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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章 拜师学艺

  次日清早,组辉备了衣物过来,沈回醒得早,见组辉又为自己忙活,不禁客客气气地行了个礼,道:“有劳组辉少侠了。”

  组辉倒是和气,笑道:“往后你可要叫我组辉师兄了,没想到这么快我就从小师弟当上了师兄,嘿嘿”

  沈回不解道:“此话怎讲?”

  “稍早我们练功,师父说要正式收你为徒,嘱咐我稍后领你去练功房,虽然我年岁不一定比你大,但按门规你也得喊我一声师兄沈师弟,日后你继承师父衣钵,我也仰仗你照拂照拂啊对了,你可是要做未来掌门的,叫我师兄我莫不是受不起?不如这样,人前你尊我一声师兄,背人我喊你沈大哥,如此一来甚好,沈大哥意下如何?”

  沈回长叹:“你想太多了,我并无留在‘谭门’的想法,那谭大xiǎ一 jiě刁蛮娇横,谁敢娶她?你若是因此对我照顾,那我劝你还是不要把心思花在我身上的好,免得得罪了谭大xiǎ一 jiě,你往后日子也不好过。”

  沈回拿过衣物,毫不介意地便在组辉跟前换了起来,组辉生觉不妥,特地侧了脸,又道:“沈大哥你是真笨么?你知道有多少人想进‘谭门’吗?你知道有多少师兄想娶碧柔师姐吗?师父武功号称武林四绝,摄魂剑法独步天下,哪个武林门派不忌惮我们‘谭门’?早年拳师马春夺不自量力上山讨教,被师父三两招打趴在地上你知道马春夺么?传闻他的‘天鹤拳’所向披靡,你知道武林四绝是哪四绝么?马春夺的拳头,柳娄兰的掌,齐先子的轻功和师父的剑法,你想想,马春夺连师父十招都挨不过,那师父是有多厉害?我要是像你这么好命,巴不得讨好碧柔师姐和师父呢,我若能学得一招半式摄魂剑法,此生无憾”

  “真有那么厉害?”沈回边整理衣服边问:“十年前不还是被人追杀到塞北么?”

  组辉不以为意道:“那不清楚,那时我还没上山呢。”沈回理了理衣襟,这才发觉衣服竟与组辉的一样,问道:“这不是你们‘谭门’弟子的衣服么?”

  “是‘我们’。”组辉呵呵傻笑:“沈大哥随我来吧,我带你去找师父。”

  “昨日听到沈大哥身世,真是同情啊,不过我觉得师父说得很有道理,你一个人报仇简直就是笑话嘛,沈大哥你别介意,我说话不好听,你啊,连童贯身边的阉人都打不过哦你知道阉人是什么么?”组辉压低声音耳语道:“就是那种,没有那个的人你知道那个是什么吗?”

  沈回随他出来,一路听他自说自话甚感厌烦,又不好当面拂他,便道:“你倒是停不住,嘴巴半刻也不得闲。”

  组辉得意地笑笑:“我爷爷是说书的,所以颇得他几分真传,口才嘛,自然是极好的。”

  沈回摇头低叹:“是嘴太碎了”

  “嘴碎总好过嘴毒嘛,我们碧柔师姐被师父和南风师兄惯坏了,谁都不放在眼里的,昨日对你是刻薄了些,你也不要放在心上,她想嫁的夫婿是江湖英侠,看了你这样,确实不能接受,她为人心高气傲,应该自小就这样,我刚来瑶山时她看我也是不顺眼,对我诸多挑剔与戏弄,可忍忍不也就过来了嘛,现在处得也不错,我爷爷说‘忍一时风平浪静’,真没错!”沈回听他聊起谭碧柔,又忽然来了兴致,问道:“昨日替她说话的南风待她倒不错。”

  “南风是三师兄嘛,八成是对碧柔师姐有意思,事事顺着碧柔师姐,简直比师父对碧柔师姐还要好。”

  一路听得组辉絮絮叨叨,沈回已觉得头大,好在很快便到了练功房,组辉也识趣地闭了嘴,带到了练功房便默默离去,沈回走进屋,忽然迎面感到一阵寒冷,甚至冷过了外面严寒的冬日,这练功房地处谭门南方,屋内宽阔壮观,正位方立着一个人形石像,石像与人同等比例,是一位中年男子持剑舞剑的塑形,那石像极其逼真,眉目耳口栩栩如生,就连手中的那柄石剑也精致大气,屋内灯火通明,人却没有几个,谭坊礼威严地站在石像前,左侧是一身红衣目光懒散扭捏的谭碧柔,再左边便是孟南风,右边站着一对男女,男子眉粗目旷,唇薄如纸,身形高大,年岁虽然看上去不大,但眼神却突显成熟稳重,身侧的女子剑眉凤目,小鼻小嘴表情冷淡,横横地盯着沈回不苟言笑,令沈回看得木然,声如蚊蝇喊了一声“谭叔叔。”

  谭坊礼笑着点头,道:“回儿,我昨日当着所有弟子的面说过教你‘谭门’武功,这拜师仪式还是不可少的。”

  “我我真的不想,不想学什么武功”沈回说到后面声渐微弱,又高声补了一句:“学武功可以,但我真的不想娶她。”

  沈回向谭碧柔一指,谭碧柔立即暴跳如雷,怒道:“你也不照照你甚么样子,说得我稀罕你一样!”

  谭坊礼瞪了一眼谭碧柔,道:“婚事以后再说。”又朝自己右手方道:“这是我大徒弟陶青,往后你该喊他大师兄。”

  陶青和气地向沈回抱拳:“沈师弟。”

  沈回战战兢兢地回礼:“见过大师兄。”

  “这是你二师姐慕容仪。”

  慕容仪清高地立在原地,似对谭坊礼的话充耳不闻一般,沈回低头逢迎喊道:“慕师姐!”

  慕容仪这才撇眼看他,冷冰冰道:“在下复姓‘慕容’。”

  “失礼了慕容师姐莫怪。”沈回不知所措,立即纠正了过来,慕容仪倒也没放在心上,依旧冷冷道:“我们谭门从不轻易收徒,既然师父有心要将你收在门下,我们自当没有二话,只希望师弟日后勤加苦练,不要枉费了师父的一片苦心才好。”

  沈回瞧这师姐不好相处,自然不敢怠慢,立刻答道:“师姐说的是。”

  这厢答完,谭碧柔身边的孟南风也开口了:“昨日匆忙,未与沈师弟照面,我便赔个不是了,还望师弟见谅。”

  虽然孟南风与谭碧柔交好,但这番话说得还是极有面子的,沈回也回了个礼,道:“师兄严重了。”

  二人你来我往,谭碧柔脸色已经不大好看,硬是恶狠狠地瞪了孟南风一眼,这时谭坊礼在供桌上点了三柱香,插在石像前的香炉上道:“这是我们‘谭门’开山师祖,回儿你跪下,虔诚地向他磕三个头,就算正式入我门了。”

  沈回二话不说,立即跪下诚恳地磕了三个响头,谭坊礼见状深感安慰,泪水盈眶道:“十年前均南兄有恩于我,现在你又拜在我门下,真是缘分不尽啊陶青c慕容仪和孟南风是我关门弟子,武艺不俗,他们一个擅长内功,一个主修剑法,一个拳脚了得,你既毫无武学基础,就先跟着他们三人学学基本功吧,等你基本功扎实了,我便教你‘摄魂剑法’!”

  “谢谢谭叔叔!”沈回大喜,忽然觉得不妥,又改口道:“谢谢师父!”

  大弟子陶青平常寡言少语,听了这话不禁蹙眉,为难道:“师父,这恐有不妥慕容师妹自幼入门,磨炼数十年您才教她三章摄魂剑法,沈师弟这才入门,怎么这说不过去啊!”

  “大师兄,师父想教谁,那都是师父做主,我们怎可质疑?师父不吝教诲,慕容已是感激,沈师弟便交给我了,我定会谆谆教导,师父放心。”慕容仪说完,便意味深长地看向沈回,沈回顿感难色,心想:谭叔叔收我进门,已是格外破例,现在又要教我独门剑法,沈回啊沈回,你何德何能?如何受得起这等恩惠,还令诸位师兄师姐心生不满。

  谭坊礼没有察觉到弟子们的异样,他只是想对沈回好,怕他日后受人白眼遭人欺负,却没想引得弟子心生埋怨,眼见着几位弟子对沈回和和气气,心里也感到欣慰,便道:“既入我门,往后你便是‘谭门’弟子了,我去西瑶山给你挑把好剑。”

  谭坊礼这一走,沈回便开始不知所措,这大师兄陶青虽然看着老实,实则多对他不满,觉得师父对这小师弟未免太偏心了一些,而慕容仪一副冷冰冰的样子,生人确实不敢靠近,孟南风谦和有礼,却和谭碧柔走得近,这样看来,沈回现在所处的确尴尬。

  谭碧柔见谭坊礼一走,按耐不住地嘲讽起来:“沈师弟可会什么功夫?”

  沈回虽然不想理她,但还是回道:“不会。”

  “我不信。”谭碧柔说完,笑着出掌拍向沈回的胸口,出手极快,沈回根本没反应过来,硬生生被她一掌打飞半丈远,沈回摔在地上痛得龇牙裂齿,陶青与慕容仪吓得一怔,谭碧柔却笑道:“还真是一点儿功夫也不会,哎,师兄师姐有得教咯!”

  陶青立刻扶起沈回,慕容仪怒斥道:“师妹,你出手也忒重了!”

  “虽然师父是偏心小师弟,可你也不能出手伤人!”陶青也深觉谭碧柔过分,忍不住为沈回抱不平,一边的孟南风立即赔着笑脸,和悦道:“师兄师姐,你们不要怪罪小师妹,她不懂事呢,左右沈师弟没什么大碍,算了罢。”

  “哼!有甚么了不得的,在我瑶山打个人,用得着你们如此惶恐么?你们也不要怪我爹偏心,八成是我爹瞧你们没什么资质,这么多年了还没长进,想学我爹的摄魂剑法,你们再练个几十百来年罢!”

  “你!”慕容仪气恼得哑口,心中本就颇有不满,此时听得谭碧柔这番话,不悦之色已经露显,她自小便进了谭门学艺,脚踏实地地从基本功练起,人也算刻苦努力,谭坊礼却也只教了她几章摄魂剑法,本来觉得摄魂剑法乃普天下最为精妙的剑谱,所以觉得师父不轻易传授,方才亲耳听到师父说要教沈回,这才心有不甘郁结在心,谭碧柔再一添油加醋,她更是忍不得了,便生气拂袖离去。

  “慕容师妹!”陶青喊了一声,慕容仪仍不回头,他便只好再训斥谭碧柔,道:“师父听了你这话,只怕也要生气,师妹你人也不小了,能不能懂事点?”

  谭碧柔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反而得意地道:“慕容师姐心眼太小,真是受不得半点批评,我又没有说错,你们几个啊,跟着我爹那么多年,还关门弟子,结果呢,加起来都不够我爹打!你们能不能长进点,也难怪我爹把希望寄托在这个傻小子身上了。”

  沈回对谭碧柔这一掌本就怀恨在心,又被她这一嘲讽,已经觉得难以忍受,起身道:“你除了你爹是谭坊礼,你又有什么本事?”

  “小子!我会教你功夫,你会吗?”谭碧柔反问。

  陶青知道谭碧柔的脾性,当下已经感到烦恼,便向沈回道:“小师弟,你不要理碧柔,她不讲道理的。”

  “知道了大师兄,道理只跟人才讲得通嘛。”沈回冷冷笑言,谭碧柔已经恼怒不堪,左手握拳右手出掌扑向沈回,陶青见了立即拦住她,她便一个侧身躲过身子绕后攻向沈回,陶青见她如此任性,便大袖一挥出手钳住了谭碧柔的手腕,再往后一推,谭碧柔一个踉跄往后倒,幸得孟南风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陶青已经生气,道:“你再这般胡作非为,我便一一禀告师父。”

  谭碧柔虽然胡闹,心里也敬畏陶青,只得愤愤地向沈回道:“你若是个男人!就跟我堂堂正正地打一场,大男人跟小女子打架还要人保护,你害不害臊?”

  眼见陶青多次解围,沈回已经不好再与谭碧柔争论,认输道:“行,谭大xiǎ一 jiě,我惹不起还躲不起么?如无必要,我大不了消失在你眼前罢了,你不想见到我,我便躲起来就是。”

  “真!孬!”谭碧柔说完便笑得咯咯,孟南风听了,也不禁轻笑出了声,陶青无奈地叹息,道:“沈师弟,我们去外面,我教你一些心法口诀”

  沈回悻悻地点头,忍气吞声地和陶青走了出去,身后的谭碧柔还在笑,直到见不到沈回,才向孟南风道:“这脓包真好玩儿!”

  孟南风却轻轻喊了一声“碧柔师妹”

  谭碧柔回头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便发问:“有什么便说吧。”

  “你和沈师弟的婚事,到底算不算数?难不成你真嫁给他?”

  “你放心,我是死都不会嫁给他的。”谭碧柔眼珠子一转,又道:“我谁也不嫁,你们谁也不要打我的主意。”

  孟南风点头露出一丝苦笑,道:“说得也是,碧柔师妹美若天仙,世间没有哪个男子能配得上。”

  “我当真美若天仙么?”谭碧柔脸上突然惊现两朵红晕,害羞地轻问,孟南风笑着点头,又肯定道:“我怎会骗你?天上仙女也莫过如此!”

  谭碧柔听了很高兴,从小孟南风就这样夸赞她,听了这么些年,也没听腻,又道:“师兄,那傻小子想当‘谭门’的女婿,我们来教训教训他。”

  “好啊!”孟南风道。

  谭碧柔冥想小会儿,突然道:“东瑶山不是有片林子么,你去把他引到那里,我扮鬼逗逗他。”

  孟南风犹豫道:“这那林子不常去人,又险又陡,而且不属于我们‘谭门’,我怕万一出什么事情”

  “能出什么事情?你莫不是怕我爹爹知道了罚你?”谭碧柔扫兴道,语气已经不似先前欢快,孟南风连连摇头,又道:“既然师妹玩性大起,我和沈师弟便陪你玩玩。”

  谭碧柔听了高兴不已,道:“我先去林子里准备准备,你快去叫他。”二人合计好便兵分两路,分头行动了起来。

  孟南风出了练功房,便四处寻找沈回的身影,直到在一处亭子里见到陶青和沈回,陶青一本正经地教沈回内功心法,沈回认真地跟读默念,观望了好一会儿,孟南风才出面打扰,道:“大师兄,沈师弟!”

  陶青问道:“三师弟,有什么事么?”

  “哦,师父上西厢去挑剑,要我喊沈师弟同去,要他亲自选一柄合适的。”

  陶青听完没有起疑,便道:“应当的,小师弟,你自己去挑一柄喜欢的。”

  沈回点头,便顺理成章地跟着孟南风同行,二人向东行了许久,已经离谭门越来越远,地形越来越艰险,沈回感到奇怪,忍不住问道:“孟师兄,怎么西瑶山,是这个方向?我们是不是走错了”孟南风听闻便解释:“这是瑶山东面,师父在前方等你呢。”

  “你方才说师父在西厢”沈回感到不妙,步子越来越慢,心里也突突地直打鼓,孟南风不急不躁,耐心解析道:“东瑶山也有一处兵器房,比那厢的兵器锋利些,师父想着给你挑柄好剑,便叫我带你来了这里师弟信不过我?还是信不过师父?”

  沈回自然不敢质疑,只得埋头前行,道:“有劳孟师兄了。”

  “应该的,沈师弟初来乍到,对瑶山不熟,我这个做师兄的理当不辞辛苦为你引路,日后师弟平步青云,可不要忘了师兄才好。”孟南风三言两语,将沈回哄得戒心全无,沈回虽然对谭碧柔心存芥蒂,但对孟南风的印象还是不错,觉得他谦谦有礼深明大义,便道:“我哪有什么出人头地的日子,我现在只求习得一身本领,再下山报仇,其他的一概不想。”

  “沈师弟哪里话,日后你迎娶了碧柔师妹做了掌门,报仇之事谈何容易?”孟南风这话说得酸溜溜的,实则再三试探他。

  沈回诚实相告,道:“这个我真没想过,其实我并不想”

  “沈师弟,到了。”孟南风打断他,指着林子里不远处的一座破屋道。

  沈回抬头看去,见那破屋似乎在风雪中飘摇,疑心四起,问道:“这真是兵器房?”

  “嗯!如假包换,师弟过去瞧瞧不就知道了。”孟南风面露喜色,又道:“那是谭门重地,没有师父的允许我不能进去,我就在此处等你,你快些去吧,别叫师父好等。”

  孟南风说得真假难辨,沈回心想他也不敢加害于他,便道:“师兄稍等片刻,如若太久你便回去叫大师兄别等我了。”

  沈回心想孟南风叫他出来陶青是知情的,他若敢搞什么鬼陶青一定会禀明谭坊礼,是真是假也顾不得了,便大步流星地往那破屋走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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