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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许你一场天长地久

  一场秋雨充分滋润了大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泥土的芳香味,巷里的人开始喧嚣起来络绎不绝往返于集市。

  早上雨停后,夏母和夏父结伴去了集市,夏央央躺在床上目不转睛盯着手机看,仿佛一看便是穿越千年。过去两天,那个人在第一天发现她失踪后来过两遍电话后再无任何音信,期间骆华宸竟然也发短信给她,询问为何没去上班。

  他真的不在乎了吗?对于她的任性出走真的可以做到视而不见吗?她叹口气,翻了个身。

  早饭后,夏母看出女儿心事重重,建议出去散散步,夏央央坐立难安,应了妈妈,夏母提议去邻居孙家去看看晓蕾,两个姑娘从小一起长大无话不谈,要不是同是同性,夏母早就想张罗两家结缘的事。

  幼儿园到高中,夏央央和晓蕾都在一起读书,直到夏央央考了大学才离开家乡。晓蕾成绩一般,又遇高考发挥失常不得已留在家乡帮助父母经营杂货铺。与夏央央不同,晓蕾还有个哥哥,早在她们高中的时候便去了温州打工。大学四年让彼此生疏了许多,也因此导致晓蕾回避着那段不堪的时光。跟夏央央比,晓蕾更为内向,不太说话,白皙的皮肤,永远一张胆怯的脸,这让夏央央回忆起谭萧萧,也是一张永远没有笑容的脸,不过晓蕾的长相更为精致,这也是上学的时候让夏央央比较恨之入骨的地方。从小喜欢上的男生反而能看上晓蕾那种没有性格的女生,每次气不过,夏央央就使出狠劲要在成绩上超越她,最让她扬眉吐气的是高考发挥超常赢得了身边人的掌声和惊叹,而晓蕾则落差比较大。

  提着妈妈给的一篮子鸡蛋踏进孙家,两家并不远,两站车的距离,相隔好多年,再次走在这条路上心中五味杂陈,那几年她们还小,她们不懂人世间的洗礼和枷锁,时隔如今,有些东西还有机会变回原来吗?

  孙家的大门永远敞开着,院里寂若无人。

  “薛姨?”若无其事喊了一声。

  门“吱呀”一声开了,五十多岁左右的妇人一边舀着米一边慢悠悠走出来。

  “呦,央央回来了?”薛姨操着浓重的方言。

  “您身体怎么样?”

  “还那样还那样,你这是打算在家长住?”

  “回来看看,过些天就回。”

  “你妈腿好了吗?”妇人言归正传。“告诉你妈,没事多出来转转,有益身心健康,过几天我打电话给她带她去市里玩玩儿。”

  夏央央把鸡蛋递给她:“我妈让我带来给你们吃。”

  妇人乐的合不拢嘴:“下次来啥也别带,阿姨啥也不缺。”

  “晓蕾在吗?”

  “她在铺子里,这两年都是她在打理,他爸一天连个鬼影都见不着,我在家顾着庄稼,上次我给你妈拿的紫薯很好吃是不?你妈吃的开心,自己种的当然比外头的好。”她絮絮叨叨着。

  “薛姨,那我去铺里找她吧!”

  “去吧,中午在这吃饭吧?”

  铺子里,晓蕾清闲的身影映入眼帘,夏央央一开始不太敢断定里面坐在凳子上的女孩是曾经的玩伴。

  她走进去,女孩头也不抬喊了句:“要啥?”

  夏央央站在那不说话,女孩奇怪连忙抬起头,四目相会。

  “你咋回来了?”对方先开口,并没有任何惊喜。

  “回家看看。”

  “哦。随便坐吧。喝水不?”

  “不喝。”

  ……

  陷入一片沉默。

  眼前这个女孩扎着马尾,穿着修身连衣裙,手上涂着五颜六色的指甲油。

  “听说你交了个年纪那么大的对象。”

  夏央央惊奇:“听谁说的?”

  “闫春梅说的,她在群里听你说的。”

  夏央央一直有个老乡朋友群,很久之前在群里谈及过此事,晓蕾很早退了群,说是不喜欢用这玩意联络。

  “你在家就这么过着?不给自己考虑考虑?”

  “都一把年纪了,差不多该结婚生孩子了。”

  “你对象呢?”

  “散了。”

  夏央央再次陷入寂静。

  “我打算过些日子去市里找个工作,也比现在好过,我也不愿意一直给家里看铺子,无聊死了。”

  夏央央不喜欢这种谈话方式。

  “你是不是还记挂着过去?”

  “我是那么小心眼的人?”

  夏央央笑笑,“要不然来找我吧!一起互相有个照应。”

  “我得考虑考虑,还得把铺子打点一下才能考虑下一步,眼前除了我没人有时间打点铺子了。”

  “叔叔呢?”

  “成天打牌喝酒,有时候两三天看不见他。”

  夏央央开始无比想念大叔,她甚至下定决心,如果天黑前他再不联系她就主动打给他,问问他是不是没有那么在乎。

  末了,晓蕾晃晃她,“傻娃,想什么那么入神?”

  “你想好了就给我打电话,还是那个号码,反正我一个人也是没个伴,咱俩租个房子。”

  “城里房子好贵嘞。”

  这时,电话响起来,夏央央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逃出来,是妈妈,心里未免有些失望。

  “妈,干啥嘞?”

  老爸抢过电话说道:“闺女你马上回来,有个自称你对象的人要接你回去。”

  夏央央内心欢天喜地,仿佛全世界都开出了缤纷色彩的烟火。

  她告别晓蕾,跑出她家院子,一路狂奔回家。

  一进门,他坐在屋里,她站在三米之外,两眼相望,她甚至看到他眼里的关心,他看着她的嘴唇脱皮,那双欲哭无泪的双眼让他顿时打消了想要教训她的念头。

  “闺女,这是你对象?”夏父拽过她悄悄地问。

  她嗯了一声。

  “他年纪不小了吧?”

  “那又怎样!”

  夏父一面焦急一面苦口婆心开导,“不是不可以,但是配我女儿的话有点老……”

  夏母也凑过脑袋,“你可要好好考虑考虑,不是闹着玩的。”

  “你们想的问题我都想过好多遍了,我知道你们的顾虑,如果有问题也是我和他之间的事。”

  夏母笑脸相迎,“你和央央处了多长时间了?”

  “实不相瞒,有一年多了。”

  夏母笑呵呵,“你怎么打算的?”

  “伯母放心吧,我会对她好的。这次我们确实有点小矛盾,我想把她带回去。”

  夏父有点不悦,“我们希望央央能嫁个好人家。”

  夏央央不高兴戳戳夏父让其住言。

  “中午留下吃饭吧!”夏母笑盈盈。

  “别忙活了,下午单位还有点事。”

  “来都来了怎么能让你大老远跑一趟就回去。”

  夏父要为他添酒,他笑笑说:“我开车来的。”于是乎只有夏父一人小酌了几杯。

  夏央央收拾东西的时候,他进去屋里,靠在门上低头看她,谁也不打算打破沉默。

  下午,道别父母,又再次踏上返程的路途。

  又是一路沉默,从他来到现在回去,一句话没有和她讲过,她了解他,只有在非常愤怒情况下才会如此淡然,这让她十分害怕。侧目相看,他专注开车的样子,谁也不清楚他在想什么。她想打破这尴尬的局面,伸手打开车载音乐。

  “你有一张好陌生的脸,到今天才看见,有点心酸在我们之间,如此短暂的情缘,看着天空不让泪流下,不说一句埋怨,只是心中的感慨万千,当做前世来生相欠……”彭佳慧的歌唱出了心底的丝丝无奈和低沉。

  她吸吸鼻子,小声说:“没有要对我说的话吗?”

  他不接茬,装没听见一样。

  车子驶入小区楼下,他帮她拖着行李,伸手牵住她,她看看他,也许他并没有生气,只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他把她抱进怀里,温柔的吻她,她的手握住他的手掌,末了他才说:“你知不知道,我很想你。”

  她身上冰冷,他给她褪去衣服,搂着她去洗澡,所有的不快都化在温柔的肢体动作。

  事后,她像只小猫窝在他的怀里,他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枚戒指套在她手指上,说:“以后套住你,不让你乱跑。”

  夏央央心底开满了五彩缤纷,疑惑的问:“你不生我气了吗?”

  “生,可是谁让你是我的克星呢!”

  “你知道吗?我在抽屉里留下线索后我不怕你看不到,就怕你看到了也不来找我。”

  “傻瓜,下次把你家地址的字条放在显眼的地方好吧,我也是无意拉开抽屉碰碰运气,离家出走还这么理直气壮的留下讯息,臭丫头!”

  “叔,我爱你!”她甜甜的抱住他热烈的亲吻他。“我以后再也不离家出走了,但是你也不要怀疑我跟别的人约会,我跟骆华宸什么也没有。”

  “你压根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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