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
，没有任何异样。街头的小贩照旧的开始了一天的叫卖，百姓们也随着太阳的升起，开始了一天的劳作。三五成群的孩子们蹦蹦跳跳的往私塾的方向走去。这个世界还在勉力维持它的平衡，静静的等候那一天的到来。
此时此刻的晗月阁却已是乱作了一团，念儿等人见着汐月被大祭司抱了回来，本还想上前去，可是介于莫离的威严，侍者们都不敢有所行动。
莫离往前走一步，从人便往后退一步。莫离再走一步，众人便再退一步……令儿见势立即上前道：“大人，走这边。”她的手王全安一指，那一群侍者便让开了一条路。
莫离把汐月平放在软榻上，他不知道汐月为何会昏厥过去，无论怎样观察，这时的汐月只不过是睡着了而已，没有任何的异样。
这时沉默已久的齐开口道：“主子先回去吧，先生还在等着……”
那些接二连三发生的事，已经让莫离早已把这件事忘了。他对令儿嘱咐道：“你好生照看汐月，还有去找几个医师来看看慕延的伤势。”
“是，大人慢走。”现在的令儿已经愈发坚定了心中所相信的。那样如同女神般的汐月才是真正的汐月，不知为何，她对这一点深信不疑。
当然，汐月被莫离抱进宫的事，也在瞬间传遍了帝宫之中。
天渊殿中，钦言把天渊最喜爱的醉心酿摆到了他的面前：“君上，你要的醉心酿。”
天渊接过酒壶，紫红色的佳酿缓缓的倾注进那晶莹的琉璃酒杯。紫红的流光已经溢出了酒杯，钦言在一盘轻声提醒道：“君上，杯已满了。”
天渊好似听不见任何声音似的，继续倒着。钦言轻轻蹙眉道：“君上……”
这一次，天渊听见了，缓缓的停下手里的动作，轻叹道：“钦言，你在我身边多少年了？”
“回君上，自从君上成为储君之时，我就被送进宫了。”钦言谦恭道。
“很多年了……”天渊顿了顿，继续沉吟道：“我已经很多年没见到你的脸了……”
此话一出，让钦言大吃一惊，他立刻跪倒在天渊面前：“君上……”那言语里饱含苦涩。
“钦言，那么多年了，你还在介怀那件事吗？”天渊目光看向远方，似是陷入了回忆。
“我不敢……”
“那你便摘下面具，让我在见一次你真正的样貌。”天渊的语气咄咄逼人，钦言也是招架不住。从小便被灌输要完全的服从于眼前这个人。渐渐的，最初的傲骨被磨平了，最原始的恨意也随着时间消逝了。留下的，只有两人之间永远无法剪断的联系。也许，人的习惯的确是很好养成的。只需要几十年，在一些人的人生中毫不起眼的几十年。一个人就可以为了另一个人选择死亡。
钦言之所以愿意代替天渊面对一切，那只是一种习惯。一种源于本能的习惯。记得第一天被送进这个黄金牢笼的时候，那个没有丝毫表情的贵人便告诉他，无论有任何危险的时候都要挡在那个男孩面前。刚开始时，钦言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或许那时候他还不叫钦言，他原来叫什么，他也早已忘却了……
一张做工精细的人皮面具从他的脸上渐渐的揭下，那一张面容，若是让旁人见了去，这诰夜也许早就大乱了。
面具下的，是一张酷似天渊的脸，除了那脸色略显苍白，其他的地方，与天渊的并无不同。
见到那张脸，天渊也是深吸了一口气：“真是好久不见了，钦言……”
“君上，这是你第二次见到这张脸……”
天渊有些窘迫的笑道：“是吗？”他当然记得自己之前是多么痛恨钦言的那张脸，那张与他如出一辙的脸，是年幼的天渊最为厌恶的存在。他记得那时的他还十分幼稚的让钦言不要再让那张脸出现在他面前。也是因为他的一时气话，这百年来，钦言便从来没有摘下这张面具。
那时他们都还年少，有着相同的脸庞却被永远的烙上了主仆的烙印。从他们正式见面的那一天起，钦言便知道，这一个人就是他需要用生命去保护的人。他原本是个孤儿，只因为有一张长得酷似天渊的脸，才使得他有机会进入这个金碧辉煌的地方，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时间一天天的流逝，初来时的傲骨也渐渐的被磨平，心中残留的只有对于那位贵人的感激。
天渊饮尽杯中酒，低声问道：“你到底是答应汐月了……”
“是。”
“为什么？你可以离开的……”天渊似乎想要一个人救赎所有的罪，他曾经去过问天塔的第五层，他知道，自己的祖先们到底犯下了怎样的罪孽。千百年来的肆意掠夺，满足着他们那样奢侈的生活。只因为问天塔的存在，所以那些可怕的赋税劳役才会让百姓们毫无怨言。当然，他也是知道的，依照推算，这问天塔的民怨本不应该这么早bào发。不过他也不在乎到底是谁从中作梗。反正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钦言淡淡的笑了，这样满足而又幸福的笑容是永远不可能出现在天渊脸上的。“君上，我存在的意义，便为了在关键时刻能够代替你面对风险吗？”他略微的顿了顿，好似难以一口气说完这一切：“我知道，每一代得帝君都至少会有一个像我这样的替身，他们伴随着帝君的成长，拥有着与帝君一样的待遇，只是没有那么大的权力罢了。君上，你也许无法理解我们这些人的心思，当然一生无忧的活着是很好的，可却是我们不敢奢求的。”
天渊神色一凛，他真的不知道这一切，他并不认为自己的父亲也会有一个像钦言这样的替身。
“我们这些人被安排在离主子最近的地方，学习着主子的一举一动。这么多年了，好像现在，君上的习惯已经变成了我的习惯。”钦言苦笑道。
“君上，你对这一切也不要心存愧疚，我们这些人白白的受了那么多的恩惠，这一次也该好好报恩了……”
天渊无语，只是默默的听着钦言断断续续的叙述，真的要让另一个无辜的人代替自己去死吗？他的心里在挣扎着，可是他却忘却了，自己也是那么的无辜……
第五十三章 问月通灵（上）
到了第二天清晨，汐月跟往常一样醒来，她看着周围熟悉的景观，心中疑惑万分。她的记忆似乎停留在被夜老挟持的那一刻。汐月回想着，会不会因为当时心中太过于恐惧了以至于她直接昏了过去。
天还是蒙蒙亮的，楼下的那些侍者们却早已开始了一天的工作。这时念儿蹑手蹑脚的走进来。见到汐月已经醒来，却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小姐……”念儿好似怕惊碎了这样美好的梦境似的，轻声的问道。
汐月之前真是想事情想的太过入神了，就连念儿进来都没有发现：“念儿，我昨天是怎么回来的？”
“小姐昨天好像昏睡过去了，所以是大祭司把你送回来的。”
汐月轻轻的点了点头，至少这说明莫离没出什么事。而且现在这晗月阁如此平静也不像是出了什么事的样子，不过汐月还是谨慎的问了句：“大家都还好吗？”
念儿虽然对于汐月这样的问题感到有些疑惑，不过她却是无法想象到那么短的一段时间到底发生了怎样惊天动地的事。“就是慕延先生也和小姐一样昏睡过去了。”在念儿的眼里，这两人就是跟睡过去了一样。不过也是，他们两人真的只是睡过去了。只是慕延这一次也许会睡上好几天吧。
“慕延……”汐月对于昨天的记忆好像已是十分模糊，她依稀的记得，慕延好像发生了什么事，她很伤心，可是到底是什么事，她却记不太清了。
汐月随便套了件衣裳便下楼去了，才刚刚走到楼梯的一半，便觉得那些侍者们看自己的眼光有些怪异。心中却也没有在意那么许多。殊不知这时整个宫廷之中都盛传着一个关于她与莫离的美丽童话……
虽然汐月并不是太在意旁人的眼光，可是那样被别人当作什么稀奇的物种那样参观着，还是十分的别扭。
还没走近客房那条走廊，令儿便迎面而来：“小姐醒了。”汐月正yù开口问问慕延现在怎样了，没想到令儿好似十分了解她的心思似的立刻说道：“慕延先生并无大碍，小姐请放心。”
令儿的这句话，让汐月悬着的心着实是放下了不少，不过心中却还是有些疑虑。为什么在那么危及的时刻，自己的记忆会变得那么模糊，好似断断续续的看见，慕延苦笑的跪在地上，可是汐月却又好似被什么蒙住了双眼似的，看的十分不真切。她并不知道，那之后发生的一切，甚至还不知道，那个她心中最深的恐惧已经彻底的消亡了。被落月族秘术击败的人，便如同被神判了最不可饶恕的罪孽，他们是不会被任何结界所接纳的罪人……
“先生过几天便会醒来了，小姐不用担心了。汐月虽然总觉得慕延伤的很重，可是她却愿意相信令儿的话。当然，在她的心中好似也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慕延很好，而且醒来之后会比过去更好。这是一种冥冥之中的声音，一种奇异的感觉，好像自己早就知道慕延很好，可是记忆却告诉她慕延似乎是很痛苦。这样的矛盾，连汐月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令儿看着一脸疑惑的汐月，开口问道：“小姐怎么了？”
汐月蹙眉道：“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令儿愣愣的看着汐月，那样接近于震撼的场景，请饶恕她无法用言语描述。“小姐，你还是去祭夜殿问问大祭司吧。”那时出来莫离应该所有人都被震慑住了，令儿无法告诉汐月在那一段并不长的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因为她也是看的不太真切的，她只知道，那时眼前出现的是犹如女神般的汐月。那样一种光芒似乎源于亘古的以来的流传，闪耀却不轻浮，让人感觉到一种厚实，一种源于本能的敬仰。
汐月有些疑惑的看着令儿，她知道，昨天一定是发生了什么特殊的事，不然，怎么会连令儿此刻都是显得有些窘迫。
正当汐月还在疑惑是不是要前往祭夜殿时，映夜齐便突然的出现在她眼前。这一次，汐月能够意识到，齐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同，那眼神里似乎多了些什么东西，可是汐月却是一时捕捉不到那稍纵即逝的感觉。
“齐，你还好吧？”汐月觉得自己这一问的确有些多此一举了，若是不好那也不能这样如同鬼魅般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了。
起默默颔首，这让汐月有些受宠若惊。她一直是知道的，这几位祭司其实多多少少对于自己都是有些不屑的情绪的。当然，这不包括契焰和祈夜。而这位五大祭司之首，映夜齐，虽然在平日里对于自己是十分谦恭的，可是那是不是处于真心，汐月还是能够察觉的。齐不像沁那样，对自己的不屑会那么明显的表现出来，可是这样却让汐月更是有些窘迫。那样虚伪的谦恭不是她想要的。
当她来到这个世界时，便知道，作为守护者，她能够得到的是过往所不敢想象的一切。汐月也是亲身经历了从被怀疑到被信任的过程。当初第一次进入诰夜的权力中心时，她是惊艳的，不过仅仅是惊艳而已。那些官员们目光中还是多多少少有着一些怀疑与不屑。可是现在，每当汐月出现在众人眼前，他们的眼神中透入出的是一种尊敬。也许这样的尊敬是因为一些欺骗，可是不得不说，汐月做到了。她让那些人开始相信她了，相信她是这个诰夜的守护者，星海唯一的主人。
“汐月小姐，大祭司有请。”齐的话说的十分简单，这是他一如既往的风格。
对于昨天发生的事，汐月是疑惑的，为什么所有人好像都没事人一般，除了慕延在昏睡，其他人也都会到了各自的位置上。好像昨天的一切都只是一个美丽的梦境罢了。
这一次，齐选择和汐月一起走到祭夜殿，这一点也是让汐月吃惊的。这齐虽然言语上做的十分圆满，不过落到行动上向来都是十分不客气的。才不会考虑汐月的感受，今天倒好，他竟然这样跟着汐月好似闲庭漫步似的往东边走去。
汐月也不考虑那么多了，反正这一切的变化应该都是因为昨天发生了什么吧。汐月心中这样猜想着。脚踏实地的感觉是汐月十分喜欢的，当然这是从她学会飞行之后才发现自己有这样的喜好。有些时候，当一些东西在你的生命中显得不太重要的时候，它或许会变得更加重要。
第五十四章 问月通灵（下）
晗月阁与祭夜殿也许是整个帝宫之中相距最远的两大宫殿了，之前汐月会觉得去到祭夜殿是一个大工程，也许是要花费一整天的，可是这对于现在的汐月来说却已是小菜一碟了。
虽然这是一碟小菜，可是汐月若是选择细细品尝，那还是要费一些时日的。早上从晗月阁出来，正午将至的时候汐月他们才到的祭夜殿。
汐月和齐正yù进去，却与刚刚从正殿出来的契焰打了个照面。
“妹妹总算来了，大祭司可是从早上等到现在呢。”契焰说话的语气总是显得那么夸张，常常让汐月感到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时齐淡淡开口道：“颜，去做你的事。”这是他的提醒，契焰怎会不知。不过，她的确是觉得昨天这几个人一回来便变的有些不一样了。却也是说不出有什么不同。无论怎么说契焰都是一个懂得察颜观色之人，她怎会不晓得汐月这回过来是有些很重要的事。毕竟也效忠于莫离那么多年了，自然是能知道一些事情的严重xìng。她也不做多停留，告别的汐月，便往南方飞去。
齐把汐月领进了一间屋子，一进到里边，汐月先是吓了一跳。莫离坐在中央的位置，而齐、袭、沁、逢分别站在他两边，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
此时此刻的晗月阁却已是乱作了一团，念儿等人见着汐月被大祭司抱了回来，本还想上前去，可是介于莫离的威严，侍者们都不敢有所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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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离把汐月平放在软榻上，他不知道汐月为何会昏厥过去，无论怎样观察，这时的汐月只不过是睡着了而已，没有任何的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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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接二连三发生的事，已经让莫离早已把这件事忘了。他对令儿嘱咐道：“你好生照看汐月，还有去找几个医师来看看慕延的伤势。”
“是，大人慢走。”现在的令儿已经愈发坚定了心中所相信的。那样如同女神般的汐月才是真正的汐月，不知为何，她对这一点深信不疑。
当然，汐月被莫离抱进宫的事，也在瞬间传遍了帝宫之中。
天渊殿中，钦言把天渊最喜爱的醉心酿摆到了他的面前：“君上，你要的醉心酿。”
天渊接过酒壶，紫红色的佳酿缓缓的倾注进那晶莹的琉璃酒杯。紫红的流光已经溢出了酒杯，钦言在一盘轻声提醒道：“君上，杯已满了。”
天渊好似听不见任何声音似的，继续倒着。钦言轻轻蹙眉道：“君上……”
这一次，天渊听见了，缓缓的停下手里的动作，轻叹道：“钦言，你在我身边多少年了？”
“回君上，自从君上成为储君之时，我就被送进宫了。”钦言谦恭道。
“很多年了……”天渊顿了顿，继续沉吟道：“我已经很多年没见到你的脸了……”
此话一出，让钦言大吃一惊，他立刻跪倒在天渊面前：“君上……”那言语里饱含苦涩。
“钦言，那么多年了，你还在介怀那件事吗？”天渊目光看向远方，似是陷入了回忆。
“我不敢……”
“那你便摘下面具，让我在见一次你真正的样貌。”天渊的语气咄咄逼人，钦言也是招架不住。从小便被灌输要完全的服从于眼前这个人。渐渐的，最初的傲骨被磨平了，最原始的恨意也随着时间消逝了。留下的，只有两人之间永远无法剪断的联系。也许，人的习惯的确是很好养成的。只需要几十年，在一些人的人生中毫不起眼的几十年。一个人就可以为了另一个人选择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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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做工精细的人皮面具从他的脸上渐渐的揭下，那一张面容，若是让旁人见了去，这诰夜也许早就大乱了。
面具下的，是一张酷似天渊的脸，除了那脸色略显苍白，其他的地方，与天渊的并无不同。
见到那张脸，天渊也是深吸了一口气：“真是好久不见了，钦言……”
“君上，这是你第二次见到这张脸……”
天渊有些窘迫的笑道：“是吗？”他当然记得自己之前是多么痛恨钦言的那张脸，那张与他如出一辙的脸，是年幼的天渊最为厌恶的存在。他记得那时的他还十分幼稚的让钦言不要再让那张脸出现在他面前。也是因为他的一时气话，这百年来，钦言便从来没有摘下这张面具。
那时他们都还年少，有着相同的脸庞却被永远的烙上了主仆的烙印。从他们正式见面的那一天起，钦言便知道，这一个人就是他需要用生命去保护的人。他原本是个孤儿，只因为有一张长得酷似天渊的脸，才使得他有机会进入这个金碧辉煌的地方，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时间一天天的流逝，初来时的傲骨也渐渐的被磨平，心中残留的只有对于那位贵人的感激。
天渊饮尽杯中酒，低声问道：“你到底是答应汐月了……”
“是。”
“为什么？你可以离开的……”天渊似乎想要一个人救赎所有的罪，他曾经去过问天塔的第五层，他知道，自己的祖先们到底犯下了怎样的罪孽。千百年来的肆意掠夺，满足着他们那样奢侈的生活。只因为问天塔的存在，所以那些可怕的赋税劳役才会让百姓们毫无怨言。当然，他也是知道的，依照推算，这问天塔的民怨本不应该这么早bào发。不过他也不在乎到底是谁从中作梗。反正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钦言淡淡的笑了，这样满足而又幸福的笑容是永远不可能出现在天渊脸上的。“君上，我存在的意义，便为了在关键时刻能够代替你面对风险吗？”他略微的顿了顿，好似难以一口气说完这一切：“我知道，每一代得帝君都至少会有一个像我这样的替身，他们伴随着帝君的成长，拥有着与帝君一样的待遇，只是没有那么大的权力罢了。君上，你也许无法理解我们这些人的心思，当然一生无忧的活着是很好的，可却是我们不敢奢求的。”
天渊神色一凛，他真的不知道这一切，他并不认为自己的父亲也会有一个像钦言这样的替身。
“我们这些人被安排在离主子最近的地方，学习着主子的一举一动。这么多年了，好像现在，君上的习惯已经变成了我的习惯。”钦言苦笑道。
“君上，你对这一切也不要心存愧疚，我们这些人白白的受了那么多的恩惠，这一次也该好好报恩了……”
天渊无语，只是默默的听着钦言断断续续的叙述，真的要让另一个无辜的人代替自己去死吗？他的心里在挣扎着，可是他却忘却了，自己也是那么的无辜……
第五十三章 问月通灵（上）
到了第二天清晨，汐月跟往常一样醒来，她看着周围熟悉的景观，心中疑惑万分。她的记忆似乎停留在被夜老挟持的那一刻。汐月回想着，会不会因为当时心中太过于恐惧了以至于她直接昏了过去。
天还是蒙蒙亮的，楼下的那些侍者们却早已开始了一天的工作。这时念儿蹑手蹑脚的走进来。见到汐月已经醒来，却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小姐……”念儿好似怕惊碎了这样美好的梦境似的，轻声的问道。
汐月之前真是想事情想的太过入神了，就连念儿进来都没有发现：“念儿，我昨天是怎么回来的？”
“小姐昨天好像昏睡过去了，所以是大祭司把你送回来的。”
汐月轻轻的点了点头，至少这说明莫离没出什么事。而且现在这晗月阁如此平静也不像是出了什么事的样子，不过汐月还是谨慎的问了句：“大家都还好吗？”
念儿虽然对于汐月这样的问题感到有些疑惑，不过她却是无法想象到那么短的一段时间到底发生了怎样惊天动地的事。“就是慕延先生也和小姐一样昏睡过去了。”在念儿的眼里，这两人就是跟睡过去了一样。不过也是，他们两人真的只是睡过去了。只是慕延这一次也许会睡上好几天吧。
“慕延……”汐月对于昨天的记忆好像已是十分模糊，她依稀的记得，慕延好像发生了什么事，她很伤心，可是到底是什么事，她却记不太清了。
汐月随便套了件衣裳便下楼去了，才刚刚走到楼梯的一半，便觉得那些侍者们看自己的眼光有些怪异。心中却也没有在意那么许多。殊不知这时整个宫廷之中都盛传着一个关于她与莫离的美丽童话……
虽然汐月并不是太在意旁人的眼光，可是那样被别人当作什么稀奇的物种那样参观着，还是十分的别扭。
还没走近客房那条走廊，令儿便迎面而来：“小姐醒了。”汐月正yù开口问问慕延现在怎样了，没想到令儿好似十分了解她的心思似的立刻说道：“慕延先生并无大碍，小姐请放心。”
令儿的这句话，让汐月悬着的心着实是放下了不少，不过心中却还是有些疑虑。为什么在那么危及的时刻，自己的记忆会变得那么模糊，好似断断续续的看见，慕延苦笑的跪在地上，可是汐月却又好似被什么蒙住了双眼似的，看的十分不真切。她并不知道，那之后发生的一切，甚至还不知道，那个她心中最深的恐惧已经彻底的消亡了。被落月族秘术击败的人，便如同被神判了最不可饶恕的罪孽，他们是不会被任何结界所接纳的罪人……
“先生过几天便会醒来了，小姐不用担心了。汐月虽然总觉得慕延伤的很重，可是她却愿意相信令儿的话。当然，在她的心中好似也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慕延很好，而且醒来之后会比过去更好。这是一种冥冥之中的声音，一种奇异的感觉，好像自己早就知道慕延很好，可是记忆却告诉她慕延似乎是很痛苦。这样的矛盾，连汐月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令儿看着一脸疑惑的汐月，开口问道：“小姐怎么了？”
汐月蹙眉道：“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令儿愣愣的看着汐月，那样接近于震撼的场景，请饶恕她无法用言语描述。“小姐，你还是去祭夜殿问问大祭司吧。”那时出来莫离应该所有人都被震慑住了，令儿无法告诉汐月在那一段并不长的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因为她也是看的不太真切的，她只知道，那时眼前出现的是犹如女神般的汐月。那样一种光芒似乎源于亘古的以来的流传，闪耀却不轻浮，让人感觉到一种厚实，一种源于本能的敬仰。
汐月有些疑惑的看着令儿，她知道，昨天一定是发生了什么特殊的事，不然，怎么会连令儿此刻都是显得有些窘迫。
正当汐月还在疑惑是不是要前往祭夜殿时，映夜齐便突然的出现在她眼前。这一次，汐月能够意识到，齐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同，那眼神里似乎多了些什么东西，可是汐月却是一时捕捉不到那稍纵即逝的感觉。
“齐，你还好吧？”汐月觉得自己这一问的确有些多此一举了，若是不好那也不能这样如同鬼魅般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了。
起默默颔首，这让汐月有些受宠若惊。她一直是知道的，这几位祭司其实多多少少对于自己都是有些不屑的情绪的。当然，这不包括契焰和祈夜。而这位五大祭司之首，映夜齐，虽然在平日里对于自己是十分谦恭的，可是那是不是处于真心，汐月还是能够察觉的。齐不像沁那样，对自己的不屑会那么明显的表现出来，可是这样却让汐月更是有些窘迫。那样虚伪的谦恭不是她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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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汐月小姐，大祭司有请。”齐的话说的十分简单，这是他一如既往的风格。
对于昨天发生的事，汐月是疑惑的，为什么所有人好像都没事人一般，除了慕延在昏睡，其他人也都会到了各自的位置上。好像昨天的一切都只是一个美丽的梦境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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