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1章 止于至善之榜上有名
炎炎夏日，伴随着知了的嘶叫声，仿佛牵动了大地母亲躁动的情绪，每个细胞都在声嘶力竭的叫喊着，声声都能让这些大地母亲的儿子们头冒汗珠。
“哎哎哎，回去，回去，开一个班会。”教室内破旧的四台吊扇呼啦啦响着，放学铃声响起，正当于善第一个要冲出教室的时候，却差点撞上准备进来的班主任。
于善转身回来，一下子被自己的速度给惊着了，其他同学都还没越过第一排座位。
“大家都坐下来，我们开一个简短的班会。哎哎哎，大热天的，不要讲话了，听我讲。开学也有半个月了，那么各位同学上学期考试成绩排名现在也出来了。按照之前约定好的，每学期兑现一次进步奖，也就是说你的班级排名每前进一名，奖励5毛钱，上限不超过10块钱。今天就是兑现的日子，这是我和我夫人一起上街买的纸红包，你们看漂不漂亮，下面我念到谁的名字就上台来领奖。张三c李四c王五c陈六。。。。。。”
仿佛前前后后有二十多人上台领奖了，钱有多有少，从同学们下台的表情看，心里一定在盘算着过会去商店里买什么吃的，或者想着通过这些钱回家向爸妈勒索更多的钱。
于善坐在座位上看着这一幕幕，觉得就是好玩，没有期待也没有失落，就像是没心没肺一样。哦，不，于善还没有成人，应该说是无忧无虑c两耳不闻窗外事。
“最后一位。”班主任提了提嗓门。
“于善，上学期期末考试较期中考试前进了27个名次，是我们班进步最快的同学，此次获得最高奖励十块钱。”
听到自己名字的那一刻，于善的小心脏还是被惊着了，当听到最高奖励十块钱的时候，像是在做梦一样。从来没有觉得哪个人喊自己名字有比这一刻还要震撼的时候。
在左右同学的催促提醒下，于善仿佛才缓过来上台领奖。
“记得把这钱带回家给妈妈。”于善从班主任手里接过红纸包的时候，班主任对着于善说了一句特别的话，深深的记在于善脑海里。
后来放学，于善把红纸包揣进口袋里，骑着自行车一个劲的往家赶。
“妈妈，你看班主任发钱了。”进门后，婉兮像往常一样做好一碗米面或者蛋炒饭放在桌子上，看到善善进门就会帮着脱下背上的书包。而于善迫不及待的从口袋里掏出被汗湿了的红纸包，从而完成班主任的交代。
“这是什么钱啊？”婉兮接过善善手里的红纸包问道。
“当然是奖励的钱喽，我们班主任说期末考试每前进一个名次发五毛钱，然后给我发了这么多。”
“真的啊，儿子这么棒，我来看看有多少钱？”婉兮打开红纸包来。
“乖乖，十块钱，怎么这么多啊，不是说前进一个名次五毛钱吗？”
“是的啊，我上学期期末考试前进的名次多啊。”
“老于，老于，快过来。”婉兮兴奋的招呼在门外卖包子馒头的老于进来。
“干什么啊？一惊一乍的。”老于四周张望后，一边进屋一边说道。
“快来看，我们家儿子这次可有出息了。”婉兮把钱从红纸包里漏出来一半在老于面前晃来晃去。
“这哪里来的钱啊？”
“儿子，来和爸爸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婉兮望向已经坐下来吃面的于善。
“这是班主任发的，就是上学期期末考试每前进一个名次奖励五毛钱，然后给我发了十块钱。”人小鬼大，于善故意抑制内心的喜悦，在那装作说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真的啊，那这次进了20个名次？”
“听班主任说是27个名次。”
“那也不止十块钱啊。”
“班主任说最高只发十块钱。”
“27个名次，嗯，那这次你应该是班级第36名。”开心的老于在那算着于善的名次。
“这我不晓得。”于善摆了摆旁边的电风扇说道。
“班主任没有读你的名字啊？”婉兮问道。
“没有，班主任就讲着我这次前进了27个名次。”
“这哪要讲的，算算不就晓得着蛮。”刚说完，老于就把门外买包子的顾客喊了出去。
“这钱不要乱花，就放在妈妈这，妈妈帮你收着好不好？”婉兮笑着把红纸包揣进口袋里，想着这么一大笔款不能放在善善那里。
“中蛮，我无所谓。”
“把这个吃了解解凉，再去学校。”不一会儿，吃完米面的于善准备收拾收拾去学校上晚自习，这时老于从门外笑嘻嘻进来，手里拿着一袋刚从斜对面小商店里买的《七个小矮人》，放在桌子上后就出去继续卖包子馒头了。
于善喜出望外，原来是自己最喜欢吃的冰棒，迫不及待的拆开来拿出一个“小矮人”给正在擦洗揉面板的妈妈吃。
“妈妈在忙，你吃。”
“歇一会啊，先把这个吃着。”
“给你爸爸送一只去。”婉兮开心的接了过来，吸上一口，那冰爽，简直是这夏日给忙碌的人们最好的恩赐。
“我从来不吃这个，你和妈妈吃。”老于认真的说。
每次都是这样，想让老于吃一只“小矮人”难度太大。
“你就吃一只蛮。”于善拿着一只“小矮人”伸了上去。
“你赶紧吃，不然再过一会就化的了。”老于用手推开了。
“就吃一只，爸爸。”于善不依不挠。
“我讲不吃就不吃，你赶紧进去吃。”老于故意说话语气偏重一点，说完就转身卖包子馒头。
于善显然是被唬住了，只好进屋和妈妈分享着“七只小矮人”。
婉兮控制好时间只吃了两只，当袋子里还剩最后两只的时候，婉兮拿出一只跑出去死磨硬泡的让老于吃了。
晚上，老于毫不犹豫的咬紧牙关买了包好烟去了于善的学校。
“于善最近这段时间进步比较明显，讲真的，也一下子超出了我的想象，特别是他的数学上学期期末考了127分，这个分数在班上绝对是优等。但是话又讲回来了，于善的英语还是相当的差哎，比较拖后腿。然后于善他也不是那种不肯干的学生，这个英语哎，他从一开始就没有学好，导致一直跟不上老师上课的进度，所以导致考的这么差，我在想这个时候就是需要你们做父母的来想想办法了。”
“班主任，你怎么讲我们就怎么做，我和他妈妈从农村跑到城里面做生意，真心是想我家于善能有一个好一点的环境去读书，做一个有出息的人，但讲句实话，于善他们现在学的数学题目我虽然不会做，但是我能听得懂也晓得是怎么一回事，但是英语我和他妈妈真的是一窍不通，真的不晓得怎么去帮助于善，还得麻烦班主任给我们指导指导。”老于说完递上一根烟来，一根在那个年代算得上是中等偏上的烟了。
“客气了，这也是我们应该做的，英语哎就一个诀窍，也就一个字‘背’，背单词c背课文，背着背着就顺堂了，成绩就自然上来了。鉴于目前于善的情况，我建议：首先你们平时没事也在于善身边督促他去多读c多背，然后你们如果手头有点钱就给于善报一个英语补习班，同时我也和他英语老师打声招呼，这样形成一个课上课下c校内校外多方面的着手，我相信于善的英语会像他的数学一样突飞猛进。”
这晚，班级的座位也重新的调整了一下，于善坐到了第二组第五排，同桌变成了班里身材第一c脸蛋第三的李娟。
高手永远在民间，老于践行了这一真理。
第二天半晌午，坐在摊前的老于就开始想着中午做顿什么好吃的给儿子吃。
但实在是，闷在家里想出来的总会一下子被自己否定掉，去菜市场逛吧。
过了好一会，婉兮看见老于拎着很多菜回来，有豆芽c茄子c善善最爱吃的辣椒炒火腿肠，还有从来没有买过的半只烤鸭。
“善善喜欢吃这个啊，精淡无味的。”老于进屋后迫不及待的拿出一小块烤鸭撕开来和婉兮一人一半，婉兮接过来吃了一口说道。
“城里人就喜欢吃这个，你是不晓得，每天早上这个卖烤鸭家的生意有多好。”其实一家都重口味的老于也不喜欢吃这种，但心想也许善善会喜欢吃，毕竟很多城里人都买。
“我讲善善根本不吃这东西，你看看这肉白白的，做一碗红烧肉就中着。”婉兮在那唠叨起来，其实是这样的，习惯了十几年的重口味，又怎么会因为城里人喜欢吃而喜欢吃呢。
“乖乖，你昨天捡钱了还是抢了银行，买了这么多菜还要再做碗红烧肉啊。”老于说完就出去开始洗菜做饭。
老于真的是因为高兴，想做一顿好吃的让善善饱饱口福，便想到了通过烤鸭创新一种新的吃法。
第一步：往锅内放适量猪油，待油温起来后，放切好的生姜片和蒜瓣，放少许盐和干红辣椒；
第二步：放烤鸭，中火；
第三步：加少许水，和足够适合家人口味的盐；
第四步：出锅，放碟子里摆好，并放几片炒好的青辣椒点缀。
“乖乖，炒菜就炒菜呗，还把菜搞得这么好看，中午是哪个县长要来做客啊。”卖米面的张莉进来倒杯水喝完准备回家的时候，看到老于在那精心的摆弄碟菜。
“哦，好看吗？想请你来吃中饭啊。”
“收不收钱？”
“你这话讲得，请你吃饭哪还有收钱的道理？这是我把买回来的烤鸭又炒了一遍，尝一块看看我做的味道怎么样？”老于用筷子夹起一块烤鸭起来。
“好，我来尝尝。乖乖，你这是怎么做的啊？这么好吃，等我开饭店了，一定要请你去当主厨。”张莉接过来一个大口闷。
“那我等着哎。”老于开心的笑着。
“讲真的，中午你家来什么客人啊？”
“我自己家人吃的，生活嘛，要偶尔抽空搞点心意，对吧。”老于笑着说道。
中午于善放学回来。
“善善，爸爸看好了，准备给你报一个英语辅导班，就在前面的大院里面，每个星期五c星期六晚上上课，好不好？”老于端菜上饭的时候问于善道。
于善点点头，吃了一口爸爸独家配方的烤鸭。
那一口，真正体会到了：什么是填饱肚子，什么是美食。
作者笔记：
某晚和学经济的同事聊股票，我说：你就应该去从事证券工作，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说不定这样的晚上你还饶有兴趣的去研究股票而不是打王者荣耀。同事说：回不去了。我说：当初你是怎么想的？选择了现在这份要死不活的工作。同事说：毕业那会，我把别人都想得太高明。我说：哎，那些年你想多了，你看看我，什么都不懂，不也还活的好好的吗。同事说：你啊，属于那种总感觉自我良好，总把其他人想的跟傻子一样，毕业那会就是没想到会有你这样的人存在。
最近越来越相信轮回，有点恐怖。现在的于善特别怕热，夏天只要离开一会空调，全身冒汗c躁动不安。可是十几年前的夏天，住在平顶屋里，那么热，晚上躺床上一小会就呼呼大睡了。
“缘分？”这两个词，复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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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坐下来，我们开一个简短的班会。哎哎哎，大热天的，不要讲话了，听我讲。开学也有半个月了，那么各位同学上学期考试成绩排名现在也出来了。按照之前约定好的，每学期兑现一次进步奖，也就是说你的班级排名每前进一名，奖励5毛钱，上限不超过10块钱。今天就是兑现的日子，这是我和我夫人一起上街买的纸红包，你们看漂不漂亮，下面我念到谁的名字就上台来领奖。张三c李四c王五c陈六。。。。。。”
仿佛前前后后有二十多人上台领奖了，钱有多有少，从同学们下台的表情看，心里一定在盘算着过会去商店里买什么吃的，或者想着通过这些钱回家向爸妈勒索更多的钱。
于善坐在座位上看着这一幕幕，觉得就是好玩，没有期待也没有失落，就像是没心没肺一样。哦，不，于善还没有成人，应该说是无忧无虑c两耳不闻窗外事。
“最后一位。”班主任提了提嗓门。
“于善，上学期期末考试较期中考试前进了27个名次，是我们班进步最快的同学，此次获得最高奖励十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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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把这钱带回家给妈妈。”于善从班主任手里接过红纸包的时候，班主任对着于善说了一句特别的话，深深的记在于善脑海里。
后来放学，于善把红纸包揣进口袋里，骑着自行车一个劲的往家赶。
“妈妈，你看班主任发钱了。”进门后，婉兮像往常一样做好一碗米面或者蛋炒饭放在桌子上，看到善善进门就会帮着脱下背上的书包。而于善迫不及待的从口袋里掏出被汗湿了的红纸包，从而完成班主任的交代。
“这是什么钱啊？”婉兮接过善善手里的红纸包问道。
“当然是奖励的钱喽，我们班主任说期末考试每前进一个名次发五毛钱，然后给我发了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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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来和爸爸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婉兮望向已经坐下来吃面的于善。
“这是班主任发的，就是上学期期末考试每前进一个名次奖励五毛钱，然后给我发了十块钱。”人小鬼大，于善故意抑制内心的喜悦，在那装作说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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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班主任说是27个名次。”
“那也不止十块钱啊。”
“班主任说最高只发十块钱。”
“27个名次，嗯，那这次你应该是班级第36名。”开心的老于在那算着于善的名次。
“这我不晓得。”于善摆了摆旁边的电风扇说道。
“班主任没有读你的名字啊？”婉兮问道。
“没有，班主任就讲着我这次前进了27个名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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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善喜出望外，原来是自己最喜欢吃的冰棒，迫不及待的拆开来拿出一个“小矮人”给正在擦洗揉面板的妈妈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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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一会，婉兮看见老于拎着很多菜回来，有豆芽c茄子c善善最爱吃的辣椒炒火腿肠，还有从来没有买过的半只烤鸭。
“善善喜欢吃这个啊，精淡无味的。”老于进屋后迫不及待的拿出一小块烤鸭撕开来和婉兮一人一半，婉兮接过来吃了一口说道。
“城里人就喜欢吃这个，你是不晓得，每天早上这个卖烤鸭家的生意有多好。”其实一家都重口味的老于也不喜欢吃这种，但心想也许善善会喜欢吃，毕竟很多城里人都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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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步：放烤鸭，中火；
第三步：加少许水，和足够适合家人口味的盐；
第四步：出锅，放碟子里摆好，并放几片炒好的青辣椒点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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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好看吗？想请你来吃中饭啊。”
“收不收钱？”
“你这话讲得，请你吃饭哪还有收钱的道理？这是我把买回来的烤鸭又炒了一遍，尝一块看看我做的味道怎么样？”老于用筷子夹起一块烤鸭起来。
“好，我来尝尝。乖乖，你这是怎么做的啊？这么好吃，等我开饭店了，一定要请你去当主厨。”张莉接过来一个大口闷。
“那我等着哎。”老于开心的笑着。
“讲真的，中午你家来什么客人啊？”
“我自己家人吃的，生活嘛，要偶尔抽空搞点心意，对吧。”老于笑着说道。
中午于善放学回来。
“善善，爸爸看好了，准备给你报一个英语辅导班，就在前面的大院里面，每个星期五c星期六晚上上课，好不好？”老于端菜上饭的时候问于善道。
于善点点头，吃了一口爸爸独家配方的烤鸭。
那一口，真正体会到了：什么是填饱肚子，什么是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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