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说:“我的早就不够了,你要赔我。”委屈巴巴,真是幼稚得紧,可是能要命。
寇瑶手软脚软神经软,差点从蒋一后背上掉下来。她是听不得小哥哥这样侬软着说情话。
短短的青石小路,曲折的廊子,绿色浓密,走不到尽头。寇瑶小声道:“走慢点呀。”慢一点,就能在这美丽的回廊里多逗留片刻。
蒋一放慢脚步,轻闲挪动。最终还是到大厅,厅内灯在开着,浅金色,带点橘,古意厚重。
寇瑶缠在蒋一背上,死活不舍得下来,蒋一竟然也就长久背着她。寇瑶晃晃腿,嘟嘟哝哝道:“西瓜汁喝多了,想上厕所。”
这种悄摸摸的话,她一个姑娘家的到底是怎么理所当然毫不害臊地脱口而出的?还说的那样撒娇耍赖?
太ròu麻太厚脸了,连吊灯都要zhà掉,好想从此一瞎了之,做个废灯。
而蒋一就真的背着姑娘去了卫生间。再这样宠,会惯坏她的。
才不是宠,就是爱了,而已。
谁说是宠她了。才不是呢。
半夜里下了大雨,次日天色yīn沉沉,四面的山岭水雾缭绕,黛绿中又白茫茫。地面水色亮堂,寇瑶光着脚丫踩水,玩得不亦乐乎。
蒋一备了早餐,端出来送到姑娘嘴边,要她吃。寇瑶故意踢水,弄湿小哥哥的裤腿,又伸头咬一大口金黄的煎鸡蛋,“吧嗒”嚼着,还用手捏蒋一的脸,说不想上班。
真是坏透了懒透了。
蒋一低头寻了寇瑶的嘴巴,咬一口,蹭蹭她的额头,软哝道:“那就在家,乖乖等我回来。”
寇瑶歪头笑着说:“那我做好饭等你呀。”她平时都一个人在家,偶尔也会动手做些小餐犒劳自己,或者给爸爸妈妈做饭。会的花样不多,家常小菜还是可以的。
突然间的,蒋一也变小,他皱眉问姑娘:“我也不想去了,怎么办?”
她是星星,是月亮,是他的心脏,分开须臾就会很想很想。
“去啦去啦,你要养家呀。”寇瑶推着小哥哥进大厅,脚丫子在原木地板上哒哒响,她走进厨房,把蒋一的那份早餐端出来,拿起筷子,夹住半块煎蛋,张嘴哄小哥哥,“啊,张嘴,快吃,然后上班去。”
就算这是一口穿肠dú|yào,他也甘之如饴。
送走蒋一,寇瑶歪斜斜靠在藤秋千上玩游戏,两条腿有一下没一下地晃悠着,姿态清闲落落。姑娘心情好,运气也bào棚,拿了第一滴血,不断收割人头,简直秒杀全场。
分享战绩到朋友圈时,许多多咋呼说不科学,瑶瑶明明就是一个手残党,送人头像卖大白菜似的,怎么会赢。周野跟着帮腔,打趣说寇姐手残不解释,白菜很好吃。齐二少也风骚凑热闹,吆喝卖大白菜,恨不得加粗字体再加大喇叭。
寇瑶撑着下巴,点着手机,她还没想好怎么回复这些损到家的朋友,刷新后就看见万年潜水的小哥哥竟然一条条怼了回去:我家姑娘就是厉害。
就差点中二地大喊不服来战了。
蒋一逐条回复着,连许多多都没放过。
能看见蒋一回复的朋友们都zhà锅,开始围攻,蒋一高冷,丝毫不理会那些言论。梁森也出来了,评论道:对瑶瑶开火,某人就不装瞎了。
于是,狼烟四起,寇瑶无辜躺qiāng,一脸迷蒙,傻乎乎看小哥哥力挫群雄大杀四方。
回复垒成高楼,寇瑶觉得大家太过份,可作为pào火中心,她也不敢说话,就私聊蒋一:他们是故意的,你傻呀。
蒋一回复:嗯。
他的姑娘,就要他维护。傻就傻了,谁让他们说她手残。就算手残,也不能说。
许多多给寇瑶发过来一张截图,是小可爱和蒋一的聊天。
蒋一主动发的,他对许多多说:帮忙好不好。
许多多一连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几十遍后明志:愿为大神肝脑涂地。
然后小可爱立马窝里反,逮谁咬谁。随之周野倒戈,齐远程说这一对对的都贼酸腻,结果被多野两人围追堵截到不敢出声,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齐二少憋得肝疼,真特么羡慕夫妻档。其他的人很快举手投降,许多多蹦哒上天。
蒋一也朝寇瑶邀功:看,赢了。
是不是可傻,这种娱乐xìng的事情,你竟然浪费这么久,还找人帮忙?
寇瑶自言自语,笑到嘴巴咧开,手指头飞快打字:缺心眼呀你。
蒋一回复:很缺。
心脏和眼睛都给你了,我怎么能不缺。
读出言下之意后,寇瑶兴奋到从藤秋千上栽下来。最害怕小哥哥一本正经说情话,太会撩。
一上午就这么腻歪歪过去了,蒋一打电话过来,要姑娘换好衣服,他这就回去接她出去吃饭。
寇瑶心虚,乖乖说好,某个没心没肺的人,早就忘了自己说过的做饭的事。蒋一多了解寇瑶,什么都不说,直接要人出来,带着她吃好吃的,玩好玩的。
多宠爱。
天气又yīn沉下来,蒋一要寇瑶多穿着点儿,这个地方风大又潮湿,别感冒着凉了。
“不会那么虚弱的。”寇瑶嘟嘴道。
蒋一叹息得婉转戏谑,调笑道:“也不知道是谁,发高烧抱着人不放的。”
“哪儿有,才没有!”寇瑶嘟嘴撒娇,“再说我锁门了,别想进来。”
蒋一投降,开始哄他家姑娘。
这两人分明是在调情,甜掉牙了。
结束通话,寇瑶等蒋一回来。此刻天气骤变,暴雨噼里啪啦,走廊全部被水淹没,寇瑶被逼到大厅里。
雷电轰隆,寇瑶也不敢打电话,就给蒋一发消息:回来了吗?不出去了,我这就煮饭。
蒋一没回复,寇瑶把米饭蒸上后,又询问蒋一,依旧没回复。寇瑶有些着急,想着也许是雨大风急,蒋一无暇看手机,便耐着心等候。
米饭蒸熟,汤也堡好,只剩下炒菜了。
寇瑶揪着围裙,左右等不来消息,也看不到蒋一回来。
要不就先炒菜吧,说不准菜还没炒好,小哥哥就回来了呢。寇瑶心思飘忽,切菜时手指头被剁到,流了血,连心的疼。
实在是坐不住了,寇瑶扔掉刀,摘了围裙,草草吮吸下流血的手指头,拿起手机和雨伞朝外赶。风雨太大,直接掀翻雨伞,伞柄脱手,寇瑶瞬间湿透。她弯腰护着手机,跑到别墅外的小道上。
视线完全模糊,只有看不透的雨幕,寇瑶打电话,被告知用户不在服务区。
突然不远处有剧烈的震动,寇瑶看过去,隐约望见山体陆续滑落,那是塌方了。恰此时梁森打电话过来,说她那里山体结构太脆弱,出现了巨大的泥石流。他打不通蒋一电话,便托寇瑶告诉蒋一千万别出行。
寇瑶问清楚泥石流波及的路段,正是蒋一回来的必经之路。寇瑶拔腿就跑,大喊蒋一。手机没挂,梁森听见,知道晚了。他在那边大叫:“瑶瑶,别过去!看好手机别被水浸湿了,保持通话!”
梁森声嘶力竭喊了好几遍,寇瑶才听见,她赶紧护住手机,却不听梁森劝告,拼命跑过去。近了,看见恐怖的塌方,山上汹涌的泥石流裹挟石块树木,正疯狂灌下来。
泥石流下,九死无生,靠两条腿,压根逃不掉。
寇瑶往后退,又看见塌方下突起来的方形,顿觉那是一辆车。万一是蒋一呢?万一他刚好经过,被砸中,落在了里面呢?
越想越胆战心惊,寇瑶后退两步,发疯似的转身朝前跑。突然被人拉住胳膊,寇瑶手机落地,还没看来人是谁,就嘶吼道:“蒋一!”
她还以为,还以为……
雨水淋湿寇瑶脸颊,却咸咸的,是刹那间抑制不住的剜心担忧。
蒋一用力拽着寇瑶,温和说道:“没事的,我没事。”来不及再说话,蒋一拉着寇瑶朝垂直方向的山坡上爬。
湿滑的山坡,野树稀疏,一扯就断,没法攀爬,没法躲避。奔腾的泥石流从山体缺口处涌下来,所有的人类,都显得可怜又渺小。
残暴的冲刷后,雨声也寂寂,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亲爱的姑娘,愿你这一生,都能够陪着你的心上人,逢凶化吉,遇难呈祥。
第42章 、42 ...
愿你余生都平安喜乐。
愿他用生命给你平安喜乐。
只希望在你每一次睡到自然醒的时候, 会有一缕阳光透过窗帘, 温柔落在你惺忪的睡眼上。你掀开被子,坐起来懒懒伸腰, 眯眼揉揉眼皮,一天里都是无忧无虑的美丽笑容。
只希望他推门走进去时, 恰好听到你歪头侬软着说早安,睡意犹浓的鼻音带着小小的撒娇。你说你有些饿,想喝一碗小区对面清甜的糯米粥。他给你买回来, 你喝一口, 那种温度和口感,刚刚好。
只希望你穿的衣服和新买的鞋子都是舒适妥帖的,你随手翻的故事不管中间多曲折坎坷,却永没有没有背叛和误会,没有相爱相杀,结局处永远是动人的团圆甜蜜, 你偶尔听到的歌会温柔地击中心脏, 你欢喜到不能自已。
那么多的希望,都想让它们成真,托他亲手送给你呀。可眼下, 他只希望,在这骤雨瓢泼的山坡上,你紧紧偎在他怀里,躲避所有的风雨。
青山不老,那双手就不放。
路面被泥沙掩埋, 矮一些的树木被连根冲走,luǒ|露的岩石没了棱角。
蒋一单手抠紧突出来的石块,他手掌心被割破,雨水太大,流的血连红色的痕迹都立即消失。寇瑶抱紧蒋一的腰,耳边嗡嗡作响,脑海恍惚惚有些空白,她不敢朝下看。
“我不怕的。”寇瑶对蒋一说,她试图踩住脚边山坡,给蒋一减轻负担。孰料山坡土壤太松软,寇瑶一脚踏空,险些滑下去。不敢再乱动,寇瑶仰头,在雨幕里看着蒋一,说:“我沉。”
她ròu不多,但骨头架子有分量,足足百多斤。
蒋一说:“不沉的。”两个人的重量依附在他那只苍白发青的手上,划伤的掌心已经流不出来血,只泛粉色的惨白。
许久之后,泥石流速度减缓,地面洪水泛滥,泥沙深厚。蒋一几乎要脱力,他箍住寇瑶的腰,喘息着还未说出话,寇瑶就已经会意,她立即拉直身体伸长手臂去抓不远处的山壁岩石。试一下,觉得勉强能够承受住她的体重,便附过去。
齐远程喜欢攀岩,硬是逼得寇瑶也跟着学。现在竟然成了救命手段,谁能想到呢。
这种情况,救援部队需要十几小时才能够赶到现场,他们坚持不了那么久。
寇瑶往上看,陡峭的山坡岩石嶙峋,得往上爬,才能逃出去。寇瑶看看蒋一,小哥哥面色发虚,眼睛却很亮。他对寇瑶说:“往上爬,别回头。”
为了让寇瑶安心,蒋一又补充道:“我就在你下面。”
“嗯。”寇瑶点头,寻找石块,用力攀住,艰难往上。
雨水冷寂,打在身上刺刺的疼,耳边里是有规律的雨滴声,水珠子沿着身体的每一个部位朝下滴,寇瑶有些看不清。
时间在雨落里一点一滴消失,天色昏沉,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时候。地面的洪水涨得飞快,淹没了他们艰难爬过的山壁。
最后,寇瑶手软脚软,再一个斜坡,就是山顶坦途,没有洪水,没有尖利的石头,也没有带刺的荆棘。那里的草柔软树浓密,可以躺在草上树下,像是一个小小的家。
寇瑶突然停住,她等着蒋一赶上来。两个湿漉漉的人相互凝望着,狼狈又莫名温馨。这种难以言明的温馨,大概是源于彼此间油然而生休戚与共感。
“我给你煲了汤。”寇瑶说,大口喘息,雨水灌进嘴里,她呛得咳嗽,“不过也要凉透了,米饭也蒸好了,自动保温的,不会凉。菜还没有炒。”
蒋一抚去她眉眼的雨珠,指腹摩挲着,温声问道:“那等下回去了,你热汤,我炒菜,好不好?”
寇瑶笑,说道:“好。”
体内横生出对生的巨大希望,寇瑶枯竭的力气重新回来,最后那个斜坡,终于是翻过来。
柔软的草地,带着湿漉漉的绿色,大颗雨珠从古老的树冠中落下来,变成细碎的雨雾。寇瑶躺着,手背挡住眼睛,浑身力竭,却忍不住想笑,能和他风雨同舟,而不是被扔下被保护,这种感觉,实在是无与lún比。
蒋一脱下西装外套,撑在寇瑶上空。寇瑶浑身虚脱,不想动,就知想乐呵呵傻笑。蒋一拖住寇瑶脖子,寇瑶顺力半起身,两个人靠在大树干上,自觉偎在一起。
眼前是雨,他们在树下,偏安一隅。
稍微缓过来后,开始闲谈,寇瑶寻到蒋一的手,五指扣紧,笑着说:“看到你的时候,我的心一下子就bàozhà了,耳朵里嗡嗡的,就有个声音漫天地嚷嚷嚷嚷。”
她说的是彼此初相见。看到一个陌生人,心里突然就甜了,喝了蜂蜜似的。于是嘴上也变得甜蜜,说要去接小哥哥。
这个称呼多么撒娇侬软,从姑娘微笑的口中说出来时,仿佛在叫自己的情哥哥。
寇瑶满足叹气,偎得更紧了,忽而软绵绵拉长腔,轻声唤蒋一道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
寇瑶手软脚软神经软,差点从蒋一后背上掉下来。她是听不得小哥哥这样侬软着说情话。
短短的青石小路,曲折的廊子,绿色浓密,走不到尽头。寇瑶小声道:“走慢点呀。”慢一点,就能在这美丽的回廊里多逗留片刻。
蒋一放慢脚步,轻闲挪动。最终还是到大厅,厅内灯在开着,浅金色,带点橘,古意厚重。
寇瑶缠在蒋一背上,死活不舍得下来,蒋一竟然也就长久背着她。寇瑶晃晃腿,嘟嘟哝哝道:“西瓜汁喝多了,想上厕所。”
这种悄摸摸的话,她一个姑娘家的到底是怎么理所当然毫不害臊地脱口而出的?还说的那样撒娇耍赖?
太ròu麻太厚脸了,连吊灯都要zhà掉,好想从此一瞎了之,做个废灯。
而蒋一就真的背着姑娘去了卫生间。再这样宠,会惯坏她的。
才不是宠,就是爱了,而已。
谁说是宠她了。才不是呢。
半夜里下了大雨,次日天色yīn沉沉,四面的山岭水雾缭绕,黛绿中又白茫茫。地面水色亮堂,寇瑶光着脚丫踩水,玩得不亦乐乎。
蒋一备了早餐,端出来送到姑娘嘴边,要她吃。寇瑶故意踢水,弄湿小哥哥的裤腿,又伸头咬一大口金黄的煎鸡蛋,“吧嗒”嚼着,还用手捏蒋一的脸,说不想上班。
真是坏透了懒透了。
蒋一低头寻了寇瑶的嘴巴,咬一口,蹭蹭她的额头,软哝道:“那就在家,乖乖等我回来。”
寇瑶歪头笑着说:“那我做好饭等你呀。”她平时都一个人在家,偶尔也会动手做些小餐犒劳自己,或者给爸爸妈妈做饭。会的花样不多,家常小菜还是可以的。
突然间的,蒋一也变小,他皱眉问姑娘:“我也不想去了,怎么办?”
她是星星,是月亮,是他的心脏,分开须臾就会很想很想。
“去啦去啦,你要养家呀。”寇瑶推着小哥哥进大厅,脚丫子在原木地板上哒哒响,她走进厨房,把蒋一的那份早餐端出来,拿起筷子,夹住半块煎蛋,张嘴哄小哥哥,“啊,张嘴,快吃,然后上班去。”
就算这是一口穿肠dú|yào,他也甘之如饴。
送走蒋一,寇瑶歪斜斜靠在藤秋千上玩游戏,两条腿有一下没一下地晃悠着,姿态清闲落落。姑娘心情好,运气也bào棚,拿了第一滴血,不断收割人头,简直秒杀全场。
分享战绩到朋友圈时,许多多咋呼说不科学,瑶瑶明明就是一个手残党,送人头像卖大白菜似的,怎么会赢。周野跟着帮腔,打趣说寇姐手残不解释,白菜很好吃。齐二少也风骚凑热闹,吆喝卖大白菜,恨不得加粗字体再加大喇叭。
寇瑶撑着下巴,点着手机,她还没想好怎么回复这些损到家的朋友,刷新后就看见万年潜水的小哥哥竟然一条条怼了回去:我家姑娘就是厉害。
就差点中二地大喊不服来战了。
蒋一逐条回复着,连许多多都没放过。
能看见蒋一回复的朋友们都zhà锅,开始围攻,蒋一高冷,丝毫不理会那些言论。梁森也出来了,评论道:对瑶瑶开火,某人就不装瞎了。
于是,狼烟四起,寇瑶无辜躺qiāng,一脸迷蒙,傻乎乎看小哥哥力挫群雄大杀四方。
回复垒成高楼,寇瑶觉得大家太过份,可作为pào火中心,她也不敢说话,就私聊蒋一:他们是故意的,你傻呀。
蒋一回复:嗯。
他的姑娘,就要他维护。傻就傻了,谁让他们说她手残。就算手残,也不能说。
许多多给寇瑶发过来一张截图,是小可爱和蒋一的聊天。
蒋一主动发的,他对许多多说:帮忙好不好。
许多多一连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几十遍后明志:愿为大神肝脑涂地。
然后小可爱立马窝里反,逮谁咬谁。随之周野倒戈,齐远程说这一对对的都贼酸腻,结果被多野两人围追堵截到不敢出声,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齐二少憋得肝疼,真特么羡慕夫妻档。其他的人很快举手投降,许多多蹦哒上天。
蒋一也朝寇瑶邀功:看,赢了。
是不是可傻,这种娱乐xìng的事情,你竟然浪费这么久,还找人帮忙?
寇瑶自言自语,笑到嘴巴咧开,手指头飞快打字:缺心眼呀你。
蒋一回复:很缺。
心脏和眼睛都给你了,我怎么能不缺。
读出言下之意后,寇瑶兴奋到从藤秋千上栽下来。最害怕小哥哥一本正经说情话,太会撩。
一上午就这么腻歪歪过去了,蒋一打电话过来,要姑娘换好衣服,他这就回去接她出去吃饭。
寇瑶心虚,乖乖说好,某个没心没肺的人,早就忘了自己说过的做饭的事。蒋一多了解寇瑶,什么都不说,直接要人出来,带着她吃好吃的,玩好玩的。
多宠爱。
天气又yīn沉下来,蒋一要寇瑶多穿着点儿,这个地方风大又潮湿,别感冒着凉了。
“不会那么虚弱的。”寇瑶嘟嘴道。
蒋一叹息得婉转戏谑,调笑道:“也不知道是谁,发高烧抱着人不放的。”
“哪儿有,才没有!”寇瑶嘟嘴撒娇,“再说我锁门了,别想进来。”
蒋一投降,开始哄他家姑娘。
这两人分明是在调情,甜掉牙了。
结束通话,寇瑶等蒋一回来。此刻天气骤变,暴雨噼里啪啦,走廊全部被水淹没,寇瑶被逼到大厅里。
雷电轰隆,寇瑶也不敢打电话,就给蒋一发消息:回来了吗?不出去了,我这就煮饭。
蒋一没回复,寇瑶把米饭蒸上后,又询问蒋一,依旧没回复。寇瑶有些着急,想着也许是雨大风急,蒋一无暇看手机,便耐着心等候。
米饭蒸熟,汤也堡好,只剩下炒菜了。
寇瑶揪着围裙,左右等不来消息,也看不到蒋一回来。
要不就先炒菜吧,说不准菜还没炒好,小哥哥就回来了呢。寇瑶心思飘忽,切菜时手指头被剁到,流了血,连心的疼。
实在是坐不住了,寇瑶扔掉刀,摘了围裙,草草吮吸下流血的手指头,拿起手机和雨伞朝外赶。风雨太大,直接掀翻雨伞,伞柄脱手,寇瑶瞬间湿透。她弯腰护着手机,跑到别墅外的小道上。
视线完全模糊,只有看不透的雨幕,寇瑶打电话,被告知用户不在服务区。
突然不远处有剧烈的震动,寇瑶看过去,隐约望见山体陆续滑落,那是塌方了。恰此时梁森打电话过来,说她那里山体结构太脆弱,出现了巨大的泥石流。他打不通蒋一电话,便托寇瑶告诉蒋一千万别出行。
寇瑶问清楚泥石流波及的路段,正是蒋一回来的必经之路。寇瑶拔腿就跑,大喊蒋一。手机没挂,梁森听见,知道晚了。他在那边大叫:“瑶瑶,别过去!看好手机别被水浸湿了,保持通话!”
梁森声嘶力竭喊了好几遍,寇瑶才听见,她赶紧护住手机,却不听梁森劝告,拼命跑过去。近了,看见恐怖的塌方,山上汹涌的泥石流裹挟石块树木,正疯狂灌下来。
泥石流下,九死无生,靠两条腿,压根逃不掉。
寇瑶往后退,又看见塌方下突起来的方形,顿觉那是一辆车。万一是蒋一呢?万一他刚好经过,被砸中,落在了里面呢?
越想越胆战心惊,寇瑶后退两步,发疯似的转身朝前跑。突然被人拉住胳膊,寇瑶手机落地,还没看来人是谁,就嘶吼道:“蒋一!”
她还以为,还以为……
雨水淋湿寇瑶脸颊,却咸咸的,是刹那间抑制不住的剜心担忧。
蒋一用力拽着寇瑶,温和说道:“没事的,我没事。”来不及再说话,蒋一拉着寇瑶朝垂直方向的山坡上爬。
湿滑的山坡,野树稀疏,一扯就断,没法攀爬,没法躲避。奔腾的泥石流从山体缺口处涌下来,所有的人类,都显得可怜又渺小。
残暴的冲刷后,雨声也寂寂,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亲爱的姑娘,愿你这一生,都能够陪着你的心上人,逢凶化吉,遇难呈祥。
第42章 、42 ...
愿你余生都平安喜乐。
愿他用生命给你平安喜乐。
只希望在你每一次睡到自然醒的时候, 会有一缕阳光透过窗帘, 温柔落在你惺忪的睡眼上。你掀开被子,坐起来懒懒伸腰, 眯眼揉揉眼皮,一天里都是无忧无虑的美丽笑容。
只希望他推门走进去时, 恰好听到你歪头侬软着说早安,睡意犹浓的鼻音带着小小的撒娇。你说你有些饿,想喝一碗小区对面清甜的糯米粥。他给你买回来, 你喝一口, 那种温度和口感,刚刚好。
只希望你穿的衣服和新买的鞋子都是舒适妥帖的,你随手翻的故事不管中间多曲折坎坷,却永没有没有背叛和误会,没有相爱相杀,结局处永远是动人的团圆甜蜜, 你偶尔听到的歌会温柔地击中心脏, 你欢喜到不能自已。
那么多的希望,都想让它们成真,托他亲手送给你呀。可眼下, 他只希望,在这骤雨瓢泼的山坡上,你紧紧偎在他怀里,躲避所有的风雨。
青山不老,那双手就不放。
路面被泥沙掩埋, 矮一些的树木被连根冲走,luǒ|露的岩石没了棱角。
蒋一单手抠紧突出来的石块,他手掌心被割破,雨水太大,流的血连红色的痕迹都立即消失。寇瑶抱紧蒋一的腰,耳边嗡嗡作响,脑海恍惚惚有些空白,她不敢朝下看。
“我不怕的。”寇瑶对蒋一说,她试图踩住脚边山坡,给蒋一减轻负担。孰料山坡土壤太松软,寇瑶一脚踏空,险些滑下去。不敢再乱动,寇瑶仰头,在雨幕里看着蒋一,说:“我沉。”
她ròu不多,但骨头架子有分量,足足百多斤。
蒋一说:“不沉的。”两个人的重量依附在他那只苍白发青的手上,划伤的掌心已经流不出来血,只泛粉色的惨白。
许久之后,泥石流速度减缓,地面洪水泛滥,泥沙深厚。蒋一几乎要脱力,他箍住寇瑶的腰,喘息着还未说出话,寇瑶就已经会意,她立即拉直身体伸长手臂去抓不远处的山壁岩石。试一下,觉得勉强能够承受住她的体重,便附过去。
齐远程喜欢攀岩,硬是逼得寇瑶也跟着学。现在竟然成了救命手段,谁能想到呢。
这种情况,救援部队需要十几小时才能够赶到现场,他们坚持不了那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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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寇瑶点头,寻找石块,用力攀住,艰难往上。
雨水冷寂,打在身上刺刺的疼,耳边里是有规律的雨滴声,水珠子沿着身体的每一个部位朝下滴,寇瑶有些看不清。
时间在雨落里一点一滴消失,天色昏沉,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时候。地面的洪水涨得飞快,淹没了他们艰难爬过的山壁。
最后,寇瑶手软脚软,再一个斜坡,就是山顶坦途,没有洪水,没有尖利的石头,也没有带刺的荆棘。那里的草柔软树浓密,可以躺在草上树下,像是一个小小的家。
寇瑶突然停住,她等着蒋一赶上来。两个湿漉漉的人相互凝望着,狼狈又莫名温馨。这种难以言明的温馨,大概是源于彼此间油然而生休戚与共感。
“我给你煲了汤。”寇瑶说,大口喘息,雨水灌进嘴里,她呛得咳嗽,“不过也要凉透了,米饭也蒸好了,自动保温的,不会凉。菜还没有炒。”
蒋一抚去她眉眼的雨珠,指腹摩挲着,温声问道:“那等下回去了,你热汤,我炒菜,好不好?”
寇瑶笑,说道:“好。”
体内横生出对生的巨大希望,寇瑶枯竭的力气重新回来,最后那个斜坡,终于是翻过来。
柔软的草地,带着湿漉漉的绿色,大颗雨珠从古老的树冠中落下来,变成细碎的雨雾。寇瑶躺着,手背挡住眼睛,浑身力竭,却忍不住想笑,能和他风雨同舟,而不是被扔下被保护,这种感觉,实在是无与lún比。
蒋一脱下西装外套,撑在寇瑶上空。寇瑶浑身虚脱,不想动,就知想乐呵呵傻笑。蒋一拖住寇瑶脖子,寇瑶顺力半起身,两个人靠在大树干上,自觉偎在一起。
眼前是雨,他们在树下,偏安一隅。
稍微缓过来后,开始闲谈,寇瑶寻到蒋一的手,五指扣紧,笑着说:“看到你的时候,我的心一下子就bàozhà了,耳朵里嗡嗡的,就有个声音漫天地嚷嚷嚷嚷。”
她说的是彼此初相见。看到一个陌生人,心里突然就甜了,喝了蜂蜜似的。于是嘴上也变得甜蜜,说要去接小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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