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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4章 . 妈,我流血了。给你,垫上。

  朱萌萌是刘吴邪的同桌,就是前面说的那个让刘吴邪第一次感受到初中生身体发育变化明显的女生。要说身体发育早,这也不怪朱萌萌,因为这算是家族遗传。朱萌萌的妈妈小时候就发育早,结果这一点,顺理成章的就遗传到自己女儿身上。

  朱萌萌虽然只有13岁,但是在初一开学前几天就已经“见了红”。她还记得那时候她惊慌失措的冲到妈妈面前,大呼道:“妈妈,我流血了。”她妈妈看了她一眼狼狈的样子,没说话,径直走到旁边柜子前,麻利的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柔软的易于吸水的海绵物质,然后一把递过来,继而平静至极的吐出四个字:

  “给你,垫上。”

  朱萌萌望着她妈递过来的海绵物质,感到很稀奇。然而从这之后没多久,她就明白这玩意居然要在以后漫长的生活中陪伴她很长时间,成为一个和很多男人手中香烟一样的每月必需品。

  朱萌萌的妈妈帮她处理好狼狈的一切后,望着她,突然意味深长,颜真意切,心怀忐忑的说到:“萌萌,你长大了,以后是个大姑娘了。”

  朱萌萌并没有意识到这句话的分量,即使今天她妈妈说这句话时的表情需要用了三个不同的形容词来形容。她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妈妈,此刻仿佛一位美军陆战军官,将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训练多日的年轻士兵奔赴诺曼底那如绞肉机一般的海滩上,未来是难以预料的壮烈和残酷。之所以朱萌萌无感,是因为她觉得自己一直在长大,而在这个过程中,这句话她妈妈简直就是句口头禅。

  不过令朱萌萌没有想到的是,今天她妈妈居然还说了一句新的话,“以后给我离男生远点。”虽然听上去不像是命令,但语气却是坚定的,不容置疑的。

  朱萌萌听完后有些懵圈,待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对“以后离男孩子远点”这句话不能赞同。首先,她从小到大跟男生在一起玩的时候太多了,妈妈并没有说过这句话,再说,流血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儿,跟人家男孩子有个半毛钱关系,凭什么要怪罪男孩子,甚至剥夺了他们和自己在一起玩耍的权利?

  朱萌萌不能理解,她怀着无比的好奇心去询问自己的母亲。哪知她妈妈看了她一眼,甩过来一句话:“不该问的不要问,你只要记住,从今天开始,离男孩子远点就行。”

  看来,今天这个流血事件对于自己非常的重要,以至于她母亲对男生的态度都发生了转变。然而,在那个马大哥即将腾飞还没有腾飞的年份,朱萌萌是无法搞清楚这其中的缘由,也更不可能知晓她妈妈话语中那种想说又说不出来最后不得不委婉的想要说出来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的纠结。朱萌萌的妈妈最后干脆安慰自己,这些不都应该是女孩子人生道路上自我探索的一个过程么,你让她怎么讲给女儿听?自己不也是依靠自我探索过来的么?

  朱萌萌就是带着这样的疑惑开始她的初中生涯的,然而天不遂人愿,李青老师第一时间就让她跟刘吴邪作了同桌,这样,她其实跟男孩子平时就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了。她也不不知道这距离在她妈妈看来,到底是距离近,还是距离远。

  朱萌萌和刘吴邪作同桌的过程中,忽然意识到一些奇怪的变化正在自己身上发生。并不只是因为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呈现出了膨胀感,最奇妙的是,她忽然觉得身边的男生们,不仅仅是刘吴邪,他们身上似乎都散发着一种特殊的气味一般,将自己吸引过去。她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东西,只是觉得自己很多时候会有一种奇妙而快乐的感觉。最后的结果就是,她反而更加愿意接近男孩子了。

  话又说回刘吴邪。他这个呆萌小朋友目前还无法体会到朱萌萌内心的快感,他只是隐约觉得朱萌萌这个女孩,似乎比李晓雯给她带来的某种兴奋感觉更强烈了。刘吴邪说不上来这种“更强烈”的感觉是出自何处,也许是因为朱萌萌身体上弧线构造让他转头的时候很容易就会察觉的原因吧。不过,刘吴邪的这种快感让他觉得有些影响上课听讲,于是他努力地克制不去注意朱萌萌,试图尽可能的摆脱掉这种快感。

  朱萌萌和刘吴邪对自我心理上的不同期望,导致了一个结果就是,朱萌萌的内心总有一种冲动,想要去释放;而刘吴邪,总是试图去克制这种冲动。他甚至告诉自己,作为一个即将入团的少先队员,这种快感,是邪恶的,可怕的。

  朱萌萌对自我心里的释放就是跟刘吴邪聊天,哪怕是在课堂上。即使是因为老师讲的一句话让她想到了什么和学习无关的东西,她都要立刻跟刘吴邪去说。朱萌萌并不知道,这是她最为错误的行为,因为在刘吴邪看来,课堂上一切与学习探索无关的聊天都是一种不道德的行为,甚至是一种罪过。更为可怕的是,刘吴邪认为它已经严重影响到自己的学习了。因此,哪怕这种不道德的行为,来自于那个身体开始有些弧度的女生,也是不能容忍的。

  于是,刘吴邪终于在一节政治课上听了朱萌萌几句小声的嘀咕之后,并汲取了前车之鉴,选择在课后爆发了。

  “你以后上课别和我说话!能不能认真听讲!”

  说到这,我是崩溃的。我跟刘吴邪说,你小子当年要是没说这句话,这朱萌萌是不是现在就很可能成你老婆了?

  刘吴邪想了想,点点头。他跟我说,其实他对于朱萌萌的感觉要比李晓雯强烈许多。李晓雯对于他,不过是一个异性玩伴而已,和同性玩伴并没有区别,都是玩伴。可是,对于朱萌萌,当时他并不能理解看到她身体弧线时的奇怪感觉,现在才明白那到底是一种什么感觉。

  刘吴邪接着说起来。他说在他将这句话飚给朱萌萌之后,朱萌萌只说了一句话:“刘吴邪,你真是个老师手里的小能人啊。”而在这一句话之后,朱萌萌竟然一个星期,都没再跟刘吴邪说过一句话。

  朱萌萌把女人间宫斗的那一出用在了刘吴邪身上,那么这样的结果会是什么呢?这样的结果就是,刘吴邪直接找到李青老师,要求换了同桌。李青没有想到刘吴邪居然有如此的魄力,竟然连女性同桌都要换掉,想当年自己这个70后跟刘吴邪这么大的时候,就知道想办法往赵楚云身边坐了。而更让李青老师无法相信的是,刘吴邪的一个重要理由竟然是,朱萌萌会让他学习不好,继而当不成共青团员。

  李青老师面对这样追求上进的同学的要求,实在不能拒绝,甚至有点自愧不如了。于是只好给刘吴邪换了同桌,把涂志超身边的那个女孩和朱萌萌对调了一下。刘吴邪没有想到,此举过后,整个初一,朱萌萌竟然再没有跟自己说过一句话。

  刘吴邪这个新同桌叫什么,连刘吴邪自己都忘记了,因为这个女生成为刘吴邪的同桌之后,不要说上课,就是下课,连一句话都没跟她说过。要不是这女生上课被老师点名回答问题,他还真以为这个女孩是个聋哑人。

  按说这样的女生做了刘吴邪的同桌,他应该觉得很满足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刘吴邪的内心里突然有了一些小小的失落感。特别是当他看着朱萌萌和涂志超坐在一起,有说有笑的时候,这种感觉就更加强烈了。他仿佛能够感受到,那两个人火热的聊天之中,似乎像是再跟自己说,刘吴邪,你这个小能人,能去啊。

  随着初一学期末尾的临近,刘吴邪越来越觉得那种失落感加深了,丢弃了朱萌萌,让他忽然有些后悔了。但是他也经常背地里的埋怨朱萌萌,如果她能像李晓雯那样,恰如其分的说说话,而不是一上课就找他聊东聊西的话,也学他不会做出那样极端的方式来。

  可是一切都为时已晚,刘吴邪当时并没有想到,当初二的朱萌萌再次跟自己说话的时候,他忽然发现,十几年来,那曾经看上去再平常不过的世界,突然就从这一年开始,变得越来越看不明白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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