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心有黎民梦魇去
李天然一回到醉仙居，就直奔唐澈的屋子而去，结果唐澈不在家，又问了酒楼的下人，他们都说唐澈出去了，至于去了哪，他们也不知道。李天然无奈，只好回房先安顿了唐泠，看着唐泠沉沉睡去，自己才开始回想起今天的战斗，今天他收获很大，首先就是明白了唐泠其实没那么不讲理，再者，他也想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首先，唐泠当时已经乱了阵脚，怎么又会在战斗最激烈的时候重新施展幻术
其次，自己明显不是那黑衣人的对手，特别是最后一击，他已料定自己非死即伤，可是那黑衣人为什么突然偏转了刀刃，才让自己有可乘之机。联想到唐澈的失踪，李天然已经有了一个猜想。
但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又shā rén了！这一次是毕竟事关自己性命，可是想想那小女孩临死时哀怨的眼神，李天然不禁又是一阵后怕，虽然这黑衣人与她完全是两个性质，可是shā rén的阴影却已经如雾霾般笼罩着李天然的心灵。
不知过了多久，李天然只觉得强光刺眼，猛然一看，自己竟然躺在唐泠房中的地板上，想是昨晚太过疲劳，竟然不知不觉间就睡了过去，自己身上还盖着一层被子，不要想也知道是唐泠做的。
李天然的脸不禁红了，手忙脚乱地整理好被子就要往楼下冲，可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刚出门就遇到了准备回屋的唐泠。
李天然不觉羞愧起来，眼神中充满了不好意思，唐泠自然看出来了，依旧是一种不屑一顾的语气：“昨天晚上你竟然在我房间睡着了，还和我的管家还在酒楼，要谢，就谢他吧，本姑娘可没那么好心。”李天然知道唐泠也有些害羞，只好转移话题：“那个，我今天要去我师叔那里一趟，酒楼这边”“小心点，别死了。”说完，唐泠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李天然也不敢逗留半分出了酒楼就往无名山上跑，到了山下，只见一匹马正停在山庄门口，而他的主人却不知去向。李天然无心逗留，加快了速度向月隐苍的房子跑去。
刚跑到门口，就听门里边传来了说话声，其中有一个浑厚低沉的声音，李天然知道这是月隐苍，还有一个声音在月隐苍的话音下瑟瑟发抖，好像一个臣子在承受君王的愤怒。
李天然上前一步，透过门缝看屋内的景象，只看月隐苍坐在座位上，身后的黑衣男子依旧如影子班矗立在他身后，只看他前面跪着一位身着官服的人，如果昨天那个歹徒没死，他一定可以认出来，这个人，不正是自己的主家吗？可是这样一位叱诧风云的官员，竟然噤若寒蝉地跪在月隐苍面前。李天然仔细一听，只听月隐苍冷冷道：
“你说，我该怎么处理你呢？”
“大，大人，小人真的是在撤查逃避赋税的人啊!”
“追个税款就把人家房子烧了”
“大人，那，那人顽固的很，我们，我们得采取点措施不是”
“放肆!”月隐苍一拍桌子，身后的乌鸦猛然一抬头，那官员知道事情败露，又看乌鸦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只能趴在地上求饶：
“大，大人饶命啊，小”
“不必说了，你这套陈词滥调我已经听腻歪了。”月隐苍顿了一下，享受地看了看官员惊恐的眼神，缓缓道：“还好这次没有死人，我看啊，花钱消灾吧。”
“是，大人，谢，谢大人不杀之恩。”官员如重获新生，一步一叩首地走吃了大门。
看那人走了，李天然才进来，对着月隐苍正要下拜，只听月隐苍道：“不必多礼，我本来也不在意这些。”李天然仔细看了看月隐苍，自己这位师叔好像从来没笑过，一直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也就不多废话，将自己的事情说了一遍。
月隐苍当作不知道，仔细听完了李天然的话，然后问道：“又shā rén了”
“是，师伯。”
“又害怕了”
“嗯”
“怕什么”
“怕怕那些死人的怨恨。”
“死人的怨恨，和百姓的，哪个可怕”
“这”
“如果在阴间，死人怨你杀了他，百姓怨你没救他，哪个可怕”
“百，百姓”
月隐苍抿了一口茶，缓缓道：“如果你不shā rén，就要承受所有无辜人民的怨恨，你，受得了吗而且，你杀的是该死之人，就像你仇人的怨气，有什么好怕的”
李天然陷入了沉思，月隐苍这一席话让他豁然开朗，为什么自己杀黑衣人时就没有那种恐惧就是这个道理，至于那小女孩，之前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她手里，她也可以说是死不足惜，自己不是曾经梦想着除尽天下罪恶吗自己做到了，为什么要害怕
月隐苍看李天然一副大彻大悟的样子，点了点头，这小子，终于开窍了，萧稷也真是太心急了，如果让李天然再大一点，又哪至于费这番功夫
“那，师叔，我今后该怎么做呢？”李天然问道。
“用光明照耀光明，用黑暗压制黑暗。”
“啊”李天然有点不明白。
“说白了，以善治善，以恶制恶。”月隐苍缓缓道，脸上已经没有任何表情。
“为什么？”
“神灵无法战胜全部恶魔，但是更恶的恶魔可以。”
李天然似乎有所体悟，这是一个值得他回去反复咀嚼的话。
“师叔，还有一件事”
“说。”
“唐泠的哥哥”他本来还想知道那官员是怎么回事，但是看师叔冷厉的眼神，自己知道了也没什么用，就把话咽了回去。
“你不是有dá àn了吗？回去仔细想想，那就是dá àn。”
“多谢师叔。”李天然有冲月隐苍一拜，这次月隐苍没来得及拒绝。他冲李天然摆摆手“回去吧，你该歇歇了。”
“是，师叔。”李天然恭敬地关上房门，月隐苍的眼神中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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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唐泠当时已经乱了阵脚，怎么又会在战斗最激烈的时候重新施展幻术
其次，自己明显不是那黑衣人的对手，特别是最后一击，他已料定自己非死即伤，可是那黑衣人为什么突然偏转了刀刃，才让自己有可乘之机。联想到唐澈的失踪，李天然已经有了一个猜想。
但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又shā rén了！这一次是毕竟事关自己性命，可是想想那小女孩临死时哀怨的眼神，李天然不禁又是一阵后怕，虽然这黑衣人与她完全是两个性质，可是shā rén的阴影却已经如雾霾般笼罩着李天然的心灵。
不知过了多久，李天然只觉得强光刺眼，猛然一看，自己竟然躺在唐泠房中的地板上，想是昨晚太过疲劳，竟然不知不觉间就睡了过去，自己身上还盖着一层被子，不要想也知道是唐泠做的。
李天然的脸不禁红了，手忙脚乱地整理好被子就要往楼下冲，可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刚出门就遇到了准备回屋的唐泠。
李天然不觉羞愧起来，眼神中充满了不好意思，唐泠自然看出来了，依旧是一种不屑一顾的语气：“昨天晚上你竟然在我房间睡着了，还和我的管家还在酒楼，要谢，就谢他吧，本姑娘可没那么好心。”李天然知道唐泠也有些害羞，只好转移话题：“那个，我今天要去我师叔那里一趟，酒楼这边”“小心点，别死了。”说完，唐泠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李天然也不敢逗留半分出了酒楼就往无名山上跑，到了山下，只见一匹马正停在山庄门口，而他的主人却不知去向。李天然无心逗留，加快了速度向月隐苍的房子跑去。
刚跑到门口，就听门里边传来了说话声，其中有一个浑厚低沉的声音，李天然知道这是月隐苍，还有一个声音在月隐苍的话音下瑟瑟发抖，好像一个臣子在承受君王的愤怒。
李天然上前一步，透过门缝看屋内的景象，只看月隐苍坐在座位上，身后的黑衣男子依旧如影子班矗立在他身后，只看他前面跪着一位身着官服的人，如果昨天那个歹徒没死，他一定可以认出来，这个人，不正是自己的主家吗？可是这样一位叱诧风云的官员，竟然噤若寒蝉地跪在月隐苍面前。李天然仔细一听，只听月隐苍冷冷道：
“你说，我该怎么处理你呢？”
“大，大人，小人真的是在撤查逃避赋税的人啊!”
“追个税款就把人家房子烧了”
“大人，那，那人顽固的很，我们，我们得采取点措施不是”
“放肆!”月隐苍一拍桌子，身后的乌鸦猛然一抬头，那官员知道事情败露，又看乌鸦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只能趴在地上求饶：
“大，大人饶命啊，小”
“不必说了，你这套陈词滥调我已经听腻歪了。”月隐苍顿了一下，享受地看了看官员惊恐的眼神，缓缓道：“还好这次没有死人，我看啊，花钱消灾吧。”
“是，大人，谢，谢大人不杀之恩。”官员如重获新生，一步一叩首地走吃了大门。
看那人走了，李天然才进来，对着月隐苍正要下拜，只听月隐苍道：“不必多礼，我本来也不在意这些。”李天然仔细看了看月隐苍，自己这位师叔好像从来没笑过，一直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也就不多废话，将自己的事情说了一遍。
月隐苍当作不知道，仔细听完了李天然的话，然后问道：“又shā rén了”
“是，师伯。”
“又害怕了”
“嗯”
“怕什么”
“怕怕那些死人的怨恨。”
“死人的怨恨，和百姓的，哪个可怕”
“这”
“如果在阴间，死人怨你杀了他，百姓怨你没救他，哪个可怕”
“百，百姓”
月隐苍抿了一口茶，缓缓道：“如果你不shā rén，就要承受所有无辜人民的怨恨，你，受得了吗而且，你杀的是该死之人，就像你仇人的怨气，有什么好怕的”
李天然陷入了沉思，月隐苍这一席话让他豁然开朗，为什么自己杀黑衣人时就没有那种恐惧就是这个道理，至于那小女孩，之前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她手里，她也可以说是死不足惜，自己不是曾经梦想着除尽天下罪恶吗自己做到了，为什么要害怕
月隐苍看李天然一副大彻大悟的样子，点了点头，这小子，终于开窍了，萧稷也真是太心急了，如果让李天然再大一点，又哪至于费这番功夫
“那，师叔，我今后该怎么做呢？”李天然问道。
“用光明照耀光明，用黑暗压制黑暗。”
“啊”李天然有点不明白。
“说白了，以善治善，以恶制恶。”月隐苍缓缓道，脸上已经没有任何表情。
“为什么？”
“神灵无法战胜全部恶魔，但是更恶的恶魔可以。”
李天然似乎有所体悟，这是一个值得他回去反复咀嚼的话。
“师叔，还有一件事”
“说。”
“唐泠的哥哥”他本来还想知道那官员是怎么回事，但是看师叔冷厉的眼神，自己知道了也没什么用，就把话咽了回去。
“你不是有dá àn了吗？回去仔细想想，那就是dá àn。”
“多谢师叔。”李天然有冲月隐苍一拜，这次月隐苍没来得及拒绝。他冲李天然摆摆手“回去吧，你该歇歇了。”
“是，师叔。”李天然恭敬地关上房门，月隐苍的眼神中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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