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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王二告别

  “想说什么便说吧。”

  上邪似乎格外不愿意搭理眼前人,不是因为他也喜欢什水,只是单单因为他这个人。

  王二望着地上的落叶,沉声开口。

  “你应该也知道,我之所以能考上状元,是因为在赶考的途中阴差阳错地救了皇帝的女儿。高中状元已是定局,只是我不知道你是用何种办法竟然也能跨过官场,同我取得一样的名次。”

  某人心里开始得瑟,你当然不会知道,我可是这天下这九州四海独一无二的战神。

  “我当时想,如果能回来迎娶什水,就算娶了公主也无妨。男人三妻四妾也是常事,一切不过是缓兵之计。而你却轻而易举地拿下了状元,不用迎娶任何人。我知道,自己输给你了。”

  “你没有输给任何人,你只是输给了自己。”

  王二仿佛没有听到一般,抬头望向天边,继续回忆着。

  “那天那条巨蟒,是我找人弄过来的。我心想,也许让小水看到我舍身救人的那一幕,心里多多少少会产生愧疚。那么是不是,我还能有一丝的机会。后来你们都来了。你飞奔过去和巨蛇搏斗,我不示弱,拼命地在周围砍来砍去,却始终没有伤到它分毫。”

  他的身体开始摇摇晃晃,想尽量减少自己语气的忧伤。

  “那一刻我在想,也好,这样也好。那你便去死吧。死了,就再也不要活过来,至少我还活着。就算什水伤心那又怎么样呢?人死不能复生,所有的伤痛都会渐渐忘记,你也会被小水遗忘。这样想着,我便在旁边随意挥舞着,等待着。”

  “可是,你为什么没有死呢?为什么要活着?”

  秋风刮走了地上的落叶,吹的他裙摆摇曳。

  “我要走了,入朝为官,迎娶一个天生有着富贵命的公主。我会过得很好。若有朝一日我们朝堂再见,我还会用尽全力与你争个输赢,至死方休。”

  上邪摆弄了两下树上的残叶。

  “说完了吗?”

  对面没有了声响。

  “那便请吧。”

  王二抬起头,望向了厨房的一侧。终于转身。

  “你以为她会偷听吗?她其实比谁都看得明白。可惜这番告别的话她不会听见了,你内心想要表达却无法面对她的那些答案,她都不会再听到了。”

  王二眼含着热泪,脚步,不停。

  这时刚刚摘完菜的什水推开门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怎么就剩你一个人了吗?王二哥他走了吗?”

  “嗯,他要走了。”

  “也好,不用当面道别,省的感伤。”

  上邪走过去搂住了人的肩,“怎么,就不好奇他说了些什么吗?”

  什水转向门口的方向,笑着摇了摇头。

  “我只感谢他爱过我。那一份真心是平等的,我会好好珍存。”

  “那我的呢?”

  “你人都在这儿了,还想怎么样呀?”

  “噔噔噔噔!”

  上邪突然从背后拿出了一个花环。

  “你什么时候编的呀?”

  “就在刚刚你的王二哥给我讲那番话的时候,我背对着他,然后拔了几棵花儿。索性他好像也不在意我有没有听他的话。然后我就随手编了一个花环。”

  “哇~好厉害!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心灵手巧。”

  上邪将她抱到了旁边的秋千处,伸手将花环带到了人的头上。

  他摇荡着秋千,欣赏着什水开心的笑容。

  忽然又停了下来。

  “怎么啦?这么看着我?”

  “我夫人怎么会这么美?”

  “哎呀你别夸我了,哪有那么美啊,我又不是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子。”

  上邪宠溺地将人抱了起来,“你可能真的不知道。”

  ……

  天宫。

  听说最近几日西棕公主变得比往日开朗多倍,甚至比小的时候更加顽皮。就像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连重闻言四处寻找着人,终于在瑶池的边上发现了她。

  那时她正在修炼术法。

  好像是发现有人偷偷跑了进来,西棕用法术变出一块石头朝来人砸去。

  “哎呦我去!下手怎么这么重!”

  西棕偷笑到,“活该!谁让你蹑手蹑脚地进来了?像个偷瓜贼一样。”

  “偷瓜贼?我唐唐天宫四太子,我能种一堆西瓜好嘛!用得着偷吗?”

  西棕只能回以一个鄙视的眼神。

  连重虽然嘴上唠叨,眼睛可是一下也没有眨。他仔仔细细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眼前的人,是他妹妹没错啊。

  只是哪里变得不一样了?

  是情绪。

  “我说妹妹啊,你没事吧?”

  “你没事吧?我能有什么事?”

  “听哥的话,天下何处无芳草,咱们不要那个上邪了好不好?我——”

  西棕听得云里雾里,“上邪师父?他怎么了?我为什么不要他?”

  上邪……师父?

  “你……不是一直喜欢他吗?”

  “我没有啊。”

  连重骤起了眉头。

  “没有?你不前几天还为他哭的死去活来的吗?”

  “哥哥你在说什么呀?我为什么要为师父哭的死去活来?他出什么事了吗?”

  慢着!

  发生了什么!

  难道她就这么容易走了出来?

  不对,有什么地方不对。

  他慢慢伸出了两个手指头,“这是几?”

  西棕立马翻了个白眼,啪地一声打在了连重的手上。

  “哦!好痛!”

  看来她没毛病,精神没毛病,身体也没毛病。那是哪里出了问题。

  “哥你到底是哪根筋出了毛病?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吃药了。”

  “药?什么药?”

  ……

  西棕已经进入熟睡的状态。连重一个人来到了迁第的宫殿。

  “我等你很久了。

  ”

  连重疑惑道,“你知道我会来?”

  “进来吧。”

  ……

  “你的意思是说,她吃了你的丹药,忘记了她想忘掉的那部分记忆?”

  “是这样的。”

  “这世上真有这种神奇的东西,可以选择性地失忆吗?”

  “难道西棕公主不是一个最好的例子吗?”

  连重对着月光叹了一口长长的气。

  耳畔回想起那天他们两个的谈话。

  天地繁杂,无人定因果。有些事情有些人只要一眼,有些事情有些人却要一辈子……

  “你为什么要帮她?”

  “因为我,走进了他们的爱情。”

  连重回头,拍了拍两掌。

  “在下告辞。”

  ……

  月老啊月老,你最近忙着给谁牵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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