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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郎心难测

  赵管家是个好管家,一个好管家应该具备的素质就是:绝对不随意地品评自己的主人,无论主人的行为有多么怪癖,多么不近人情,多么惊世骇俗,多么……比如说夫人!

  自从夫人从鬼门关逛了一圈回来之后,整个人就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每天清晨,赵管家刚刚起床,一脚才跨出门槛,就能看见一身白衣的夫人从他面前飘——呃——跑过,笑着向他大声问好:“早安啊,赵伯!”嗯,是他本着不耻下问的精神,从碧桃口中得知这样的行动叫晨跑,这样的语言叫问好。

  前三天他以为见鬼了,后来就习以为常了。但这并不代表着他接受了,接受不了又不能干涉的唯一正确做法就是;汇报给另一位高级的主人——赵仁贤!

  赵仁贤回府了!

  阅信时,他以为管家老糊涂了,居然认为夫人被鬼附身。可连续看了三遍后,有个事实提醒了他,赵管家从来不是那种空穴来风的人。那么,只剩下一个可能:夫人真的出了问题!是他的休书刺激了这个女人吗?

  他冷笑、撇嘴!

  一哭二闹三上吊,果然是个无药可救的女人。如果她非要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他完全可以奉陪,只是他的丈人!他叹了口气,老实说,对于丈人陶铸,他还是可以认同并接受的,毕竟在他最艰难的时刻,是他的丈人老头排除众议鼎力相助。如果生女若父,尽管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他愿意就这样相处一辈子。只是,家门不幸,出了这个不孝女!

  好吧,是该回去了结的时候了,既然她一定不肯接受私了的话!

  不过,麻烦地还是必须面对这个女人,他本来一直在努力避免的。抑郁的眼神盯着那张信笺:为什么事情不能像他预想那样发展呢?这个意外,该死的到底是怎么冒出来的?这个女人,果然比他想象中的还要不堪!

  然而,会面的刹那,赵仁贤才发现,想象这个东西,实在他妈的够贫乏,够苍白,够不堪一击!

  “好,最后一次!”

  陶夭夭凝神注视着10米远的参天大树,搓了搓掌心,双足用力一蹬,身体急速向前窜出,绑在腰间的绳子立刻发挥了地心引力和惯性作用,带着她飞向那根光溜溜的粗壮的树干。

  一切都很正常,只有一个小问题:陶夭夭飞行的途中突然出现了一个人,一个个子不矮的男人。

  “见鬼!”陶夭夭低声诅咒了一句,不是已经叮嘱过所有的男仆和丫鬟,习武重地,闲人不得入内了么?这个凭空出现的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眼看她的双脚就要踹到男人的后脑,而那样的力量可以让这个男人和他跟前的大地来个亲热拥抱和平面锅贴。陶夭夭甚至连小心都来不及喊出声,她的脚就带着呼呼的风声向男人的黑发来个零距离接触。

  那个男人突然打了个趔趄,摔倒在地。陶夭夭的脚携带着可怕的风声继续前进,在他的头顶一掠而过后,成功地抵在了树干上。陶夭夭借力踩踏了几下,凭着绳子的力量,轻盈而潇洒地翻身坐上了离地二多米处的枝丫上,居高临下地望着那个塞翁失马的男人!幸亏是那个趔趄啊,不然,后果绝对不堪设想:轻者毁容,重者毙命!陶夭夭对自己练习了一年半载的铁脚可没有任何夸张哦!

  男人慢吞吞地站直了身体,抬眼向她望来,惊讶混杂在愤怒之中。

  “你是谁?”

  陶夭夭眯起了眼睛。

  这个男人不简单,气质沉稳,形貌出众,声音也很好听,搁在陶夭夭那个时代,绝对是个花瓶中的花瓶。

  这个男人很陌生,陶夭夭入住一年零六个月,竟然素未谋面,而且浑身上下,也找不出和府里任何一个人有相似之处。

  这个男人有问题,不去检讨自己擅自闯入的举动,居然还敢责问她这个目前的一家之主“你是谁”。

  哼哼,如果非要让这一切都合情合理的话,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也是陶夭夭最不待见的可能,这个家伙,就是那个该死的——

  “招人嫌?”

  赵仁贤抬了抬眉毛,他敢确定无疑,树上的这位姑娘他绝对不曾见过,可是,对方却一眼认出了他,虽然发音不是很准确。

  下意识的,他也眯起了眼睛。

  行为无礼:当着陌生男人的面,大剌剌地高坐树上;一双眼睛还敢肆无忌惮地打量自己,好像在掂量什么物件。

  打扮不当:头发胡乱地在脑后盘起个包包,居然只着中衣,而且下身还是男仆的裤子。

  言语粗鲁:不称公子直呼姓名,缺乏家教。

  可是该死的,为什么他会觉得这个女人还相当妩媚相当有味道呢?即使她此刻大汗淋漓,即使她此刻嚣张傲慢。

  有种不妙的感觉在心底腾起,这位不像姑娘的姑娘,莫非、难道、根本就是——

  “少爷!夫人!”赵管家恭恭敬敬地立在赵仁贤身后。

  果然,他的预感应验了,这个不像话的女人真的就是他的夫人——陶夭夭!

  蓦地,某种不知名的怒气激涌而上,他重重地哼了一声,拂袖而去。只是不清楚,究竟是气陶夭夭无法无天,还是气自己的失控!

  “果然是他啊!”树上的陶夭夭咬了咬下唇,“呵,比我想象中‘有趣’得多啊!”

  “夫人,你还不下来更衣吗?”赵管家叹了口气,感觉自己又老了几岁,这真是一个不妙的开场白啊!

  “夭夭!”陶夭夭撇嘴,“赵伯,我提醒过你了。”

  踌躇再踌躇,迟疑再迟疑,管家终于心不甘情不愿地叫了一声:“夭夭,下来吧!”

  陶夭夭直接从树上跳了下来,唬得管家脸色苍白,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夭夭已经稳稳地站在他面前,笑吟吟地望着他:“赵伯,还不习惯啊?”

  但愿他能够习惯,只是,当他习惯了这种亲密的随意的甜滋滋的感觉时,他真的承受不起任何改变了。

  不过,夫人既然可以改变这个家,想必也能改变少爷吧?

  不知道!

  对,不知道!

  原因是,夫人愿不愿意改变少爷!

  赵管家垮下了脸,唉,从小看着少爷长大,即使在最艰难的时候,他也和少爷老夫人不离不弃,这样的感情让他真的很不忍心少爷吃瘪。可问题是,少爷之前、现在,真的有点过分了。他的信明明早就寄出了,就算少爷收到信的时候已经过了三个月了,但也不至于现在才回来吧!迟了整整一年呢!一年,可以发生许多事情,包括,他赵安,少爷的铁杆仆人,也被夫人招安了。

  “吃饭!”

  只有陶夭夭一个人端起了饭碗。

  “又想历史重演?”

  “小姐!”碧桃暗地里扯了扯她的衣服。

  “有什么话明说。”

  “小姐!”碧桃顿时红了脸蛋,偷偷地望了望赵仁贤,后者还是那副表情:没有表情!

  这样真的不行啦!

  姑爷不在家,他们下人还可以妥协,在小姐的绝食抗议下跟她一起用餐,小姐说,那叫平等!尽管心有惴惴,但那种感觉真的很不错,就像一家人!

  可问题是,姑爷回来了。

  尽管很留恋以前的用餐方式,可是,他们下人应该有自知之明,不该乱了规矩的。

  所以,小姐,求求你不要为难我们了啦!

  碧桃使劲地用哀怨的眼神瞧着小姐,可小姐却根本是若不见。

  “吃!赵伯!”一只鸡腿夹到了赵管家的碗里,管家一哆嗦,更加眼观鼻鼻观心了。

  “吃!碧桃!”一只虾放入了碧桃碗里,“你最喜欢的。”碧桃的脸蛋更红了,只好深深地深深地垂下了脑袋。

  “吃!赵标!”被点到名字的男仆手脚更加无处可放了。

  “吃!小翠!”小翠的样子是恨不得立刻逃离这个不良之地。

  “吃!”

  “吃!”

  ……

  赵仁贤拿起了筷子,端起了饭碗。

  “少爷,这只鸡腿……”赵管家夹起了鸡腿,正要放入少爷碗中,某人恶狠狠的目光就盯紧了他,只好赔笑,“夫人,少爷远道而来……”

  “一点贡献也没有,吃什么吃!”声色俱厉的语言,气势汹汹的举动,筷子极其有力地敲到了桌面上,发出的声音让所有人都差点坐不住。

  可怜的鸡腿在空中进退不得,赵管家一脸尴尬,既不敢看少爷的脸色,又不敢看夫人的眼色。唉,果然做下人就是这么难!

  “怎么还不吃?”环视桌面上的十五个人,除了那个最不应该吃饭却将筷子伸向面前的家常豆腐的那个严重缺乏自知之明的家伙。陶夭夭哼了一声,果断地出手,筷子击在赵仁贤的手腕上,赵仁贤拿捏不稳,筷子狼狈地落在了桌子上,蹦了几下后又掉在了地上。

  “你……”恼怒的斥责尚未出口,陶夭夭的数落已经展开。

  “你想吃饭?”

  废话!

  “我们吃饭了吗?”

  废话!

  “那你也敢吃?”

  更是废话!他是一家之主,他不敢吃?

  “去,一边站着,等我们都吃完了,如果还有剩下,你再看着办!”

  满桌子的吸气声。

  赵仁贤抬眼,正视眼前这个挑衅的女人:“理由!”

  “你看不出来?”

  为什么那么多废话!

  “既然你承认自己的头脑不灵、视力不佳,本小姐就大发慈悲告诉你——”陶夭夭吸口气,突然凑到赵仁贤耳边,“因为——你——干扰了——我们的——胃口!”够振聋发聩了吧!

  打“雷”了!下“雨”了!

  赵仁贤目瞪口呆地望着这个放肆的女人,她懂不懂羞耻?懂不懂收敛?懂不懂一个女人的本分?

  声音尖利犹如泼妇骂街,还有不明液体唾入他的耳朵。

  可是该死的,为什么他没有恶心的感觉,反而如沐春雨?

  怒气勃发,赵仁贤突兀地起身,带翻了面前的饭碗,再次拂袖而去。

  还是不清楚,究竟是气陶夭夭的放诞无礼?还是气自己的——呃——失控!

  “吃饭!”陶夭夭若无其事地端起碗,举起箸。不明干扰物消失,可以放心用餐了吧!

  “小姐……”

  “夫人……”

  “吃——饭——”一声穿云裂石的河东狮吼,让在座的人都噤若寒蝉。

  终于,只剩下吃饭的声音!

  天下太平!

  太平?

  可是为什么除了陶夭夭,其他人的脸色都像是吃到了黄连捏?

  “夫人!”遭遇两颗卫生球。

  “呃,夭夭。”管家苦恼地搓着手,这样的称呼真的是大不敬,怎么夫人就是不明白呢?

  “我给少爷送点吃的去。”

  又是两颗卫生球。

  “不许开小灶。”

  啥?管家更苦恼了。

  “就是私下照顾的意思。”碧桃好心地提醒管家,她也是好不容易才明白了小姐的语言,可以成为小姐的传声筒了。

  “可是,夫人,呃,夭夭啊,少爷远道而来,让他饿着肚子,这于理不合啊!”

  “这个啊?”陶夭夭以手支额,皱起了两道纤眉,“赵伯的话也有道理,不能失了待客之道哇!”

  待客?谁是客人?

  在座众人一片乌云,拜托,那位少爷才是赵府名正言顺的主人啊!难道要翻天了?

  “这样吧!”陶夭夭宽宏大量地挥了挥手,“反正这些我们都吃不完,叫他自己到厨房随便吃。”

  管家的脸彻底变成了苦瓜,吃不完?根本已经是残羹冷炙了呀,怎么吃啊?以前这些不是拿来喂鸡喂狗喂猪的吗?呸呸呸,他可不是说咱家少爷啊!

  “对了。”陶夭夭顿住了离开的步伐,“要是让我知道谁给那个家伙开了小灶,别怪我不客气哦!”

  又是一片抽气声,显然每个人都领会“不客气”的意思了,陶夭夭满意地离开了。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的目光锁定了碧桃。

  “你们不要看我,姑爷以前怎么对待小姐,你们都知道的。”

  没错,夫人一定是准备报复了。因为今天的夫人,早就不是当日的吴下阿蒙了。可是,少爷是不是太悲惨了一些?少爷对他们,可算是仁至义尽的啊!

  “你们最好不要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碧桃得意地炫耀着从小姐那里学来的句子,“小姐可是言出必行的哟!”

  “不会,不会。”大伙儿又是摆手又是晃脑,谁会这么傻啊,头顶烈日万米长跑后还要俯卧撑三百,哪里吃得消啊?不过——大家的目光聚焦在管家身上,赵伯会怎么做,大家就不知道喽!

  “少爷。”隔墙花影动,疑是玉人来。可惜只是怀疑。

  赵仁贤回眸,叹了口气:“赵伯,什么事?”

  “少爷,我给你下了碗面条。”老朽实在无能哇,活了一大把年纪了,还只会煮碗面条。

  赵仁贤点了点头,示意赵安将面放下;“赵标怎么不下厨?”应该是厨师的职责呀,难道他不在的日子里,都改变了吗?还有——“小翠呢?”他的丫鬟不是小翠吗?

  “少爷!”赵安打算对少爷来一番语重心长的秉烛夜谈,“夫……”

  “赵伯,天不早了,您也该回房休息了,咱们夫妻俩还有私房话要聊聊呢!”陶夭夭嘴里叼着一根小棒,一手摇着蒲扇,两脚跻着拖鞋,粉红色的脚趾甲诱惑着赵仁贤的目光!错!是刺激着赵仁贤的目光!

  那是什么裤子?裤管卷到了膝盖!露出——嗯——白玉般的小腿,那个,好像很美啊!啊,呸呸呸,他在想什么?

  那是什么衣服?袖子捋起直达上臂!露出的部分如藕似玉,那样的玉指素臂。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该死,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还敢光着脚!她不知道自己的小脚真的充满了诱惑吗?

  最让人痛恨的问题是:房间里不止他一个男人啊!

  赵仁贤脸色暗沉,正想说话……

  “怎么了?夫人我尽一点地主之谊,前来问候贵客。你不但不知感激,还目露凶光?打算谋财害命呢?还是另有所图?”明眸流眄,朱唇皓齿,别样风情!

  几乎无法错开眼珠子!但,那样的语言,终于在赵仁贤的理智不曾灰飞湮灭之际唤醒了他!

  他谋财害命?还另有所图?

  赵仁贤真不知道自己该狂笑数声,还是该痛哭流涕?

  不过是一年零六个月没有返家,这份惊喜也太有惊无喜了吧?

  陶夭夭满意地望着赵仁贤变化多端的脸色,大马金刀地走了进来,眼睛瞄到了桌上的面条:“呀,看不出来,赵伯还有这一手哇!我尝尝。”

  没有说话的机会,更没有拒绝的理由,赵安眼巴巴地望着自己好不容易折腾出来的面条让陶夭夭唏哩哗啦地吃了下去。

  “呃,味道不错。”摸着圆溜溜的肚子,陶夭夭满意地打了个饱嗝,“刚巧晚饭差不多消化了。赵伯,谢谢你啊!”

  还能说什么呢?赵安将哀怨的眼神垂到了地上:“少爷,夫人,你们好好休息。”关上门的刹那,有一颗希望之芽在心底冒出来,但愿这一晚……嘿嘿——唉,他好像有点为老不尊了啊!

  赵仁贤冷冷地盯着陶夭夭,这个女人,难道不知道用餐的礼节吗?这样肆无忌惮地打嗝摸肚子,是大家闺秀的样子吗?府里的任何一个稍有常识的人,都不会出现这种不雅的举止,可是她却做得如此理所当然,如此堂而皇之,甚至让他觉得,这一切本该就是那样顺理成章的,呃——赏心悦目的?

  他在想什么?他到底在想什么?他是正人君子啊!即使是在“烟阁楼”的花魁万种风情的撩拨下,他照样能够坐怀不乱,无动于衷。怎么到了这里,到了陶夭夭面前,他竟会如此失态?

  赵仁贤狼狈地、懊丧地、愤怒地挪开了视线,失控两个字根本应该和他无关,可是,进门才多少时间,他已经连续失控了好几次!

  “有些招呼呢,我想还是提前打比较好。”陶夭夭将自己的身体埋入了书房的高背椅子里,盘起双腿,“你不用这样瞪着我?自己家里还要坐得规规矩矩那不叫风度,叫有病。”

  “什么病?”不由自主地,嘴巴里就跑出三个字来,赵仁贤咬紧牙关,就说在她面前,一切都会自动乱了套。

  陶夭夭好玩地望着赵仁贤,这家伙比她想象当中老实得多啊,从她进门开始,尽管他努力地想要做出冷漠的表情,然而害羞、狼狈等神情还是会偷偷地闪现一下,瞒住别人没问题,要瞒住她陶夭夭这对火眼金睛就困难了点。呵,这位古人前辈,坏人称不上,迂腐确实有点。

  “神经病!”陶夭夭一本正经地回答着,“自己找罪受,你说是不是神经有毛病?”

  “孔子曰:不学礼,无以立。君子不重则不威,学则不固。”赵仁贤对着空气拱了拱手,“我不信泰山大人没有教过你。何况人而无礼,虽能言,不亦禽兽之心乎?”听懂了吧?

  “厉害啊!懂得反击了啊?”敢骂她是禽兽,这个招人嫌还蛮有一套的嘛!

  “还有,男女有别。夜深人静,你一个女子公然进入男人的房间,不知道羞耻吗?”该还击了,新仇旧恨,别以为他隐忍就可以任凭她欺负。

  “哈——哈——哈!”陶夭夭假笑了三声,“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我好像是夫妻啊!你跟妻子讲男女有别?”陶夭夭从椅子上跳了下来,走到赵仁贤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哥,你迂腐也得有个限度吧!”

  大哥?还拍他的肩膀,她不知道非礼勿动吗?这个女人果然很随便啊!可是,为什么心里没有了那种不屑和厌恶,反而多了一些莫名其妙的酸涩呢?

  “你的眼神很诡异啊,不会又要给我传经送道,说什么非礼勿动了吧?”陶夭夭举起手,拍拍赵仁贤的脸颊,“饶了我吧!”

  脸上有热气蒸腾,她在干什么,调戏他?还是勾引他?赵仁贤狼狈地挪开目光:“你……你……你在做什么?”

  “做什么?我做了什么?我说,你饶了我吧!怎么了?”陶夭夭耸了耸肩,“行了,不跟你瞎掰了,我是来提醒你:从今天开始,别把自己当少爷,需要吃的,自己做;脏衣服,自己洗。一句话: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为什么?”府里不是有丫鬟吗?

  “为什么?因为没有人天生就是奴隶,明白吗?”陶夭夭的眼神沉了沉,这家伙若是坚持要人服侍,今晚她的拳头要解馋了,哼,自从莫名其妙来到这里,她的拳头还没有机会出手呢!

  变化有这么快吗?刚刚房间里还充满了暧昧的气味,转眼间就多了一层杀气。赵仁贤戒备地退了一步:“丫鬟们干什么?”

  陶夭夭火大地拎住了赵仁贤的衣领,这家伙是白痴吗?听不懂她的警告?不过,该死的,他长那么高干什么,不知道这样拎着他很费劲吗?

  “我说过了:没有人天生是奴隶!听不懂吗?”她狠狠地晃了晃赵仁贤,使劲一摔,赵仁贤蹬蹬蹬退了几步,跌入了高背椅子内。

  “记住我的话,不然——”陶夭夭冲着赵仁贤扬了扬拳头,“我会打得你满脸开花,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她重重地哼了一声,甩门而出。

  赵仁贤怔怔地望着她的背影,出了什么状况?他是听不懂她的话啊?谁是奴隶了?府里的丫鬟男仆不都是有银子的吗?还有,陶夭夭不是大家闺秀吗?哪来那么大的力气?这个陶夭夭,果然是有问题。现在他后悔以前的固执了,为什么要坚持不看陶夭夭呢,不然——不对,如果陶夭夭有问题,管家、碧桃应该第一个就知道啊!

  那么,究竟是哪里出了状况呢?他陷入了沉思,没有发现,自己对这个急于撇开的女人,竟然产生了那样浓厚的兴趣了。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