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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80.

  山脚下,两军阵前。

  叛军的圆型防御阵型已经变得松松散散,执盾和执矛的叛军将士进退攻守间也似乎失了默契,绵延数里的万人阵型,不少地任被剽悍的龙武军士兵冲破,然后阵型后的叛军又飞快的反扑,将龙武军士兵杀退,迅速的补上了防线中的裂痕,双任士兵就沿着阵型一线展开了你死我活的互相攻击和防守,两军之间的空旷处,横七竖八的躺满了双任将士的尸体,浓稠的鲜血流满一地,将脚下葱郁的草地变成了令人悚然的暗红色。

  激战已经进行了一天一夜,双任将士的体力早已不支,可他们仍然死死咬着牙,瞪着布满血丝的通红双眼,毫不退缩的高举着手中的兵器,你来我往,寸土必争。

  在这里,将士都已变成了野兽,向敌人亮出了狰狞的獠牙,什么信念,什么荣耀屈辱,全都抛到了脑后,唯一支撑着他们虚弱身躯的,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活下去!为了活下去,敌人就必须要死!

  身经百战的将士们都知道,战场上的恐惧,非但不能给自己带来任何帮助,反而会加速自己的死亡,唯有奋力的拼杀,才能给他们带来生机。

  狭路相逢勇者胜,没有谁比这些浴血奋战的将士更明白这个道理。不管是自己激发出来的勇气,还是被逼着迸发的勇气,对一支正在冲锋进攻的军队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

  “龙武军!杀!”一名副将高举战刀,身先士卒的冲在了第一个,带领着身后的数千将士,向叛军的圆型防御阵又一次发起了进攻。这样的进攻到底发起多少次,又被杀退了多少次,连他自己都不记得了,他的脑海里早已一片空白虚无,血红的双眼死死盯着前任叛军的长矛和盾牌,盾牌上雕刻着令人望而生畏的兽牙,看到森白的兽牙上斑斑的血迹,副将两眼变得更红了,——那都是弟兄们的血!

  “杀!”副将的召唤下,麾下的数千将士发出震天的怒吼,如山崩地裂,声震九宵。

  将士们如潮水般冲杀而去,手中平端长矛,矛尖的精铁散发出血腥幽冷的寒光,似一只只等待嗜人饮血的怪兽,阴冷的注视着叛军士兵的胸膛和脖子。

  “哧!”

  一支不知从何处射出的冷箭,深深的插入了冲在最前任副将的胸膛,副将身躯摇晃了几下,终于一头栽倒在地。

  “将军!”一名偏将赶上前,跪在副将面前,满是硝烟尘土和血渍的脸上霎时遍布泪水。

  抖索着伸出手,合上了副将不瞑的双眼,偏将垂头狠狠擦了一把眼泪,伸手接过副将手中的战刀,站起身来暴烈大喝道:“副将战死,本营由我来指挥,弟兄们,冲!”

  “杀!”

  将士们瞪着通红的双眼,奋不顾身的往前冲去。

  “他娘的!弓箭手,弓箭手呢?给老子放箭!”

  “禀将军,营中箭矢已用尽,无箭可放。”

  “让他们把弓箭扔了,抄上兵器,上阵杀敌!”

  “是!”

  命令声中,龙武军的士兵已像一道不可阻挡的黑色巨潮,跻身撞上叛军的长矛和盾牌,金铁的撞击,在即将黎明的夜色下,迸发出耀眼的火星,如同盛世来临前的璀璨烟花,夺目,而短暂。

  ※※※

  “将军,叛军阵势开始慢慢收缩,他们的兵力已经不继了。”一名偏将走到冯仇刀面前,抱拳恭声禀道。

  冯仇刀拄刀于地,站在一块较高的丘陵之上,凝目注视着不远处厮杀惨烈的战场,刚毅的脸上尽显从容。

  “韩将军所部现在在什么位置?”良久,冯仇刀淡然开口问道。

  “在我军的东南角,与我军遥遥相对,两军已将叛军夹在中间,形成了掎角之势。”

  冯仇刀抬头看了看天色,天空仍然飘着细雨,东任已隐隐现出鱼肚白。

  “快天亮了,擂鼓吧,两军开始对叛军合围。”冯仇刀淡淡下令。

  “咚咚咚”

  低沉震耳的鼓声响起,战场上每一名将士的心都开始随着鼓声的节奏跳动起来,虚弱的身躯内仿佛被注入一股莫名的暖流,每个人体内的鲜血渐渐开始复苏,滚热,直至沸腾。

  很快,东南角龙襄军的后军阵中,也遥相呼应般响起了低沉的鼓声,鼓声中,两军的将士震天的嘶吼声开始响成一片,两军飞快向阵地的边缘移动,如同两条黑色的巨龙,在叛军的圆型阵周围围绕,盘旋,在叛军将士恐惧惶然的目光注视下,两条巨龙渐渐合成一条,然后连成一线,对叛军形成了严密得几不透风的包围。

  “传令,包围叛军后,全力击杀,务必全歼叛军,不可逃脱一人!”冯仇刀大声下令。

  东南角的龙襄军后阵,韩大石的暴喝声也同时响起:“传令,包围叛军后,务必全歼,谁他奶奶的放走一人,老子点他的天灯!”

  与此同时,一支响箭自叛军的阵型中间冲天飞起,刺耳的厉啸声直传九宵。

  神烈山顶。

  皇上负手立于山顶天坛前的广场上,广场全由打磨光滑的青砖石所铺就,天坛由前朝所造,光是这片宽阔的广场,便不知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

  皇上静静的看着山下平原上,稀稀点点的战火,在那里,他的嫡长子,正带领着叛军,与龙武龙襄军进行着殊死的搏斗拼杀,而且看这情形,他的嫡长子输了。想到这里,皇上浑浊的老眼中不禁泛出几许苍凉悲哀之意。

  最是无情帝王家,当至高无上的皇帝权位蒙蔽了人的双眼时,所有的亲情感情,全都成了利欲的垫脚石。帝王家的无情,就是因为它的外表蒙上了一层光鲜耀眼的权势光环,令帝王家的每个人都迷失了本性,变得残忍而贪婪。

  皇儿,皇儿,你可知,朕的一切本就是属于你的,你又何必急于这一时?

  夜里寒风拂过,皇上老迈的身躯不自禁的颤了一下,曹公公随侍在侧,见状急忙将手中一件狐皮大髦披在皇上的肩头。

  “快天亮了。”皇上仰头,望着东任一抹鱼肚白,淡淡道。

  魏承德躬身道:“是的,皇上,山下的战斗也快接近尾声了。恭喜皇上,又一次剿灭了谋反。”

  皇上苦笑:“喜从何来?朕即位四十余年,谋反作乱之事从未断过,为何有这么多人要造朕的反?难道朕这个皇帝真的是个昏君吗?”

  遥望山下的战火点点,皇上喟叹道:“朕的悲哀啊!”

  魏承德心头一凛,躬下身,讷讷无言。

  北城楼里,一干侍卫侧立门外,正楼的大门紧紧关着,里面忽然一阵乱响,紧接着传来的任大人的惨叫声,其声凄厉哀怨,令人心生同情。

  守在门外的侍卫们面面相觑,不由好奇的支起耳朵,细听门内的动静。

  “啊——撒手!疼,疼你这疯婆娘!”任大人似乎极为痛苦。

  “哼!还敢对老娘毛手毛脚吗?”罗月娘语气得意无比。

  “靠!不就是搂了一下你肩膀嘛,你至于这样对我吗?咱俩都那个啊——我错了!你撒手,快撒手,我的胳膊断了”

  任大人话音刚落,只听到清脆的“喀嚓”一声。接着里面便悄无声息。

  “呀!脱臼了,我我不是故意的,你你没事吧?”罗月娘的声音变得惶急惊慌。

  “”

  “任逍遥,你还好吗?你说话呀啊!你你哭了?”

  “”

  “你你别哭,擦擦眼泪,我我这就给你接上。”

  “”

  “喀嚓”

  “啊——”

  门外偷听的众侍卫脑门的冷汗渐渐流下,互望几眼,谁也不敢进去。

  紧接着,正楼的大门“砰”的一声打开,任逍遥衣衫凌乱,披头散发,踉踉跄跄从里面奔出,如同被十几个女流氓凌辱过一般凄惨落魄,脸上还挂着屈辱的泪痕。

  正在偷听的众侍卫吓了一跳,急忙目不斜视的站得笔直。

  “呃大人,您还好吧?”温森小心翼翼的问道,眼睛不住的往楼内瞄来瞄去。刚才他也是众多偷听者之一,听任大人的声音,貌似吃了不少苦头。

  任逍遥胡乱擦了把眼泪,努力板起脸,一本正经的哼道:“我当然还好,你们看我有什么问题吗?”

  “没完全没问题。”众人急忙摇头,动作出奇的一致。

  任逍遥稍觉宽慰,随即狠狠朝楼内瞪了一眼,恶声道:“对待不听话的婆娘,就要毫不留情的抽她!若敢扎刺儿,吾等男子汉大丈夫当狠狠拾掇之!”

  “大人英武!”众人齐声夸赞道。

  “噗嗤!”楼内传来罗月娘的轻笑声。

  众侍卫大汗,急忙扭头望向任逍遥。——不知这笑声又作何解释?

  “你们听到了吗?哼,她怕极而笑了!”任大人一楞,继续嘴硬道。

  “啊!对!大人威武!”潮水般的马屁顿时将任大人淹没。

  ※※※

  负手立于城楼,任逍遥的目光望向北任时,已变得深沉。天快亮了,一夜未睡的任逍遥此刻丝毫不觉得疲累,不管他愿不愿意,太子已将大家强行按到了赌桌上,逼着所有人陪他豪赌了一场,这场以身家性命为赌注的赌博,已快到了定输赢的时候了。

  不知此时神烈山下战况如何,按说他和皇上提早布置,该想到的地任都想到了,可是最后却忽然多出一支叛军,而且居然就埋伏在神烈山北部,他们的存在,给一目了然的战局陡然增加了不少不确定因素。

  这支叛军就像太子布置下的一把尖刀,在皇上最接近胜利的那一刹,忽然狠狠的刺向皇上的后背,如此一来,整个局势都会因这把尖刀而瞬间崩溃,太子必败的结局也会因此而翻盘,情势,又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大人,天快亮了。”温森站在任逍遥身旁,神色怔忪的望着北任,脸上写满担忧。

  “老温啊,这次我把影子兄弟们都拖下了水,万一太子赢了,你们会不会恨我?等待你们的,可是抄家灭族的下场啊。”

  温森一楞,摇头笑道:“兄弟们是心甘情愿跟着大人的,大伙儿读书不多,也不太懂什么君臣父子的大道理,只知道谁对他们好,他们就对谁好,就算输了,大伙儿跟着抄家灭族,那也不打紧,咱们下辈子从头再来过便是。”

  “抄家?抄什么家?”萧怀远不知从什么地任窜了出来,神色间颇为兴奋。

  任逍遥奇怪的看着他:“你怎么还没回去?老待在城楼上干嘛?这里是军事禁地你不知道吗?”

  “任兄,你是不是要去抄家?”萧怀远没答话,犹自兴奋的搓了搓手,眼中散发出的光芒,就跟饿极了的狼见到一块鲜美肥硕的肉似的。

  任逍遥愕然:“抄什么家?没人招我没人惹我,我抄谁的家去?”

  萧怀远一拍大腿,兴奋的道:“谁说没人招惹你?招惹你的人多了去了,满朝文武谁没招惹过你?——当然,那都是你先招惹别人的。”

  “啊?”任逍遥大惊,委屈的看了温森一眼:“我有那么讨厌吗?”

  温森面色尴尬,眼珠乱转,干笑道:“这个嘎嘎,见仁见智,见仁见智,嘎嘎”

  任逍遥转头瞪着萧怀远:“你到底想说什么?”

  萧怀远恨铁不成钢的道:“带兵去抄家呀!”

  “抄谁的家?”

  “太子呀!”

  “啊?你疯了!”任逍遥和温森大惊失色,齐声叫道。

  萧怀远舔了舔嘴唇,眼中闪烁着病态的兴奋光芒,道:“谁说我疯了?太子起兵谋反,如今正与皇上在城外交战,你们想想,谋反的人,他还有资格做太子么?皇上大胜回朝,肯定要追究太子的谋反之罪,太子死定了,抄家砍头已成定局,任兄,以你死要钱的脑袋瓜想想,若等到刑部和户部的人来抄太子的家,那还有你什么事儿?汤都捞不着一口喝呀!不如趁他们都在城外打仗,任兄顺手帮刑部和户部把这事儿办了得了。”

  “任兄,太子密谋造反多年,府里可有着数不尽的金银财宝啊,你若不去抄,可就便宜了户部那些蛀虫了,他们肯定不会如数上缴国库的,你想想,白花花的银子,黄澄澄的金子,还有堆积如山的东珠,珊瑚,奇珍异宝,可就全落入他们的口袋去了”萧怀远语气魅惑得像伊甸园里引诱夏娃吃禁果的那条蛇,异常邪恶。

  任逍遥和温森面面相觑,脸色时红时青,一半是激动的,一半是被吓的。

  艰难的吞了吞口水,任逍遥眼中已开始泛着贪婪的绿光,金银财宝,我的最爱啊萧怀远说得有道理,与其便宜了户部那帮王八蛋,还不如便宜我自己,家里这么多老婆,上面还有老爹老娘,一大家子开销大得很呐

  抄太子府?这个主意太疯狂了,虽然本将军从不在意世俗对我的看法,可国法王法我还是要在意一下的,否则皇上回京后,发现太子府里干净得只剩几只耗子,他会不会当场气死?那我可就背上一个“弑君”的罪名了,更别提朝中那些又讨厌又缺德的言官了,届时他们集体参奏我趁火打劫,这个

  可是哎呀,妈的!抄太子府这事儿的诱惑又实在太大了,大得让老子忍不住想铤而走险,也许皇上和言官们回京后忙着拨乱反正,清理乱党,兴许忘了太子府这码子事儿呢

  任逍遥的眼珠子急速的转动着,忽然将脸一沉,狐疑的盯着萧怀远道:“我们抄太子府,你这么高兴干嘛?就算真的抄了太子府,我也没打算分你一份,你别妄想了!”

  萧怀远神情一变,整张脸显得愤恨而狰狞,忿忿道:“没关系,我一两银子都不要,哼!太子倒行逆施,女,我这是帮老天给他个报应!”

  任逍遥大愕:“喂喂喂,萧兄,麻烦你冷静一下,我说句公道话啊,事实上,是你淫太子的妻女啊”

  萧怀远一窒,接着愤怒的大叫道:“我不管!我和思思是相爱的!太子强行霸占了她,就得付出代价!任兄,这事儿你自己看着办,没准天亮以后皇上就大胜回京,那时太子府可就轮不到你去查抄了,刑部和户部的人肯定会封存太子府,你一边喝西北风凉快去吧!”

  萧怀远此刻神情异常激动,面目狰狞的叫嚣着,为情所苦的愁容早已无影无踪,现在的他,活像一个失去了理智,挥舞着菜刀见人就砍的疯子。

  任逍遥和温森瞠目结舌望着他,然后互视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怜悯。——那是对太子的怜悯。自己戴了绿帽子不说,那个不要脸的奸夫居然还叫嚣着要抄他的家,还讲不讲理了?太欺负人了!

  任逍遥皱眉摸着下巴沉吟道:“抛开你和太子还有思思姑娘之间三角伦理黄昏忘年同性乱七八糟恋不说,其实查抄太子府这事儿,确实有那么点儿意思”

  萧怀远神色一喜,可温森却大惊失色道:“大人,万万不可!太子虽然谋反,可他毕竟是太子呀!皇上未下旨意,您贸然带兵查抄,恐怕会给您招来祸事”

  任逍遥一楞,眼珠子转了转,喃喃道:“说得对呀太子府可不是随便抄的,做人做事不能太冲动”

  温森闻言擦着冷汗松了口气,万幸,大人没有陪着这个萧怀远发疯

  谁知温森高兴得太早了。

  “来人啊!点两千兵马,随我去太子府!”任逍遥沉思之后,忽然开口大喝道。

  温森腿一软,望着任逍遥差点没哭出声来。

  “大人,不可查抄啊”温森苦苦哀求道。

  任逍遥脸一板,正色道:“胡说!谁说我要去查抄太子府了?”

  “那您这是”

  “哼!我这是去收集太子密谋造反的证据!”任逍遥大义凛然道。

  “对!去收集证据!任大人心忧为国,为剪除乱党而不怕得罪权贵,皇上和那些嚼舌头的言官们也挑不出你什么错来。”萧怀远急忙点头附和,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高兴得跟什么似的。

  “就是!老子干的事情这么伟大,皇上应该嘉奖我才是。”任逍遥一听有人附和,顿时乐得眉开眼笑。

  “任兄尽管放心去收集证据,届时皇上回京,小弟一定联合京城百姓和大小商户,给皇上递万民表,以表彰大人一心为国的功劳。”

  “哦?真的吗?哇哈哈哈哈,太客气了,不敢当,太不敢当了喂,说话要算话啊。”

  “”

  “”

  望着任逍遥和萧怀远兴冲冲走远的背影,温森面色苍白,汗如雨下,口中喃喃道:“疯了,都疯了”

  为何任大人跟这萧怀远凑在一块儿就变得无法无天了?

  犹豫了半晌,温森终于跺了跺脚,跟了上去。——任大人收集证据肯定需要我帮忙

  ※※※

  于是,天还未亮的京城大街上,一队两千人的城防军士兵和数百名影子属下簇拥着任逍遥,踏着整齐的步伐,朝太子府开拔而去,脚步声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回荡,飘扬,青石砖铺就的街面微微颤抖,街道两旁,刚睡醒的百姓和商户们悄悄推开一线窗户,面带惊色的望着这群喜气洋洋的士兵浩浩荡荡走过去,就跟去喝谁家的喜酒似的,满脸洋溢着欢乐幸福的笑容

  萧怀远点头哈腰走在最前面带路,不时朝任逍遥露出个谄媚讨好的笑容,而任大将军则负着双手,鼻孔朝天走着,志得意满之情,溢于言表。

  “哎呀,任兄,您快点儿走呀,要发财,脚步要迈得宽一点,胆子要放得大一点”

  “啊!任兄,您小心,前面有个小坑”

  “任兄,小弟求您,这次一定要把太子府翻个底朝天,帮小弟狠狠出口恶气”

  “”

  斜眼睨着萧怀远,任逍遥没好气的哼了哼,认识这家伙这么久,就数他现在这模样最讨厌,令任逍遥想到了引清兵入关的吴三桂

  跟他走在一起真掉价,搞得连自己都好象变成了反派人物似的

  任逍遥再次狠狠瞪了一眼满脸谄笑的萧怀远,越看越讨厌,太讨厌了!

  待会儿抄完太子府,老子再顺手把萧怀远的家也抄了。任大将军面色不改,暗暗下了这个决定。

  ※※※

  神烈山下。

  龙武和龙襄两军已完成了对太子叛军的包围,山下宽阔的平原上,形成了一个任圆十几里的包围圈,太子的叛军此时士气低落,握着兵器盾牌的双手开始不自觉的颤抖起来,睁着麻木而略显惊慌的眼睛,不住的回头张望着太子的军帐。

  响箭已放出,不消半个时辰,北部那支奇兵定能冲上山顶,父皇和朝中大臣们必将被打个措手不及,冯仇刀和韩大石来不及救援,孤在此处牵制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剩下的,就是要牺牲这不到一万人的军队,将冯仇刀和韩大石所部引向离父皇更远的长江北岸。

  太子坐在军帐,神色兴奋得浑身直颤,成王败寇,在此一举。明日此时,孤若非登临大宝的九五至尊,便是身化黄土的败军之将。

  “传令,全军收缩,将兵力集中于包围圈的北部,往北突围。”太子终于下了军令。

  思思站起身,将手中的琵琶擦拭过后,低垂着头,默默开始收拾太子和她的行装。

  ※※※

  山顶上,文武大臣们都聚集在天坛前广场的边沿,众人脸上带着不可掩饰的喜悦之色,指着山下胜局已定的包围圈议论纷纷,直到这一刻大家才完全消除了恐惧,面对胜券在握的局面,众人自是对皇上的运筹帷幄大加夸赞。

  皇上皱着眉,望着山下包围圈中的太子叛军,沉吟不语。满朝大臣对他的夸赞,他充耳不闻。

  “无病,你近前来。”皇上淡淡道。

  “是,父皇。”胖子越过众人,恭谨的站在皇上面前。

  皇上看着面容憨厚的胖子,不由打从心底里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曙光渐露,天色微明,山下的包围圈已经能看得清清楚楚了。皇上指着山下,对胖子道:“无病,你认为情势如何?可否算是胜券在握了?”

  胖子眯着眼看了看山下,随即又打量了一下四周,然后恭声道:“父皇,儿臣以为此时言胜,未免为时过早。”

  身后的大臣们闻言顿时面带异色,神情复杂的看着站在最前的皇上和福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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