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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九章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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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昏时分，斜阳余晖透过窗帘洒进病房，带来一抹温暖，却还是不能驱散病房里压抑的气息，从昨夜入院到现在为止，病床上的林若思面色微红，呼吸均匀，可就是不见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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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励然坐在凳子上，眉头轻锁，眸中满是担忧，右手反复摩挲着林若思纤柔的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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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雪无措的站在梁励卿身旁，用求助的目光看向他，希望他能给自己带来心安的答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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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励卿例行检查后，再次确认林若思只是睡着了，无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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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只是睡着了吗”，方雪唇瓣微颤，眼眶蓄满了泪水，仿佛下一瞬就会决堤而下，似有些不敢相信，怎么会睡那么久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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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真的只是睡着了”，梁励卿语气认真，睡着二字咬的极重，并安抚的拍了拍方雪的肩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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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雪摇头，抚开梁励卿的手臂，猛的扑到林若思身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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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就应该跟她一起去超市的，呜呜，我真该死，我学什么习啊，去什么法国啊，呜”，方雪搂紧林若思的肩膀，泄愤似的猛力锤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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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你的错”，梁励卿双手轻抚方雪的肩膀，果然女人都是水做的，刚才还好好的，这会儿就水漫金山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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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绪崩溃的方雪无暇顾及梁励卿的劝说，泪水很快打湿了林若思的脖颈和肩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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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吵死了，雪儿，你为什么要吵我睡觉啊，讨厌你”，林若思烦躁的擦拭了颈肩的泪水，嘟起嘴翻了个身再度睡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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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房里的人，看到这一幕，不禁目瞪口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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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情况”，方雪的泪瞬间就止住了，嘴张开成“一”型，求证的眼神看着梁励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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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刚才被你吵醒了，现在又睡着了”，梁励卿摊开双手，他本想说“你们真是太草木皆兵了”，可是看到弟弟担忧的眼神，他聪明的选择了闭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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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是虚惊一场，谢天谢地，梁励然心里的大石终于落地，紧绷的面部，也有些松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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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你先去我休息室洗个澡，别等若思醒来，再把她熏晕过去”，梁励卿踢了梁励然一脚，弟弟太不注意自己的形象，他都有点看不下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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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病房里传来方雪的哭声，程少寒的心弦一下子绷紧了。但是凌兰带来的保镖还在，他闯不进去，只能在门外焦急的等消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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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梁家两兄弟从病房走出，神色并没有异常，他稍稍放下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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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寒，你怎么还没走，赶快回家休息去”，梁励然这一天多没出病房，自然是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可梁励卿知道啊，自打林若思住进医院，程少寒是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独自坐在走廊苦等。比他弟弟还不注意形象，哪里还有往日丰神毓秀的模样了，下巴冒出青茬，面色苍白，衣服也全是褶子，比起流浪汉都强不了多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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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卿哥，我没事”，程少寒勉强挤出一抹微笑，这是他该受的，他在赎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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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思已经没事了，你快回去休息一下，别等她好了，你又病倒了”，毕竟是多年的兄弟，梁励然也没想过程少寒会变成这样，有些于心不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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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再一次验证了，梁励然这张嘴，是妥妥的乌鸦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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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少寒没有答话，只是微微点头，重新坐回到长凳上，继续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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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励然也没再说什么，他还得赶快回来，他要第一个见到林若思醒来。梁励卿没再多言，反身回到病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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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少寒目送梁励然离开后，双眼无焦点的望着雪白的墙壁，即使林若思醒了，他也见不到，听到她安好的消息，他可以放心的离开了。起身的瞬间，有些头重脚轻，踉跄走了几步，直接晕倒在电梯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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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房里的洗手间，方雪在帮林若思洗换洗的衣服。放在病房里的电话，响了又停，停了再响，梁励卿走进病房看着方雪手机屏幕上显示的“爱心”唐煜铭，犹豫的接起了电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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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儿，怎么这么半天才接我的电话啊”，每次只要响两声就接起来的，这次是怎么了，听筒里传来唐煜铭略带抱怨的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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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好，方雪在洗手间”，梁励卿不知道该怎么介绍自己，所以他只能陈述事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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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谁”，电话那头的唐煜铭有些惊讶，从没想过有一天会从方雪的电话里，传出别的男人的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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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她的朋友”，梁励卿的声线很稳，带着医生惯常对患者的口吻。不急不躁，不冷不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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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怎么不知道，她还有你这么一号朋友”，唐煜铭明显是不信，轻蔑质疑的声音从听筒那端传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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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方雪出来，我让她给你回电话，就这样”，不等唐煜铭说话，梁励卿直接掐断电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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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励卿挂断电话的瞬间，洗好衣服的方雪正从卫生间里走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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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随便接我的电话”，方雪提高音量，面色不愉，愤然从梁励卿的手中夺回自己的电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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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抱歉，我刚进门，正好听到电话在响，怕吵了林若思，本想挂断的，没操作好直接就接了”，梁励卿态度特别诚恳，倒显得方雪有些小题大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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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以叫我一下的”，方雪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话，语气有点重了，呐呐的开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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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关系，天晚了，你一个女孩，还是早点回去吧”，不等方雪说什么，梁励卿已经转移话题，转身走出病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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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翻开通话记录，竟然是唐煜铭的电话，方雪有诧异也有惊喜，“他怎么会突然给我打电话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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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来不及多想，手机设定的专属再次响起。看着亮起的屏幕，方雪犹豫片刻，怀着忐忑的心接起了电话，电话两端的人很有默契的都没开口说话，时间静默，只是隔着电话，听着彼此的呼吸声。方雪的心，跳的有些紊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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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煜铭，你刚才给我打电话了是吗”，方雪声音柔柔，带着一丝少女独有的娇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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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可是却被一个男人接了”，唐煜铭语气不善，有些冷嘲热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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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雪眼眶微红，唇边勾起一抹苦笑，她大概能想象得到电话那头，唐煜铭玩世不恭的样子。可她就是该死的喜欢他玩世不恭的样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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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你说梁医生啊，他是我室友的主治医生”，不想两人之间有不必要的误会，方雪开口解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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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治医师？你在医院”，唐煜铭话语里闪过一丝担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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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室友病了，我来照顾她”，提到林若思，方雪的情绪又显低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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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室友值得你如此啊”，唐煜铭玩味的说着，在他记忆中，方雪对身边的人都不是很热切，有种遗世而独立的孤寂。他承认他也被她吸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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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15岁的小学霸”，话语里透着欣喜，“对了，你打电话来，是有什么事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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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你中秋节快乐啊，昨天不是团圆节吗，俗话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我现在跟你说，不算晚吧”，富有磁性的嗓音，通过电波传来，如夏日的暖阳融化了方雪冰封已久的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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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方雪语气平静，可唇角还是漾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这是两人高中毕业后，他给自己打的第一个电话吧，离开了家乡，她换了电话号码，群发之后，没想过，他真的存了。不知何时起，她跟他说话，不再那么拘谨，不会紧张兮兮，不会担心自己说错话让他讨厌了。看来距离真的可以产生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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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收到我的祝福不开心吗”，唐煜铭觉得今天的方雪太过反常，记忆中的她，跟自己说几句话，都会脸红心跳，惊喜的不知所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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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谢谢，也祝你中秋节快乐”，方雪想他有佳人在怀，怎么可能不快乐呢，自己形单影只，对月遥望，也只有她和影子两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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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唐煜铭轻笑出声，不由调侃道“感觉你有些心不在焉啊，什么男人值得你这样失魂落魄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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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男人，你不知道吗”，方雪似真似假的开起了玩笑。果然，电话那头沉默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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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雪不禁苦笑，掐断电话，后背倚着墙壁，一行清泪顺着脸颊流到下颚，嘴里喃喃的说着，“如果说，有什么男人值得我失魂落魄，当然就是你了，唐煜铭，揣着明白装糊涂想来很有意思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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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励卿没有听墙角的爱好，可从病房出来后，他微微有些烦躁，靠着走廊的楼梯看夜色。等他意识到，方雪也躲进楼梯间讲电话的时候，他怕方雪见了尴尬，就隐藏在暗处。所以方雪说的话，悉数被他听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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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浓稠，这样就可以假装看不清心上的裂痕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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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雪顺着楼梯走上医院天台，看着车水马龙，万家灯火，突然伤心的哭出声来。梁励卿静静站在角落里，没有上前打扰，只是默默陪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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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雪察觉到有人靠近，慌忙擦拭脸颊上的泪水，“梁医生，又让你见笑了”。梁励卿从暗处走出来，黑曜曜的眼眸仿佛能把她吸进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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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情绪发泄出来是好事，总比憋在心里强”，梁励卿的话语如同好用的药剂，治愈了方雪这颗受伤的心，方雪走近几步，也没多想，歪着头靠在梁励卿的肩膀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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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借我靠一会”，月光下，两个人，头相抵，心呢，也在慢慢靠近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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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繁星点点如好看的宝石点缀在如墨的夜空中。秋风习习，可方雪却莫名的感受到了暖意。可是，这次，要归结为什么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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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不是应该只爱着唐煜铭才对吗？怎么会对别的男人也产生不寻常的感觉呢？暂且就归结为，林若思病了，她很伤心，很脆弱，也需要依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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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房里，梁励然昨夜“放肆”了，今天晚上可不敢造次，怕林若思随时会醒过来，他没去陪护床上，只是趴扶在林若思床边浅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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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夜，睡饱了的林若思终于醒了，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借着月光侧头一看，床边趴着的竟是梁励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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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学长，又是你”，心里如翻滚的巨浪，葡萄色的眸子璀璨异常，“怎么每次都是你，只要自己身陷囹圄，都能看到骑着白马来解救自己的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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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若思，我在这，别怕”，梁励然梦魇，试图抓紧林若思的手，可是却扑了个空，猛然惊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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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长，我在这，学长，你是做噩梦了吗”，林若思赶忙掀开被子准备起身，反握住领励然的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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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醒啦，若思”，从梦魇里回神的梁励然喜极而泣，在他的梦里她又出事了，他差点又没能保护好她。“你这个死丫头，你吓死我了知不知道”，梁励然长臂一捞，一把将林若思搂进怀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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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现在不是没事了吗，学长别担心，我属猫的，有九条命呢”，林若思将下巴垫在梁励然的肩膀上，双臂紧紧搂着梁励然的腰际，这种看见亲人的感觉可真好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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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励然将林若思带离自己的怀抱，使劲掐了一把她的脸蛋，“就这还没事，你看你瘦的，脸上的肉都提不起来了”，小丫头比第一次班会的时候瘦了不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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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轻点掐，疼，我这是纯肉，不是假体”，林若思嘟着嘴，拍掉梁励然的爪子，揉着自己被掐疼的小脸，挺直脊梁，“学长你看，我现在是不是标准的瓜子脸了，凌兰说了，我瘦点好看，有当网红的潜质”，说完还得意的笑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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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听她放屁”，梁励然没好气的说着，“胖乎乎的多好，掐起来有手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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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还骂人，真粗鲁”，林若思撅嘴，佯装生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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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啦，好啦，你再撅嘴就可以挂好几个酱油啦”，梁励然作势又要上手去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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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我小时候一撅嘴，院长妈妈也会这么说我的，然后就把我抱在她的大腿上，唱着童谣哄我”，回忆起童年，林若思一脸笑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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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不可以理解为，这是你对我的暗示，你要我把你抱在我的腿上，唱歌哄你啊，我很乐意的啊”，梁励然一脸坏笑的眨眨眼，起身向林若思张开双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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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若思一记飞腿，劈在梁励然肩膀上，梁励然也不躲顺势压下，双臂撑在林若思的身侧，就这样凝望着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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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目相对，眼中只有彼此的存在。暖流萦绕在两人身边，桃花瓣纷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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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励然学长，谢谢你”，林若思粉唇轻启，眸光晶亮，有你在我身边，真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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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励然笑笑，扶着林若思坐起，“愿意为我的公主效劳”，说完不忘绅士的行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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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笑开，又玩闹了一会，在林若思强烈要求下，梁励然回到陪护床上，一夜好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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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早，凌兰推开病房门，就见林若思愁眉不展拿着手机，呆坐在病床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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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春呢，这梁学长刚离开几分钟，就想成这样”，凌兰凑到林若思身边，贱兮兮的开口，看林若思满面红光，想来她已经没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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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个六春啊，我这犯愁呢，我中秋没跟院长妈妈说节日快乐，手机还关机那么久，不知道怎么跟院长妈妈解释呢”，林若思拽着凌兰的衣襟，“快帮我想想说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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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兰见林若思小脸皱成一团，也不继续逗她。“就说你中秋跟室友体验生活，爬山探险去了，结果山上手机没有信号，下山才能打电话，就耽误了”，凌兰说的脸不红好心不跳，就好像事情就是如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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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说行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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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你自己想个更好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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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都想了小半宿了”，还是没想出来，合适的理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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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这么说吧。你要知道，你说是你的事，她信不信是她的事，你只要把你要说的说清楚就好，至于她信不信嘛，你就管不了那么多了”，凌兰挑挑眉，一副我是过来人的表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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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是这么回事”，林若思点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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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凌兰的说辞，林若思给院长妈妈打完电话后，长舒了一口气，的确，她只要是平安的，院长妈妈就没什么不放心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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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林若思满血复活，叫嚷着要出院，众人拗不过，就由着她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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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若思左手挽着凌兰，右手挎着兰静姝，“跟班”方雪帮忙拿着行李，四人浩浩荡荡的走在医院的走廊里，俊美异常气质极佳的女孩到哪里都是道靓丽的风景线。那回头率就不用说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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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缘千里来相会，不是冤家不聚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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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人在走廊里等电梯，见安允提着花篮和水果从电梯里出来，都是一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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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姐好”，林若思嘴甜，虽然心里瞅你不爽，但面子上却不显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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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好”，安允点头致意，侧身从林若思身边走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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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若思皱眉，悄悄跟兰静姝咬耳朵，“这人也太没礼貌了吧，我又没惹着她，她有必要摆脸色给我看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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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是她，也会这么做啊，岂止是摆脸色啊，直接上去撕了你这张狐媚子的脸”，兰静姝说完，还点了点林若思的鼻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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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姝”，凌兰出声打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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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怎么回事”，林若思好奇的瞪大了双眼，她就睡了一天，难不成又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大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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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允喜欢程少寒，你知道不，这事你怎么看”，兰静姝想了一下，还是暂时不将程少寒因为她住院的事告诉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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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啊，迎新晚会上，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来啊”，林若思探寻的看着兰静姝，“就这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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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怎么看啊，怎么看她喜欢程少寒这件事”，兰静姝又问了一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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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郎才配女貌啊，怎么看”，vip楼层病人本来就少，林若思的嗓门呢，天生又有点大，关键是她还加重了语气，整个楼层都听到她这句，“郎才配女貌啊，怎么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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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凑巧，安允推开病房门，差点撞到要出门的程少寒。两人同时听到了这句话，安允的脸上有掩饰不住的欣喜，程少寒则眸光暗沉，嘴角泛起一抹苦笑，“好一个郎才配女貌，如果她说豺狼配虎豹，他一定会更开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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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以为你会说豺狼配虎豹呢，这样你程学长听到后，病说不定还能好的快点”，瞧瞧，凌兰也是蛮了解程少寒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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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学长病了”，那天来救徐晶晶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难道是因为徐晶晶的事，着急的生病了，林若思没多想，反正跟自己没关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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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以为安允来医院是看谁来了”，兰静姝给了林若思一个爆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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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姝手下留情，一会真傻了”，方雪笑着开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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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也不聪明，只能回炉再造了”，兰静姝惋惜的抚摸着林若思的头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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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廊里，传来朗朗笑声，四人开开心心的出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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