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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八章 聚头

  老板娘,红叶和酒馆一干人员都住在酒馆的后院里,以后九歌三人也将睡在后院里。

  后院并不大仅仅几间房间,没办法九歌三人只能委屈在一间房间里,房间里一张大通铺,三人虽然谁也没见过这种床,用脑子一想也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三人在光秃秃的床上坐下,对于三人来说没有被褥的床也不算什么,毕竟昨天晚上在下雪的时候都能坚持过来,现在只要能有一个避风的环境已经可以满足三人了。

  对于一个陌生的环境,人们总是怀着谨慎的心理,尤其是对于未来迷惘的时候,男人往往用沉默应对着一切。

  三人在床上都是沉默的坐着,九歌和天昭是在考虑未来的计划,而风陵则是坐着就睡着了。九歌把风陵放倒让他躺在床上舒服点,他自己也躺在风陵的旁边,天昭也躺下睡在风陵的旁边。

  两人的眼睛都看着房梁,眼神却有些涣散,各自想着各自的事情,虽然安静却很和谐。

  “吱呀”房间的门被推开。

  九歌和天昭的头一致的转向开门的方向,进来的是一个穿黑衣的女子,年纪看起来和他们相仿,她的怀里抱着几床被子,毫不留情地将被子仍在三人的身上。

  “你们就是五,九,十三?看起来不怎么样啊!”黑衣女子认真的打量。

  天昭虽然看起来像是一个读书人,但是他的嘴巴向来是不饶人,尤其是对于先挑衅的人。他把被子拉到自己的头下枕着,上下扫视黑衣女子道:“你就是小七,看起来很是一般啊,从上到下看起来都很一般!”

  小七被气的小脸通红,这句话对于女孩来说简直就是爆炸伤害,小七一颗玻璃心被天昭揉的稀碎,很愤怒的地吼道:“谁很一般了?小姐我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段有身段,谁一般了?”

  “你喽!你皮肤不够白,脸上无肉感,腿型不漂亮,胸前没有肉,屁股不够翘。还敢说自己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段有身段,您老可是真的不害臊,我都不好意思说出这种话,你还是去和老板娘比比看,那样的才叫漂亮。”

  “你老鼠眼,大象鼻,臭猪嘴,面无四两肉,身材五寸钉。还好意思说别人,真是恶心死人了,哼!”

  “即使是这样,我依然看不上一个半老徐娘,皱纹满脸,眼睛无神,还有一个大板牙的超级丑恶的老姑娘。”

  “你,你,你无耻。”

  “谢谢夸奖,我会再接再厉的。”

  “看一眼只觉得你是个文弱的读书人,没想到竟然是一个伪君子,枉你还是一副读书人的样子,现在看来只是侮辱了书本上的圣人的名言。”

  “这你就说错了,有的人读书读到了脑子里,有人读书读到了表面上,刚刚好我两者都占了,书记在脑子里,表现在外表上。至于我侮不侮辱圣人的名言,不是你说的算的,子曰:唯小人与小女子难养也。我也正是按照圣人的说法这样做的,所以别指望我能惯着你,瞧瞧你那泼妇行径,圣人都忍不了。”

  小七想用圣人来压住天昭,没想到她自己反而被圣人的话给压制了,而且还被骂了一句泼妇,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婶婶也不能忍。

  “你,你,好啊,枉我还好心好意的给你们送来被子,没想到你们这样对我。你们今天就睡光板床吧,冻死你们才好。”小七说完就气愤把床上的被子拽到自己的怀里,连天昭头下枕着的都没能幸免,随后摔门就离开了房间。

  九歌听他们俩的骂战,浑身打了一个哆嗦,他全程都不敢说话,唯恐惹祸上身,等到小七走后才笑道:“这样对女孩子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天昭也笑呵呵的道:“不过分,不过分,对付一个疯丫头就因该这样,要不然她不长记性,以为天底下的人谁都任她欺负。就是今天晚上没有被子睡了,不过放心明天我就让她乖乖的给我送过来,呵呵。”

  “好啊,那明天看你的了,晚了睡吧。”

  天刚亮,门就被踹开了“起床了,你们俩出来劈柴!”

  大叔一脚将房门踹开,在房里大喊道:“小九,十三说你们呢!再不起床我踹屁股了。”

  九歌和风陵想起了之前被打的一顿,立马吓得浑身一个哆嗦,立马就爬起来了。

  天昭被大叔吵醒了,感觉似乎没有自己什么事,翻了一个身就接着睡。

  “为什么叫我们起床,怎么不叫他起床?”九歌的手指着天昭一脸的不满。

  大叔往两人的头上一人赏了一巴掌道:“人家是老板娘看上的账房先生,是有一计之长的。你们俩只是个干杂活的店小二,你们俩会算账本吗?”

  “不会。”

  “不会算就赶紧给我劈柴去。”

  “奥!”

  木柴堆在厨房外面的墙边,离众人住的房间有一段距离,这也是为了不打扰众人睡觉的缘故。

  九歌和风陵蹲在墙角,有气无力的拿起柴刀,放好柴火一刀两断,再来一个又是一刀两段,如此劈了几十根木柴,两个人的胳膊都是酸疼不已。

  风陵的体质比九歌这懒家伙要强健很多,他现在都是三刀才能劈开一根木柴。九歌现在举起刀来都能感觉到疼痛, 他五刀才能勉强劈开一根柴。

  大叔靠在墙角迷上眼睛懒洋洋的晒太阳,偶尔睁开眼睛看见这俩兄弟一脸难受的表情,他的嘴角就忍不住的咧出一个弧度。

  太阳已经升到半空中,大叔睁开眼睛估计了一下时间开口道:“小九你去厨房帮忙吧,毕竟你是厨房的人,我也不好老是占着你不放,虽然厨房里的那个哑巴并不在乎这点小事。”

  “我是厨房的人?我是厨房的人你还让我那么早起床劈柴!”九歌被大叔气的简直要发狂,自己白白劈了一早上的柴,还不是自己该干的活,现在还要撅着屁股去做自己的活,一早上的活白干了。

  “咋了?不行啊!想挨揍?”大叔板着张脸就要打人。

  九歌二话没说立马转身就往厨房里走,再晚点走巴掌就要打在头上了。

  厨师一般都是胖子,但是酒馆里的厨房里却坐着一个瘦巴巴的中年男人,他的腰间挂着一把黝黑的菜刀,即使是外面的天气很冷他依然只是穿了一件白色的背心。

  他一看到九歌进门就用手指着灶,示意九歌去生火。

  九歌叫了他几声但是他没有作出回应,九歌突然想起来刚才大叔说了厨房里的哑巴,这才反应过来厨师阿大是个哑人,难怪没有回应他。

  两个人不好交流,九歌只好老老实实的坐下生火。生火是个很简单的事情,尤其是在冬天暖烘烘的实在是一件很舒服的事。

  阿大拍拍九歌的肩膀,示意让他看阿大做饭。

  “阿大叔你是要我在厨房里当学徒,教我做饭?”九歌有些不解的问道。

  阿大点点头。

  “好吧,好吧,反正在厨房里做饭也不是什么很累的事情,比外面的风陵那小子可是好过太多了。”九歌有些无奈的道。

  木柴一旦燃烧起来后基本是不用管它的,九歌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阿大叔切菜的动作,看得竟然有些呆了。

  阿大站在砧板前面切黄瓜,挥动菜刀的动作行云流水,速度快到极致,以九歌的眼力也只是能看到残影,只是一瞬间黄瓜就变成了片状。给牛肉剔骨时,刀插进去开始,刀拔出来结束,手拿起牛肉,骨头全部掉在砧板上。

  这种神乎其技的技术,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

  九歌一边看一边还不忘了往火里面添柴火,要不是阿大叔不能说话,九歌肯定要来一句,看赏!

  但是九歌一想到他自己以后也要这样切菜,心里就一阵发毛,估计还没练成这样的刀功,他的手就已经菜刀砍得面目全非了,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然后浑身打了个哆嗦,立马专心致志的烧火,突然感觉烧火工也挺好的,最起码手不会变成废手。

  在九歌走神的期间早饭就已经做好了,厨房里蒸汽氤氲满满的饭香,包子地瓜粥配腌黄瓜,临走前九歌见灶里的火星还很旺盛,就顺手塞了进去一个地瓜,用火星把地瓜盖严实。

  九歌走到门口看见傻小子风陵一只手都拿不起斧子,手脚并用还在坚持劈柴,九歌心里那是一个气啊,他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热包子塞到风陵嘴里,拉着傻笑着吃包子的风陵就往外走。留下大叔自己晒太阳。

  酒馆里一共七个人,此时全都坐在酒馆的大厅里围着桌子吃早饭。

  天昭死气成成地趴在桌子上目光空洞无力呼气深沉,像极了行将枯木,将死之人。

  老板娘坐在桌子的上座,大有一家之主的风范,见到风陵此时的状况关切问道:“小五这是怎么了?昨天还好好的,今天看起来怎么那么虚弱。”

  天昭睁开眼睛有气无力的道:“老板娘您不知道,昨天晚上那个光秃秃的床又冷又硬,你看看我那么瘦,那能受得住这种寒冷的夜,再加上前些天一直在外面流浪,吃不饱穿不暖,这才把我的伤寒病又给引发,现在全身都变的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没有。”

  “昨天晚上不是让小七给你们送被褥过去了吗?怎么她没送吗?”老板娘看了一眼坐在红叶旁边的小七道。

  “被褥?”天昭故作惊奇的抬起头看了小七一眼,然后低下头接着道:“送了送了,真的送了,老板娘可千万不要惩罚她。”说完天昭给九歌使了个得意的眼神。

  老板娘对小七道:“怎么回事小七,你昨天忘记了送被褥过去吗?晚上之前给他们送过去,这次千万别忘了。”

  “我昨天晚上真的送了,而且他们合起来欺负我,我一生气才把被子抱走的。”小七指着天昭的鼻子道。

  老板娘明显是不想被琐事烦恼,不耐的道“好了,不管谁是谁非,这件事到此为止,晚上把他们的被褥送回去,不能让他们晚上一直冻着。”

  小七先是被天昭欺负,接着又老板娘责备,委屈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眼看就要掉下来。

  天昭看到小七快要哭了,为了挽回局面赶紧道:“算了算了,哪能让小七姐姐亲自送过去,回头我自己去拿好了。”

  “要你管,要不是你哪能变成这样,送就送有什么了不起的。”小七的眼泪再也止不住稀里哗啦就掉下来了,放下手中的碗筷转身就跑回房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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