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破晓残红
被禁制的日子里的每一刻都像夕阳下的影子,顷刻变被拉得漫长。二哥走后整个栉瑾阁变得过分安静。我坐在树下,瞧着已然空旷的酒瓶不禁又想起了那个红色的身影,他怎可以如此轻易地化掉我的结印。两千岁那年,我已然可以凭借一己之力败了尺奕,自那后,便是染柒也要避我三分。可那一刻,我分明是用了八成的功力,而他,或许是两成,又或许更少。</p>
“昨日你说的祭炘,我让渲洺鸟查过了,他同你一般,是族中灵气极盛之人。”</p>
“什么?可我在他手上”</p>
“应过不了二十招。”说得还真是直白,还真是一丝丝面子都不给我留下啊。</p>
“我也隐约觉得是这样。”原来真的差这么多,从前尺奕总是说我不够用心,这般地高傲自满终将会吃亏,现下看来,凡间的那句话真真是极有道理的——不听老人话吃亏在眼前。</p>
“你胜不过他是很寻常的,焚火族之人,每百年会有一次大考,大考间不论身份只评灵力高下,或死或伤者不计其数。换个说法,就是一群人在某个结界里厮杀,剩到最后者为胜,若是连续十年获胜,就可以学习秘术,也就是禁术,这些禁术的杀伤能力是普通结印法术的十倍以上,而自祭炘参与这个大考以来,从未输过。再加上他天生灵力就极盛,学成之后的威力怕是比现下还要强上十倍。”</p>
“难怪”这般强大的敌族,若是未来兵戎相见我族将会有灭族之祸。</p>
“若你想胜过他也不难,在这禁制里练上一月便可。”</p>
“真的?”听他那么一说,什么黑暗里的光明,什么大海里的灯塔,在冰棱树的面前都显得渺小晦暗。我火速起身,双手合十以最虔诚的模样看着他,眼睛眨巴眨巴,自认为很是动人。</p>
“不信?”</p>
“信信信,这次也听故事就可以了吗?”两千多年来,他最喜欢给我讲故事,从前小的时候,我只当是凡间说书一般的戏本子故事,往后渐渐长大了,我发现,那故事里的人,或许有这棵站了上亿年的冰棱树的身影,原来我竟从未了解过他。</p>
“可以,这次怕是可以把故事讲完了。”</p>
“行行行,那我该怎么做?”听他这么一说,显然是没什么大问题了,我也就安心的俯下腰拿起最后一坛桂花酿抿了一口。</p>
“那简单,和他一样,学禁术。”噗——这什么鬼点子,禁术要是能那么轻松的学,我还会败给那丑八怪?</p>
“我去哪学禁术?去尺奕那偷典籍?偷倒是不难,可典籍有反噬禁制,我若是打开了怕是命石就不是有裂痕的问题了,该是碎成渣了吧,就算没有碎成渣,估摸着也该要修养个上万年吧。再加上禁术多有反噬,我这学了可不”</p>
“你何时变得像忘川一般的唠叨了。”</p>
“嗯?”</p>
“活了上亿年的我,难道连个禁术都不会?何须你去冒着生死去偷些残本。但禁术有反噬确实不假,所以你若不介意在使用禁制时身上多个图样,也就不必会有什么反噬了。”活得久就是好,家族长老拼死保护的残本在他这处竟显得那般——差强人意。</p>
“什么图样?不不不,什么图样不重要,只要不在脸上。”</p>
“是在脸上。”</p>
“”</p>
“是朵蓝白小花,在额间。”</p>
“你方才是故意的!何时你也与二哥一般了?算了算了,这个不重要,我可以接受,为何有这花便不会反噬了?”你的花那么厉害?</p>
“因那花是我的真身之花,亿年的老东西都这般说了你还不信?把头凑过来把。”</p>
“信信信,可我记得”我把头往他那出一蹭,额间瞬时便有了痛感,开始不过是些细针般的刺痛,“冰棱树好像不开花——啊——”稍过一会便是钻心之痛,他怕是担心我动得厉害,一瞬便定住了我,“不是不开,是他们活得太短也太惜命。”被定住的一瞬疼痛从额间传遍全身,从皮肤疼到骨髓,从骨髓疼到元魂。元魂似乎瞬间裂了又合,合了又裂,往返多次后我已然没了力气。</p>
“好了。”突如地被解了定身数,我一瞬地倒在了地上,冰面化作厚雪,我还算摔得不重,“谢了,怎的如此疼?”</p>
“因是碎裂了元魂,当然是疼的。”</p>
我扶着树干缓缓站起来,“不早说!”</p>
“早说了,依你的性子定不会愿意。”</p>
“你变狡诈了。”</p>
“忘川曾说,这是智慧。”</p>
“你们果然沆瀣一气c狼狈为奸!”</p>
“将你的命石拿出来瞧瞧。”</p>
我循声唤了命石,颜色或已更深,“这符印”销了命石上的三道痕迹之中的一道,“怎的这般神奇?”</p>
“只是只能消掉其一罢了。”</p>
“够了够了,这一道痕怕是能续上我千年的命了,你有这么大能力竟然不早说,这下母后得少流多少眼泪,不过这事可不能告诉二哥。”</p>
“就是说了他也会一贯的宠你的。”</p>
“淳儿不懂你的意思 嗯我们还是来做正经事,禁术,嗯,禁术,我们来学禁术吧。”这树有时候就是这般讨厌,像是二哥附身般让人讨厌!</p>
“我且再设一道禁制,若是被人知道终归是不好的。”话音作罢,他摇了摇树枝大殿上空便多了个禁制。</p>
“这便是禁术?”</p>
“是了,现下拉起袖子伸出手来。”</p>
“这又是做什么?”我照着他说的伸了手,一片叶子划过手腕,瞬时见血,“干什么干什么?这是要干什么?”血大颗大颗地落在树根上,瞬时不见,仿若从未出现过。</p>
“需要你的血,我才能出来。”</p>
“什么?”</p>
冰棱树裂开个穴口,走出个裸足的女子,不似亿万年长的佝偻之人,竟是个青春雅致之人,盘发上的翠蓝步摇随着她的走动一晃一晃,发出脆耳之声。身上一袭白衣,绣着些蓝白碎花,随风而动,广袖盈盈,翩然如神。朱唇如血,鬼魅一笑,不觉让我有些寒栗。</p>
“你是谁?”</p>
“上古,拂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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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你说的祭炘,我让渲洺鸟查过了,他同你一般,是族中灵气极盛之人。”</p>
“什么?可我在他手上”</p>
“应过不了二十招。”说得还真是直白,还真是一丝丝面子都不给我留下啊。</p>
“我也隐约觉得是这样。”原来真的差这么多,从前尺奕总是说我不够用心,这般地高傲自满终将会吃亏,现下看来,凡间的那句话真真是极有道理的——不听老人话吃亏在眼前。</p>
“你胜不过他是很寻常的,焚火族之人,每百年会有一次大考,大考间不论身份只评灵力高下,或死或伤者不计其数。换个说法,就是一群人在某个结界里厮杀,剩到最后者为胜,若是连续十年获胜,就可以学习秘术,也就是禁术,这些禁术的杀伤能力是普通结印法术的十倍以上,而自祭炘参与这个大考以来,从未输过。再加上他天生灵力就极盛,学成之后的威力怕是比现下还要强上十倍。”</p>
“难怪”这般强大的敌族,若是未来兵戎相见我族将会有灭族之祸。</p>
“若你想胜过他也不难,在这禁制里练上一月便可。”</p>
“真的?”听他那么一说,什么黑暗里的光明,什么大海里的灯塔,在冰棱树的面前都显得渺小晦暗。我火速起身,双手合十以最虔诚的模样看着他,眼睛眨巴眨巴,自认为很是动人。</p>
“不信?”</p>
“信信信,这次也听故事就可以了吗?”两千多年来,他最喜欢给我讲故事,从前小的时候,我只当是凡间说书一般的戏本子故事,往后渐渐长大了,我发现,那故事里的人,或许有这棵站了上亿年的冰棱树的身影,原来我竟从未了解过他。</p>
“可以,这次怕是可以把故事讲完了。”</p>
“行行行,那我该怎么做?”听他这么一说,显然是没什么大问题了,我也就安心的俯下腰拿起最后一坛桂花酿抿了一口。</p>
“那简单,和他一样,学禁术。”噗——这什么鬼点子,禁术要是能那么轻松的学,我还会败给那丑八怪?</p>
“我去哪学禁术?去尺奕那偷典籍?偷倒是不难,可典籍有反噬禁制,我若是打开了怕是命石就不是有裂痕的问题了,该是碎成渣了吧,就算没有碎成渣,估摸着也该要修养个上万年吧。再加上禁术多有反噬,我这学了可不”</p>
“你何时变得像忘川一般的唠叨了。”</p>
“嗯?”</p>
“活了上亿年的我,难道连个禁术都不会?何须你去冒着生死去偷些残本。但禁术有反噬确实不假,所以你若不介意在使用禁制时身上多个图样,也就不必会有什么反噬了。”活得久就是好,家族长老拼死保护的残本在他这处竟显得那般——差强人意。</p>
“什么图样?不不不,什么图样不重要,只要不在脸上。”</p>
“是在脸上。”</p>
“”</p>
“是朵蓝白小花,在额间。”</p>
“你方才是故意的!何时你也与二哥一般了?算了算了,这个不重要,我可以接受,为何有这花便不会反噬了?”你的花那么厉害?</p>
“因那花是我的真身之花,亿年的老东西都这般说了你还不信?把头凑过来把。”</p>
“信信信,可我记得”我把头往他那出一蹭,额间瞬时便有了痛感,开始不过是些细针般的刺痛,“冰棱树好像不开花——啊——”稍过一会便是钻心之痛,他怕是担心我动得厉害,一瞬便定住了我,“不是不开,是他们活得太短也太惜命。”被定住的一瞬疼痛从额间传遍全身,从皮肤疼到骨髓,从骨髓疼到元魂。元魂似乎瞬间裂了又合,合了又裂,往返多次后我已然没了力气。</p>
“好了。”突如地被解了定身数,我一瞬地倒在了地上,冰面化作厚雪,我还算摔得不重,“谢了,怎的如此疼?”</p>
“因是碎裂了元魂,当然是疼的。”</p>
我扶着树干缓缓站起来,“不早说!”</p>
“早说了,依你的性子定不会愿意。”</p>
“你变狡诈了。”</p>
“忘川曾说,这是智慧。”</p>
“你们果然沆瀣一气c狼狈为奸!”</p>
“将你的命石拿出来瞧瞧。”</p>
我循声唤了命石,颜色或已更深,“这符印”销了命石上的三道痕迹之中的一道,“怎的这般神奇?”</p>
“只是只能消掉其一罢了。”</p>
“够了够了,这一道痕怕是能续上我千年的命了,你有这么大能力竟然不早说,这下母后得少流多少眼泪,不过这事可不能告诉二哥。”</p>
“就是说了他也会一贯的宠你的。”</p>
“淳儿不懂你的意思 嗯我们还是来做正经事,禁术,嗯,禁术,我们来学禁术吧。”这树有时候就是这般讨厌,像是二哥附身般让人讨厌!</p>
“我且再设一道禁制,若是被人知道终归是不好的。”话音作罢,他摇了摇树枝大殿上空便多了个禁制。</p>
“这便是禁术?”</p>
“是了,现下拉起袖子伸出手来。”</p>
“这又是做什么?”我照着他说的伸了手,一片叶子划过手腕,瞬时见血,“干什么干什么?这是要干什么?”血大颗大颗地落在树根上,瞬时不见,仿若从未出现过。</p>
“需要你的血,我才能出来。”</p>
“什么?”</p>
冰棱树裂开个穴口,走出个裸足的女子,不似亿万年长的佝偻之人,竟是个青春雅致之人,盘发上的翠蓝步摇随着她的走动一晃一晃,发出脆耳之声。身上一袭白衣,绣着些蓝白碎花,随风而动,广袖盈盈,翩然如神。朱唇如血,鬼魅一笑,不觉让我有些寒栗。</p>
“你是谁?”</p>
“上古,拂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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