上,想辩解,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当时你们在天龙门的半山腰,如幕刚好又被龙姑父打伤了,如果她当时不装出身受重伤的样子,你可能在最短时间来咏荷山庄吗?不来咏荷山庄,你可能早被追杀你的那些人砍死了!”这可不是什么危言耸听,傻瓜都知道那些所谓的正义之士会怎么对他们!
“可是……”辰峰还是有些不服气。
箫逸虚挥一掌,打飞辰峰的“可是”,说道:“好了,别可是了,一个大男人,婆婆妈妈追寻已经过去的事情做什么?来,陪我喝几杯!趁现在水姑姑没有又叫人逼我回房睡觉,整天睡觉闷死了!”
辰峰一听,心中划过一道暖流,虽然才短短片刻时间,他听箫逸抱怨了水月儿好多句,但水月而对他那浓浓的关心,让他深深羡慕,曾经,也有人这么关心他,爱护他,怕他出门遇到危险,就想法子把他留在静幽深涧,而如今……
“水……水姑娘为什么天天逼你回去睡觉?”辰峰思量再三,还是决定叫她水姑娘,而不是水姨,“不过你的确该好好休息下,看看你的眼睛都肿的跟熊猫有的一拼了!”
箫逸一顿,脸上原本就很难伪装的笑容再也无法保持,肩膀一垮,神情是说不出的落寞,半晌又闷闷的喝了口酒。
这次换成辰峰夺过他的酒杯:“刚才不是才说你水姑姑会骂你糟蹋了她的好酒吗?怎么,现在又不怕?心理有什么事,说出来听听,说不定我能帮你出出主意。”
箫逸涩笑一声,片刻后才慢吞吞道:“你帮不了我,不过……水姑姑曾经说过,发生不高兴的事情说出来会比较舒服。”
“跟守妹有关?”辰峰用脚指头猜也知道,箫逸对守妹的痴情,全天下人都知道了,要是他猜不到,就是笨蛋了。
“她……小守她不想见我!”半晌,箫逸才憋出这么一句,“连伤势究竟如何也没有人告诉我一声,我问过所有人,却没有一个人肯告诉我,我怕……我真的很怕……”低缓哀伤的语调,诠释着他此刻所有的心绪,不在故做漫不经心的压抑着。
辰峰不听还好,一听心便慌了,可当着箫逸这个伤心人的面,他又怎能表现出自己的心慌,值得强自镇定笑道:“放心,不是有如风姑娘在吗?”
“你不知道……”箫逸一听如风的名字,情绪更是哀愁三分,“自从小守受伤之后,如风几乎是寸步不离的守着小守,就连吃饭睡觉都是在小守房间里,这次若不是你大呼小叫的,如风绝对不可能来给如幕医治,可是……不管我花多少钱,问多少次,如风就是一个字也不肯告诉我小守的情况怎样……我去求过水姑姑,她……就那次,辰岳来的时候,我陪着他们进去看过小守一眼,可那个时候小守睡着了,你知道吗?她安详的神情,苍白的面孔,简直象是……象是……”
“别胡说八道!”辰峰听不下去了,他自然明白箫逸想说的是什么,可是他不想听,更不敢听,他怕,怕箫逸一语成真,“守妹不会有事的!”
“我也希望……可是,”箫逸痛苦的捶着自己的头,“你不知道,这两年来,小守的情况非常糟糕,她……如果,她还是一心求死的话,即便没有伤,她也……”
“一心求死?!”辰峰惊呼道,他再也坐不住,事关他妹妹,叫他怎能镇定,整个身子扑了过去,压破桌子上所有珍馐,抓住箫逸衣襟,急道,“告诉我,两年前,守妹带走冰冰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说啊!”
“你说那个雨夜?”箫逸的眼神有些迷离。
“是!”
“那个雨夜……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听说辰岳要娶许涵盈,我心里思量着,即便小守再怎么不想见我,在她大哥的成亲婚礼上见到我应该不会躲吧!我忙了几天几夜,将所有事情处理完,就驾着马车去林家庐,结果,在距离林家庐不到二十里的地方,我听到了震动天地的哭声,浑厚的内力震的吐了一大口血……”
“然后呢?”
“那哭声时短时续,我好怕,当今世上有这等身手的人不多,而且光听声音我就知道,是个女的,是女的……”记忆中,最为灰色的一页如同画卷般缓缓展开,“我忍着巨痛,寻声而去,结果……结果……”
“结果怎样?你说啊!你快说啊!”
“结果……我看见小守抱着姑……冰姑姑的尸体,痴傻的跪在泥地里,眼神完全空洞,一动不动,我,我分不清楚她脸上的究竟是雨水,还是泪水……她就那么跪着……任我怎么叫,怎么扯,都没有用……没有用……一点用也没有!”那一刻,他记得非常清楚,彤守失心的尖叫声,仿佛要将压抑在心底多年的苦一口气全叫出来,她扭曲而狰狞的脸,悲伤到无法用言语来描述,他只能叫人去找人来帮忙,静静的陪在她身边,守着她,护着她,陪着她跪着,一跪,就是三天三夜,直到六七小姐赶到,两人联手打晕了她,才勉强将她手上死死抱着的尸体掰下来,分开她们……
“后来呢?”
“她们被六七小姐带回去了,再也没有回来过……直到我接到如幕的消息,说小守失踪了……”
“……”
“我派出所有人手,找了很久很久,都没有找到小守……那个时候,我真的好担心好担心,我怕小守自寻短见,你可能不知道水……冰姑姑对她来说,就是生命的全部,她可以为她做所有事情,放弃一切……”
“包括自己的感情,包括你!”
“不!小守的生命中,从来没有我的存在!她所有的感情中,只有冰姑姑一个人的存在,除了她,没有其他人的存在……”
“……也许吧!”守妹对冰冰的执念,他朦胧知道些,他还记得,守妹曾经说过,她终生不嫁,要一辈子陪在冰冰的身边。当时,他还有点认为她在说笑,可如今想来,她不但没有半点玩笑的意味,更是认真十足的。
灌几口涩酒,箫逸继续浑浑噩噩道:“最后,我想到了冰姑姑是在林家庐附近辞世的,就抱着试一试的想法,谁知道……”
“谁知道,你看见守妹灭了林家庐的场景……”辰峰缓缓替他说道。
“是!我亲眼看见的……那个时候,小守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不停的杀人,杀人,一边哭,一边杀人……只有进攻,没有防守……当时的小守已经杀红了眼,见人就杀,根本不看对方是敌是友……”说着,箫逸缓缓将衣袖上拉,在臂膀处,露出一道狰狞的疤痕,刺痛了辰峰的眼。
“是守妹砍的……”
“是……如果不是冰焰山庄的人及时赶到,联手制住他,恐怕我现在坟头的荒草已经长的很高了……”
“你怪她吗?”
“不……我明白她心中的伤痛,如果杀了我,能让她心里好受点,我愿意死在她剑下……”
“你真的很爱她……”有这样一个痴情男子爱着守妹,守妹应该是幸福的!应该是……
箫逸似乎没有听到辰峰说什么,依旧沉浸在自己的痛苦记忆中:“我宁肯死在她手上,也不希望她疯……”
“疯?!”辰峰骇然大叫道,“你是说守妹她……她疯了?”
“是……她疯了……我求了爹娘好久,他们才求得如幕,答应我每个月给我一封短笺,告诉我她的情况……平日里,守妹都活在精神恍惚中,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只是每天念叨着师……冰姑姑……两年来,每次下雨的夜晚,守妹都会饱受惊吓……”具体的情况他不清楚,每次如幕寄来的短笺只有寥寥数十字,根本无法安抚他心中的惶恐。
疯了……
彤守疯了……
她当日一心求死,施计让辰岳重创她,也是她疯癫的表现吗?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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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辰峰还是有些不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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箫逸一顿,脸上原本就很难伪装的笑容再也无法保持,肩膀一垮,神情是说不出的落寞,半晌又闷闷的喝了口酒。
这次换成辰峰夺过他的酒杯:“刚才不是才说你水姑姑会骂你糟蹋了她的好酒吗?怎么,现在又不怕?心理有什么事,说出来听听,说不定我能帮你出出主意。”
箫逸涩笑一声,片刻后才慢吞吞道:“你帮不了我,不过……水姑姑曾经说过,发生不高兴的事情说出来会比较舒服。”
“跟守妹有关?”辰峰用脚指头猜也知道,箫逸对守妹的痴情,全天下人都知道了,要是他猜不到,就是笨蛋了。
“她……小守她不想见我!”半晌,箫逸才憋出这么一句,“连伤势究竟如何也没有人告诉我一声,我问过所有人,却没有一个人肯告诉我,我怕……我真的很怕……”低缓哀伤的语调,诠释着他此刻所有的心绪,不在故做漫不经心的压抑着。
辰峰不听还好,一听心便慌了,可当着箫逸这个伤心人的面,他又怎能表现出自己的心慌,值得强自镇定笑道:“放心,不是有如风姑娘在吗?”
“你不知道……”箫逸一听如风的名字,情绪更是哀愁三分,“自从小守受伤之后,如风几乎是寸步不离的守着小守,就连吃饭睡觉都是在小守房间里,这次若不是你大呼小叫的,如风绝对不可能来给如幕医治,可是……不管我花多少钱,问多少次,如风就是一个字也不肯告诉我小守的情况怎样……我去求过水姑姑,她……就那次,辰岳来的时候,我陪着他们进去看过小守一眼,可那个时候小守睡着了,你知道吗?她安详的神情,苍白的面孔,简直象是……象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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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希望……可是,”箫逸痛苦的捶着自己的头,“你不知道,这两年来,小守的情况非常糟糕,她……如果,她还是一心求死的话,即便没有伤,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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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你看见守妹灭了林家庐的场景……”辰峰缓缓替他说道。
“是!我亲眼看见的……那个时候,小守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不停的杀人,杀人,一边哭,一边杀人……只有进攻,没有防守……当时的小守已经杀红了眼,见人就杀,根本不看对方是敌是友……”说着,箫逸缓缓将衣袖上拉,在臂膀处,露出一道狰狞的疤痕,刺痛了辰峰的眼。
“是守妹砍的……”
“是……如果不是冰焰山庄的人及时赶到,联手制住他,恐怕我现在坟头的荒草已经长的很高了……”
“你怪她吗?”
“不……我明白她心中的伤痛,如果杀了我,能让她心里好受点,我愿意死在她剑下……”
“你真的很爱她……”有这样一个痴情男子爱着守妹,守妹应该是幸福的!应该是……
箫逸似乎没有听到辰峰说什么,依旧沉浸在自己的痛苦记忆中:“我宁肯死在她手上,也不希望她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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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疯了……我求了爹娘好久,他们才求得如幕,答应我每个月给我一封短笺,告诉我她的情况……平日里,守妹都活在精神恍惚中,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只是每天念叨着师……冰姑姑……两年来,每次下雨的夜晚,守妹都会饱受惊吓……”具体的情况他不清楚,每次如幕寄来的短笺只有寥寥数十字,根本无法安抚他心中的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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