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君心难测
碧云跺了两下脚，撅着嘴赌气走了，红叶解释两句就追上碧云。
“红叶姑娘，你先等一下。”秦绛高喊一声，快步追上红叶。
“秦公子，你还有别的事吗？”
“刚才那几位仁兄都是随口说笑，你们别放在心上。还有，在我心里，蓝灵是这世上最美的女子，我，你可否帮我转告蓝灵，我对她的”
求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子转达自己对一个绝世美女的爱恋，秦绛的脸还是红了，碧云过于活泼，但让她传话，多半添油加醋，说成什么样就不一定了，还是红叶靠谱。
红叶看着秦绛，亲耳听到自己中意的男子爱慕蓝灵公主，这种滋味并不好受，好在红叶也算豁达，掩饰地也很好，她淡淡一笑，道：
“其实公主和公子之间，就差捅破一层窗户纸，这层纸由旁人去桶也不是不行，只是不如公子亲自告白感人，我家公主也想看公子早日表态。”
“我懂了，多谢你。”
从红叶口中得知蓝灵等着他告白，秦绛心里美滋滋的，心里也有了计划，如何向蓝灵表白。
秦绛进宫面圣的前一晚，夜风习习，秦绛和萧何林凡澜沧来到月华殿外，四人手中都拿着一个蝴蝶风筝和长长的线。
“秦绛，你要表白就直接对她讲，不然用六耳传音或千纸鹤也行，干嘛大晚上放风筝啊？”萧何很不耐烦，却最先把手中的蓝色蝴蝶风筝放到天空中。
秦绛吃吃笑道，一托手放开红色蝴蝶风筝，“放风筝毕竟有情调，其实我就是表达一下，今晚放完风筝我们就走，过几天再亲自问她。
再说，白天放风筝不招摇吗？”
澜沧和林凡相继放飞黄色和绿色的风筝，乘着夜风四只风筝相继飘到上空，在四人的操控下高高飘入月华殿内。
在月华殿守护的侍卫们看到四只色彩鲜艳的风筝飘在上空，一个个都提高警惕，抽出佩刀严阵以待。
侍卫长孟浩聪施展轻功身法，跳到半空一一斩断风筝线，四只色彩鲜艳的大风筝扑扑落地。
孟浩聪刚想去捡地上的风筝，四只风筝上荧光闪动，每只风筝上方都跳出七个金光闪闪的大字。
“孟大哥，那几个字是什么，你快念来听听。”碧云早就有所察觉，在二楼窗口处喊道。
孟浩聪很听话地按照顺序念道：“吾闻古之有君子，爱惜麻衣好颜色，蓝桥春雪君归日，灵山一片不灵石。”
他还自以为聪明，补充道：“这是一首藏头诗，连起来就是我爱蓝灵。”
侍卫们念叨着我爱蓝灵这四个字，都释然一笑，很明显这是有人在向蓝灵公主表白，对这种伎俩，他们也见怪不怪了。
“看来秦公子已经有所觉悟，红叶姐，不会是你提点他的吧？”碧云俏皮地看向伏案读书的蓝灵和在一旁研墨的红叶。
“你这妮子，什么时候才能不乱说话。”红叶啐了她一口。
蓝灵埋首于书间，但心中却乐开了花，秦绛和她心意相同，被自己喜欢的人爱慕，实在是一件快乐的事。
“公主，你要不要到外面去找秦公子说几句话，他正在外面等着呢。”碧云对蓝灵说。
“不必了，来日方长，明天秦绛要去见大衍的皇帝，今晚他也不会久留，我们又不是以后见不到面。”蓝灵淡淡说道。
秦绛四人都感应到风筝线被断开，遂回到宿舍。
第二天，秦绛换了一件最体面的衣服，跟随在太学府等候的太监进宫面圣。
一路无话，秦绛是乘马前去，两柱香的时间就到了。
皇宫的庄严和华丽绝不是太学府或秦府能相比的，秦绛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观察这数之不尽的殿宇，他眉目间神采飞扬，虽然对每处都好奇，但并未露怯。
领事太监偷窥秦绛表现，见秦绛落落大方，泰然自若，心中称赞道，这个少年真不愧是醉翁公的公子，想当年秦司命和梁亦彬首次面圣，都紧张的不行，他却能表现的如同去见一个老朋友，真是初生牛犊不畏虎。
秦绛先在一个小宫殿等了一炷香的时间，领事太监才疾步赶来，道：“秦公子，请吧。”
秦绛跟随他穿过几间殿宇，绕过几条回廊，来到御书房。
两个守在门外的青衣太监把门轻轻打开，示意秦绛往里走。
秦绛小心地踱步进去，刚一进去，就听见里面一声轻咳，有人缓缓道：“是秦爱卿吧，快进来吧。”
秦绛闻言快走几步，穿过一个镂空雕花红木门，那个赫赫有名的首领太监居然为他挑起门帘。
秦绛弯腰点头，算是表示谢意，毕竟是初次单独面圣，刚才在外面，秦绛还有闲心欣赏廊腰缦回，雕梁画柱，现在临门一脚，心也砰砰直跳。
首领太监退到御起=桌旁，挺直的身姿好似一颗迎风沐雨的大树。
“学生秦绛拜见万岁，万岁，万万岁。”看到御桌后的黄色龙袍，秦绛跪倒叩头，大声拜谒，礼数上无可挑剔。
太学府的学生都有功名在身，不用自称草民，但还没正式入朝为官，称臣也不合适，只好自称学生。
“多年来，在御书房拜在朕面前称学生的，你是第二个，第一个是梁国公的嫡长子梁文彬。”
乾元皇帝声音温和，似是一个长者对晚辈在敦敦教诲，但秦绛心思玲珑，岂会听不出皇帝话里有话。
嫡长子梁文彬，明显在侧目提醒秦绛的庶子身份，也表示了秦绛受到的圣眷多重。
“臣得蒙陛下召见，实乃三生有幸，梁大人乃国之栋梁，臣万不敢与之相提并论。”
秦绛当然知道梁文彬比四大家族那三位未来家主受宠得多，没读完太学就入朝为官，三年连升四级，一直做到护城将军这职位，确实让人眼红。
“朕怎么听说你与梁文彬有口角之争，你曾主动与他动手？”
依然是温和地语气，但秦绛已经=感觉背后发凉，秦绛伏在地上又磕了几个响头，恭声道：“陛下，这都是传言，学生与梁大人并无嫌隙，只是有些小误会。”
刚接圣旨时，秦绛也以为皇上对他青眼有加才召见他，没想到一进御书房就被兴师问罪，秦绛心中沮丧，自知现在在皇上心中的地位远不如梁文彬。
“如果是误会，朕当然希望两位爱卿冰释前嫌，你们都是当世大才，岂可因为一己之私误了前程？”
“陛下提点的是。”
“秦绛，你可见过我的女儿安泰公主？”
“学生前几日跟随太学府老师参加大赛，有幸得见公主玉镕。”
“你觉得安泰的容貌比之白奇国蓝灵公主如何？”
秦绛愣住了，他做梦也没想到乾元皇帝会问他这句话，但是又不能不回答，也只能硬着头皮答道：“安泰公主是大衍的明珠，而蓝灵公主是白奇的瑰宝，学生是大衍子民，自然认为大衍的一草一木都胜过白奇。”
“嗯，你的答案倒是挑不出错来。”
乾元皇帝微微一笑，话锋却一转，“你可知道四大家族每年都要物色美女送进后宫，现在又把主意打到太子头上，外戚专权这条路，他们是走上瘾了。”
“是。”秦绛答道。
“秦绛，你乃秦公之子，对国家大事就没有自己的见解吗？”
“学生以为，不臣之臣，当诛之，若学生能为陛下效力，乃学生的福分。”
秦绛小心应付道，他曾无数次幻想有朝一日告诉皇帝真实情况，告诉他四大家族官官相护，鱼肉百姓，告诉他太学府也不再是一个治学圣地，告诉他秦司命花无眠草菅人命，告诉他贫苦百姓有多苦，贵族有多安逸，但此刻他忍住了。
他面前的这个人，九五至尊，天下读书人发誓效忠的圣上，大衍最高掌权者，却在试探他，试探一个背景根本不强，没做过任何违法乱纪恶事的太学府学子，这个皇帝心思是有多深？他打的如意算盘到底是什么？
皇宫对秦绛很陌生，所以秦绛只能伪装，把头压得低一些，磕得想一些总不会错，藏拙太重要了。
“你这句话，和秦司命说的没有两样，如果你和秦司命一样，那你的位置，朕怕是不好安排啊？如果你是个普通臣子，朕定会按你的能力分配你的官职，可你是秦浩然的庶子，有他的血统，却不能继承他的衣钵。”
皇上看秦绛不答话，又道：“秦公的心血，一半在太学府，一半在他长子身上，当年秦公病重，苦苦哀求我让他长子继任太学府主府一职，这个职位管着整个太学府，是大衍所有读书人的表率，说实话，那时候你兄长还年轻，贾思齐都比他合适的多，但我感念秦公一生劳苦功高，还是答应了。”
“如果秦公能活到现在，见你这般优秀，丝毫不逊于秦司命，或许会做他想。”
秦绛再磕头，高声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秦绛前半生的位置，全凭父母安排；君臣之道乃大纲，秦绛后半生的位置，全凭陛下安排，陛下让我去前门扫大街，学生定会日日清扫，不敢怠慢；陛下让我做上宰相之位，学生也定会殚精竭虑，为君分忧。”
“好。”乾元皇帝双眼放出精光，道：“秦绛，你果然灵心慧性，朕没看错你，站起来吧，别跪了。”
“是，谢陛下抬爱。”秦绛站起来，却依然低着头。
“你给朕讲讲太学府的趣事，朕被国事烦扰多时，想知道你们这群未来的大臣平时都干些什么。”乾元皇帝声音慵懒许多，翻开一张奏折，漫不经心看着。
太学府的趣事，秦绛一件也想不起来，总不能告诉皇上，他追蓝灵，还有和吴千顺那些事吧，只能胡编一些，也算编的圆满，皇上不时点点头。
“今日，朕也乏了，你先跪安吧。”乾元皇帝没看秦绛，随意说了一句，太监总管做了个请的姿势，秦绛又小心翼翼踱步而去。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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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绛进宫面圣的前一晚，夜风习习，秦绛和萧何林凡澜沧来到月华殿外，四人手中都拿着一个蝴蝶风筝和长长的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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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绛吃吃笑道，一托手放开红色蝴蝶风筝，“放风筝毕竟有情调，其实我就是表达一下，今晚放完风筝我们就走，过几天再亲自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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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妮子，什么时候才能不乱说话。”红叶啐了她一口。
蓝灵埋首于书间，但心中却乐开了花，秦绛和她心意相同，被自己喜欢的人爱慕，实在是一件快乐的事。
“公主，你要不要到外面去找秦公子说几句话，他正在外面等着呢。”碧云对蓝灵说。
“不必了，来日方长，明天秦绛要去见大衍的皇帝，今晚他也不会久留，我们又不是以后见不到面。”蓝灵淡淡说道。
秦绛四人都感应到风筝线被断开，遂回到宿舍。
第二天，秦绛换了一件最体面的衣服，跟随在太学府等候的太监进宫面圣。
一路无话，秦绛是乘马前去，两柱香的时间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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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绛先在一个小宫殿等了一炷香的时间，领事太监才疾步赶来，道：“秦公子，请吧。”
秦绛跟随他穿过几间殿宇，绕过几条回廊，来到御书房。
两个守在门外的青衣太监把门轻轻打开，示意秦绛往里走。
秦绛小心地踱步进去，刚一进去，就听见里面一声轻咳，有人缓缓道：“是秦爱卿吧，快进来吧。”
秦绛闻言快走几步，穿过一个镂空雕花红木门，那个赫赫有名的首领太监居然为他挑起门帘。
秦绛弯腰点头，算是表示谢意，毕竟是初次单独面圣，刚才在外面，秦绛还有闲心欣赏廊腰缦回，雕梁画柱，现在临门一脚，心也砰砰直跳。
首领太监退到御起=桌旁，挺直的身姿好似一颗迎风沐雨的大树。
“学生秦绛拜见万岁，万岁，万万岁。”看到御桌后的黄色龙袍，秦绛跪倒叩头，大声拜谒，礼数上无可挑剔。
太学府的学生都有功名在身，不用自称草民，但还没正式入朝为官，称臣也不合适，只好自称学生。
“多年来，在御书房拜在朕面前称学生的，你是第二个，第一个是梁国公的嫡长子梁文彬。”
乾元皇帝声音温和，似是一个长者对晚辈在敦敦教诲，但秦绛心思玲珑，岂会听不出皇帝话里有话。
嫡长子梁文彬，明显在侧目提醒秦绛的庶子身份，也表示了秦绛受到的圣眷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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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绛当然知道梁文彬比四大家族那三位未来家主受宠得多，没读完太学就入朝为官，三年连升四级，一直做到护城将军这职位，确实让人眼红。
“朕怎么听说你与梁文彬有口角之争，你曾主动与他动手？”
依然是温和地语气，但秦绛已经=感觉背后发凉，秦绛伏在地上又磕了几个响头，恭声道：“陛下，这都是传言，学生与梁大人并无嫌隙，只是有些小误会。”
刚接圣旨时，秦绛也以为皇上对他青眼有加才召见他，没想到一进御书房就被兴师问罪，秦绛心中沮丧，自知现在在皇上心中的地位远不如梁文彬。
“如果是误会，朕当然希望两位爱卿冰释前嫌，你们都是当世大才，岂可因为一己之私误了前程？”
“陛下提点的是。”
“秦绛，你可见过我的女儿安泰公主？”
“学生前几日跟随太学府老师参加大赛，有幸得见公主玉镕。”
“你觉得安泰的容貌比之白奇国蓝灵公主如何？”
秦绛愣住了，他做梦也没想到乾元皇帝会问他这句话，但是又不能不回答，也只能硬着头皮答道：“安泰公主是大衍的明珠，而蓝灵公主是白奇的瑰宝，学生是大衍子民，自然认为大衍的一草一木都胜过白奇。”
“嗯，你的答案倒是挑不出错来。”
乾元皇帝微微一笑，话锋却一转，“你可知道四大家族每年都要物色美女送进后宫，现在又把主意打到太子头上，外戚专权这条路，他们是走上瘾了。”
“是。”秦绛答道。
“秦绛，你乃秦公之子，对国家大事就没有自己的见解吗？”
“学生以为，不臣之臣，当诛之，若学生能为陛下效力，乃学生的福分。”
秦绛小心应付道，他曾无数次幻想有朝一日告诉皇帝真实情况，告诉他四大家族官官相护，鱼肉百姓，告诉他太学府也不再是一个治学圣地，告诉他秦司命花无眠草菅人命，告诉他贫苦百姓有多苦，贵族有多安逸，但此刻他忍住了。
他面前的这个人，九五至尊，天下读书人发誓效忠的圣上，大衍最高掌权者，却在试探他，试探一个背景根本不强，没做过任何违法乱纪恶事的太学府学子，这个皇帝心思是有多深？他打的如意算盘到底是什么？
皇宫对秦绛很陌生，所以秦绛只能伪装，把头压得低一些，磕得想一些总不会错，藏拙太重要了。
“你这句话，和秦司命说的没有两样，如果你和秦司命一样，那你的位置，朕怕是不好安排啊？如果你是个普通臣子，朕定会按你的能力分配你的官职，可你是秦浩然的庶子，有他的血统，却不能继承他的衣钵。”
皇上看秦绛不答话，又道：“秦公的心血，一半在太学府，一半在他长子身上，当年秦公病重，苦苦哀求我让他长子继任太学府主府一职，这个职位管着整个太学府，是大衍所有读书人的表率，说实话，那时候你兄长还年轻，贾思齐都比他合适的多，但我感念秦公一生劳苦功高，还是答应了。”
“如果秦公能活到现在，见你这般优秀，丝毫不逊于秦司命，或许会做他想。”
秦绛再磕头，高声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秦绛前半生的位置，全凭父母安排；君臣之道乃大纲，秦绛后半生的位置，全凭陛下安排，陛下让我去前门扫大街，学生定会日日清扫，不敢怠慢；陛下让我做上宰相之位，学生也定会殚精竭虑，为君分忧。”
“好。”乾元皇帝双眼放出精光，道：“秦绛，你果然灵心慧性，朕没看错你，站起来吧，别跪了。”
“是，谢陛下抬爱。”秦绛站起来，却依然低着头。
“你给朕讲讲太学府的趣事，朕被国事烦扰多时，想知道你们这群未来的大臣平时都干些什么。”乾元皇帝声音慵懒许多，翻开一张奏折，漫不经心看着。
太学府的趣事，秦绛一件也想不起来，总不能告诉皇上，他追蓝灵，还有和吴千顺那些事吧，只能胡编一些，也算编的圆满，皇上不时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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