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纵横的试炼（二）
“纵横捭阖”，四个古篆书写的大字被人刻在破败的石柱上，透过这饱经沧桑的四个字，王杉似乎看见了纵横派亘古般悠远的历史。
这是一个连简陋都称不上的祭坛，墨色的石块简单的堆砌而成，不过十丈大小。除了祭坛前的那高耸石柱之外几乎再没有其他的东西，翠绿色的藤蔓早已经在祭坛上蔓延。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造访过了，王杉只知道在百年之前离尘曾经来过这里。经过了一百年的岁月，离尘养大的孩子，王杉带着那柄相同的纵横剑再次踩在了黄山之上。
祭坛不大，一眼就可以望尽。王杉可以清楚的看见，祭坛的最中央有一个一寸粗的石孔，月下道人曾经告诉王杉将纵横剑插进石孔再拔出来他就可以成为真正的纵横剑主。
“这么简单？”当时王杉狐疑的问道。
“就是这么简单。”月下道人眼角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
夜已经很深了，不过今晚的月光很亮，王杉依然可以清晰的看见视野中的一切。
走到石孔旁边，王杉几乎没有丝毫的犹豫，深吸一口气之后，王杉眼中露出一丝决绝。一声几乎微不可闻的咔嚓响声传来，纵横剑毫无阻碍的插进了石孔之中。
手依然握着纵横剑的剑柄，王杉脸上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他想不到居然什么都没有发生。
一丝戏谑的微笑在王杉的脸上浮现，王杉微微摇头，正准备将纵横剑重新拔出。可是一个奇怪的景象让王杉停止了手中的动作。
离王杉不过十丈远的空中一只夜枭居然停滞在原处，没有丝毫依靠，它就那么定格在空中。接着，王杉又看见了一片枯黄的星萝叶子，现在正是星萝落叶的时候，但是这片叶子也停留在空中，或者说它在落地的时候被某种力量定格了。王杉闭上双眼沉思片刻，再度睁开双眼，他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整个世界都停留在某一时刻，除了王杉！
王杉脸上露出严肃的表情，右手继续发力，他没有忘记自己要拔出纵横剑，就当纵横剑即将被拔出的那一刻，王杉眼中忽然被一束不知何时出现的强烈白光所充斥。即便是修炼过幻瞳的王杉也无法抵挡，发出一声凄厉长啸之后，王杉痛苦的闭上了双眼。
渐渐地，眼中的痛意逐渐褪去，王杉缓缓睁开双眼，王杉不敢相信这是黄山，或者说王杉不敢相信这是四荒五原！
这里实在是太黑了，王杉甚至以为自己的眼睛瞎了。直到他召唤出业火，借着业火的光芒，王杉勉强看清了眼前的一切，黑色的泥土，黑色的山脉，黑色的天空，黑色的云彩，就连阳光也是黑色的。王杉坚信万里之遥的苍天之上也有着一轮曜日，因为他明显感觉到了太阳的温暖。
这里的一切都是黑色的！
“纵横剑！”迷茫中，王杉猛然想起了这最重要的东西。他绝不能丢了纵横剑！
似乎是幸运使然，没有寻找多久，王杉就看到了离自己不过三丈的纵横剑，斜斜插在远处纵横剑给了王杉一种心安的感觉。
王杉露出兴奋的感觉，连忙向纵横剑跑去，但是他很快就发现这远比他想象中的要难上百倍。
每接近纵横剑一步，周身就会传来愈加可怕的压力，不过踏出十步，王杉的额头就已经出现了密集的汗珠。强健如王杉也不得不坐在地上略微休息一会。
望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纵横剑，王杉眼中满是不甘的神色。这么短的距离换做平常不过是一蹴而就的事情，可是现在王杉却是做不到！
不知为何，王杉眼中出现了离尘的脸庞，这么多年过去了王杉曾经以为自己忘却了离尘的样子，可是现在王杉才知道离尘一直活在自己的记忆中。
雪白的长发，深深的皱纹下是慈祥的笑容。
“小杉。”脑海中的离尘居然向王杉说话了。
王杉微微一愣，随即大声喊道：“爷爷？”
已经很久没有叫王杉为小杉了，莫名的王杉有些心酸。
“你长大了。”离尘的声音温柔。
“你真的是我爷爷？”王杉情不自禁的说出这句话。
离尘微微一笑，继续说道：“这些很重要吗？你只需要知道你必须拔出纵横剑，我来提醒你，不要放弃。”
“我做不到，这太难了。”王杉懊悔的说道。
“懦夫！”离尘厉声喝道。
“或许你就不应该将纵横剑法偷偷传给我，我宁愿做一个普通人度过平凡的一生，为什么要让我去面对这些？你根本就没有听过我的想法，你篡改了我的人生。”王杉哭着说道，在离尘面前王杉又变回了前锦村那个脆弱的男孩。
“不，小杉，只有握着纵横剑你才有活下去的资格，你永远都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杀了你，你也不会知道有多少人只有在你变强之后才能活下去。你不仅是别人的眼中钉，也是别人眼中的救世主。只有变强你才能完成他们的期望。”离尘缓缓说道。
“我为什么要为了别人活得这么痛苦？为什么！”王杉咬牙切齿的说道。
“因为这就是你的宿命，你别无选择。正如你的父母一样，你们只有一条路可走。”离尘的声音冷的像一块铁。
“我的父母？”王杉的空洞的眼中缓缓焕发光彩。
“拔出纵横剑你才有资格去改变命运，你才有资格知道你的身世。”离尘的身影逐渐消散，最终化作万千光点消失于虚无。
“我的身世！”王杉睁开双眼，瞳孔中射出决绝的目光。
他颤微着直起双腿，向着远处的纵横剑缓缓走去，尽管这一路王杉的每一寸肌肤都承受着难以想象的压力，尽管王杉的每一个汗孔都在渗出触目惊心的血珠，尽管王杉的腿骨已经发出了令人胆寒的咯咯声音。
王杉还是走到了纵横剑之前，王杉的衣衫已经被鲜血浸透，两条腿骨已经处于骨折的边缘，手臂也在一直忍受着剧烈的疼痛。
“我到了。”连说话都会带来巨大的痛意，但是王杉依旧喃喃自语。
痛意犹如山崩海啸，一次比一次要强烈，王杉缓缓伸出双手，他终于碰到了纵横剑的剑柄，熟悉的冰凉感觉让王杉露出一丝真挚的笑意。
“住手！”异样熟悉的声音让王杉一惊，这声音王杉听了二十多年，因为这就是他自己的声音。
“谁？”王杉手握着纵横剑，大声喝道。
“住手！”声音愈发清晰，好像是无数人的声音叠加在一起，王杉的心中产生了从未有过的惧意。
“住手！”正因越来越近，王杉这时才发现那可怖压力已经悄然消失，王杉惬意的直起腰，他看见了他们，声音的主人们。他们披着通体漆黑的长袍，脸庞隐藏在宽大的兜帽中。
“你们是谁？”王杉松开握着剑柄的双手，声音颤抖。
“住手！”千万个身材相同的人将王杉围住，一模一样的声音汇集在一起，犹如雷霆咆哮。
“你们究竟是谁！”王杉凄厉的吼道，声带的痛意让王杉跪在地上咳嗽不止。
“住手！”他们依然重复着这两个字，与此同时他们动作整齐划一的摘下了自己的兜帽。
王杉看清了他们的脸，鼻梁挺拔，两片薄若刀锋的嘴唇轻抿，黝黑瞳孔之中有着光华闪烁，漆黑的剑眉斜飞入鬓，那是一张英气十足的脸。
那是王杉的脸！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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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坛不大，一眼就可以望尽。王杉可以清楚的看见，祭坛的最中央有一个一寸粗的石孔，月下道人曾经告诉王杉将纵横剑插进石孔再拔出来他就可以成为真正的纵横剑主。
“这么简单？”当时王杉狐疑的问道。
“就是这么简单。”月下道人眼角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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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依然握着纵横剑的剑柄，王杉脸上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他想不到居然什么都没有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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