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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NO.16 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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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旅人山脚距离山庄并不是很远。如果像王秉这样全速奔跑，一刻不停的话，只消五分钟的时间就能到达。

  他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在月光下倒映着光。他大口喘着粗气，找到一家小吃店门口的木制长椅，尔后一屁股坐了下去——长跑几乎消耗光了他的体力。作为一个精神力强化者，他在体能方面毫无投资。

  四周静悄悄地——当然，因为整座该死的森林都是这样安静——没有林影和符伊萱的影子。王秉记得自己瞥见了他俩是往正门跑出去的，那是另外一个方向。远处传来的爆炸声吓得他浑身抖了抖。是孙恒吗？他杀死瘦长鬼影了吗？他死在爆炸中了吗？主神没有提示任何信息。他双手抱头，夜晚的风吹起了他身上的鸡皮疙瘩。王秉陷入了迷茫，自己应该做什么？

  作为狂怒中一个不起眼的预备队员，他惊讶于自己居然能遇到一个被队伍通缉的轮回者。任何一个杀死被通缉者的狂怒预备队员，都会重重受到嘉奖，这是他飞黄腾达的机会。他本可以在背后给孙恒来上一枪——但他没有这么做。

  在读到孙恒的内心后，他犹豫了。那一瞬间的心软让他放过了孙恒。“我做了什么？”他自言自语，“我做对了吗？”

  在抱头苦等的同时，他偶然发现了第四张字条。字条被贴在那小吃店的玻璃窗外：

  我依然没有找到安娜。这大概是个好坏参半的消息，因为至少我也没有找到她的尸体。

  我会继续寻找她。在山顶的x hà一台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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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恒恍惚的意识快速趋于清醒。他意识到自己浑身布满了被玻璃划出的血口c全身的肌肉都僵直着，丝毫无法动弹。幸而有着红光病毒的保护，并没有受内伤。他仰望着夜空，身体的每个部位都像是和大脑断了线，无法动弹。孙恒调集了体内所有的红光病毒来防止自己摔死。瞬间的消耗完全超出了身体的负荷。

  求生的彻底让他不计后果地抽取了体内的红光病毒。导致现在全身器官，肌肉都进入了一种半瘫痪的状态。毕竟他的身体已经适应了红光病毒，也适应了从病毒汲取能量，突然所有能量都消失了，那么它们也就会暂时的萎靡下去。

  幸好这种状态是不会持久的。毕竟当孙恒还是普通人的时候，根本没有什么红光病毒强化，不照样也是生龙活虎？一旦自己的身体恢复之后，至少基本行动还是不会有很大影响。而且红光病毒的源头心脏也没有枯竭，照样在不断地将病毒的能量源源不断地送到全身。无奈速度太慢太慢，估计等到回归主神空间都不一定能恢复完全。

  但他没有多少时间。瘦长鬼影就在楼上，虎视眈眈地看着他。它随时都有可能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孙恒可不想就这样窝囊的死去——但他的脑海中不断地闪过亦真亦幻地景象，他躺在森林的空地里，睡在柔软的rén pi制成的床上，眼皮渐渐闭合。一只只手从床铺中挣扎伸出，想将他往下拽去。“这一切都是幻觉。”

  “该死，该死！”孙恒喃喃着，一边看向身边的一束野花转移视线，一边从储物戒指里面不断取出一颗颗陈默储备的体力药丸，死马当活马医一般直接全都吃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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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点燃一支香烟，深深抽了一口，吐出烟圈。王秉已经等了接近十五分钟了。符伊萱和林影依旧没有出现。也没有见到孙恒或瘦长鬼影的影子。他想要站起来，接着却又尴尬地坐了回去。自己应该独自行动吗？毕竟他已经获得了下一个线索，完全能够趁着孙恒和瘦长鬼影僵持的时间去山顶找到布鲁斯夫妇。

  那他还待在这里干什么呢？等着接应队友么？林影和符伊萱的死活不关他的事，而孙恒的死正是他所期望看到的。为什么不一走了之？

  即使内心还依旧矛盾，他依然下意识的尽力维持着精神力侦查技能。

  他的侦查技能辐射范围很低，所以所需要的奖励点数也很低。正常情况下他的侦查能覆盖方圆两公里，但那只是模糊的侦查，只能大概知道地形和敌人人数。如果要仔细侦查敌人手中的u qi，是否有着储物戒指等等，那么非要他们站在自己面前才行，侦查范围瞬间会缩减到方圆五米的距离——这个侦查技能完全是为了读心术fu u的。

  而真正的侦查技能，需要5000点奖励点和一个b级支线剧情加上极高的精神念力水平兑换的，能够辐射200公里远的距离，精确侦查也能有两公里左右，是自己远远不能相比的。一旦自己到达了那个水平，就将会成为真正的精神力控制者。

  真正的精神力控制者啊能够轻松sǎ一 iá一敌人，控制思想，精神力联络，精神力鞭笞，甚至直接灵魂堙灭的精神力控制者还是离自己太遥远了。如果自己能让孙恒死——dài li人给予自己的奖励能让他变得更强，能让他变成一个真正的精神力控制者。最后说不定自己就可以成为一个真正的狂怒核心队员，接着离开这个鬼地方，回到原来的世界找到自己的家人

  家人吗

  好遥远啊

  王秉闭上了自己的眼睛，接着突然惊觉。在他的sǎ一 iá一范围之内，孙恒的身影终于是出现了。王秉点了点头：“也该是时候了。”紧接着，另一个身影也出现在了他的sǎ一 iá一范围之内是瘦长鬼影！它居然紧跟在孙恒的后方。

  孙恒正在拼命地跑着。没有了红光病毒的能量支持，再加上肌肉的严重疲劳，说是在跑，倒不如说是在踉跄着快走。为了维持这样的速度，就已经将他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几分钟之前吃下去体力药丸救了他一命。如果没有这些体力药丸，孙恒恐怕会永远地躺在那片草地上。

  王秉下意识地站了起来，乌兹冲锋枪已经被他握在了手上。没错，他的确希望瘦长鬼影能够杀死孙恒，让他捡漏。但他深知光凭一个人是不可能与瘦长鬼影对抗的。在它杀死孙恒之后，下一个目标必然是孤身一人的自己。现在，他需要活着的孙恒。

  孙恒能听见它踩过枯叶时发出的沙沙声，这证明它仍然不紧不慢地跟着。孙恒不明白为什么它明明有着那么快的速度和如此致命的攻击力，还不直接秒杀自己。他只是庆幸自己还活着——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

  “孙恒！这里！”就在这时，王秉的吼声从林中传来。他的身影出现在孙恒的正前方。

  孙恒立即恍然大悟，瘦长鬼影之所以这样不紧不慢地在后面跟着，是因为它知道自己会带着它找到其他人的位置——它准备将轮回者们一网打尽——不过那又有什么办法呢？当孙恒从山庄跳下来的时候，他所能选择的路就只剩下了一条。他必须和其他人会合，林影肯定有办法的

  除了王秉之外，孙恒没有看见其余两人。不过就算如此，孙恒的心也瞬间放了下来，但是他错了——因为紧接着，他的心中就升起了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似乎是一股劲风向着孙恒袭来。孙恒在心中大呼不妙。没错既然瘦长鬼影已经发现了王秉，这就表明自己的使命也就到此结束——他不需要再活下去了。

  他见识过瘦长鬼影的力量。石村是被这一招戳穿了胸膛。自己在山庄的走廊中也被同样的招数袭击过，护盾的所有能量因为这一记重击直接清空。如果它追上了自己，那孙恒这条命就将直接交代在这里。

  说时迟那时快，孙恒干脆直接向前扑去。千钧一发之间，躲过了那必杀一击。但是整个人也随之摔了个嘴啃泥。而在他知道在自己站起来之前，它的第二击就会落在他身上。孙恒没有浪费时间爬起，而是用尽全力向着前方疯狂的爬去。第二击落在了他的脚后跟的不远处，孙恒感觉到了地面微微的颤抖。

  第三击自己就必死无疑了

  然而就在这时，王秉手中的冲锋枪陡然吐出火舌。他站在十米开外，很聪明的没有直视着瘦长鬼影。虽然他无法直视瘦长鬼影，但精神力侦查技能却能帮助他做到枪枪命中。在近乎只有十米的距离之内，冲锋枪的射速和火力完全的体现了出来——这一把无限弹匣的冲锋枪不但接受过动能加持的改装，而且后坐力相比这可怕的射速来说也是小得惊人——在几秒之间，至少十几发子弹结结实实地打在了它的身上，它嚎叫着消失在原地。

  王秉时刻维持着侦查技能，哪里会让它的偷袭计划得逞？他猛然转身往着左边继续扫射，瘦长鬼影刚刚显身，便再次被弹雨洗礼。它发出着疑惑而又痛苦的嚎叫声，似乎很是不理解为什么自己为何会被发现，为何会被如此轻易的攻击到。很明显——它从未遇到过能够跟上它的速度，并伤害到自己的猎物。

  “孙恒！赶紧站起来！”王秉一边扫射一边急促得说着，孙恒也向他投去一个感激地目光，顺势站了起来。他此刻已经是精疲力尽，勉强直起了身子，也没听清楚王秉还在说着什么，就感觉脚下一轻，头脑不听使唤，竟然直接昏了过去。

  王秉此刻真的感到哭笑不得，这个家伙居然昏过去了，那还不是任自己处置？他可以将孙恒丢在原地，让瘦长鬼影结果他。他自己可以等会儿回来，拍一张尸体的zhà一 piàn，解下孙恒的主神手表，回去向dài li人请功——贪欲在一瞬间几乎冲昏了他的头脑。

  但他不能这么做——自己已经被瘦长鬼影发现，甚至攻击了它。就算王秉想跑，能跑到哪里去？他深知自己如果就这样弃孙恒于不顾，那就真的成孤家寡人了。再说，孙恒要是死了，自己就真的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他不认为自己能在瘦长鬼影的追杀下存活。找这么说——留下孙恒做个垫背的也挺好。

  想到这里，王秉一边射击，一边将孙恒的手臂扛在自己的肩上，慢慢向后撤去。而瘦长鬼影看起来也真的是被打疼了。它再也没有攻击王秉，竟然直接消失在了密林之中。王秉却知道它并没有离开很远，反而是在这附近藏了起来，等待下次进攻的时机。它已经知道这个拿着奇怪u qi的猎物不好惹，还不如静静等待进攻的时机比较好——虽然它还是不知道自己依旧被王秉监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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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恒！孙恒！醒醒！”

  好累

  这个词语在孙恒的的头脑中盘旋，不断地将他拉入黑色的梦境之中。据说人在死前会在脑海中看到自己的一生，这大概就是他现在所见到的景况。王秉，猎手，陈默，高泽，符伊萱，父母，èi èi，哥哥，他们的脸时隐时现。他遇到过的每一张熟脸都涌入了梦境中的无边黑幕里。黑幕开始有了颜色，火光的橙色，血液的鲜红色，树叶的深绿色，枝条的深棕色这些颜色扭动着，组成了瘦长鬼影的样子。它追逐着自己，无时无刻想要致自己于死地。他站在原地，无法动弹。它的手臂插入了自己的身体，贯穿自己的胸膛。眼前的颜色看起来像是被雨淋湿的油画一般，统统混合在了一起，形成了诡异疯狂又难以名状的景象——死者们实际是睡去了，就和我一样——孙恒露出了甜蜜的笑容。它渴求的声音回荡在自己的耳边：“予我安眠。”

  另一个细微的声音却在对他说：“醒一醒。”

  醒一醒

  一双有力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让他不再下坠。舒适地感觉不见了，取代而之的是无尽的痛楚，仿佛一万只虫豸在自己的身体之中穿行。“不要。”他说；“醒一醒。”那个声音越来越响。孙恒在恍惚之间听见声音的主人咕哝着，“你要死就死吧，别这样半死不活的消遣我妈的，还有呼吸心跳。那就快给老子起来！”

  他深深吸入了一口冰凉的空气。

  “发生了什么”孙恒咕哝着，晚间森林的空气灌入了他的鼻腔，让他浑身打了个激灵。“我在哪里？”接着他看见了王秉那张沾满硝烟和泥土的脸。这张脸在看到他苏醒时，露出了一丝苍白的苦笑。

  “你终于醒了。”王秉伸出手，将孙恒扶了起来。后者依然有些站立不稳，花了几秒钟才勉强站定。“长话短说。坏消息是，林影和符伊萱依然没有出现。所以整个队伍目前就剩下了我们两个。好消息是，瘦长鬼影暂时我打退了。”他的语速快的就和连珠炮似得，“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们已经脱离了危险。它依然在暗处监视着我们，随时准备攻击。我一个人不是他的对手，我们两个必须团队协作，才能保证不死。”

  “你在说什么？”孙恒似乎忘记了腔调和读音的含义。他的声音仿佛是从千里之外传来的。

  “整个队伍只剩下了我们两个，所以我们必须合作，明白么——”，王秉一巴掌拍在他的肩上，继续道，“我能够维持精神力侦查，探知瘦长鬼影的位置。而你的战斗力则比我强上很多——”。他停顿了几秒，脑海里闪过“所以我就得拿你当垫背”这句话。他尽量掩饰自己不良的居心，“——我们两个缺一不可。还记得林影说的吗？组成队形，千万不能走散了。这就是我们要做的事，记住！”

  孙恒只是默默点头。一股股虚弱感从他的身体各部位反馈而来。在昏迷的当儿，他身上的红光病毒恢复了些许，却依然无法蓄积。肌肉和器官则已经完全缓了过来。他hu一 d一ng了一下身体，已经再无生涩感；晕眩的感觉也消失了——再作一次战斗应当是没有问题。

  “你的脸色”孙恒指了指王秉的脸，后者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庞。

  “这是维持精神力侦查的缘故。”他这次倒是对孙恒说了实话。时刻维持精神力侦查的确是一件费心费力的活计。他明知如此，却不敢放松。这半径两公里的侦查圈就是他们的生命线。一旦王秉停止监视周围，两个轮回者便失去了应对瘦长鬼影攻击时的缓冲时间。

  瘦长鬼影却没有莽撞地来袭击他们。它躲在一公里之外，可能在舔舐着自己的伤口。王秉知道，自己之所以能取得优势，是因为瘦长鬼影并不了解他的能力。经过刚才那一次短暂的接触，瘦长鬼影的下一次攻击一定会更加有针对性——如果它真的下狠心来拼命的话，自己和孙恒两人联手能否顶的住？王秉不敢继续想下去。

  轮回者最大的弱势则在于——夜晚还很长。

  从任务开始到现在，其实也才大约过了两个半小时。也就是说现在时间是午夜12点半左右，距离太阳升起还有数小时的时间。这么长时间足够瘦长鬼影杀死自己十几次了。

  “我们的计划是什么？”孙恒大概已经隐隐知道dá àn，但他依旧止不住地询问王秉。

  “我们等在这里。”王秉坚决地说道，“两个原因：第一，林影和符伊萱一定会依着寻人启事下方给出的线索来到这里。我们必须呆在一起才更有胜算。第二，你必须明白一个道理，”王秉咳嗽了一声，“我们可以逼退瘦长鬼影无数次，但是只要被打败一次，那我俩都要死在这里。你也知道一而盛，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与其被它到处追杀，还不如趁我们还有战力的时候，一鼓作气地干掉这怪物！”

  “嗯。”孙恒不得不认同王秉的想法。逃命固然有着更大的存活几率，但却不是长久之计。自己就差点没能从瘦长鬼影手下逃出来——这还多亏了王秉的帮助——他瞥了一眼王秉，后者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一丝血色。既然逃跑不是长久之计，那还不如和队友并肩作战，说不定还有一丝险中求胜的机会。

  当然，王秉心中所想的可不是这样——一旦瘦长鬼影开始攻击，他便有了下黑手的机会。他心虚地瞥了一眼孙恒，后者一屁股坐在了略微潮湿的泥地上，合眼稍作休息起来。王秉止不住想要进入他的思维，看看孙恒此时在想些什么。但他刚刚进入孙恒的思维，就羞愧地退了出去。

  他读到了信任。

  四周依然静寂地可怕，孙恒坐在原地，将能量护盾取了下来，换上了新的备用能源块。王秉看地眼睛微眯，暗暗记下了孙恒的防御装备。既然打算下黑手，就必须记住待到他全身的防御都褪去之后再进行最后一击。

  他的太阳穴却鼓鼓地跳动起来。自己真的要这么做么？他开始憎恶读心这个能力：当自己能够与他人共情之后，就愈发软弱起来。他扪心自问，要是自己根本不了解孙恒，如果他对于孙恒的认知仅仅停留在“杀了就可以取得奖励”的层面上，那自己是不是就可以果决的下手了？

  他当然知道dá àn：“自己一定会果断下手。”但人生没有“如果”或者“要是”。他自认为是个有良知的人，因此，从真正了解孙恒此人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注定不可能再铁石心肠地对孙恒下手了。王秉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因此只能暂时抛开这个困扰的问题，专注于继续监视瘦长鬼影的位置。

  他突然睁开了眼睛，大声说道：“孙恒！瘦长鬼影重新出现在我的侦查范围之内了，正在向这里逼近，做好战斗准备！”

  “终于要来了吗？”孙恒站了起来，关上了伯莱塔sh一u qiāng的保险，左手紧紧握住了力场bi sh一u。他已经做好了最终一战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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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处。

  一个黑影正站在瞭望塔的最顶端。这是森林中的看火人所使用的瞭望塔，因此塔顶的林影便对脚下的森林一览无余。他的手中正拿着一个夜视望远镜，仔细地盯着旅人山脚。符伊萱依旧昏迷，正躺在塔下。

  如果自己的猜测属实，那么这所谓的瘦长鬼影实际上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恐怖。它是有弱点的，更是可以被击败的——而且击败它的方法实在是再简单不过了。一个计划已经在他的脑海中形成。而这个计划的第一步，就是引诱瘦长鬼影出来。

  他大概能够猜出孙恒和王秉在旅人山脚下等他，但在瘦长鬼影现身之前，他决不能与二人汇合。林影微眯着眼睛——和王秉不同，他对于“把队友当成诱饵”这种事情，毫无心理负担。

  他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背包，一把x hà一枪正静静躺在其中——他知道这个森林是被警方重重包围着的，如果王秉和孙恒都不幸身死，那这一发x hà一弹就能够起到救命的作用。x hà一弹只有一发，他不能浪费，只有在最必要的时刻使用才行。一把看起来便知道有些年头的麦利夏1895步枪被横置在背包旁——在森林里是不会缺少偷猎者的，而偷猎者则永远不会缺少枪支——这倒让林影捡了个大便宜。

  当他看到旅人山脚下的二人正开始做起战斗准备时，他便知道自己出击的时刻来了。他抓起背包和liè qiāng，爬下瞭望塔，抱起符伊萱，消失在了密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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