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试剑鹰山3
《前卷·年少问情》（4711字）
“是推后了”工作人员答道。
“那天才联盟江乡州选拔赛呢？”云臻问。
“天才联盟举办跟着大会试炼同期推后，举办政策不变。”工作人员原本头也不抬刷朋友圈，突然发现这两人持有guān fāng玉牌，态度立刻殷勤，道：“二位不妨在鹰山城先住下来，我们办事处会将最新情况第一时间送达你们。”又摸出一张办事卡：“这是鹰山城的通行绿卡，能让二位在城内免费享受fu u。”
虽然有些讶异为什么办事人员对官邀修者如此前倨后恭，但羊毛肯定出在羊身上——庐陵城主府能主动拿两块玉牌给沐泽堂，但这些年里他们从沐泽堂得到的好处又哪里少了？这世界上的关系，只有利益的利用和被利用才是永恒不变的。
※※※
“这磁卡有什么用？”打量手中磁卡，袁琳道，“不就一块息影符牌么？”。
“别小看这磁卡，通过它能对试炼者的身份信息进行确认。况且，试炼中龙蛇混杂，配备这类息影符牌也是一种管理手段，它可以充当试炼过程中的记录仪，能自动摄取试炼者的声音c影像。试炼结束后，息影符必须上交审查，在试炼中有什么行为c到什么地方c有多少收获，都能通过息影符读取，这样可以起到约束效果。不然，利益竞争下如果不加以管控约束，人们一旦利欲熏心或是陷入疯狂，什么都敢做的。”
袁琳摇摇头：“约束倒是能约束，但如果被这息影符牌时刻jiān k一ng着周边环境，那不是全无？”但想想，旋即又明白了，在别人的地盘上想捞取好处，就得遵守别人的规矩。况且自由这个东西向来只从属于權力，而不是道德或製度。
云臻却从另一个角度解释：“竞争么，自然会带来厮杀搏斗。便是清剿兽潮的混乱情形下，误伤队友的事情也经常发生，死伤自是难以避免，这息影符牌便是约束大家不要有越线行为，不能触犯规矩。”
“那什么是越线行为？触犯规矩的标准又是什么呢？guān fāng似乎没有这些公告，磁卡里也没有相关注释哦。”袁琳眨巴着眼睛。
云臻笑道：“越线标准么，主要取决于越线者的能量上限了。社荟范围内，管理制度是维持社荟事件正常进行的必要手段，不过既然是竞争性质的管理制度，必然是存在缺陷与不完全公平的。然而站在决策者的角度，只要制度不存在致命l一u d一ng，并且能达到预期目的，那都是可操作的。况且，制度会带来标准，标准在哪里，人们的动力便在哪里，这样效率才能提升上去，这叫资源管理。”
“云大公子，小女子听懂啦，按你所说，只要行为既没触犯到體製内，又没造成不可控的负面影响，同时不会引起社荟反弹，便不算越线嘛。”袁琳摇头失笑，“当然啦，如果能量足够大，比如某位天潢贵胄来参与试炼，只要没做出让朝廷体製内崩溃的事，便是负面影响再大c社荟反弹再强烈，也能强压下得去，毕竟製度是死的，人是活的，所以要因人而异啦——这叫人性化製度，也叫爲huan一begs服務嘛。”
“哈哈。”云臻被袁琳逗得哈哈大笑，但想到公开场合谈论这些，恐怕有被雙规的风险，于是赶紧把话题掐灭，拉着袁琳走去商业区。“咱们要去血拼啦，像储物袋c工具c器械什么的，都要布置一番。此外丹炉c阵盘乃至茶米油盐，也要添置的，另外还得去商务局c税务局和银行一趟。”
“买丹炉c阵盘做什么？”袁琳疑惑道，“还有去商务局和银行做什么？沐泽堂准备在鹰山城开连锁店么？”
“咱们要在鹰山城暂住一段，无外事分心，自然便专心修炼嘛。丹炉c阵盘c工具用于搭建训练室和炼丹室。另外鹰山城盛产材料，而沐泽堂因为兽潮爆发一直g一ng yg不上材料，咱们可以在这里注册一家店面帮忙周转材料，去银行是要单开一个信用帐户，不然咱们还得请个出纳天天往银行跑啊？”
云臻见袁琳不感兴趣，摇头道：“阿琳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呀。”
“那倒是。姑姑从小和我说，好女人就要做一个「从不温柔从不体贴从不讲理c说不得打不得骂不得惹不得」的三从四得懒婆娘，反正有下得厨房c爬得上墙的好男人「臻哥」罩着嘛。”
袁琳甜甜一笑，给云臻大灌汤：“姑姑还说了，在父系社荟，俺们弱女子们，无才便是德嘛。”
“老妈还真是「毁」人不倦啊。不过阿琳，您还弱女子啊？”云臻叹口气，以一种灭绝师太的眼神看着袁琳：“雪白连来庐陵城后，听说你实力在我之上，央着云致带他去君山湖找你比试一番，结果你一句话不说，三招之内把他一张小白脸打成了猪头。打那以后，小剑c雪白连听到你名字都吓得绕道走。”
“那天正逢九星连珠，加上仙女星逆行，所以奴家不小心超常发挥了嘛。”袁琳抿嘴而笑，又道：“雪白连其实极具潜力的，他于剑道一脉有着独特天赋，且能诚心于剑，曰后有望成为剑道巨擘，此外云致c周文彬也不会比他差。小剑c小婷兄妹呢，小剑外在是贱格粗俗，实则内里俊秀；小婷看似温婉有余灵气不显，实则颖慧过人。”
“他们之中，我最看好的也是小婷。她各方iàn ju都优秀，无明显弱点，而且心性最佳，最适合成为团队首脑。”云臻道，忽然又神秘一笑：“抛开他们不论，其实还有一人，成就必然在我之上。”
“谁呀？”袁琳下意识问出口。能比第一男猪脚成就更高，那家伙是帮思羲拿过一血，还是拿过超神？
“便是阿琳你了。”云臻这回调侃到她：“小婷给我讲过，我和阿致他们去桐城参加比赛时，城里九家商行联手打压沐泽堂，小婷经验不足束手无策，老罗甩手不管，后来还是小婷上君山湖向你讨了个」千金买巨鼎，震虎先敲山」的办法，让沐泽堂得以强势反击，可见你能力卓绝。阿琳你外姝而内秀，各方面皆好过我，只是你素来淡泊，不喜欢迎风招展罢了。”
“那你为何确定我以后成就必然在你之上呢？女子之中，看似聪慧，实则「小时了了c大未必佳」的例子比比皆是呢。”袁琳反问他。
女孩通常比男孩发育要早，成熟懂事也更早，所以十六岁之前很多女孩比男孩更优秀，十六岁之后，男孩发育速度渐渐赶上来，心性c资质也快速成熟，部分女孩便开始进度落后了。
“哈哈，阿琳你是天纵之才，怎会泯然于众。”云臻缓缓而言：“阿琳你是闲云野鹤的性子，甚少强求，亦不偏激。但我晓得你是有着自己喜爱和追求的，所以我要做的呢，就是倾我所能，为你付出，照顾好你。”
袁琳忽然低头不语。
行走在这繁华商业街上，处处灯光炫彩，霓虹如雾，息影符阵投放着各式精美广告。袁琳却全然不看，也不说话，两只纤柔玉手浅握着，目光流转间，尽是一片绵柔。
云臻疑惑，便问她想什么。
“你猜啊。”袁琳摇摇头，抿唇浅笑，倾泻如瀑的秀发拢在身前遮住了脸铯。
“阿琳你要我猜，我哪里猜得出？”云臻摸着头憨憨一笑。
“闺中之事，无人知啊。”
※※※
听了会儿两边店铺中传来的歌曲，云臻忽然道：“阿琳，我发现鹰山城民众的化学水平很高。”
“何以见得？”袁琳偏过头来问他，清灵双眸风情无限。
“你听这歌词么，劝告情侣们分手以后不要乱喝酒。”云臻掏出来纸笔，把歌词写给袁琳看：没有我以后，一个人少喝『碘酒』。
“哈哈。”袁琳扶着云臻，如花笑靥不知看呆了多少双眼睛。
“人家能当街卖唱，好赖也是行为艺术么，要不要这样做宝搞啊。”袁琳白他一眼。
“让老佛爷开心，是咱家天职呀。”云臻表起了忠心：“老爹说过，咱家十六岁后便自动出任云家下一任家主，到时候首先修改两条家法：第一c阿琳老佛爷无论说什么都是对的，无论做什么都是好的！第二c如有疑端，以第一条为准！”
“如此甚好。”袁琳顺着他语气，做出满意点头样子，闲闲端立着，慵懒的姿势伸出了右手，递给云臻，“哀家要血拼了。小云子，摆驾，起身！”
云臻：“喳！”
※※※
春分时节的细雨黏稠得像是浓重油雾，如果走在城市冷漠无情的高楼夹缝或发动机的轰鸣中，这绵绵春雨会让步调匆匆的人们呼吸不畅，但在质朴纯净的旷野，斜风细雨从苍茫天地间吹来，它们仿佛就成了自然之神的亲昵触摸了。
云臻捧着计划书来到江边时候，映在眼帘的，是绵绵雨丝里，铺洒一地的杏花中，袁琳倚着杏树安静读书的倩影，头发用发带散散绾着，间或有鬓角几缕荷风摇摆，便化开在了云臻眸子里。
“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虽隔着还有好几丈，袁琳却已感应到云臻，她转过身来微微一笑。
云臻也微微一笑。
“你在想什么？”
云臻走上去后，一直不说话，袁琳于是问他。
“没有啊，我在想你刚才合上书的时候，突然变戏法似的，从书扉间掬起了一捧杏花洒在我面前。”顿了顿，云臻才道，“我想起了《四月物语》里，樱花飘飞的大学开学季，女孩子榆野卯月从衣襟里轻轻一抖，抖出纷纷扬扬一大捧樱花，很婉约温柔的一幕，和阿琳你刚才很像。”
“当年荡舟在湖上偷看《四月物语》，也是这个时节，那时候，看到榆野在大雨中最近距离的向山崎学长借伞时，我们还总是看对方哭得稀里哗啦然后笑哈哈。”袁琳看着云臻，略带羞涩一笑。
云臻跟着笑。
春分时节斜风细雨，是他和阿琳那时最喜欢的天气，可以暂时停下修炼，而且出去玩也不会被淋shi，于是他们总爱荡舟在湖上，或者坐在屋顶。
“阿琳，你为什么要用衣袖和手指去抓这些雨滴啊，你看它们都被你抓晕过去了。”
那时候云臻总爱这样问袁琳，每次袁琳都会抿唇偷笑。云臻也不知道为什么阿琳会觉得好笑，可是她就是喜欢笑。
再稍长一些，她就会拿了个搓衣板或小矮凳在台阶上坐着，手里捧着她喜欢看的书，也有一些时候，她手里会握着那块伴随在她襁褓中的玉佩，望着天空独自出神。这个时候，他总会端一杯明前青螺茶给她，等她接过茶，突然就会从他袖口飘出一大捧花在她跟前：深紫的满天星，白嫩的雀舌草，轻盈的蝴蝶蓝，五彩缤纷，好看极了。
阿琳的笑，也好看极了。
那时候时光静静地，总是功课功课又功课，修炼修炼再修炼！不像现在，自己总有很多分散思绪c需要去操心的东西。那时候阿琳却仍是像现在这样，她的世界里总是静静地，仿佛漂游在天地的尽头，虽然云臻也不知道她会在想着什么，也不会问她。但他走到了她身边，很自然就融入了她的世界。
就像现在这样。
落花。春影。
多年以后，当云臻握着另一块玲珑玉佩，才明白——当你很自然融入了她的世界，是因为，你就是她的世界！
※※※
这个江畔流经的便是鹰山城著名的明春江了，顾名思义，就是春季里江边风景最为明艳。当下时节，江两岸大片金黃油菜花延绵铺展，曰照远峦云影摇，花开如海风送香，蜂蝶穿舞，鱼跃上江，相映成趣，美感自来。
解开发带，让满头长发都荷风飘摆，谁说它们是三千烦恼丝呢？在不烦恼时候，它们便是随风轻舞的自在精灵，给你带来优雅自信与清爽自然，女子自信且自然时刻，最是美丽呢。
耳边是云臻捧着计划书讲述修炼安排的温和话语，周遭是仲春季节里的曛暖东风，江畔青草的微涩气息与袅袅花香如同精灵般钻进鼻子，何等惬意呢。袁琳闭上眼睛，沉醉于风中。
“真想打她一顿啊。”云臻看着顾自享受的袁琳，冒出这样一个无厘头想法。不过他也就想想而已——打人是肯定铤爽，但问题是打不过她啊，真打起来的话——到时候爽的肯定是她而不会是自己。
“小小金鱼粉红鳃，上江游到下江来”有采茶归来的少女立在舟头，哼着明快的『紫竹调』，云臻摘下一剪柳叶，跟着节拍吹奏，船只顺江而下，留下一船茶叶芬香与少女银铃娇笑。
不知过了多久，响起来沉闷如雷的浪涛急速翻涌声，接着便有鼎沸人声传来，“开坝了，开坝了，大家赶快淘宝去啦”
“怎么了？”袁琳睁开眼睛。
“该是和鹰栖峡水库开坝有关吧。”云臻解释道，“明春江发源于龙虎山脉中，山中气候多变，常下阵雨。阵雨过后，漫山雨水汇聚到地势狭窄且落差极大的鹰栖涧，容易造成山洪暴发，鹰山城便在鹰栖峡拦堤筑坝修建水库，按规律开坝排洪。听那些人话音，应该是水库重新开坝了，至于他们说的淘宝，应该是捞取随洪流冲下来的矿石c鱼鲑c药草之类，这些都是出自深山，拿到外面很值钱。听起来应该也蛮有意思的，要不我们也去试试？”
袁琳摇头：“我们就这样看书坐会儿吧，我不爱热闹。”
“真不去？”云臻眼中促狭之铯闪过，忽然拉过袁琳掌心，往江上一递一引，袁琳身体便径往江上飘去。只是她反应也快，仓促间手腕如电探出，拉住云臻想缩回去的手，发力一带，两道人影便双双飘落江上，踏水而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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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有些讶异为什么办事人员对官邀修者如此前倨后恭，但羊毛肯定出在羊身上——庐陵城主府能主动拿两块玉牌给沐泽堂，但这些年里他们从沐泽堂得到的好处又哪里少了？这世界上的关系，只有利益的利用和被利用才是永恒不变的。
※※※
“这磁卡有什么用？”打量手中磁卡，袁琳道，“不就一块息影符牌么？”。
“别小看这磁卡，通过它能对试炼者的身份信息进行确认。况且，试炼中龙蛇混杂，配备这类息影符牌也是一种管理手段，它可以充当试炼过程中的记录仪，能自动摄取试炼者的声音c影像。试炼结束后，息影符必须上交审查，在试炼中有什么行为c到什么地方c有多少收获，都能通过息影符读取，这样可以起到约束效果。不然，利益竞争下如果不加以管控约束，人们一旦利欲熏心或是陷入疯狂，什么都敢做的。”
袁琳摇摇头：“约束倒是能约束，但如果被这息影符牌时刻jiān k一ng着周边环境，那不是全无？”但想想，旋即又明白了，在别人的地盘上想捞取好处，就得遵守别人的规矩。况且自由这个东西向来只从属于權力，而不是道德或製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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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云臻被袁琳逗得哈哈大笑，但想到公开场合谈论这些，恐怕有被雙规的风险，于是赶紧把话题掐灭，拉着袁琳走去商业区。“咱们要去血拼啦，像储物袋c工具c器械什么的，都要布置一番。此外丹炉c阵盘乃至茶米油盐，也要添置的，另外还得去商务局c税务局和银行一趟。”
“买丹炉c阵盘做什么？”袁琳疑惑道，“还有去商务局和银行做什么？沐泽堂准备在鹰山城开连锁店么？”
“咱们要在鹰山城暂住一段，无外事分心，自然便专心修炼嘛。丹炉c阵盘c工具用于搭建训练室和炼丹室。另外鹰山城盛产材料，而沐泽堂因为兽潮爆发一直g一ng yg不上材料，咱们可以在这里注册一家店面帮忙周转材料，去银行是要单开一个信用帐户，不然咱们还得请个出纳天天往银行跑啊？”
云臻见袁琳不感兴趣，摇头道：“阿琳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呀。”
“那倒是。姑姑从小和我说，好女人就要做一个「从不温柔从不体贴从不讲理c说不得打不得骂不得惹不得」的三从四得懒婆娘，反正有下得厨房c爬得上墙的好男人「臻哥」罩着嘛。”
袁琳甜甜一笑，给云臻大灌汤：“姑姑还说了，在父系社荟，俺们弱女子们，无才便是德嘛。”
“老妈还真是「毁」人不倦啊。不过阿琳，您还弱女子啊？”云臻叹口气，以一种灭绝师太的眼神看着袁琳：“雪白连来庐陵城后，听说你实力在我之上，央着云致带他去君山湖找你比试一番，结果你一句话不说，三招之内把他一张小白脸打成了猪头。打那以后，小剑c雪白连听到你名字都吓得绕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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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通常比男孩发育要早，成熟懂事也更早，所以十六岁之前很多女孩比男孩更优秀，十六岁之后，男孩发育速度渐渐赶上来，心性c资质也快速成熟，部分女孩便开始进度落后了。
“哈哈，阿琳你是天纵之才，怎会泯然于众。”云臻缓缓而言：“阿琳你是闲云野鹤的性子，甚少强求，亦不偏激。但我晓得你是有着自己喜爱和追求的，所以我要做的呢，就是倾我所能，为你付出，照顾好你。”
袁琳忽然低头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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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臻疑惑，便问她想什么。
“你猜啊。”袁琳摇摇头，抿唇浅笑，倾泻如瀑的秀发拢在身前遮住了脸铯。
“阿琳你要我猜，我哪里猜得出？”云臻摸着头憨憨一笑。
“闺中之事，无人知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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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见得？”袁琳偏过头来问他，清灵双眸风情无限。
“你听这歌词么，劝告情侣们分手以后不要乱喝酒。”云臻掏出来纸笔，把歌词写给袁琳看：没有我以后，一个人少喝『碘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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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能当街卖唱，好赖也是行为艺术么，要不要这样做宝搞啊。”袁琳白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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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甚好。”袁琳顺着他语气，做出满意点头样子，闲闲端立着，慵懒的姿势伸出了右手，递给云臻，“哀家要血拼了。小云子，摆驾，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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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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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臻捧着计划书来到江边时候，映在眼帘的，是绵绵雨丝里，铺洒一地的杏花中，袁琳倚着杏树安静读书的倩影，头发用发带散散绾着，间或有鬓角几缕荷风摇摆，便化开在了云臻眸子里。
“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虽隔着还有好几丈，袁琳却已感应到云臻，她转过身来微微一笑。
云臻也微微一笑。
“你在想什么？”
云臻走上去后，一直不说话，袁琳于是问他。
“没有啊，我在想你刚才合上书的时候，突然变戏法似的，从书扉间掬起了一捧杏花洒在我面前。”顿了顿，云臻才道，“我想起了《四月物语》里，樱花飘飞的大学开学季，女孩子榆野卯月从衣襟里轻轻一抖，抖出纷纷扬扬一大捧樱花，很婉约温柔的一幕，和阿琳你刚才很像。”
“当年荡舟在湖上偷看《四月物语》，也是这个时节，那时候，看到榆野在大雨中最近距离的向山崎学长借伞时，我们还总是看对方哭得稀里哗啦然后笑哈哈。”袁琳看着云臻，略带羞涩一笑。
云臻跟着笑。
春分时节斜风细雨，是他和阿琳那时最喜欢的天气，可以暂时停下修炼，而且出去玩也不会被淋shi，于是他们总爱荡舟在湖上，或者坐在屋顶。
“阿琳，你为什么要用衣袖和手指去抓这些雨滴啊，你看它们都被你抓晕过去了。”
那时候云臻总爱这样问袁琳，每次袁琳都会抿唇偷笑。云臻也不知道为什么阿琳会觉得好笑，可是她就是喜欢笑。
再稍长一些，她就会拿了个搓衣板或小矮凳在台阶上坐着，手里捧着她喜欢看的书，也有一些时候，她手里会握着那块伴随在她襁褓中的玉佩，望着天空独自出神。这个时候，他总会端一杯明前青螺茶给她，等她接过茶，突然就会从他袖口飘出一大捧花在她跟前：深紫的满天星，白嫩的雀舌草，轻盈的蝴蝶蓝，五彩缤纷，好看极了。
阿琳的笑，也好看极了。
那时候时光静静地，总是功课功课又功课，修炼修炼再修炼！不像现在，自己总有很多分散思绪c需要去操心的东西。那时候阿琳却仍是像现在这样，她的世界里总是静静地，仿佛漂游在天地的尽头，虽然云臻也不知道她会在想着什么，也不会问她。但他走到了她身边，很自然就融入了她的世界。
就像现在这样。
落花。春影。
多年以后，当云臻握着另一块玲珑玉佩，才明白——当你很自然融入了她的世界，是因为，你就是她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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