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瘟疫论
四个人一路上有说有笑,但好像跟二哇没什么关系。
王星霖根本不理二哇,倒是一个劲对千代嘘寒问暖。什么他功夫如何了得,他从哪里学艺,他和自己的师傅比起来如何如何。甚至问起了他怎么会跟着二哇,当他手下?
千代无奈只能解释,自己犯了人命,多亏了孙二哇搭救。他对自己有再造之恩,情愿跟随报恩。
王星霖一边听着她说,一边默默点头。二哇看着王大xiǎ一 jiě满眼的欣赏心里突然很不舒服。想想自己的“桃花”加成,这是加给了自己还是加给了别人!
二哇看看旁边的秀云,突然觉得自己像极了他的伴侣。真是连名字都这么搭配。二哇苦笑一下道:“秀云,你家xiǎ一 jiě很健谈嘛!”
秀云目光一低,点点头,“我家xiǎ一 jiě从小跟老爷四处经商,很懂交际的!”
“哦?那你家xiǎ一 jiě怎么会练就这么一身好本事呢?”二哇问道。
秀云皓齿轻启:“我家xiǎ一 jiě的功夫是三爷府上一位高人教的。他说从没见过xiǎ一 jiě这样的奇才,就收她为徒了。”
二哇点点头,“你们xiǎ一 jiě真是奇人!”
这时却听到王星霖喊道:“秀云,在后面干嘛呢?水在你那吗,我口渴了。”
秀云赶紧赶马过去,在一边伺候。这下成了他们三个在前面走着,二哇自己在后面跟着。当然了,他现在倒觉得这样也好!
四个人这么玩玩走走,星霖不时还要停下来跟“福瑞”切磋几下。用了两天才到了硖石镇。来到王泽韬府上,那王泽韬听说是凤翔守备来了,赶紧出来迎接。
二哇见他身高八尺有余,比自己还要高上一截。头上顶一块灰色方绢,一身素布衣服,不怎么精致却极轻便。一看就是练家子。
王三爷上前招呼:“守备大人远道而来,在下未能远迎,恕罪恕罪!”
二哇想,这商贾出身就是比一般武夫会说话,也敬道“三爷威震一方,我也早想拜访,何必这么客气。”
那三爷再看星霖这打扮已猜中了七八分,不过还是问道:“星霖,你是来?”
王星霖似乎准备好了多时一样,脱口而出:“我爹让我来看铠甲铸造的怎么样了!”
那三爷自然了解他这侄女的秉性,哈哈大笑:“好!好!这就带你们去看!”
却又对二哇说道:“大人一路奔波,我这侄女想必也没少给大人添麻烦。不如先休息片刻,吃些便饭再带大人去看。”
二哇看看千代他们,“也好,那就有劳三爷了!”
三爷赶紧叫下人准备,并对身旁老仆说:“快把吴先生叫来,就说星霖来了。”
一边的王星霖突然来了神气:“吴先生又回来了啊?”
三爷点点头,“正好比你们早来了一天。”
王星霖听了便像个孩子一样,一拍手蹦蹦跳跳往屋里去了。二哇好奇便问道:“这吴先生是?”
三爷笑道:“吴先生是一位神医,他宅心仁厚见中原瘟疫流行,许多医生不知如何用药就胡乱开方遗害不小。就走遍大江南北研究瘟疫,想要找出治疗的方法。”
说到这突然摇摇头:“不想这瘟疫从从京城窜到山东,从山东窜到浙江,现在又来了我们陕西。吴先生便又回到了陕西。”
“哦?那吴先生可找到了治疗瘟疫的良方?”二哇问道,他穿越前的历史实在不好。并不知道人类什么时候战胜的鼠疫,不过现在看来人们连鼠疫是老鼠传播的都不知道。
三爷一耸肩,“这个只能一会问吴先生了!”
这时星霖已经跟一个老先生出来了。只见那人带着一顶郎中帽,穿着一身粗布衣服,须发花白脸色却还算红润。像极了中学课本上的李时珍。二哇心想,自己要蹦出来说瘟疫是老鼠传播的,在这大明危亡之际肯定没人理自己。但要这神医说出效果恐怕就大不相同了!
二哇忙上前两步:“这位就是吴神医吧!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说着一个劲鞠躬。
吴神医见了连忙把他扶起:“守备大人言重了,老朽吴又可乃是一介愚民岂敢自称神医!”
二哇见他神色有些黯然,心想难道是研究瘟疫没什么成果?
便一边和他往屋里走一边问道:“先生何必过谦。刚才听三爷说先生常年研究瘟疫,我觉得光是这种精神就足以称为神医了!”
吴又可无奈的摇摇头:“我研究瘟疫这十几年,走遍大江南北却未能找到良方真是惭愧啊!”
孙二哇这时默默点了下头,在这个年代这种疾病或许真的令所有医生束手无策,“或许这也是天意,不是我们人力能决定的!”
吴又可一摆手,说道:“哎~此话不然,任何疾病都有他的原因。我们现在只是未能找到救治的方法,绝不会无药可医。”
一旁的王星霖问道:“吴先生,那古书上也没有可用的药方吗?”
吴又可摇摇头:“我观察瘟疫这十几年,发现当今的瘟疫绝非古时候的瘟疫。其非风非寒非热非湿,乃是天地间一股戾气所生。已不是古方所能医治了!”
这时三爷也发话了,“那这瘟疫当真没办法控制吗?”
吴又可一捋胡子:“我研究这么长时间,认为现在只有隔离这一个方法可行。至于医治方法,实在没有找到!”
“隔离?”几人一起问道——当然,这几人里面没有二哇。
“嗯,把病人隔绝起来,让戾气无法传播。瘟疫自然能停止!”
“啊?”几位ěi nu一起呼道,显然觉得这种方法过于残忍。
这时二哇则想,这吴又可不愧是神医。这个年代竟然能够发现瘟疫是病毒传播,而非是传统的风寒等外界因素引发的疾病。心想还得指点下他,便道:“那吴神医,你可曾发现这股戾气来自哪里?”
吴又可一捋胡子,“这倒未曾发现!”
“是否跟老鼠有关?”二哇试探着说道。
“哈哈~”话刚说完就听一边的星霖笑了起来,“我看你贼眉鼠眼也就罢了,这种事也能想到老鼠身上!”
这时吴又可却把手一摆:“星霖,不得无礼。”只见他又捋捋胡子道:“二公子果然聪敏过人!”
这下星霖真是笑不出来了,两眼瞪的圆溜溜的看着吴又可。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下,吴又可先是有些尴尬的笑笑,又继续说道:“不瞒各位,我跟几位朋友探讨瘟疫。也想过会不会和老鼠有关。因为瘟疫流行的地方往往鼠患也非常严重。比如浙江瘟疫的流行就是先有的万鼠首尾相衔,日夜渡江的怪事。”
吴又可看看几人惊讶的表情,又说道:“现在陕西的瘟疫一直没有传播到凤翔这里,或许和这一代林木较多,蛇狸这些老鼠的天敌比较多也有关。”
“是啊,去年西安府瘟疫也很严重。今年三月突然下了一场大雪,瘟疫就消失。雪灾后很多人掘鼠洞寻找粮食,或许正好解决了这瘟疫的源头。”二哇补充了起来。
吴又可赞成道:“当然还有一种解释,就是这股戾气也能传播到老鼠身上。自然会随着他们流窜。不过这些也只是猜测,实在难以证实。”
听到这里孙二哇心里不住感慨,这吴又可果然是个天才。这种事情都能想到。便接道:“总之,消灭老鼠也不只能防止瘟疫传播。我就先报给张巡抚。从隔离病人和灭鼠开始,看能不能遏制瘟疫的势头。”
吴又可点点头:“那就有劳二公子了。如果真能遏制瘟疫我这十几年心血也算没有白费了!”
孙二哇不禁感慨,再想到自己那个时代感叹道,“真是医者父母心,我们那里医生的医德要有吴神医一半就好了!”
引得几人一阵憨笑,倒是那吴神医却正色道:“公子此言偏颇了。大夫哪有不为病人着想的。只是活在这花花世界,自然会有他的无奈。老朽要是没三爷他们的几番接济,恐怕也做不了这研究。”
三爷一旁也忍不住了:“吴神医哪里的话。我夫人病是你看好的,就算是诊费也值了那些银两。”
几人一番寒暄,二哇心里不禁暗暗佩服起了几人的人品。想着,他日要成就一番大事正需要王泽韬这样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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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星霖根本不理二哇,倒是一个劲对千代嘘寒问暖。什么他功夫如何了得,他从哪里学艺,他和自己的师傅比起来如何如何。甚至问起了他怎么会跟着二哇,当他手下?
千代无奈只能解释,自己犯了人命,多亏了孙二哇搭救。他对自己有再造之恩,情愿跟随报恩。
王星霖一边听着她说,一边默默点头。二哇看着王大xiǎ一 jiě满眼的欣赏心里突然很不舒服。想想自己的“桃花”加成,这是加给了自己还是加给了别人!
二哇看看旁边的秀云,突然觉得自己像极了他的伴侣。真是连名字都这么搭配。二哇苦笑一下道:“秀云,你家xiǎ一 jiě很健谈嘛!”
秀云目光一低,点点头,“我家xiǎ一 jiě从小跟老爷四处经商,很懂交际的!”
“哦?那你家xiǎ一 jiě怎么会练就这么一身好本事呢?”二哇问道。
秀云皓齿轻启:“我家xiǎ一 jiě的功夫是三爷府上一位高人教的。他说从没见过xiǎ一 jiě这样的奇才,就收她为徒了。”
二哇点点头,“你们xiǎ一 jiě真是奇人!”
这时却听到王星霖喊道:“秀云,在后面干嘛呢?水在你那吗,我口渴了。”
秀云赶紧赶马过去,在一边伺候。这下成了他们三个在前面走着,二哇自己在后面跟着。当然了,他现在倒觉得这样也好!
四个人这么玩玩走走,星霖不时还要停下来跟“福瑞”切磋几下。用了两天才到了硖石镇。来到王泽韬府上,那王泽韬听说是凤翔守备来了,赶紧出来迎接。
二哇见他身高八尺有余,比自己还要高上一截。头上顶一块灰色方绢,一身素布衣服,不怎么精致却极轻便。一看就是练家子。
王三爷上前招呼:“守备大人远道而来,在下未能远迎,恕罪恕罪!”
二哇想,这商贾出身就是比一般武夫会说话,也敬道“三爷威震一方,我也早想拜访,何必这么客气。”
那三爷再看星霖这打扮已猜中了七八分,不过还是问道:“星霖,你是来?”
王星霖似乎准备好了多时一样,脱口而出:“我爹让我来看铠甲铸造的怎么样了!”
那三爷自然了解他这侄女的秉性,哈哈大笑:“好!好!这就带你们去看!”
却又对二哇说道:“大人一路奔波,我这侄女想必也没少给大人添麻烦。不如先休息片刻,吃些便饭再带大人去看。”
二哇看看千代他们,“也好,那就有劳三爷了!”
三爷赶紧叫下人准备,并对身旁老仆说:“快把吴先生叫来,就说星霖来了。”
一边的王星霖突然来了神气:“吴先生又回来了啊?”
三爷点点头,“正好比你们早来了一天。”
王星霖听了便像个孩子一样,一拍手蹦蹦跳跳往屋里去了。二哇好奇便问道:“这吴先生是?”
三爷笑道:“吴先生是一位神医,他宅心仁厚见中原瘟疫流行,许多医生不知如何用药就胡乱开方遗害不小。就走遍大江南北研究瘟疫,想要找出治疗的方法。”
说到这突然摇摇头:“不想这瘟疫从从京城窜到山东,从山东窜到浙江,现在又来了我们陕西。吴先生便又回到了陕西。”
“哦?那吴先生可找到了治疗瘟疫的良方?”二哇问道,他穿越前的历史实在不好。并不知道人类什么时候战胜的鼠疫,不过现在看来人们连鼠疫是老鼠传播的都不知道。
三爷一耸肩,“这个只能一会问吴先生了!”
这时星霖已经跟一个老先生出来了。只见那人带着一顶郎中帽,穿着一身粗布衣服,须发花白脸色却还算红润。像极了中学课本上的李时珍。二哇心想,自己要蹦出来说瘟疫是老鼠传播的,在这大明危亡之际肯定没人理自己。但要这神医说出效果恐怕就大不相同了!
二哇忙上前两步:“这位就是吴神医吧!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说着一个劲鞠躬。
吴神医见了连忙把他扶起:“守备大人言重了,老朽吴又可乃是一介愚民岂敢自称神医!”
二哇见他神色有些黯然,心想难道是研究瘟疫没什么成果?
便一边和他往屋里走一边问道:“先生何必过谦。刚才听三爷说先生常年研究瘟疫,我觉得光是这种精神就足以称为神医了!”
吴又可无奈的摇摇头:“我研究瘟疫这十几年,走遍大江南北却未能找到良方真是惭愧啊!”
孙二哇这时默默点了下头,在这个年代这种疾病或许真的令所有医生束手无策,“或许这也是天意,不是我们人力能决定的!”
吴又可一摆手,说道:“哎~此话不然,任何疾病都有他的原因。我们现在只是未能找到救治的方法,绝不会无药可医。”
一旁的王星霖问道:“吴先生,那古书上也没有可用的药方吗?”
吴又可摇摇头:“我观察瘟疫这十几年,发现当今的瘟疫绝非古时候的瘟疫。其非风非寒非热非湿,乃是天地间一股戾气所生。已不是古方所能医治了!”
这时三爷也发话了,“那这瘟疫当真没办法控制吗?”
吴又可一捋胡子:“我研究这么长时间,认为现在只有隔离这一个方法可行。至于医治方法,实在没有找到!”
“隔离?”几人一起问道——当然,这几人里面没有二哇。
“嗯,把病人隔绝起来,让戾气无法传播。瘟疫自然能停止!”
“啊?”几位ěi nu一起呼道,显然觉得这种方法过于残忍。
这时二哇则想,这吴又可不愧是神医。这个年代竟然能够发现瘟疫是病毒传播,而非是传统的风寒等外界因素引发的疾病。心想还得指点下他,便道:“那吴神医,你可曾发现这股戾气来自哪里?”
吴又可一捋胡子,“这倒未曾发现!”
“是否跟老鼠有关?”二哇试探着说道。
“哈哈~”话刚说完就听一边的星霖笑了起来,“我看你贼眉鼠眼也就罢了,这种事也能想到老鼠身上!”
这时吴又可却把手一摆:“星霖,不得无礼。”只见他又捋捋胡子道:“二公子果然聪敏过人!”
这下星霖真是笑不出来了,两眼瞪的圆溜溜的看着吴又可。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下,吴又可先是有些尴尬的笑笑,又继续说道:“不瞒各位,我跟几位朋友探讨瘟疫。也想过会不会和老鼠有关。因为瘟疫流行的地方往往鼠患也非常严重。比如浙江瘟疫的流行就是先有的万鼠首尾相衔,日夜渡江的怪事。”
吴又可看看几人惊讶的表情,又说道:“现在陕西的瘟疫一直没有传播到凤翔这里,或许和这一代林木较多,蛇狸这些老鼠的天敌比较多也有关。”
“是啊,去年西安府瘟疫也很严重。今年三月突然下了一场大雪,瘟疫就消失。雪灾后很多人掘鼠洞寻找粮食,或许正好解决了这瘟疫的源头。”二哇补充了起来。
吴又可赞成道:“当然还有一种解释,就是这股戾气也能传播到老鼠身上。自然会随着他们流窜。不过这些也只是猜测,实在难以证实。”
听到这里孙二哇心里不住感慨,这吴又可果然是个天才。这种事情都能想到。便接道:“总之,消灭老鼠也不只能防止瘟疫传播。我就先报给张巡抚。从隔离病人和灭鼠开始,看能不能遏制瘟疫的势头。”
吴又可点点头:“那就有劳二公子了。如果真能遏制瘟疫我这十几年心血也算没有白费了!”
孙二哇不禁感慨,再想到自己那个时代感叹道,“真是医者父母心,我们那里医生的医德要有吴神医一半就好了!”
引得几人一阵憨笑,倒是那吴神医却正色道:“公子此言偏颇了。大夫哪有不为病人着想的。只是活在这花花世界,自然会有他的无奈。老朽要是没三爷他们的几番接济,恐怕也做不了这研究。”
三爷一旁也忍不住了:“吴神医哪里的话。我夫人病是你看好的,就算是诊费也值了那些银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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