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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3 章

  重新过活自己的人生,需要相当的勇气,但也是造物者的馈赠。傅辰天这么问,我忽然有些犹豫起来,究竟要不要帮助徐至找回记忆。

  他现在在这个世上,是一个没有身份的人。

  因为“徐至”已经长埋地下,现在在里面做检查的人,和新生儿一样,还没有定下一个确切的身份。

  “但没有过去地活着,真的能开心吗?”我不会忘记在来的路上,徐至望着车窗外的世界一脸茫然的样子。人因为有回忆,才能更好地迎向未来吧。

  傅辰天不置可否,“这个答案,只能他本人给你。”

  “他的事情,我已经一路打通了,就安心在这里治疗。因为你说你朋友已经被认定为死亡,估计连死亡证明也开了,现在他是个黑户,最好不要让他随意走动。”

  “我明白。”点了点头,我莫名松了口气,傅辰天还真的是帮了我的大忙。

  徐至的事情要不要通知徐家,我现在还拿不准,至少得等他恢复记忆吧。

  既然现在找到了徐至,我也就打消了离开这座城市的想法。不过接下来一段时间,徐至都会呆在医院里,我也不急着找房子。

  检查结束后,医生给徐至安排了单人病房,然后将我和傅辰天叫到跟前。

  “病人的脑部扫描结果发现了一些问题,他的大脑里有两个血点,虽然并不是大的血块,却和他的失忆有直接的器质xìng关系。”

  “医生,需要手术吗?”我一听到颅内有血块,第一反应就是需要做手术,但脑部手术很危险我是知道的。

  然而医生却摇了摇头,“出血点的位置很微妙,不建议手术,现在用yào物控制着,再寻求其他的方法。”

  “是不是血点不消除,他就没办法恢复记忆?”在旁边听着的傅辰天问了这么一句,医生则是给了模棱两可的回答。

  他说,“这个很难说,毕竟脑部神经是可以有意识地强化的,受伤那部分被人体放弃的话,会自动再演化出新的海马体替代组织,你们要多和他聊天,看能不能刺激他的这种再生反应。”

  医生说了一堆的专有名词,我似懂非懂,不过倒是能明白医生的意思,他是让我多和徐至说说过去的事情吧。

  医生最后又补了一句,他说因为徐至脑部有损伤,所以究竟能不能唤醒记忆,并不能保证。

  这个结论,老实说,让我很受打击。

  徐至现在依赖我,是因为我是他唯一的朋友,但我在他的眼里并不是“程安安”,多少让我心里很难受。

  接下来徐至还要接受其他的身体检查,激素水平之类的,傅辰天接了个电话就离开了。

  我在走廊外等的时候,听到路过的小护士在说八卦。

  虽然她们说得很小声,我还是听清楚了,她们是在说陆承北和若言的事情。

  我心里咯噔一声,莫不是今天出什么新闻了吗?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就打开手机搜索了一下。

  结果第一天大热门就是在说陆承北和若言的婚事,说得煞有介事,写出了世纪婚礼的感觉。

  我的手微微颤抖,虽然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我还是挺不好受的。

  因为这则新闻完全可以证实陆承北昨天晚上和我说的那些话全部都是谎言,我今天离开是离对了,还刚好捡到徐至。

  都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可能说的就是我吧,失去一个陆承北,重新迎回徐至,真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做完各项检查,我陪着徐至回到病房。

  他脸上没多少表情,很安静。

  我有些不习惯这么安静的徐至,以前他只要在我身边,总是有说不完的话,和开不完的玩笑。

  苦涩地笑了一下,我轻声问他,“你想知道你以前是一个怎样的人吗?”

  徐至此时正看着窗外,我发现他似乎特别喜欢透过玻璃看外面的世界。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垂眸想了想,而后默默点头。

  他想知道,我不禁松了口气,刚才有一瞬间我还在担心,万一他回答不想知道该怎么将对话进行下去。

  不过他想知道,我就得好好讲。

  不着痕迹地深吸一口气,我缓缓吐出,再深吸一口气才对他说道,“你是一个很好的人,看起来不靠谱,但其实相当靠谱。之前的你,可不是安静的美男子,每次都要炫一炫你的撩妹段位。”

  听我这么说的时候,徐至的表情十分精彩,他一脸吃了苍蝇屎般的神情差点让我没忍住笑出声。

  “……我以前,玩世不恭?”直接给了自己一个定义,徐至微微皱起眉头。

  我有些怕他会排斥以前的自己,就改口,“也不是,只是xìng格比较随和,和谁都处得不错。”

  “还有,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失忆吗?是因为你开车直接从山崖冲下溪谷导致头部受伤引起的记忆障碍,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我。”

  说到这,我深深地看向徐至干净的眼眸,对他说道,“你是为了救我,才发生事故的。”

  第166章 照片是我让送的

  我此言一出,徐至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他静静地看着我,似乎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的样子。

  我觉得这可能是一个缺口,就继续说道,“当时有人在追我们,你在半山腰将我卸下,就自己驱车上了山顶。那边草木很深,我去过现场,有刹车的痕迹,你可能是没意识到那里是处断崖,刹车不及摔下去的。当时还有另外两辆车也跌落山崖,不过他们没有你这么幸运,全部遇难了。”

  “……”徐至认真地听着,他看着我的眼神似乎起了一些变化,半天,他问我,“我和你,是什么关系?”

  他这个问题问得我懵了一下,显然他不是指朋友关系,而是指其他的。

  徐至失了个忆,感觉比以前敏锐许多,他立马就嗅出我话里的暗示。

  其实也不算暗示,只是普通的朋友想必是没办法做到以命相救的程度,他会这么问也无可厚非。

  我对他浅浅一笑,反问他,“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

  徐至被我问愣了,不过他倒是认真地思考了起来。

  我静静等着,起身倒了两杯水回来,一杯递给他,一杯自己喝。

  就在我把水杯递出去的瞬间,徐至忽然耳朵红了一下,我都看傻眼了。

  赶紧眨了眨眼睛,我没看错吧,徐至竟然会脸红。

  我越想看他,他就越躲闪,似乎被我逼得有些不耐烦了,徐至才声音有些大地说了一句,“你干嘛!别打扰我思考!”

  难得看见徐至恼羞成怒的模样,我忍俊不禁,就不再逗他,也不知道他想哪里去了。

  为了破除他的窘状,我直接对他说,“我们严格意义上来说,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五年前我出了一场车祸,几乎毁容,你带我去美国治疗,不久前我们刚回来。”

  估计是自己想的,和我说的很不一样,徐至的脸又红了红,不过很快恢复正常。

  他上下看了看我,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过这么聊一聊后,徐至的心扉敞开不少,至少他开始主动和我搭话。

  午后,神经科的医生过来找徐至,要对他进行测试,我就到外面回避。

  想着中午没吃多少,就想出去买点东西吃,顺便给徐至带点他喜欢的水果之类的。

  徐至的病房在五楼,我本来想坐电梯的,但是中午的人一下变得很多,单双梯都显得十分拥挤,我索xìng走楼梯下去。

  可就在我走到一楼,从楼梯间出来的时候,眼角余光突然瞄到熟悉的面庞。

  转头一看,电梯门却已经关上。

  我站在紧闭的电梯门前,心里有种很难耐的感觉,就像马上要看到大结局,却突然chā播了一段广告。

  刚才一闪而过的那张脸,我觉得自己应该不会认错,是若言。

  她来医院恐怕只会是一个目的,那就是孕检。

  抬头注意了一下电梯停留的楼层,果然有三楼fù幼科室。

  莫名有些在意,我就跟了上去。

  到三楼的时候,这里的孕fù比我想象中多很多,看着或大或小的肚子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我有一瞬间的晕眩,很难受,快呕吐了一般。

  在旁边扶墙缓了一会儿,我就开始观察起来。

  走廊里没看到她的影子,应该是已经进去室内了。

  看着科室的标签一间一间地找过去,我在fù产科外听到了若言的声音。

  假装也要过来做检查,我在门口逗留着,顺便将领子拉起来稍微挡一挡脸。

  扫了一圈走廊,过来做孕检的,多半都有老公陪着,所以只身一人的我其实看着挺显眼的。

  不过我现在想的不是自己突不突兀,而是若言会不会也有人陪着。

  其实我更想知道的是,如果真的有人陪着,那个人是不是陆承北。

  不能进门,我就只能靠在门旁边的墙上,张着耳朵听着。

  里面的声音听不太真切,但一会儿后,就出现了一个男声。

  这个声音,我即使隔着好几道门都能认出来,是陆承北没错。

  意识到这点,我本来就拔凉拔凉的心简直坠到了深谷。

  他原来不是在公司忙,而是陪着肚子里怀着他孩子的若言吗?

  我心中有火,当时我怀孕的时候,陆承北都没这么体贴过。

  不,或者他有这么体贴过,然而他现在瞒着我做这种事情,难道他的良心不痛吗?

  我还记得那天晚上在他的书房,他让我给他生孩子,不知道陆承北的脸皮该有多厚才说得出这种话。

  他是想两边都共享天lún之乐,是不是我和若言还应该分出个大小出来啊!

  越想越恼火,我瞬间对他们的事情没了兴趣,转身想走。

  不料身后的门却忽然打开,陆承北的声音很清晰地传进我的耳朵里。

  “这样你就能安心了吧。”他的语气平平,但听在我耳朵里跟针扎一样。

  我不想被认出来,就头朝墙抵着,佯装是在看单子,刚好我兜里有一张徐至的单子。

  听得脚步声从我身边擦过,就在我以为他们会直接走了的时候,若言却忽然对陆承北说了这么一句,“你先去车里等我,我有些私密的问题想再问问医生。”

  陆承北不置可否,继续往前走,消失在电梯间。

  若言说有事要再问医生,我好奇起来,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当着陆承北的面问的吗?

  然而他的脚步声到我身后就停了下来,没有再往前。

  “程安安,我知道是你,别躲了。”

  凉凉的语调自身后传来,若言很明显是站在我背后说的这句话。

  “我没躲。”

  直接转过身,我也不怕她嘲讽我,现在我已经对陆承北彻底心死,所以她构不成对我的威胁。

  心里一直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我默念了好几遍我要离开陆承北,不要再想他的事情,表情上倒是十分平静。

  起码,我不能再气势上输给她。

  若言显然不信,不过她没有揪着不放,而是约我换个地方说话。

  换就换,我也不怕她,跟在若言身后,我们去了露天走廊。

  她上来就问了我一句,“看见我和承北在一起,心情如何?”

  她此言一出,我立马皱了眉,她的表情十分嚣张,似乎并不只是指刚才的事情。

  我忽然联想到那张邀请函,就沉声问她,“请柬,是你送给我的。”

  我用的是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细想想,虽然徐至确实还活蹦乱跳的,但他已经失去了记忆,和他以前的圈子早已失联,不可能是他发出的。

  那么会引诱我去宴会场,让我亲眼目睹若言和陆承北合作,能够从中获得好处的人,除了若言我想不出第二个人。

  其实之前我有怀疑过陆承北,但是他在我面前一直装傻充愣,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让我发现他和面前女人的事情,所以也可以排除陆承北。

  我没想到,若言看着挺无害,竟然心思如此歹dú。

  她这是要让我知难而退,将陆承北身边的位置让出来。

  “对,是我差人送的,你不是欣然赴会了吗?”

  “卑鄙!”忍不住骂了她一声,但我骂不是她让我去宴会的这个举动,而是她引诱我去的手段,“我和徐至的合照也是你放的是不是?”

  我压着火气质问她,生怕一个没忍住就让她在这里一尸两命。

  若言却一点都不怕,也不忌讳,她清脆地笑了几声,而后幽幽看着我说道,“没错,我没想到你还挺念旧情,也不枉费我从我弟的遗物里将那照片偷出来。”

  我已经无法形容自己此时的愤怒,若言竟然为了对付我对徐至做出这种事情,实在不可饶恕。

  大概是为了报复她,我便冷笑一声,将陆承北对我说过的,打算对若言采取的处理方式不缓不急地说了一遍,一字不差。

  “还怀着孕,指定的孩子他爸就是这种态度,如果我是你,还不如死了算了!”

  讲话说得重了一些,但我还是不解气。

  如果不是知道徐至还好端端地活着,我估计会和若言打起来,难道她不知道要尊重已逝之人吗!

  若言听我那么说,脸色瞬间变黑,她会是这种观念表情,估计就是认为陆承北可能会说出这种话。

  她脸色铁青,气得浑身发抖。

  我瞥了她一眼,觉得没什么好谈的,就行走,不过在临走之前不忘好心提醒她,“孕fù生气可是对胎儿影响很大的,掉了是小事,万一生出一个智障,这是随谁啊?”

  “程安安!我会让你后悔对我如此无礼的!”

  若言是真的被我气到了,又找不出措辞来反驳我。

  我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走出几步后,才站定,回头看了她一眼,“我等着,你自己做过的事情,我也会让你后悔的。”

  我特意等了好一会儿,看到若言怒气冲冲地下楼,才从后面幽幽跟着,直至看着他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