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回忆杀
“回来了……是他回来了！”
“去通知族长！快！你们和我去拦住他！”
“不用去了，你们拦不住的。”如腐朽枯木一般的族长从阴影里走出来，手中的权杖不安分地颤抖着，“带我去见他吧。”
……
无尽的战意与杀意连绵不绝，就连深渊的混乱气息都自行避让，不敢接近这个犹如高山的庞然大物。
而这个庞然大物本身，则是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对身边那群不断叫嚣的恶魔视若无睹。
他向四周张望，重新回到这个地方，竟也有些陌生。他心里想着，既然这群恶魔都知道是他来了，那她……应该也是知道了吧？
然而他等来的，却是那个枯木般的老恶魔。
“拉斐尔。”族长手持权杖，缓缓地向这个庞然大物走来，一如当天从祭台上走到他身前。
当族长再次叫出这个名字的时候，不禁有些感慨，当年那个小不点现在已经成长到这个地步，连自己都得仰望。族长将那把颤抖不止的权杖高高捧过头顶，“拉斐尔，来吧，接过这把权杖，你将成为一族唯一的领袖，深渊的辉煌将……”
“莉莉丝呢？”拉斐尔深沉又突兀地打断了族长的话，一对比灯笼还要大的怪眼满是厌烦与不耐。
“莉莉丝？”族长微微一愣，没有料到拉斐尔会提起那个小魅魔。
“她在哪？！”拉斐尔狂躁地鼓动双翼，掀起的气息把身旁的恶魔都吹翻在地。
“冷静！拉斐尔，比起那个无足轻重的魅魔，接任族长之位才是首要！”族长一边说着，一边却暗中驱动权杖，源源不断的力量涌进这副临近枯朽的身体中。
希望他不要知道真相，不然，那绝对会是场灾难。族长心中暗道。
“那我自己去找她。”拉斐尔粗鲁地撞开身前所有的阻碍，对于族长的举动全然不放在心上。
“为什么？”族长手中的权杖幽光恍惚，疯狂涌入的力量让他的身体重新焕发了强盛到近乎畸变的生机，“难道在你的眼里，整个种族的前进，都比不上区区一个魅魔吗？”
那座高山停下了。
“把我丢到永恒战场的时候，你有想过我能活着回来吗？”拉斐尔低着头重新迈开脚步，“我会接任族长之位的——前提是，莉莉丝必须在我身边。”
“回来！只要你接过这把权杖，我就让莉莉丝见你，否则，你永远都找不到她！”
“什么意思？”拉斐尔猛地回头，灯笼大的怪眼死死地锁定了身后那个生机焕发的恶魔。
“别信他！”
嘶哑的声音伴随的是恶魔们的骚动，一个苍老的魅魔从恶魔群中跑出来，对着拉斐尔大喊道：“死了！莉莉丝死了！她在你走的那天就被几个恶魔折磨死了！”
“如果你还算个男人，那就毁了深渊，毁了这个肮脏的地方，为莉莉丝报仇！”
死了？
莉莉丝死了？
拉斐尔认得这个老魅魔，她……是莉莉丝的母亲。
血气顿时冲上大脑，视野中的一切都仿佛浸在了鲜血之中。混乱的力量在他体内横冲直撞，要么把这股禁忌般的力量释放出来，要么被它所吞噬。
一幅幅画面在脑海中掠过，从他在深渊中重生，到成年后乃至现在，无不是深不见底的黑暗。和所有记忆不一样的是，族长口中那个“无足轻重”的魅魔反而是他生命中唯一的光。
“别冲动！拉斐尔，听我说，你不能这样做！他们都是你的族人！”
族长的声音在拉斐尔耳边响起，然而，这却成了一剂催化剂。
短短几息时间，深渊中游离的混乱力量几乎都聚集到了拉斐尔身边，在他意念的驱使下构筑出数不清的法术。
“杀！”
鲜血淹没了深渊，也淹没了拉斐尔的理智。
恶魔们的惊慌、族长的失措、老魅魔大仇得报的快意厉啸，都是……红色的。
怒火在胸腔内剧烈燃烧，连呼吸都带着痛苦的快感——那种毁灭一切的快感。
而怒火过后，只剩废墟。
粗重的鼻息从虚弱的躯体中喷出，拉斐尔缓缓地扫视周围。
在无数大型禁咒的洗礼下，无论是强大还是弱小，都注定难逃一劫，唯一的区别也只在于能否留下尸体。
不止是生命的凋零，深渊到处都是大型禁咒所留下的遗祸，每一寸土地，每一寸空气里都饱含混乱力量。从其中的浓郁程度来看，除了拉斐尔这种等级的恶魔之外任何生物都无法在这里生存下去。换句话说，这个地方再也无法诞生出恶魔了，一族，再也不复存在。
“满意了？”
拉斐尔一惊，难道还有恶魔活着？他望向了声源的方向。
那是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年轻恶魔，强盛到令人心悸的生机不断涌出，抵抗着外界混乱力量的侵蚀。
但拉斐尔发现，眼前这个恶魔所迸发出来的生机不过是手中的权杖在勉强维持着他的存在，这副已经无法容纳灵魂的躯体，只是一个空壳。
“他们在杀死莉莉丝的时候你为什么不阻止？”拉斐尔问道。
“现在争论这个毫无意义。”族长的灵魂虽然有权杖的保护，但仍旧在一点一点地消散。此时的他，就像是一堆灰烬中残存的火光，“我只问一个问题：你愿不愿意接过权杖，成为一族的族长？”
“不！”拉斐尔斩钉截铁地说道。
“这是你的责任，也是你的命运，谁都无法改变。但……很抱歉，拉斐尔。在你走的那天我没能阻止他们。”族长的灵魂最终还是无法抵御混乱力量的侵蚀，彻底消散。
火光熄灭了，曾熊熊燃烧的火堆只剩下了灰烬。
权杖耗尽了所有的能量，瞬间化为齑粉，只留下顶端那块曾散发着幽光的石头。。
拉斐尔捡起了那块石头，与阔大的手掌相比，它就像一颗小石子。因为它，不再是那把象征着，也拥有着实力与权利的权杖了。
“不，你可别小瞧了它！”那个把拉斐尔拉入梦境的声音再度出现。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那个低沉的声音没有理会他，自顾自地说道：“这块石头可是链接着无数人命运的宝物，它会带着你找到你所遗失的……”
“给我闭嘴！”拉斐尔咆哮道。
短暂地战胜了懒癌，不知道能坚持多久（无辜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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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通知族长！快！你们和我去拦住他！”
“不用去了，你们拦不住的。”如腐朽枯木一般的族长从阴影里走出来，手中的权杖不安分地颤抖着，“带我去见他吧。”
……
无尽的战意与杀意连绵不绝，就连深渊的混乱气息都自行避让，不敢接近这个犹如高山的庞然大物。
而这个庞然大物本身，则是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对身边那群不断叫嚣的恶魔视若无睹。
他向四周张望，重新回到这个地方，竟也有些陌生。他心里想着，既然这群恶魔都知道是他来了，那她……应该也是知道了吧？
然而他等来的，却是那个枯木般的老恶魔。
“拉斐尔。”族长手持权杖，缓缓地向这个庞然大物走来，一如当天从祭台上走到他身前。
当族长再次叫出这个名字的时候，不禁有些感慨，当年那个小不点现在已经成长到这个地步，连自己都得仰望。族长将那把颤抖不止的权杖高高捧过头顶，“拉斐尔，来吧，接过这把权杖，你将成为一族唯一的领袖，深渊的辉煌将……”
“莉莉丝呢？”拉斐尔深沉又突兀地打断了族长的话，一对比灯笼还要大的怪眼满是厌烦与不耐。
“莉莉丝？”族长微微一愣，没有料到拉斐尔会提起那个小魅魔。
“她在哪？！”拉斐尔狂躁地鼓动双翼，掀起的气息把身旁的恶魔都吹翻在地。
“冷静！拉斐尔，比起那个无足轻重的魅魔，接任族长之位才是首要！”族长一边说着，一边却暗中驱动权杖，源源不断的力量涌进这副临近枯朽的身体中。
希望他不要知道真相，不然，那绝对会是场灾难。族长心中暗道。
“那我自己去找她。”拉斐尔粗鲁地撞开身前所有的阻碍，对于族长的举动全然不放在心上。
“为什么？”族长手中的权杖幽光恍惚，疯狂涌入的力量让他的身体重新焕发了强盛到近乎畸变的生机，“难道在你的眼里，整个种族的前进，都比不上区区一个魅魔吗？”
那座高山停下了。
“把我丢到永恒战场的时候，你有想过我能活着回来吗？”拉斐尔低着头重新迈开脚步，“我会接任族长之位的——前提是，莉莉丝必须在我身边。”
“回来！只要你接过这把权杖，我就让莉莉丝见你，否则，你永远都找不到她！”
“什么意思？”拉斐尔猛地回头，灯笼大的怪眼死死地锁定了身后那个生机焕发的恶魔。
“别信他！”
嘶哑的声音伴随的是恶魔们的骚动，一个苍老的魅魔从恶魔群中跑出来，对着拉斐尔大喊道：“死了！莉莉丝死了！她在你走的那天就被几个恶魔折磨死了！”
“如果你还算个男人，那就毁了深渊，毁了这个肮脏的地方，为莉莉丝报仇！”
死了？
莉莉丝死了？
拉斐尔认得这个老魅魔，她……是莉莉丝的母亲。
血气顿时冲上大脑，视野中的一切都仿佛浸在了鲜血之中。混乱的力量在他体内横冲直撞，要么把这股禁忌般的力量释放出来，要么被它所吞噬。
一幅幅画面在脑海中掠过，从他在深渊中重生，到成年后乃至现在，无不是深不见底的黑暗。和所有记忆不一样的是，族长口中那个“无足轻重”的魅魔反而是他生命中唯一的光。
“别冲动！拉斐尔，听我说，你不能这样做！他们都是你的族人！”
族长的声音在拉斐尔耳边响起，然而，这却成了一剂催化剂。
短短几息时间，深渊中游离的混乱力量几乎都聚集到了拉斐尔身边，在他意念的驱使下构筑出数不清的法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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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是生命的凋零，深渊到处都是大型禁咒所留下的遗祸，每一寸土地，每一寸空气里都饱含混乱力量。从其中的浓郁程度来看，除了拉斐尔这种等级的恶魔之外任何生物都无法在这里生存下去。换句话说，这个地方再也无法诞生出恶魔了，一族，再也不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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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年轻恶魔，强盛到令人心悸的生机不断涌出，抵抗着外界混乱力量的侵蚀。
但拉斐尔发现，眼前这个恶魔所迸发出来的生机不过是手中的权杖在勉强维持着他的存在，这副已经无法容纳灵魂的躯体，只是一个空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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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争论这个毫无意义。”族长的灵魂虽然有权杖的保护，但仍旧在一点一点地消散。此时的他，就像是一堆灰烬中残存的火光，“我只问一个问题：你愿不愿意接过权杖，成为一族的族长？”
“不！”拉斐尔斩钉截铁地说道。
“这是你的责任，也是你的命运，谁都无法改变。但……很抱歉，拉斐尔。在你走的那天我没能阻止他们。”族长的灵魂最终还是无法抵御混乱力量的侵蚀，彻底消散。
火光熄灭了，曾熊熊燃烧的火堆只剩下了灰烬。
权杖耗尽了所有的能量，瞬间化为齑粉，只留下顶端那块曾散发着幽光的石头。。
拉斐尔捡起了那块石头，与阔大的手掌相比，它就像一颗小石子。因为它，不再是那把象征着，也拥有着实力与权利的权杖了。
“不，你可别小瞧了它！”那个把拉斐尔拉入梦境的声音再度出现。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那个低沉的声音没有理会他，自顾自地说道：“这块石头可是链接着无数人命运的宝物，它会带着你找到你所遗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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