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何为爱？
雪白的下巴上很快就染上了点点血迹，王杉看着那触目惊心的血梅，心中反而没有丝毫对于死亡的畏惧。
原来这就是死之前的感觉吗？王杉有些疲惫的闭上双眼，他的确有些累了。
竹林间的狂风愈加暴烈，被风卷起的竹叶打在人脸上竟有一种刀割的痛感，可是愁城依旧稳稳的盘坐在原地，苍白的近乎透明的脸上看不出表情。施尔老人面如寒冰道：“老七，你对于阵法的天赋让我都为之惊艳，这样师父更加使不得杀你。再问你一次，仍是执迷不悟吗？”
愁城淡漠的看了眼几乎昏倒在地的王杉，冷冷说道：“我说过会杀你，就一定会杀了你。”
施尔老人眼中最后一抹柔软消失，他手印微变配剑随着狂风乱舞，隐约可见无穷剑影在风中飘荡。于此同时之前刚刚消散无形的巨大狼影在暴风中再度出现，烈风、巨狼、利剑每一个都足以杀死一百个王杉，可是现在他们一同冲向了现在孱弱无力的王杉。
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疯狂血狼，王杉苦涩一笑，没有想到会死的这么不明不白。
忽然，一道青色光柱冲天而起，光柱升腾间迅速粗大起来，转瞬间便将施尔老人众多攻势淹没。不等施尔老人做出回应，光柱迅速分裂为数十股较小的光柱，每一根光柱分布错落有致，隐隐间似乎有一种玄奥的联系。
感受着淡淡青光洒在身上的柔和感觉，王杉费尽力气抬起头看着身边白衣飘摇的愁城，从愁城那恬淡的表情中，他忽然觉得自己似乎可以活下去了。
施尔老人的眼中第一次出现了慌乱的目光，随即一闪而逝。他大声喊道：“老七，就这么恨我？不惜赌上你自己的命数，要知道这绞杀阵是要以自己的寿元为赌注的，即使你杀了我将来也很可能早逝，这又是何必呢？”
愁城依旧面无表情，只是淡淡地看着远处银发飘摇的施尔老人。她费力抬起双手，手印迅疾变化，数十股青色光柱飞速变幻位置。光柱每一次停顿下地面之上都会留下一个深有丈余的大坑，随着光柱转换位置越来越快，竟渐渐连成一个弧形光幕将施尔老人笼罩其间。施尔老人面色愈发凝重，他咬破手中嘴中喝到：“敕！”
话音未落，之前王杉刚刚走进去的那个小竹屋在一声炸响中倒塌，与此同时在断竹残垣中漫天血团升腾而起，直接遮住了近半天际。施尔老人凌空而立，身后是那无边无际的血海。
“老贼！你到底杀了多少人，就为你的一己私欲夺走了多少人的性命，你这个违反人伦的渣滓！”王杉双眼猩红，凄厉大吼。
“生死有命，他们生来就是来做我的脉引，融入我的生命里就是他们的荣幸。”施尔老人哈哈大笑，笑声到最后几乎和哭泣无异。
接天血浪带着无尽的浓腥气味与绞杀光幕直接相撞，一时间呲呲的腐蚀声不断传来，原本光华闪烁不止的淡青光幕渐渐暗淡下去，愁城的脸色也愈加苍白。
“王杉！”愁城忽然尖声叫道。
王杉知道成败在此一举，他不顾经脉的刺痛感觉，强用功法，真气汹涌间本是白色的真气已经染上了淡淡血色。王杉大吼一声，化剑为刀。巨大的刀气匹练携带着无边伟力直接扑进无边无际的血浪之中。
张子扬的冷月锋，张子扬曾经告诉过王杉：刀不如剑，剑不胜刀！刀生来便是为了厮杀，现在的王杉用的便是最为纯粹的杀人技。抛弃了一切的剑术套路，心中只剩下一个字，杀！
王杉的最后一击径直冲进血浪之中，原本平静的血海忽然开始翻腾起来，施尔老人冷笑一声手印微变，血海瞬间恢复平静，一切仅仅发生在电光火石间。可是这极为短暂的时间对于愁城来说已然足够，愁城看似娇嫩的葱白手指深深插进坚固的地面，其身下的模糊阵法顿时变得凝实起来，闪着金光的字符在其上快速旋转。金光愈发闪亮，最终原本青色光幕开始闪烁迷人金色光芒，那血海在金色光幕的围拢下也开始逐渐缩小，每一滴接触到了光幕的血海都瞬间被泯灭为虚无。
绞杀阵！对于施尔老人的绞杀正式开始，反观施尔老人，略显老态的施尔老人仍是冷笑不止，手印再变，血海翻腾间无尽血色长剑破海而出，无尽的血箭无休止的射击在光幕之上。在近一刻时间之后，之前金光灿灿的光幕也开始逐渐暗去。
施尔老人嘴角咧出一丝玩味笑容，他心里明白，无论愁城在阵法上的天赋如何之高，王杉的纵横剑术如何精妙也绝对无法弥补修为上的差距。
王杉眼中最后的一束火光熄灭了，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王杉和愁城必败。在这场战斗力，输了的人有什么后果，每一个人心中都清楚。
愁城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她一向平静的脸上居然露出了一丝极淡的微笑，这微笑是为王杉而发，王杉怔怔的看着愁城。笑意虽轻，却已倾城。
施尔老人收起冷笑，眼神中露出一丝决绝的目光，单手结印下血浪疯狂翻涌，一只隐约成型的巨兽从血浪之中逐渐成型，他不想再浪费时间了，操持规模如此之大的血脉之力对于他来说也是要付出极大代价的。
天地间的腥风瞬间消散，六弟子梧茸双手紧握，大眼睛里已经有泪水盘旋。可就在这时，远远天际忽然传来一阵微不可闻的箫音，声音转瞬即逝，除了施尔老人几乎没有人听见。可这已经足够了，施尔老人一反常态睁大双眼，脸上是无尽的惶恐表情。
“不要！”施尔老人惊声尖叫，血海失去操控坠落在地，青翠竹林顿时被染成一片血红。愁城趁势右手奋力一挥光芒淡的几乎看不到的光幕瞬间合拢将施尔老人死死围住，从光幕里传来的涩耳声音里每个人都能感觉到那深及骨髓的痛楚，可是施尔老人依然不管不顾的大声喊道：“不！不！不！”
直到最后，施尔老人被绞杀阵绞为虚无，他也没有说出第二句话。
“师父就这么输了？他死了？”海蜃呆呆的望着紫苑，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之前稳操胜券的施尔老人为何会瞬间落败。
“输了！师父输了！师父，你可别想丢下紫苑，我这就来寻你。”施尔老人死后，血脉之力急速褪去，靠血脉之力维持青春活力的紫苑转眼间变成一个鸡皮鹤发的老妪。紫苑对此毫无感觉，她伸出枯槁的手指眼神迷离的抚摸自己的脸颊：“师父，紫苑这就来找你，你可要等等人家。”
不等众人阻拦，紫苑化指为刀狠狠插进心窝，粘稠血浆顺着紫苑依然鲜亮的衣裙蜿蜒留下，跌倒在地的紫苑缓缓闭上双眼，最后她的嘴角挂着一丝满足的笑容，当初那个手持书卷的青衣儒生似乎又回到了她的面前，他说：‘姑娘，你流浪至此，你我相遇便是缘分，我年长你几岁不如留下来做我的女徒弟，我们以后做个伴好吗？’
“好。”失去如花美貌的紫苑喃喃说道。
紫苑死了，她紧随着施尔老人离去，可是剩余的十个弟子显然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每一个人都用着憧憬的目光看着愁城。她们知道，绞杀阵没有散去，现在的愁城杀她们易如反掌。
“七师姐......我......”旭风略一犹豫冲着愁城低声喊道。可是愁城没有给她继续说话的机会，金色光束瞬间击穿旭风尚且年轻的心脏。
接下来的场景不是那么和谐，旭风之后就是氤氲，氤氲之后便是尘秀，尘秀之后是幽沐......九具美丽的尸体很快相继倒在血泊中。只剩下缩在原地瑟瑟发抖的梧茸，愁城手印散开，绞杀阵褪去。梧茸见状终于哭出声来，她之前一直以为愁城会连自己一起杀了。
“为什么要哭呢？你总是这样，明明胆子小的要命，还一直吵着要保护我，知不知道这样的你会让我很心疼？”愁城轻声细语，温柔的擦去梧茸脸上泪珠。
梧茸仍是抽动不止，将娇小身体埋进愁城怀中，愁城右手轻轻拍打梧茸后背。很快梧茸的后背不再抖动，因为她死了。
愁城看了看左手里的染血匕首，冷冷一笑，看也不看的将梧茸尸体推倒在地，看着不远处早就陷入昏迷的王杉，愁城的眼中第一次出现犹豫的目光。
“不担心这丫头杀了你的王杉？”
“不担心，她不会这么做的，同为女人我了解她。”
“搞不懂冰灵仙子为何为了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这么低声下气，难道只是为了离尘？”
“这与你无关。”
“哟，现在语气就这么不友好了，不是昨天褪尽了衣服求我的时候了？”
白灵紧咬樱唇道：“哪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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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就是死之前的感觉吗？王杉有些疲惫的闭上双眼，他的确有些累了。
竹林间的狂风愈加暴烈，被风卷起的竹叶打在人脸上竟有一种刀割的痛感，可是愁城依旧稳稳的盘坐在原地，苍白的近乎透明的脸上看不出表情。施尔老人面如寒冰道：“老七，你对于阵法的天赋让我都为之惊艳，这样师父更加使不得杀你。再问你一次，仍是执迷不悟吗？”
愁城淡漠的看了眼几乎昏倒在地的王杉，冷冷说道：“我说过会杀你，就一定会杀了你。”
施尔老人眼中最后一抹柔软消失，他手印微变配剑随着狂风乱舞，隐约可见无穷剑影在风中飘荡。于此同时之前刚刚消散无形的巨大狼影在暴风中再度出现，烈风、巨狼、利剑每一个都足以杀死一百个王杉，可是现在他们一同冲向了现在孱弱无力的王杉。
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疯狂血狼，王杉苦涩一笑，没有想到会死的这么不明不白。
忽然，一道青色光柱冲天而起，光柱升腾间迅速粗大起来，转瞬间便将施尔老人众多攻势淹没。不等施尔老人做出回应，光柱迅速分裂为数十股较小的光柱，每一根光柱分布错落有致，隐隐间似乎有一种玄奥的联系。
感受着淡淡青光洒在身上的柔和感觉，王杉费尽力气抬起头看着身边白衣飘摇的愁城，从愁城那恬淡的表情中，他忽然觉得自己似乎可以活下去了。
施尔老人的眼中第一次出现了慌乱的目光，随即一闪而逝。他大声喊道：“老七，就这么恨我？不惜赌上你自己的命数，要知道这绞杀阵是要以自己的寿元为赌注的，即使你杀了我将来也很可能早逝，这又是何必呢？”
愁城依旧面无表情，只是淡淡地看着远处银发飘摇的施尔老人。她费力抬起双手，手印迅疾变化，数十股青色光柱飞速变幻位置。光柱每一次停顿下地面之上都会留下一个深有丈余的大坑，随着光柱转换位置越来越快，竟渐渐连成一个弧形光幕将施尔老人笼罩其间。施尔老人面色愈发凝重，他咬破手中嘴中喝到：“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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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贼！你到底杀了多少人，就为你的一己私欲夺走了多少人的性命，你这个违反人伦的渣滓！”王杉双眼猩红，凄厉大吼。
“生死有命，他们生来就是来做我的脉引，融入我的生命里就是他们的荣幸。”施尔老人哈哈大笑，笑声到最后几乎和哭泣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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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杉！”愁城忽然尖声叫道。
王杉知道成败在此一举，他不顾经脉的刺痛感觉，强用功法，真气汹涌间本是白色的真气已经染上了淡淡血色。王杉大吼一声，化剑为刀。巨大的刀气匹练携带着无边伟力直接扑进无边无际的血浪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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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杉的最后一击径直冲进血浪之中，原本平静的血海忽然开始翻腾起来，施尔老人冷笑一声手印微变，血海瞬间恢复平静，一切仅仅发生在电光火石间。可是这极为短暂的时间对于愁城来说已然足够，愁城看似娇嫩的葱白手指深深插进坚固的地面，其身下的模糊阵法顿时变得凝实起来，闪着金光的字符在其上快速旋转。金光愈发闪亮，最终原本青色光幕开始闪烁迷人金色光芒，那血海在金色光幕的围拢下也开始逐渐缩小，每一滴接触到了光幕的血海都瞬间被泯灭为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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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担心这丫头杀了你的王杉？”
“不担心，她不会这么做的，同为女人我了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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