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东都军营
弘文学管后山，狂风暴雨后留下了一地狼藉，被风卷落的枯枝与树叶胡乱地散落一地。一阵风吹过，吹落了树叶上的一滴雨水，恰好落在了柳月明的脸上，使他从睡梦中惊醒，只感觉一侧肩膀隐隐发麻，侧头才发现司徒文儿正靠着他的肩膀酣然入梦。柳月明暗中活动了一下手臂，司徒文儿似睡似醒的抓住柳月明的胳膊，还用手拍打了一下柳月明，嘴里不知道嘟囔些什么，像是在责怪柳月明乱动，打扰了她的好梦，然后又渐渐的睡去，柳月明看着司徒文儿渐渐沉睡，睫毛如同两把扇子微微煽动，秀发散发出淡淡的清香，嘴角微微上翘，少了一份往日的活泼，切多了一丝恬静，柳月明看着熟睡的司徒文儿，不禁心里一阵悸动……
“少爷，你在里面吗？”
柳月明顺着声音向上望去，之间洞口处好像有一个人影在向里面张望。
“柳少爷？”那人又叫了一声。
“流风，我在这”柳月明辨认出了流风的声音。
柳月明轻轻叫醒了旁边熟睡的司徒文儿：“文儿，我爹让流风大哥来救咱们了。”
“流风大哥”司徒文儿揉了揉眼睛嘟囔道，显然还没有睡醒。
流风道“少爷，我这就拉您和司徒小姐上来。”
“太好了，终于出来了，辛苦你了，流风大哥”柳月明活动着胳膊道。
司徒文儿“都怪你，要不是你也不至于大晚上困在荒山野岭的。”
柳月明一脸无辜道“怎么能怪我，都是马瑜那小子，言而无信，说好的一决雌雄，结构却当了缩头乌龟，明天我一定叫他好看。”
正说话间树林中又出现了几名身着劲装的护卫，流风道“司徒姑娘，我这就派人送您回府，少爷我送您去西郊别苑”。
“西郊别苑？莫非家里出了什么事？”柳月明心理一惊，西郊别苑是柳家在东都护卫的秘密基地，也是当初柳济桓为了避免天下再起战火保护柳家的百年基业而砌筑的临时避难之地，而这样的避难之地在大夔不止一处，柳月明疑惑的看着流风。
司徒文儿见到柳月明欲言又止的表情，流风低头不语疑道“怎么了？月明”
柳月明见到流风向他使眼色便答道“没什么，文儿你先回家吧，估计司徒伯父急坏了。”
送走了司徒文儿柳月明急问道“流风大哥，家里出了什么事？为何要去西郊别苑？”
流风正要告知柳月明柳家全家被以谋反罪抓了起来，突然想起来临走时护卫统领段云旗吩咐一定要将柳月明带到别苑后再把事情告知柳月明，便说道“二少爷，你先随小的前往别苑，段大哥会将一切告知您。”流风口中的段大哥便是柳家的暗卫统领段阆
一路上他们一群人小心谨慎，放弃城中大路不走，专检偏僻的小路，时刻警戒，躲避巡逻官兵，柳月明更是暗中肺腑，明明早上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晚上就突然要去别苑，整个大夔也找不出能让柳家如此紧张的人物，而且柳家向来乐善好施，从来没有和谁结过仇，而且刚才流风说是段大哥而非我的父亲或者我大哥，除非是……
柳月明想到这里停下了脚步“流风大哥，家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流风急道“二少爷，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到了……”
柳月明打断流风的话道“朝廷对柳家动手了？”
流风一时语塞，心里想到二少爷虽然有时小孩子脾性，但是心细如尘，很多事情光想便能猜出一二来，比起大少爷也不遑多让，老爷虽然嘴上总是骂二少爷混蛋，但一直对二少爷给予厚望，看起来是瞒不住了“是的，陈将军和左处凡带人包围了柳家，搜出了柳家谋反的证据……”
柳月明顿时一阵晕眩，怎么可能，父亲时长教我要忠君爱国，说父亲谋反，这一定是阴谋，左处凡？一定是他诬陷的父亲。左家一向和魏家不和，柳家和魏家同气连枝，左家一直觊觎柳家的财富，明里暗里不知道出了多少阴损的招数，这次更狠直接扣了一个谋反的罪名。“流风，我不能和你去别苑，没有找到我，以左家人斩草除根的风格，左处凡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必定不会让父亲母亲好过，送我去行营。”
“这……段大哥让我带你回西郊别苑”流风拦住了刘月明。
柳月明瞪起双眼看着流风道“流风你是听我的还是听段阆的”
流风听到柳月明的话迟疑了一下道“少爷，对不起了。”说着流风一抬手打在刘月明的脖子上，柳月明一个白眼翻了过去。柳家被扣押后，段阆吩咐所有去搜寻柳月明的暗卫找到柳月明之后，如果能把他带来便好，如果他要吵闹去找柳博文便直接将他打晕扛到西郊别苑。
东都城外十里处，东都驻军行营中戒备森严，晚间巡逻的士兵比以往增加了一倍，特别是营地监牢被同左处凡带来的相府侍卫围的水泄不通。
此时，陈轩带着一对兵士怒气冲冲来到行营监牢门前。
“陈将军，请留步”一个人拦住了陈轩。
陈轩怒道“混账，你是什么东西？敢拦我？”随后一巴掌扇了过去。
陈轩本来就因为左处凡没经过他允许便将他的士兵赶出天牢的事情正在气头上，本想进去与柳博文商议接下来的应对之策，却被一个无名小卒拦下更是怒火中烧，这一巴掌用了十成十的力，一巴掌打出去呼呼生风，身后的人都不禁心惊，陈轩这一巴掌下去怕是会要了这人半条命，可是此人不闪不躲，左手轻轻抬起，硬是挡下了陈轩挥下来的巴掌，陈轩只感觉手臂一震，随后手臂传来一阵的疼痛，感觉好像一巴掌打在了石柱上一版，痛的陈轩额头当即起了一层薄汗，可是此人却好像没事一般，陈轩暗暗心惊此人功夫不错。
“陈将军，小人只是奉命行事，在这里看守逆贼，如果有什么不满，请去和左大人理论，何必为难我们这些下人。”此时陈轩才仔细端详起这个人，只见此人剑眉星目，轮廓分明，一道刀疤从眉角一直划到嘴角，使本来俊俏的脸上略显狰狞。
陈轩怒道“什么逆贼？如果你管不好你的嘴，我来帮你管。”
此人面不改色道低声道“陈将军，是不是逆贼到了京城自有圣上公断，但毕竟左大人是奉了圣旨来此捉拿逆贼，我又听命于左大人，还望陈将军，莫在于小人纠缠，若是陈将军非要进入牢房，请将军前往左大人帐中，拿到左大人手凌，小人定然不会阻拦将军，若是将军硬闯……”最后几个字低的只有他和陈轩能够听到。
话到这里接下来的意思陈轩自然知道，若是硬闯必然引起冲突，到时候左权升只要说他陈轩与柳博文串通一气，意图劫狱，那这谋反罪名必然坐实，还会牵连魏家。陈轩能得到魏师斌器重，推荐他镇守东都，必然不是一介武夫，这其中的厉害陈轩自然知道，陈轩此行一则是因为左处凡将他的兵士赶出牢房，若是不闹上一闹，就这么忍了，以后如何还能指挥这东都驻军；二则是来碰碰运气，若是这看守之人屈服于他的淫威，或许能进入大牢，与柳博文商议接下来的对策，没想到却在这碰了钉子。“好，你不说我也正要去找他左处凡”说罢陈轩带人离开大牢。
左处凡的营帐篷距监牢只有百十米，刚才陈轩与疤脸汉子争执，早已经有人报给左处凡，此时，左处凡正站在营帐之外等待陈轩。
“陈将军，不知深夜到访有何贵干？”左处凡明知故问道。
“哼，你自己心里不是明明白白么，不然你也不会站在这里迎接我了”陈轩道。
“陈将军，对于让您的士兵撤出对牢房，实在是迫不得已，毕竟柳家烦了谋反的大罪，我不得不小心谨慎，还望将军见谅，在这我向您赔不是了。”左处凡弯下腰向陈轩拱手道。
陈轩见左处凡如此，嘲道“左大人，快请起，你这礼我可受不起，怕也只有左丞相他老人家受得起了”。陈轩身后的兵卒听到这话不禁呲笑出声
左处凡自然听懂他话中的意思，或许是这样的嘲讽听久了，左处凡面不改色道“陈将军，若是来这里逞口舌之快，那恕左某不能奉陪。”说罢左处凡转身要回到帐中。
陈轩怎么肯就此放过左处凡，一只大手按住左处凡的右肩，左处凡想要挣脱，陈轩更是用力拉住左处凡，左处凡护卫见此情景刷的一声拔出了腰间佩剑，陈轩护卫见状抽出宝刀护在胸前，一时间剑拔弩张。
“哈哈哈”陈轩把手松开笑道“你们这是干什么，我还有事与左大人商议，陈某是个粗人，一时失了分寸，都把刀收起来，这让人看见成何体统。”
左处凡示意侍卫收起佩剑，转身冷笑看着陈轩道“陈大人，还有什么事？”
陈轩道“柳侯爷一家身娇肉贵，怕在这监牢中受不了湿气，望左大人让我差人进去支个火炉，所以来要您的手令。”
“火炉我已经派人送了进去，并且把牢房打扫干净，请将军放心。况且刚刚将军伤了我的右臂，恐怕不能给将军写手令了”左处凡脸上依旧挂着笑容。
“你……”陈轩一时被气的不知说什么好，虽然知道左处凡不会轻易给自己手令，可是没想到竟然会用这样一个借口，让陈轩又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赶紧“好你个左处凡，我们走”没有办法陈轩只得带人离开。
左处凡目送陈轩离开，转身进了营帐，坐回到榻上，脸上的笑容也随之消失，眼中闪过一抹寒光。此时，监狱外的疤脸汉子走进了营帐看见左处凡面无表情地坐在榻上，轻声唤道“楮墨”左处凡本姓覃，楮墨便是他的名字。
“我说过覃楮墨早在五年前就已经死了，我是左处凡。”
说道这是疤脸汉子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之色。”疤脸汉子还要在说什么，左处凡止住了他道“刀疤，我让你做的事情怎么样了”刀疤是疤脸汉子的名字，四年前刀疤因欠赌债被人追杀，左权升见他武功不凡便替他还了赌债，从此刀疤开始替左家效命，凭借这阴毒很辣，很快成为相府四大高手之一。没有人知道他原名叫什么，所有人都叫他刀疤，这次因为事关重大，左权升便派刀疤与左处凡一同
“已经安排人去做了，但是这样真的有用么？”刀疤问道。
左处凡道“有用才又鬼，他段阆也是个有勇有谋的人物，这些世家贵族的侍卫总管有几个是平庸之辈，柳家是功臣之后，太祖皇帝明令功臣之后，只有天子可以审问，这点他段阆自然知道。”
“哪我去散播你给柳家人用刑逼问柳月明的下落，不是砸自己的脚，到时候魏师斌参你一本……”
左处凡摆摆手笑道“柳家上下100多口人，又不是个个都是功臣之后，况且这谣言也不会有人相信的，那么做只是给他们一个我左处凡只是一个溜须拍马，背祖忘宗的无能之辈的假象。”
“我真是不明白为什么要兜这样一个大圈子，如果左权升想除掉柳家，一个谋反罪还不够么。”
“如果这么容易，左权升也不会和魏柳两家斗了这么多年，斗分不出个胜负”左处凡若有所思道。
“那接下来该怎么做”刀疤问道。
“接下来……”
左处凡把下一步计划告诉刀疤后，刀疤退出了营帐，左处凡从怀中拿出一块手帕，撰在手中闭上了双眼。
深夜空中的月明又一次被乌云遮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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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你在里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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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月明轻轻叫醒了旁边熟睡的司徒文儿：“文儿，我爹让流风大哥来救咱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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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月明顿时一阵晕眩，怎么可能，父亲时长教我要忠君爱国，说父亲谋反，这一定是阴谋，左处凡？一定是他诬陷的父亲。左家一向和魏家不和，柳家和魏家同气连枝，左家一直觊觎柳家的财富，明里暗里不知道出了多少阴损的招数，这次更狠直接扣了一个谋反的罪名。“流风，我不能和你去别苑，没有找到我，以左家人斩草除根的风格，左处凡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必定不会让父亲母亲好过，送我去行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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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处凡的营帐篷距监牢只有百十米，刚才陈轩与疤脸汉子争执，早已经有人报给左处凡，此时，左处凡正站在营帐之外等待陈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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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自己心里不是明明白白么，不然你也不会站在这里迎接我了”陈轩道。
“陈将军，对于让您的士兵撤出对牢房，实在是迫不得已，毕竟柳家烦了谋反的大罪，我不得不小心谨慎，还望将军见谅，在这我向您赔不是了。”左处凡弯下腰向陈轩拱手道。
陈轩见左处凡如此，嘲道“左大人，快请起，你这礼我可受不起，怕也只有左丞相他老人家受得起了”。陈轩身后的兵卒听到这话不禁呲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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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陈轩一时被气的不知说什么好，虽然知道左处凡不会轻易给自己手令，可是没想到竟然会用这样一个借口，让陈轩又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赶紧“好你个左处凡，我们走”没有办法陈轩只得带人离开。
左处凡目送陈轩离开，转身进了营帐，坐回到榻上，脸上的笑容也随之消失，眼中闪过一抹寒光。此时，监狱外的疤脸汉子走进了营帐看见左处凡面无表情地坐在榻上，轻声唤道“楮墨”左处凡本姓覃，楮墨便是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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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道这是疤脸汉子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之色。”疤脸汉子还要在说什么，左处凡止住了他道“刀疤，我让你做的事情怎么样了”刀疤是疤脸汉子的名字，四年前刀疤因欠赌债被人追杀，左权升见他武功不凡便替他还了赌债，从此刀疤开始替左家效命，凭借这阴毒很辣，很快成为相府四大高手之一。没有人知道他原名叫什么，所有人都叫他刀疤，这次因为事关重大，左权升便派刀疤与左处凡一同
“已经安排人去做了，但是这样真的有用么？”刀疤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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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我去散播你给柳家人用刑逼问柳月明的下落，不是砸自己的脚，到时候魏师斌参你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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