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如果万一出事，你愿意帮我一个忙吗？” 冯九思忙问：“帮什么忙？”“百灵”又沉思了一会儿才说：“还是等事到临头再说吧，咱们先下去看看。”
五十、杨炳新在楼内布满了zhà弹
楼里边很安静，日本兵只是守在街上，里边没留人。冯九思试着往消防队打了个电话，发现线路很正常。他又到卫生间里试了试电灯，发现电力也很正常。于是他问小刘：“如果现在广播，你能办得到吗？”小刘点点头。
回到周孝存的办公室，他发现“百灵”正在摆弄那台巨大的胜利牌收音机。杨炳新受伤的腰部用床单缠得结结实实，“狸猫”也被捆住手脚堵住嘴，放在大家都能看得到的地方。杨炳新对冯九思说：“我和‘百灵’都打过电话了，但找不到上级领导。”这件事冯九思能理解，上级领导此时应该正忙于转移、安置租界中需要撤退的同志，不可能有时间守在电话旁等他们的消息。
这时，守在收音机旁的“百灵”说：“全美广播公司、哥lún比亚广播公司和英国的BBC都没有日本对美国或英国宣战的消息，广播里仍然是欧战的新闻，也有播送音乐和广播剧的。”见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突然占领了英法租界呢？如果不开战就没有这个道理呀！没有外界的确切消息，没有上级领导的指示，冯九思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擅自做主把“吉田事件”的真相播出去。他让“百灵”把收音机的波长定在全美广播公司的24小时新闻节目上，然后他们三个人开了个小会，但是，很难商量出结果。
就在这个时候，广播中原有的节目突然中断了，紧接着便传来一位男播音员愤怒的声音——日本人不宣而战，在东部时间12月7日，偷袭了夏威夷瓦胡岛上的美国海军基地珍珠港。
“百灵”叹息道：“日本人果然对美国动手了，但我从我丈夫那里偷来的情报没能给领导帮上忙，一定会有许多同志来不及撤退……”
杨炳新却说：“领导再三叮嘱我，让我不要自作主张，但是，现在情况特殊，我们必须得自己作出决定。”他望着其他两个人说：“我们不要受外界干扰，还是按照原来的想法，接着干吧。”
接下来他们几个人分头动手，小刘到楼上广播电台去给机器预热，做好随时播音的准备；杨炳新和“百灵”这两个伤员开始制作zhà弹，打算从楼下大门一直布置到三楼的广播电台。
冯九思则从各房间里搜罗来好几部电话，在二楼周孝存的办公室里串联了三部。他这样做是想把周孝存的办公室作为换人的行动指挥部，然后打电话给小仓先生，请他帮忙联系他的学生，安排jiāo换人质的事。不过，他并不想单独一个人面对小仓，因为他与小仓的关系毕竟是件敏感的事，所以，他与小仓的通话如果是由他们三个人同时接听，无论今天的行动成功与否，他在领导面前就都能讲得清楚了。
他看了看手表，发觉已经是凌晨4点多钟了，杨炳新和“百灵”也互相扶持回到周孝存的办公室。杨炳新让面色苍白的“百灵”坐在椅子上休息，他自己却又带着冯九思和小刘在楼上楼下走了一圈，给他们指明zhà弹安置的地点和引bào方法。
冯九思发现，杨炳新居然像个艺术家一样，在安置zhà弹的方法上充满了想象力和创造力。例如他设在大门门楣上的那颗zhà弹，引线被拉下来系在里边的门把手上，如果自己人想出门，只要解开门把手上的活扣即可，而不知情的人如果想进门，在推门之后就必定会引bào那颗zhà弹。至于电雷管引bào的zhà弹就更巧妙了，例如在通向二楼的楼梯上，杨炳新在接连三级台阶上都用粉笔做了明显的标记，任何人见此都不能不起疑，但日本人个子矮腿短，无法一次跨过三级台阶，他们要想不碰这些台阶上到二楼，就必须得拉住墙上电话线配电盒的把手，借力迈步跨上去。然而，配电盒的把手已经被杨炳新改造成一个开关，日本人只要拉住这个把手，就会接通电流，引bào藏在门厅边上的信箱里和收发人员办公桌里的两颗zhà弹，那时候，聚在门厅里等待上楼的日本兵必定难逃此劫……
五十一、“百灵”曾是吉田太太的“密友”
等他们再回到周孝存的办公室，杨炳新说：“你看见那些用导火索引bào的zhà弹了吗？雷管和拉发导火索不够用的，只能将就着用燃烧导火索，到时候你得准备好火柴。”冯九思说：“我平时不吸烟，哪来的火柴？”杨炳新又说：“要是有小孩过年放鞭pào用的‘鞭杆子香’就好了，那东西又粗又长，能烧很长时间。”“百灵” 听到这话，便到周孝存的办公桌上拿来雪茄烟盒，给他们一人两根大雪茄说：“这东西也能烧很长时间。”
这时杨炳新又问他们三人：“你们看看还有什么不周全的地方吗？”冯九思说：“如果还有剩下的zhà弹，你最好给我一颗。”“百灵”也说：“你也给我一颗。”杨炳新从挎包里取出两颗拉发导火索引bào的投掷zhà弹递给他们，同时郑重地命令道：“别太拼命了，咱们得先完成任务。”
现在一切都安排妥当了，杨炳新让小刘用被子把办公室的窗子封得严严实实，这才打开电灯，对冯九思说：“天很快就要亮了，咱们开始吧。”
其实，冯九思在这个时候却另有想法，只是这个想法无法拿出来跟杨炳新和“百灵”商量，因为具体的做法太过冒险。他知道，在jiāo换人质的问题上他们处在非常不利的地位，另外，他相信日本人一定还不知道周孝存便是制造“吉田事件”的幕后主使，所以，他绝不能出现任何疏漏引起日本人的疑心。
他打通了小仓的电话，小仓的声音很清晰，而且背景中也能听到全美广播公司播音员的声音。小仓用英语问：“您怎么这么晚才来电话，我一直在担心您。”冯九思用汉语说：“谢谢您的关心，我有件事想请您帮个忙。”小仓说：“您有事尽管开口。”
冯九思望了一眼同时在听电话的“百灵”和杨炳新，然后说：“您的学生抓住了三个人，都是我们的人，我想请您帮我跟您的学生取得联系，我要跟他们jiāo换人质。 ”随后他便将报社大楼的地址与jiāo换方式跟小仓讲了，并且告诉小仓，他想用“狸猫”jiāo换蓝小姐和大福妈两个女人……见杨炳新和“百灵”都在用愤怒的眼神望着他，他连忙做手势让他们安静，然后对小仓说：“蓝小姐是我的未婚妻，我总不能看着她死吧……”
这时小仓说：“你未婚妻的事真让人遗憾，不过这个忙我倒是帮得上，因为被抓的那三个人现在都在我家里，我的学生们很孝顺，说是等我问完了话之后才会qiāng毙他们……”
听到这话，冯九思把目光转向杨炳新和“百灵”，发现他们也同样感到吃惊。冯九思忙问：“您说的是？”小仓说：“我早就吩咐过我的学生们，让他们抓住人之后不要送到宪兵队，而是直接送到我家里来，因为我确实很想见一见制造‘吉田事件’的这些凶手，特别是其中的一位多年前就有过一面之缘的‘林友’。”
“林友”？该死的，这是怎么回事？冯九思故作镇定地问：“您是说周先生吧，你们是很老的朋友吗？”
小仓笑道：“我与周先生真正结识也不过三个多月的时间，我的学生暗杀他的手下，只是为了给你制造烟幕，好让他帮助你引出那位‘林友’，也就是‘吉田事件’ 的幕后黑手，杀害无辜日本侨民的真凶——周太太；你别那么吃惊，其实我真的很笨，直到昨天才弄清楚，原来周太太就是当年吉田太太的那位神秘的‘林友’。”
“您说什么？”冯九思越发感到吃惊了，望着“百灵”说，“您说周太太当年跟吉田次郎的太太相识？”小仓笑道：“恐怕不仅仅是相识这么简单。两年前她伪装成穷苦的信徒，混进日本佛教会在天津的寺院。吉田太太很愚蠢，把周太太当成一个虔诚而又贫穷的佛教徒，没查问过她的任何底细，也不知道她真实的姓名、住址，便把她引为密友，甚至把她请到自己家里，给吃喝，给衣物，却没想到她是来刺探她丈夫的行动规律的。”
冯九思用目光询问“百灵”，“百灵”点点头。
五十二、原来小仓就是吉田次郎
小仓说道：“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我到周先生家中去过两次，却从来没见到她，原来她在躲避所有的日本人，否则，用你们中国人的话说，‘她就算化成了灰，我也认得她’。”
冯九思问：“你见过周太太？”小仓说：“两年前匆匆见过一面，我一直以为她是个穷人，根本没想到她会住在租界的富人区；幸亏有你和‘狸猫’帮忙，我才发现了她的真面目。”
该死的，冯九思觉得此刻他的脑袋像比笆斗还要大，但他必须得继续这场谈话，于是他问：“那么你想怎么样？”小仓大笑道：“那还有什么可说的，要jiāo换人质，你只能用周太太，也就是用你们的‘百灵’来jiāo换蓝小姐。”听到这话，冯九思吓了一跳。该死的，他怎么知道周太太就是“百灵”，一定是“狸猫”昨天告诉他的。于是他忙问：“这是谁的决定？”
小仓又是一阵得意的大笑，然后道：“当然是我的决定了，对不起我欺骗了你，一直没对你说实话，其实我这次回到天津，不单要弄清事实真相，更重要的是为死去的人报仇，杀掉所有参与制造‘吉田事件’的凶手，所以，周太太是关键人物，你只能用她来jiāo换。”
就在这个时候，楼下传来一阵汽车刹车的声音，紧接着小刘冲进门来叫道：“小日本儿来了，满满两汽车。”
小仓一定也在电话里听到了小刘的话，便对冯九思道：“他们到了吗？现在局势对您更不利呀，您还没想通吗？ ”
冯九思此刻仍然沉浸在被欺骗的恼怒与混乱之中，不由自主地连声叫道：“你骗了我，你骗了我……”小仓却平静地说：“难道你没欺骗我吗，‘戴胜’同志？‘吉田事件’是你资助的，我的情报没错吧？你出钱给你的同伙买zhàyào、租房子，却没想到你用来付房租的支票会暴露你吧？所以，你也是杀害日本侨民的凶手；三个月前我就知道你是同谋，只是，我需要利用你的侦探才能和组织关系，引领我找到‘吉田事件’的其他参与者，特别是‘百灵’，所以才拐弯抹角地先结识周先生，再通过他结识你，并且给你的侦察工作提供帮助。但我万万没想到，‘百灵’居然会是周孝存的太太。”
这时，站在窗口张望的小刘又对他们叫道：“日本人已经包围了大楼……”
小仓又道：“他们已经完成包围了吗？你们还是投降吧。”
冯九思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挣扎着说：“‘狸猫’还在我的手里，你不想要他回去吗？”小仓又是一阵大笑道：“知道我为什么会费尽心力把他从张家口找回来吗？因为‘狸猫’是‘吉田事件’最直接的凶手，是他引bào的zhà弹。我原本打算让这个杀人狂先替我一个一个地杀掉你们这伙暴徒，然后再亲手凌迟了他，不过，照眼下的情形看，由您替我杀了他也不错。”
听到这话，杨炳新和“百灵”都放下了听筒，也就在这个时候，小仓突然改用英语对他说：“还有一件事，真是对不起，我一直在瞒着您，其实，所有关于我已经死亡的消息都是假相，都是我布置的‘疑阵’，真实的情况是，我痛苦地活了下来，因为我要报复——我就是那个你们千方百计想要杀死的吉田次郎……”
冯九思猛地挂断电话，只感觉眼里发干，口中发苦，呆呆地望着杨炳新和“百灵”，心中痛苦至极……
“百灵”先开口说：“对方想让我去jiāo换，那我就去吧，但你一定要让他们把我丈夫放回来。”
冯九思摇头道：“‘治一经损一经’可不是买卖，我哪能让自己的同志受伤害，要换也应该是拿我这个蠢货去跟他们jiāo换，是我上了人家的当，这才让你们陷入如此的绝境——小仓其实就是吉田次郎本人，他刚刚对我承认了……”
杨炳新和“百灵”异口同声地说：“那家伙的脸上全是伤疤，我们所有人都没认出他来，你就别责怪自己了……”
五十三、冯九思唱起了“空城计”
冯九思从二楼的窗子望下去，发现吉田次郎乘坐的黑色轿车就停在那辆苏联小汽车前边，与他同乘的是蓝小姐，周孝存和大福妈坐在护送的卡车上。
刚才他已经与杨炳新和“百灵”商量过了，不能就这么听凭吉田次郎的摆布，但杨炳新和“百灵”不同意他去冒险。他却认为无论如何得试一试。
杨炳新在大楼里布置的zhà弹很复杂，冯九思小心地避开各种引bào装置来到楼下，推开大门一看，发现一名日本军官正在狠抽门前哨兵的嘴巴。一见他出来，包围大楼的日本兵全都举qiāng瞄准。他伸出双手，示意手中没有武器，然后仿佛饭后闲游一般，踱到吉田次郎近前说：“吉田先生，有什么事还是当面谈为好。” 同时他也看到，蓝小姐和周孝存身上都多少带了些伤，显然没少吃苦。
吉田次郎不由得也吃了一惊，嘴张得大大的，满是疤痕的脸上居然也显露出表情。他说：“我没想到你有这种勇气，居然敢一个人出来。”冯九思说：“ 我可不是那种爱冒险的人，如果你杀了我，你也活不成，不信你看……”他用手指向楼上，给吉田次郎看二楼和三楼上打开的许多扇窗子。这是他故布疑阵，希望吉田次郎像司马懿那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
五十、杨炳新在楼内布满了zhà弹
楼里边很安静，日本兵只是守在街上，里边没留人。冯九思试着往消防队打了个电话，发现线路很正常。他又到卫生间里试了试电灯，发现电力也很正常。于是他问小刘：“如果现在广播，你能办得到吗？”小刘点点头。
回到周孝存的办公室，他发现“百灵”正在摆弄那台巨大的胜利牌收音机。杨炳新受伤的腰部用床单缠得结结实实，“狸猫”也被捆住手脚堵住嘴，放在大家都能看得到的地方。杨炳新对冯九思说：“我和‘百灵’都打过电话了，但找不到上级领导。”这件事冯九思能理解，上级领导此时应该正忙于转移、安置租界中需要撤退的同志，不可能有时间守在电话旁等他们的消息。
这时，守在收音机旁的“百灵”说：“全美广播公司、哥lún比亚广播公司和英国的BBC都没有日本对美国或英国宣战的消息，广播里仍然是欧战的新闻，也有播送音乐和广播剧的。”见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突然占领了英法租界呢？如果不开战就没有这个道理呀！没有外界的确切消息，没有上级领导的指示，冯九思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擅自做主把“吉田事件”的真相播出去。他让“百灵”把收音机的波长定在全美广播公司的24小时新闻节目上，然后他们三个人开了个小会，但是，很难商量出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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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灵”叹息道：“日本人果然对美国动手了，但我从我丈夫那里偷来的情报没能给领导帮上忙，一定会有许多同志来不及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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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他们几个人分头动手，小刘到楼上广播电台去给机器预热，做好随时播音的准备；杨炳新和“百灵”这两个伤员开始制作zhà弹，打算从楼下大门一直布置到三楼的广播电台。
冯九思则从各房间里搜罗来好几部电话，在二楼周孝存的办公室里串联了三部。他这样做是想把周孝存的办公室作为换人的行动指挥部，然后打电话给小仓先生，请他帮忙联系他的学生，安排jiāo换人质的事。不过，他并不想单独一个人面对小仓，因为他与小仓的关系毕竟是件敏感的事，所以，他与小仓的通话如果是由他们三个人同时接听，无论今天的行动成功与否，他在领导面前就都能讲得清楚了。
他看了看手表，发觉已经是凌晨4点多钟了，杨炳新和“百灵”也互相扶持回到周孝存的办公室。杨炳新让面色苍白的“百灵”坐在椅子上休息，他自己却又带着冯九思和小刘在楼上楼下走了一圈，给他们指明zhà弹安置的地点和引bào方法。
冯九思发现，杨炳新居然像个艺术家一样，在安置zhà弹的方法上充满了想象力和创造力。例如他设在大门门楣上的那颗zhà弹，引线被拉下来系在里边的门把手上，如果自己人想出门，只要解开门把手上的活扣即可，而不知情的人如果想进门，在推门之后就必定会引bào那颗zhà弹。至于电雷管引bào的zhà弹就更巧妙了，例如在通向二楼的楼梯上，杨炳新在接连三级台阶上都用粉笔做了明显的标记，任何人见此都不能不起疑，但日本人个子矮腿短，无法一次跨过三级台阶，他们要想不碰这些台阶上到二楼，就必须得拉住墙上电话线配电盒的把手，借力迈步跨上去。然而，配电盒的把手已经被杨炳新改造成一个开关，日本人只要拉住这个把手，就会接通电流，引bào藏在门厅边上的信箱里和收发人员办公桌里的两颗zhà弹，那时候，聚在门厅里等待上楼的日本兵必定难逃此劫……
五十一、“百灵”曾是吉田太太的“密友”
等他们再回到周孝存的办公室，杨炳新说：“你看见那些用导火索引bào的zhà弹了吗？雷管和拉发导火索不够用的，只能将就着用燃烧导火索，到时候你得准备好火柴。”冯九思说：“我平时不吸烟，哪来的火柴？”杨炳新又说：“要是有小孩过年放鞭pào用的‘鞭杆子香’就好了，那东西又粗又长，能烧很长时间。”“百灵” 听到这话，便到周孝存的办公桌上拿来雪茄烟盒，给他们一人两根大雪茄说：“这东西也能烧很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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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九思望了一眼同时在听电话的“百灵”和杨炳新，然后说：“您的学生抓住了三个人，都是我们的人，我想请您帮我跟您的学生取得联系，我要跟他们jiāo换人质。 ”随后他便将报社大楼的地址与jiāo换方式跟小仓讲了，并且告诉小仓，他想用“狸猫”jiāo换蓝小姐和大福妈两个女人……见杨炳新和“百灵”都在用愤怒的眼神望着他，他连忙做手势让他们安静，然后对小仓说：“蓝小姐是我的未婚妻，我总不能看着她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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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友”？该死的，这是怎么回事？冯九思故作镇定地问：“您是说周先生吧，你们是很老的朋友吗？”
小仓笑道：“我与周先生真正结识也不过三个多月的时间，我的学生暗杀他的手下，只是为了给你制造烟幕，好让他帮助你引出那位‘林友’，也就是‘吉田事件’ 的幕后黑手，杀害无辜日本侨民的真凶——周太太；你别那么吃惊，其实我真的很笨，直到昨天才弄清楚，原来周太太就是当年吉田太太的那位神秘的‘林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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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二、原来小仓就是吉田次郎
小仓说道：“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我到周先生家中去过两次，却从来没见到她，原来她在躲避所有的日本人，否则，用你们中国人的话说，‘她就算化成了灰，我也认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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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炳新和“百灵”异口同声地说：“那家伙的脸上全是伤疤，我们所有人都没认出他来，你就别责怪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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