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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3章 老子怕儿子

  “樊家嫂子,这是要干啥去啊?”

  “是刘家大嫂啊,来,快进屋烤烤火,这大冷天的。我刚想去院门口呢,这天快黑了,又下着雪,我正准备去院门口瞧瞧孩子他爹回家来没呢?”

  “哦,大兄弟去做什么了啊?”

  “他啊,去马老夫子家了,想给我家俩小子求个名儿,不能这么一直老大c二小子的叫着啊。”

  “是啊。这日子啊过得真快,这一晃啊就五年过去了,这还清楚记得我给你接生那天呢,就好像是昨儿个一样。你家俩小子呢?”

  “刚还闹腾着呢,喝了点稀粥,吃了点儿他二叔昨儿个送来的狗肉,这会儿啊,都在里屋睡着呢。平日里啊,打打闹闹,这村里村外的鬼魂啊,都被这帮差不多大的小崽子们翻得没有了啊,呵呵呵呵。”

  “哎,还是孩子小好啊,这要是大了,就不由爹娘了啊。”

  “刘家嫂子,你这,你别,别哭啊。怎么了啊,这是?”

  “我,哎,就我家那三小子,老不归家整日在外飘着那个。”

  “哦,是啊,这也有段日子没见着你家老三了,这是跑哪儿去了啊。哎?我家那小叔子不是和他走得蛮近乎的嘛。”

  “刚在那边儿狗肉店里问过樊哙了,他也不知道我家刘季死啊跑哪儿去了。”

  “哎呦,大嫂子你就别哭了,别担心,你家老三也快二十岁的人了,你还怕他走丢了啊。”

  “我到不是怕这个,可他这十岁的人了,整日在外面游荡,家里都不知道他去哪儿了,这也不想着成个家,这日子,这日子,我这个命怎么这么苦啊”

  “来来,刘家嫂子,我这手绢儿,你拿去擦擦。”

  “不用了,我这儿有呢。”

  “刘家嫂子,这老三不在家吧,你不还有老大老二,还有你家那丫头呢。”

  “是啊。这家里家外啊,多亏了老二和我那丫头了,老大呢身体一直不好,这家里啊,一年到头都一直熬着药呢。我那老二媳妇”

  “吆,刘家大嫂在那。”这屋里两女人正小声说着话儿呢,樊老大推门进来了。

  “奥,樊家老大回来了。那我,我先回家去了。那个,樊家嫂子,我走了。”

  “刘家嫂子,那你慢点走路啊,这外面下着雪呢。”

  “好咧。改天有空了到家里串门儿去啊。你,你回屋吧,不用送了,外面冷。”

  “好哎,那你慢点儿。”

  屋外“吱呀吱呀”的踩雪声渐渐远去。

  “怎么说?相公,马老夫子怎么说?”

  “老夫子啊,都给起好了啊。老大叫樊胜,二小子叫樊尘。那,这儿,这竹简上都写着呢。儿子们呢,我得告诉他们今后有名字了啊,娘子,你觉得这名儿好不好啊?”

  “我个妇道人家,哪懂这些。我又不认字儿,既然是马老夫子取的名儿,那一定错不了。你看就你,还有这中阳里,有多少人都没个大名,从小啊男的就老大老二的叫着呢,女的就大丫儿二丫儿的喊着。我的两个儿子啊,而如今总算也有了个名字啊。”

  “哎,你怎么说着说着还哭上了。我也不认得这字儿啊。这样,要不过几天,我找老二想想办法,再提个两斤狗肉给马老夫子送去,让我这俩小子到他那私塾学认字儿去。还有,这中阳里,我们家二弟不就有名儿吗,姓樊名哙,平日里,唤作樊哙的。”

  “那是,那是你那死去的老爹偏心,当年只找马老夫子给老二取了个名儿。”

  “好了,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呢,取个名儿不容易啊,老二那名字是我爹当年半斤狗肉换来的,这回这俩小子可是足足两斤狗肉啊。再说这狗肉还是昨儿个老二送来给俩小崽子打打牙祭的。还有,这些年老娘不也是一直跟着老二过活嘛。”

  “当年你我成亲之后,就和我们分家了,当时过的是什么日子,那破房子,外面下大雨,屋里下小雨,这些年好不容易,省吃俭用,建起了这三间木头房子和那个简易的灶房。啊?你爹当年病重,欠下的那医药费,还了好几年才了了那欠账。还有那小院儿的围墙,这么多年风风雨雨的,眼看着又有一些地方不行了,开裂了好几条缝儿了都。啊?如今你娘她跟着老二过,老二虽然年纪还小,可,可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暗地里不知给了多少照顾他们娘儿俩了。就老二那十来岁出头的半大小子,能把你爹留下来的那狗肉铺子维持起来?见鬼了吧。”

  “你,你这个婆娘,那是,那是我娘,我亲娘还有我弟弟,你,你”

  “你,樊老大,你想干什么,扬着个手,你还想打我啊你,你还想打我啊,你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我给你生了两个儿子啊,你,你现在竟然出息了,敢敢,想要打我了,你,你打,你打啊,你打,反正我娘家也没啥人了,啊呜呜呜”

  “你,你,没有,没有要打你,你别哭啊,别哭了啊。再把俩孩子给哭弄醒了。不知道还以为我真怎么你了呢。这这这,尤其是那二小子,我每次和你说话,声音大了点儿,他就拿眼睛瞪我,打从还抱在你怀里吃奶,那么小一点儿,你说,你说说,他小子怎么就知道我要欺负他娘,拿双眼睛瞪着我,有不少次我寒毛儿都竖起来了,也是奇了怪了。还有这三岁之后,啊?会跑会溜了之后,更是不得了,反了他的了,我和你说话稍微大声点儿,他就朝我瞪眼,还拾掇着老大对我拳打脚踢,你说这老大,整日里不声不响的,他还就听老二的,只听他的,要不是这个样子,我们还一直以为这老大啊是个天生的傻儿,这个老二,自打三岁起,那张小嘴儿就整日里叽里呱啦的,除了睡着的时候,就没个闲着的时候,老大呢,是半天一棒打不出个响屁来。你说说,那个自古以来,都说儿子怕老子,怎么到了我这儿却反过来了啊,你说说。”

  “呵c呵呵那是我家c我家二小子知道心疼他亲娘。”

  “笑了笑了笑了,好好好,好了好了,娘子,不哭了,不哭了,这天寒地冻的,这二小子的衣服就留着明天缝补吧。咱,要不咱也热水洗洗,早点儿睡下吧。啊?早点儿睡,你看呢?”

  “美得你。你不是要去叫醒儿子,告诉他们的名儿的嘛。快点去,快去啊。”

  “那个c那个,明早,明儿个一早,等他们俩小子起来了,我就和他们说,不,你和他们说,你和他们说。怎么样?这会儿啊,要是弄醒了他们,老大还好,这老二啊就不知道要弄到何时才肯睡下了,又是要骑大马c又是要什么倒骑驴的,关键是不给骑吧,这老大就跟着老二一起闹,这这,娘子,你就可怜可怜我,可怜可怜你这俩孩儿他爹吧。”

  “瞧你那怂样,算你识相。好吧,我去看看我们家那俩小子有没有蹬被子,你把这油灯拿到房里去。”

  “好好好为夫得令咧。”

  堂屋里,一盏灯火摇曳着往东房里去了,母亲正在西边的一个小房间的床前借着炉火微弱的红光,看着睡梦中的孩子,悄悄儿的给孩子们掖着蹬开的被子。

  屋外,雪越下越大,大雪纷飞。屋内的暖炉里,一块块刚添加的木柴正在缓缓燃烧,不时的在小小的炉膛里飞溅出火星点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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