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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章 不速之客

  谷容肆回到家中便早早睡去,奈何怎样也无法入眠,好不容易捱到天亮,便牵着小灰马往黄府赶去,他在黄府h一u én等待许久,直到下人买菜回来,他才上前拦住。

  下人挑着菜,见到他便眉头一皱,问道:“秀才你又来找我家夫人?”

  “我找黄夫人有事,还望你帮我转告一下。”谷容肆毕恭毕敬道。

  下人叹道:“昨儿老爷回府大发雷霆,不知来了什么脾气一怒之下禁了夫人的足,这一时半儿也见不着,你回去吧,等夫人解了足禁,我再告知她你来过,行不行?”

  “这样啊”谷容肆心想:莫不是那老色鬼昨儿吃了我一拳,便拿小随发火?

  谷容肆气馁地向那下人拜别,又牵着小灰马往回走,路过热闹的街市,难免心中酸楚,漫无目的地走到一家典当铺前,抚摸着身边乖巧的小灰马感叹起来:“马兄啊马兄!在下实在是自身难保,活命都成问题,昨儿在醉春楼又闯了祸,欠下丝丝姑娘百两银钱,家中已经一贫如洗,现在万般无奈才把你卖了,你不要记挂我才好?你也争点气给我换多些钱,还了人家姑娘的债才是!本想一早向小随借钱,谁知她也受了我连累真是对不住了马兄”

  谷容肆万般不舍地进了典当行,见里面的瘦小老儿正一本正经地看账,便低声道:“先生,我来典当东西”

  “嗯”老先生目也不抬,问道:“甚么东西?”

  “一匹马。”

  “啧啧”老先生一个劲儿地摇头:“我们不当活物。”

  “先生行行好,你看它值多少钱?少点儿也没关系”

  老先生视若无闻,仍仔细地看起了账本,不再搭理他。谷容肆出了门来,不禁对那灰马道:“你真是无用,白送人家都不会要!”

  谷容肆说完又想到了什么似的,立即牵着灰马喜笑颜开,道:“那就先将你送人!”

  谷容肆折腾了一天,又牵着小灰马到了醉春楼,寻了个偏僻的位置栓好了马,便兴冲冲地上了楼。

  进了醉春楼,便同上次一样有几名女子投怀送抱,讨好地贴着谷容肆,谷容肆失礼地道:“我找丝丝姑娘!”

  有人不悦地甩开他:“又来一个找丝丝的,她人气真高!”

  “哎人家汴梁名妓,也难怪了,你去二楼罢,兴许才接完客”

  “也不知她受得了受不了真要命!”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语气酸得不行,谷容肆听完立即小跑上楼,正巧遇见丝丝衣衫不整地送客下楼,她见了谷容肆倒显得很是意外,忙捋了捋发丝,柔情问道:“找我?”

  谷容肆见她眼波含水,又与那男子一同出房,脸上不禁一红,侧头道:“我记着欠丝丝姑娘的银子,这才来”

  丝丝左右打量,问道:“银子呢?”

  “丝丝姑娘,容肆家徒四壁,实在拿不出一百两这么多,家中唯有一匹与我相依为命的灰马,也是容肆最值钱的东西了,姑娘若不嫌弃,且先收下等我凑够了一百两,再将我的马兄赎回来”

  丝丝听完忍不住一笑,道:“马兄呢?”

  谷容肆难为情地望窗外一指:“就在楼下”

  “小秀才你走吧那一百两我不要就是了,反正又不是很多。”丝丝昂首道,谷容肆却连连摆头,道:“不不不!你们赚的也是辛苦钱,先前对你言语多有不敬,是我的失礼,这就当我赔罪了吧!”

  谷容肆说完,身后便听得周妈喊道“丝丝,快打扮打扮,有客人要见你!”

  丝丝应了一声,又面向谷容肆,道:“那行吧,我要见客了,没什么事你就回吧!”

  “诶”谷容肆拉住她,欲言又止,磨蹭半天才道:“不知丝丝姑娘,可有选择客人的权利?”

  “自然是有,我看不上的,给再多钱我也不见秀才这话是什么意思?”

  谷容肆道:“如果可以想请姑娘帮在下一个小小的忙,日后不要再见那位黄老爷了不瞒姑娘,先前那位黄老爷的夫人,是我的我的意中人,虽然我和她情深缘浅,但终究不想见她伤心”

  “意中人?”丝丝似乎懂了,语气淡淡道:“可以的谷公子。”

  谷容肆高兴地向丝丝报之一笑,丝丝嘴角扬了扬,便转身回房更衣了,谷容肆见她房门紧闭,又朝里面喊道:“丝丝姑娘照顾好我的马兄,不日我便带着银子来赎它。”

  谷容肆了却一桩心事,不禁露出笑来,又见丝丝房中倩影摇曳,不禁又一阵酸楚,慢慢悠悠地下了楼,路过那匹灰马,不舍地看了一眼,然后心一狠,快步离开。

  谷容肆摸了摸手中最后一些钱,到一家酒肆打了一坛子酒回了家,坐在外面的廊上自饮自酌了起来,他一会儿喊小随,一会儿喊马兄,不知胡言乱语多久,便烂醉如泥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又到了次日清晨,他闻着一股兰花的清香,陡然清醒喊了一声“小随!”

  “小随?小随是你的意中人?”身后的护栏上传来熟悉的女子声,谷容肆回头,不敢相信地问:“你怎么找到我家了?”

  此时的丝丝未施粉黛,一身素色纱裙显得盈盈俏丽,耳畔两缕长发淌到腰际,身后的青丝柔滑如泉,美得似出水芙蓉,她盯着谷容肆打量,道:“小秀才莫不是记性不好?是你亲口给我说的家住城外‘流连庵’!你喝酒醉糊涂啦?”

  谷容肆每每醉醒都头疼,往往再补一觉才行,便起身扶着墙壁进屋,道:“失礼啊丝丝姑娘,我还没凑够一百两。”

  “不急,我就来看看你这屋顶这么高?难怪都说秀才穷酸,穷酸秀才你的小随肯定嫌你家贫才嫁那黄老爷小秀才,我有没猜对?”

  谷容肆进了侧房往床上一倒,道:“我每次喝酒宿醉,都要好生休息会儿,丝丝姑娘回避下吧!”

  丝丝不为所动,打量起房中物品摆设来,道:“原来你说的家徒四壁,是真的啊?小秀才你太实在了!明儿我把马牵回你。”

  “真的?”谷容肆心中一喜,连头疼也好了大半,丝丝见他如此开心,眼珠子一转,又道:“你说我们之间的帐该如何算呢?小秀才,你读的书多,你来教教我,那一百两我该不该要你的?”

  谷容肆见她又逗趣自己,难免微微愠怒,躺下道:“该要。”

  “哈哈。”丝丝得意一笑,顺势在床边坐了下来,又道:“可是你与我又没愉,我要了那你岂不亏了?”

  谷容肆脸微微一红,心想这姑娘怎么什么话都张口就来?难道青楼女子就是这样么?

  “那便不要!”谷容肆答完,丝丝又接到:“我若不要,我又亏了。”

  “那你要吧,我亏就亏!”谷容肆头疼不已,双手枕在头下闭目养神,丝丝见他闭眼,心里觉得没趣,起身跺脚离去,道:“真是个不解风情的小秀才!”

  待到丝丝生气离开,谷容肆乐得清静,安心酣睡了起来,一觉睡到天黑时分,朦朦胧胧听到屋外有人敲门,他这才起身,走出才见到是小随的贴身丫头。

  那丫头行了个礼,将一个大锦盒子放在桌上,道:“谷公子,这里二百两银子,是夫人叫我送来给你的!”

  谷容肆心生奇怪,平常靠小随接济银钱,最多也就十两二十两,今天怎么带来了这么多,便急问:“夫人可是出了什么事?府上出了事?你家夫人人呢?她不是被禁足了么?”

  丫头不缓不急道:“夫人近日胃口不大好,早上昏倒在房中,后来叫了郎中来看,原是夫人有喜了,老爷高兴坏了,解了夫人的足禁,夫人怕日后外出不便,就叫我来送钱给你,还叫谷公子以后不要再寻老爷晦气了。”

  丫头说完,又行了个礼准备离开,道:“夫人叫谷公子好好过日子,不必再惦念她了。”

  谷容肆听完有如五雷轰顶,呆呆地扯住那丫头的衣袖怒问道:“什么意思?什么叫我不必再惦念她了?你给我把姜小随叫来!我要亲口问问她!我惦念她有错么?有错么?”

  丫头被谷容肆吓得手足无措,好不容易挣开了他,便拼命地跑了出去,她印象中的谷秀才文质彬彬,儒雅有礼,不知今日怎么这般反常,许是疯了吧!

  谷容肆压抑地捶胸顿足,对着墙壁暴躁撞头,发泄了好一会儿,又呆呆地坐在地上喝起酒来,他道:“姜小随你从前不是这样说的”

  谷容肆心中一痛,竟抱着酒坛子流出泪来,想起年少与小随相伴的日子,哭得更是痛彻心扉。

  早年父母健在,与姜小随家比邻而居,两家关系颇好,加上谷容肆与姜小随情投意合,双方皆有联姻之意,姜家放话,待到谷容肆考取功名光耀门楣,便张罗二人的婚事,可谷容肆表面答应,背地却研究他爷爷留下的武学秘籍,也想运气练武,可每每一动经脉就昏死过去,后来次数多了,谷容肆便只好作罢,后来双亲接连染病,便变卖了祖屋搬到了城外的废弃的庵堂居住,父母离世后,谷容肆更是不想读书了,吃完双亲遗下的口粮,便依靠姜家救济了两年,后来姜家见他意志消沉,毫无上进之心,便将小随许给了丧偶的黄老爷,起初二人死活不肯,可拗不过姜小随的父母,只得同意,并约好一有机会就一起私奔,逃到天涯海角,神仙也找不到的地方去。

  谷容肆后悔了,如今挚爱为人妻母,怕是将曾经的约定当成玩笑了,如果自己安心读书,也许就不是这个结局了。

  谷容肆一口喝掉余下的酒,醉在门栏睁眼望起空中皓月来,望着望着,似乎在那一轮皓月中看到了小随的脸,又胡言乱语道:“小随,我错了原谅我啊!原谅我吧我好好读书,我去考功名,我明天就去我去做官,我,我去烧了那些武功秘籍”

  “小秀才,你又喝酒啦?”

  丝丝牵着那匹灰马渐渐走来,将马栓在屋外,跑来扶起谷容肆,道:“一百两真将你愁成了这样?还是你想你的意中人啊?你放心黄老爷没来找我,你的意中人受不了委屈的”

  “丝丝”谷容肆见她浅笑嫣然,心中仍是荡漾,便道:“你来看我?”

  “我说了将你的马兄还给你,我把它牵来了,养马真是麻烦,那一百两你先欠着吧你快回床上去,我还要回醉春楼见客。”

  丝丝将谷容肆扶到床上,然后叹息转身,谷容肆一把拉住她的手,道:“外头桌上有二百两,你拿去吧!”

  丝丝惊得张大嘴,问道:“你哪里来这么多银子?”

  “黄夫人有了身孕,赏我的”

  丝丝心中一痛,黯然道:“你好好收着,我平白无故要你钱做什么!”

  丝走,谷容肆突然狠狠一拉,将她拉在了床上,道:“我要了也再没什么用,你若真不要,就将钱遣给城中乞丐。”

  “莫不是黄夫人有了身孕,你悲伤过度?”丝丝笑道。

  谷容肆松手往后一躺,道:“罢了!你走吧”

  丝丝眼眸流转,脸上突现两片红晕,道:“小秀才,要我拿你钱也不是不行”

  “嗯?”谷容肆侧头瞧向她,只见她在月光的照耀下清新动人,似水双眼媚意天成,朱唇小巧可人,谷容肆心想,貂蝉也不过如此吧!

  正沉迷在丝丝的美色之中时,丝丝却抬脚上了谷容肆的床榻,一手揽住谷容肆的胳膊,头往他的胸膛靠近,吟吟道:“小秀才,不如我陪你一晚,拿钱也拿得心安理得呀~”

  谷容肆僵直了身子,艰难地挤出一句:“这样不太好吧?”

  丝丝听后立即得逞地下床,笑道:“小秀才,你是不是喜欢我?”

  “没有。”谷容肆侧身皱眉,觉得这女子实在不矜持,心下烦闷,又道:“你们青楼女子未免脸皮太厚了些”

  谷容肆想到之前骂她‘狗彘之行’太严重了,现在才委婉了些,丝丝听出他的意思,又淡淡一笑,道:“多谢谷公子口下留情!不过脸皮不厚能有饭吃吗?我要是脸皮不厚,早就饿死在汴梁了,你哪还有缘分见得到我?”

  丝丝说完,又跑到堂屋将锦盒里的银子拿了过来,放在谷容肆床头的桌子上,笑骂道:“你真是个傻秀才!笨秀才!”

  丝丝刚一说完,堂屋大门突然发出一阵蟋蟋的声响,吓得二人好一个激灵,谷容肆半坐着身子,警觉地朝门口问道:“谁?”

  “救我救我给我水”

  堂屋突然传来男人微弱的呼救声,里屋的丝丝吓得大惊失色,谷容肆听闻立即起身出门观看,见是一名身受重伤武师打扮的中年男人,连忙扶起问缘由:“这位大哥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男人大方脸子,满嘴胡渣,身体还算健硕,一见谷容肆是彬彬有礼的少年郎,便艰难喘气道:“我我遭遇一位女魔头的追杀好不容易才逃到这里,希望希望向小兄弟讨口水喝”

  谷容肆听闻立即关shàng én,将那位武师扶到椅子上,并倒茶双手奉上,那武师接过茶水,又讨了一杯,见这少年心热,心中涌出感动,便缓缓道:“在下‘通山门’武昼埋,与门中弟子到襄州边境茶肆歇脚之时,遇到恶霸欺压百姓,便仗义出手自报门派,谁知隔座的一位女子听到我们出自‘通山门’便要杀我们!她出招狠毒毫无回旋之地,我的几名弟子接连惨死在她的手下,我打不过她,便拼了命往城里逃了来”

  “武大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必是侠义之士,小生佩服但那女子恐非善类”谷容肆又见武昼埋身上没有外伤,嘴角却布满黑血,便失礼叹道:“武大哥是内伤啊!流的是黑血,想必出手之人内力肯定深厚!”

  武昼埋眉头微微一挤,心想这看似柔弱的少年居然还对江湖武功颇有见解,心里不禁高看,礼问道:“小兄弟习过武?”

  谷容肆摇了摇头,答道:“不曾习过,祖上亦是武师,所以小生才略知一二,我随口一说,还望武大哥不要见怪。”

  武昼埋笑着摆手,道:“哪里的话,小兄弟说得没错,那女子内力确实深厚,不知何门何派,不过下手如此狠毒,想必也不是什么名门正派!”

  这时丝丝神神秘秘地将容肆拉到一边,低声耳语道:“你疯了么?什么人都敢往屋里带!你不怕受牵连?他说什么你就信啊?”

  谷容肆摇头对丝丝道:“小人之心!”

  一边的武昼埋瞧出了丝丝的意思,便起身道:“多谢小兄弟仗义搭救,在下不便多扰,就此告辞!”

  “武大哥且慢!”谷容肆道:“天色已晚,诸多不便,武大哥若不嫌弃,便在寒舍休息一晚,等伤势好些了再走。”

  “小兄弟的好意在下心领,只是怕连累你们二人武某过意不去。”

  丝丝觉得武昼埋说得极有道理,点头应道:“没错!武大哥都打不过她,我们两个不懂武功的人更打不过了。”

  武昼埋抬眼望向丝丝,见丝丝生得美丽绝伦,心中不禁惊叹,虽然不似谷容肆热情心善,但一己私心也可以理解,便道:“那便多谢小兄弟夫妇二人的搭救!”

  “我们不是夫妇!”二人异口同声地回答,武昼埋心下奇怪,难不成是兄妹?

  “他是城郊的穷酸秀才,我是城头青楼的头牌。”丝丝说得趾高气扬,嘴角轻扬带笑,谷容肆听完难免又哀叹,讽道:“你出身青楼说得倒挺自豪嘛?”

  “无论我出身哪里!乱世之中能有栖身之所能不愁吃穿我就是有本事!”

  谷容肆无语凝视,但见武昼埋无心听他们斗嘴,神情紧张地往外探望,便问道:“武大哥怎么了?”

  武昼埋惊慌失措道:“她来了!她来了”

  丝丝听闻惶恐不已,武昼埋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谷容肆倒显镇静,指了指另一间堆满杂物的侧房道:“武大哥你躲进去,小生自有法子应对。”

  武昼埋本不想牵连二人,可现下已没有别的路,只得咬牙躲了进去然后闭上大门,谷容肆见了立即又将那扇房门敞开,向武昼埋摇了摇头,便带着丝丝进了房双双躺在床上。

  丝丝依偎在谷容肆怀里全身瑟瑟发抖,谷容肆知她紧张,又拿了床被子盖在身上,低头一看怀中的人儿早已面色苍白,容肆又觉得好笑,不禁低声笑她:“丝丝姑娘也有怕的时候?”

  “嗯那位大哥说得如此惧人,你就不怕么?”丝丝反问。

  “我又不怕死。”谷容肆答。

  “你说你有法子应对,是什么法子,说与我听听,好让我定定心”

  谷容肆见她实在怕得厉害,便道:“你什么也不要管,假装我的妻子在床上睡觉即可,一切我来应付。”

  谷容肆道完,二人便听到三声轻柔的敲门声,谷容肆低低道了一句“嘘!”,便扯着嗓子问道:“谁啊?”

  门外传来一阵女子的声音,有如黄莺出谷,缓缓而道:“在下修行路过贵地,前来叨扰讨碗水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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