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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相逢在十三年后

  十二个月前,夏季。

  “唐唐,快点,我要迟到了。”抓紧唐韵身上的校服,尤佳着急的催促着。今天可是她升入大学的第一天,迟到会给老师留下不好印象的。

  “拜托!你不要那么紧张,好不好?”明明时间刚刚好,够她“慢慢的”找她的501教室,不懂她为什么非要自找罪受的提前半个小时到教室傻等。

  “好歹我也是大学新鲜人,会紧张是很自然的嘛!不信等你到了我这个时候,你就会知道了,小鬼。”哼!不体谅她就算了,还故意的放慢速度,以为她感觉不出来吗?

  “再让我听到你叫我声小鬼,以后你都不用妄想我会骑车带你上学了,你就自己靠‘11’路去学校吧!。”别怨他不留情面,他最讨厌的就是有人拿他们两人的年龄作比较,尤其是她,总是时不时地提醒他他们之间的差距,听得实在让人火大的很。

  尤佳暗自心想踩着地雷了,吐舌,缩了下脖子道:“唐唐,对不起啦!人家不是有意说你小的,你不要生气嘛!也不可以故意放慢速度,我只是想给老师留给个好印象,你也不希望我到时毕业,就因为一个印象评定分,找不到好的工作吧!”

  “哼!”虽然不想搭理她,不过脚下的动作还是加快了不少。“以后想做什么呀?”

  “医生,律师呀!工资高又受人尊敬。”印象中这两个职业都是超优待遇,走到哪都吃香。

  你这么笨当得了吗?唐韵心里怀疑但为了不打击她的热情,自然没有说出口,“除了这还有别的吗?”

  “除了这呀!美术设计或者作家吧!”呵呵!因为都可以在家工作,很适合她不想出社会工作的心理。不过要是她真的当了自由职业者,不知道养不养得活自己。啊!对了,要是她养不活自己,可以让唐唐来养嘛!呵呵!想想就觉得完美。

  终于到了大学部的五号楼门口,车停下半天仍不见尤佳下车,最后唐韵只得扭头提醒她,却见她正掩嘴狞笑的一脸诡异,不知又在打什么鬼主意,真是拿她没则。

  “亲爱的尤大小姐,你要去的地方已经到了,请劳驾摞一下你的小屁屁,好吗?”用着“温柔婉转”话语,唐韵出声提醒她,不然再像现在这样消磨时间,他们两个都得迟到。

  “啊!你……你靠我那么近干嘛?吓死人的。”猛回过神,尤佳一掌推开唐韵快贴上来的脸,愤怒的捏紧他左边的耳朵一转。一点都不心慈手软。

  “哎呀呀呀!快放手啦!真是好心没好报,我提醒你上课的教学楼到了,结果尽还落到这个下场,你未免也太歹毒了点吧!”打掉她做恶的小手,唐韵“咔嚓咔嚓”踩着单车就不见踪影。

  都是她浪费时间发呆,再不快点他准迟到了。见鬼,今天高一新生入学会,所有人都得在大礼堂里集合。

  走得好快呀!唏嘘一声,尤佳低头看表,糟了,七点五十五了,她要迟到了,难怪他骑的像飞奔似的。将书包揣在怀里,尤佳以最快的速度,向楼梯处跑出。五楼,我来了。

  “天呀!我腿软爬不上去了。”抓着楼梯扶手,尤佳弓着身子直喘气。才四楼,怎么办?怎么办?

  “让,让,让,我赶时间。”突然从身后传来的急促男声,引来她的注意,回头就看见一个人影朝她这边冲了过来。速度好快。

  想也不想的伸手抓住他,害得直往前冲的身影,差点就一头栽在台阶上。幸好,幸好他反应快,用手撑着了,不然他的门牙不磕掉几颗才怪。

  “你干什么呀?这样很危险的,你知不知道呀?”恼火的站直身子,冷阳转身怒视着这个还不到他肩膀高度的女生,还在紧紧地抓着他的衣服。看校服应该和他一样是大一新生,为什么?白痴呀!这还要问,新生衣服新嘛!难道你分不出新衣服和旧衣服的区别吗?

  “我……对…对不起,我……走不动了。”吐气,吸气,吐气,吸气,尤佳试着让自己不要喘得那么厉害。

  “那关我什么事?”拽拽的冒出一句,冷阳伸手就想把那个还抓着他的衣角不放的小手扒开。

  “我真地走不动了啦!”管他是谁,不拉她一把就太不讲义气了,拿出平时对待唐韵时的霸道,尤佳大声地再说一遍,抬起头。

  妈妈呀!他长得真高,比唐韵还要高出半个头,五官也好突出像刀刻似的,听说嘴唇薄的人很薄情,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汗,她在想什么呀!?他好不好看,高不高关她鸟事,不过,尽管她这么对自己说着并认为着,可低下头尤佳还是觉得自己的两颊像火烧般的不自在。

  “那你想怎样?”看在大家同样是一年新生,又同是迟到爬楼的可怜人,冷阳总算和缓语气,耐着性子的问。

  “拉……拉我一把,好不好?我真的真的走不动了。”毕竟是有求于人,尤佳收起刚才凶巴巴的模样,不好意思的开口。而且莫名的她就是不想让眼前的大个子觉得她是个脾气很坏的女生。

  受不了的翻个白眼,望天哈气,他怎么连这种荒唐事都能遇得到,比电视剧还电视剧,认命吧!妥协的来到尤佳身后,将两只手撑在她肩上,推着她往上走,快步向前。

  “你是哪个班的呀?”每年入校的新生都会按着学号及升学成绩来分班,每个班差不多三十人左右。他是B班,不知道她是哪个班的MM?

  “我……”上课铃终于刺耳的在楼梯间响了起来,也正好打断了尤佳要出口的话。

  眼看五楼就要到了,铃声也响过了,迟到成了定局,所以一定要想办法躲过“开学第一训”,“你到底是哪个班的?”

  长达两分钟的长铃,吵闹的害她说什么他都听不到,最后只得抓起他的手,在他手心里轻画了个501,不过刚写完就被他给收指握住。

  还没等她会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就见他已经做成小心翼翼搀扶她的样子,来到了501室的门口敲门,“老师,我叫冷阳,刚才在楼梯口上遇见这位同学,也是要到501的,不过她好像生病了有点不舒服。”

  原来他也是到501呀!那他们以后不就是同学啦?可是……他干嘛说她病了?尤佳疑虑的深锁眉头,在外人看来,她的皱眉配上她爬楼导致的喘息,苍白脸色以及额上的一些薄汗,还真给人一种痛苦难堪的错觉。

  “是吗?那我要带她去医务室,其它人先自习。”仔细的观察着这个向他们走来的人,尤佳猜想这大概就是他们今后的班主任吧!看起来挺年轻的嘛!大概才三十岁不到吧!

  承他正在和其它人吩咐自习的事时,冷阳不忘悄悄的在尤佳耳畔私语:“到了医务室,你就说你生理痛,知道吗?这样大家都不用受罚,你也可以随便休息一下。”嘿嘿!短短时间就让他给想到这么一个脱身的好办法,让他不想承认自己很聪明都不行,不过,剩下的还是得指望她的合作无间,千万千万不要中途露馅了,不然他们都别想好过了。

  “你……”连生理痛都搬出来,这叫她怎么好意思说出口呀?

  “你也不想挨训吧!”班主任靠近的前一秒,冷阳痞痞地说完就离开,然后在教室里找一个空位坐下后,还不忘俏皮的对她眨眼。他丰富的面部表情真的让尤佳为之傻眼,同样是男生唐韵就从没这么多过。

  站在大学部五号楼的正门口,唐韵不在乎众人眼光,只是盯着那个从楼梯口走出的熟悉身影,早上的时候太冲忙,忘了跟她说,白色的针织上衣,配上深蓝色短裙的大学校服很适合她,淡淡的一种秀丽美。比起高中时穿的校服看起来要成熟不少。

  待她走近,唐韵接过她手里的一摞书,放进前面的车篓。人太多了,骑车很容易撞倒人,还是先推出去再说吧!“今天上学怎样?”他差一点就迟到了,好险。

  “还好,只是有点累。”一上午都在医务室的休息床上心惊胆战的躺着,深怕谎言会被揭穿,害她欲哭无泪的吞下了校医给的两颗顺经片。天知道,她上个星期才完,顺畅的很,根本不需要一顺再顺了。

  中午的时候,冷阳总算记起她这个被遗忘在医务室的人,不过却拖着她请客,吃了顿无比心痛的午餐,害她这个月的零用钱又消减了一半,所剩无几。

  下午回教室,没一个熟识的朋友,最多也只是往日里见过的,随口打个招呼后,就躲在冷阳高大的背后真正的睡了一觉。醒来时就这个点了,浑浑噩噩的一天也随之过去。

  “谁叫你昨晚非要守着看那个什么《兄弟连》的二战电影。”昨晚两家大人出发去夏威夷八渡蜜月了,出门前他那“不孝子”的老妈,更是不忘从他那儿把钥匙骗走,害他无家可归的借宿她家时,还得顺带照顾她三餐加宵夜,真是……现在好了,他要回去换套衣服,都得从她房间的窗口爬过去,要是一不小心掉下去,那就真的玩完了。

  “我都连着看了六集了,哪有半途而废的,至少要让我知道最后是什么结局吧!”

  “都不觉得有什么好看的,还硬拉着我陪你一起看到凌晨两点半。”磨人的家伙,早上差点都起不来,还好他睡前记得闹闹钟。

  “今晚继续,昨天下集预告说,今天E连要突围佛伊镇。”

  “你看吧!我就不陪你。”实在提不起任何兴致,唐韵不想再陪她一起耗时间。

  “不要啦!”扯着他的衣摆,尤佳不依的恳求,“一共也只十集,陪我看完啦!”其实并非一定要他陪着,只是节目开始的时间实在太晚了,她一个人坐在空荡荡又安静的客厅,心里总难免毛毛的。不把他拖着壮胆,她哪敢安心的往下看呀!

  “晚上我要看书。”

  “那……把电视搬到房间里,我看我的电视,你看你的书。”要是嫌她吵,她还可以戴耳机,这样总没问题了吧!嘻嘻,这么在点的方法,亏她想得到。

  “你房里没有闭路电视盒。”不得不提醒她,世事难料,别高兴得太早了。

  “不是吧!”老天有意为难她吗?

  “就是。”

  “那……”想了半天,还是想不出任何的解决办法。怨天怨地怨她妈咪,除了不让她在房间里看电视外,还干脆把电视盒也拆了,真是太绝了吧!说什么躺在床在看电视有碍脊柱健康,结果每次看电视都只能坐在客厅里,真是太惨了。

  “对了,可以去你房间看吧!”嘿嘿,她房间里是没有,不过他的房间里有嘛!上个暑假她还在他房里开空调吃西瓜,别提多惬意了,而且……他房里的电视还是等离子背投的,画面不知有多清晰,颜色有多好,声音也超棒。

  “我没钥匙。”喂,喂!你那是什么眼神,像恶狗看见肉骨头似的,真可怕,拜托别把注意打到我身上。

  歪着头,尤佳露出可爱又天真的表情,问:“那你是怎么回家换衣服的呢?”

  “我……你不会是要我爬窗回去,然后开门让你进去吧!”这也太毒了吧!为了能看电视连他的性命安危都不顾了。

  “好了啦!我腿酸死了,你快点骑车带我。”终于走出KINGDOM校区的正门,尤佳打定主意不容拒绝的转移话题。

  “真是拿你没办法,不过,要我爬回去开门也没问题,但是今晚的晚餐你负责。”好歹也得让他占点好处吧!不然不就真得让她欲予欲求了。

  “我不会耶……好吧!好吧!”在他的瞪视下,尤佳收回准备推托的话。坐上车,然后在一片桂花的香味中,离开。

  “耶?那个穿着高中校服站在门口的是谁呀?”站在二楼教职室窗口,冷阳好奇的转头问着自己的好友。说真的,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这么这么正大光明的在教学楼门口等女生,而且还是穿着高中校服等大学女生,不知道是谁魅力那么大?

  “你不知道吗?”丁磊像看原始部落人般的对他瞪大了眼。那可是KINGDOM中的名人之一耶!

  “我该知道吗?”他反问。仍不觉得自己有那么大的过错值得他对他如此的“关注”吗?

  “你……”算了,朽木不可雕,还是他自己说出来吧!免得被他给气死,“唐韵,高中部新进的学生成员,听说有望竞选下一届的高中学生会会长,可说是风云人物之一呀!”

  “一个小鬼,还风云呀!”冷阳不在意的摇头,觉得是好友的夸大其词。

  “天……才呀!”解释为天生的蠢材,他到底是不是KINGDOM学院的学生呀?丁磊受不了赏他一个白眼,也不想想自己还不是一个刚升入大一的菜鸟。

  “你别看他年纪小,脑袋瓜转得可比我们快多了,要不是校规明文规定,不准跳级,难保他不会是你我的学长。”说着,丁磊探出头还不忘四处的张望了一下。奇怪,怎么没看见那个人?

  “这么神呀?”那他跑到这儿到底是要干什么呀?怎么看都像在等人,难道不是吗?

  “已经好一会儿了,他到底在等谁呀?”眼光不移的看着唐韵,冷阳好奇的想着那个让他等半天的人,应该是个女生吧!

  “他在等……”一同再看的丁磊想正准备回答他的问题时,却又被他的一声疑问打断了。

  “怎么是她呀?”看清那个走近唐韵身旁的人,不敢相信那尽是早上的……

  “你们在看什么呀?”刚从厕所回来的黎耀辉,看着被自己叫来的两个学生正站在窗边神情一致的看着什么,不尽好奇也走了过去。

  “原来是唐韵和我们班的尤佳呀!”黎耀辉不在意的唏嘘,然后坐回自己的办公椅,准备把班上的学生名册和课表交给他们。他俩一个是班长,一个是副班长,今后会有很多事是要他们去负责的,所以等下照例要给他们好好的上一课。

  “老师也知道呀?”看吧!这世上也只有一个朽木。

  “呵呵,他们呀!经常听其它老师说起,听多了自然就知道了。这个给你们,该怎么做你们都知道吧!”

  “他们是情侣吗?”那么出名?连教职员工都知道,真是明目张胆呀!

  “咳!咳!”一口茶呛在喉咙里,黎耀辉古怪的看着还不知道自己说什么的冷阳,佩服他的神经大条。

  “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就像你家笑音表妹和云烟一样。”大呼受不了,丁磊干脆一次说明,不然他的脑袋又不知道要想到什么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

  “对,对,是青梅竹马。”放下手中的杯子,黎耀辉抽了张纸巾拭了拭溅到身上的水珠,然后准备开始等下的“重点”。

  “我叫你们来……”

  “老师,没事我们就先走了,你也知道时间不早了,我还要回去给我妈弄饭。”白痴也看得出,他打得什么主意,虽然他刚才问的话有点白痴,但不表示他就是。

  “啊?”没料到会有这么“坦率”的学生,黎耀辉要说的话,顿时卡在喉咙里吐不出来。

  “老师,那我们走了,拜拜!”说完,冷阳就推着同样楞住的丁磊退出了教职室,然后“咚咚咚咚”的快步下楼,不给黎耀辉任何说话的时间和机会。

  回家路上,丁磊仍不停的瞄着身旁的好友,不明白他是假胡涂还是真聪明,尽然一句话就把今天的常规训话给避过去了,他是做梦也没想过今天能这么早回家的。

  “怎么啦?傻愣愣的看着我干嘛?是不是突然觉得我很帅?”揶揄好友的同时,冷阳还不忘动作迅速的抢了个位子坐下。

  “帅个屁呀!”火大的看向冷阳,再一次后悔自己当初不该为了一根棒冰和他打架的,要不然现在也不用一直受他的精神折磨。唉!为时已晚呀!

  “好了啦!你要是累了,可以坐我腿上,对了,人多你会不好意思,那我让给你坐也可以呀!不要生气嘛!”冷阳唯恐天下不乱的在拥挤的校车上,故意娇柔且大声地说话,顿时引来四周一片的吸气声,然后就见丁磊身旁空出了很大的一块空间,没人靠近。

  “你……你……太可恶了。”终于受不了的丁磊开始愤怒的咆哮。

  “干嘛发那么大的火呀?我可是为你着想呀?你看你不坐就算了,我还帮你争取到不少空间,就是怕你被挤到了,难道我这样还不够关心你吗?”扁着嘴,像个受委屈的小女生,冷阳低下头肩膀微微的抽动。呵呵!他的反应实在太可爱了。

  “谢——谢——你——的——关——心——”咬牙切齿的挤出六个字,丁磊决定不再开口的沉默以对,只希望他不要再刺激他了,祈祷快点到他家门口,他要下车……

  “你在哪里呀?”走进屋里,唐韵半天没看见人影,不是要他弄爆米花吗?怎么才几分钟就不见了。

  “唐唐,我在浴室,快来帮我。”隔着门板,唐韵总算听到她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不知道在搞什么。六点半,不会这么早洗澡吧!

  “你在干什么呀?”犹豫的在门外又问了声,唐韵实在不敢冒然的开门。

  “快点进来啦!帮我洗头,我的脖子快僵掉了。”站在洗脸池边,尤佳低着头气恼的揉搓的一头海藻般的黑发,然后就见越来越多白色泡沫,有些甚至顺势沾进眼睛、耳朵里,难受死了。

  “没我帮忙你每次是怎么洗的呀?”看她辛苦的模样,唐韵走进去接手她的满头泡沫,扶着她靠坐在浴缸旁。

  “不洗……”松口气,尤佳仰着头看着身旁的唐韵,开起玩笑来,“当然是不可能的,只是比较辛苦而已。”每次洗头都像和人打架而且还是打输了的那种,腰酸,手酸,脖子也酸。

  “我想把头发剪短些,就不会那么累了。”

  “不准剪,长发比较漂亮。”停下指尖的按压动作,唐韵皱眉的打断她的不良企图。

  “可是我很累耶!它又不是长在你脑袋上,你当然不会觉得它又重,又麻烦啦!”真是霸道,大大大前年的那个夏天,他也是这么说的,一点都不为她着想。

  “以后我来帮你洗。”退而求其次的选个折衷方法,就不会再有意见了吧!

  “又不能帮我洗一辈子,还是不要啦!”

  “一辈子就一辈子,只要你愿意。”只要你愿意。

  “现在是说得那么好听,才不要相信你的鬼话。”

  “时间能证明一切。”

  “好了,把眼睛闭好不要动,我要冲水了。”

  “哇——流到我脖子里了。”

  “都叫你别动了。”

  “浴缸好冰。”

  “忍忍。”

  “你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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