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样疑心甚重，以为楼里埋伏了无数刀兵。
吉田次郎点头道：“我猜得不错，你果然有援兵，要不怎么会故意暴露你们藏身的地点。不过，现在英租界已经被我们占领了，就算是你有再多的援兵也没用。”
冯九思说：“那咱们就走着瞧，我已经准备好等你来攻了，‘请上城来听我抚琴’……”他口中哼着《空城计》的唱词，转身便往回走。吉田次郎在他身后问：“你不换人啦？”冯九思停住脚步，假装想了想，然后说：“你根本就没打算跟我换人，其实我也没打算跟你换，我想的只是见你最后一面，好当面告诉你一声，你把自己的身份坦白得太早了。”
然后他又对蓝小姐说：“亲爱的，你不用担心，我马上就来救你。”说完他头也没回，径直向楼里走去。他知道，自己的这番话对鲁莽的蠢人毫无作用，但对吉田次郎这种心思细密，一辈子都在yīn谋诡计中打滚的人来说，便是令人心痒难挠的谜语。
冯九思知道自己这又是在冒险，但这个时候他已经山穷水尽，再不棋行险招，怕是更无能为力了。这时吉田次郎在他身后道：“冯先生您太自信了，对不起，那我可就要让士兵们进攻啦。”冯九思没理会他，而是关上大门，系好门楣上的那颗zhà弹的引线，然后迅速来到二楼，拿起放在走廊里的一部电话和一部起bào器，拖着长长的电线跑到二楼临近大门的一个窗口，对着电话说：“我是冯九思，已经进入战斗位置。”
杨炳新在电话中说：“我是杨炳新，注意观察敌人的动向，按原计划，门厅里的zhà弹bàozhà后，由小刘投弹，你不要暴露自己的位置。”
冯九思答应了一声，便贴近窗口向外观察。他看到，有20多名日本兵正端着qiāng走进大楼，脚下的皮鞋踏得水泥地面咔咔作响。
“他们已经进来啦。”他对电话听筒说道。杨炳新在电话中说：“你现在起bào。”于是，他将起bào手柄压下去一转，只听楼下轰的一声，震得墙体咯咯作响。他引bào的是藏在楼梯的第一级台阶边的zhà弹。在这级台阶上，杨炳新用粉笔画了个大大的记号，他说他的目的就是不管日本兵是不是踩踏了这级台阶，他都要在他们望着粉笔记号犹豫的时候把它引bào，只有这样，他在楼里用各种粉笔记号布下的疑阵才会起作用。
紧接着，楼下又传来一阵bàozhà声，这应该是门楣上的那颗zhà弹bàozhà了。就在这时，小刘从三楼又抛下两颗zhà弹，将这些光着身子的日本兵zhà倒了一片。
然而，日本兵很顽强，他们又派了一小队士兵攻进楼内。
这次日本兵学乖了，他们前进得很慢，刚上楼梯却又停了下来，想必是发现了那三级全都画了记号的台阶，正在犹豫。
五十四、楼内的zhà弹让日本兵吃尽了苦头
不好！日本兵从下边投上来几颗手榴弹。冯九思和杨炳新慌忙躲进走廊两侧的房间。手榴弹接二连三地bàozhà，冯九思浑身上下摸了摸，还好没受伤。他爬起来刚回到原来的位置，楼下便传来两声巨响，震得他跌倒在地。这应该是日本兵中了杨炳新的圈套，他们果然是想拉着电话线配电箱的把手越过那三级台阶，却引bào了门厅里的两颗装yào充足的zhà弹。
zhà弹bàozhà后形成的浓烟和dú气弥漫在走廊里，呛得冯九思连声咳嗽。他想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却发现身边还有两个衣衫破烂的日本兵也想爬起来。这应该是试探着上楼梯的那两个家伙，被bàozhà的气浪冲到了二楼。然而，他手里没有武器，刚刚想到杨炳新给他的那颗zhà弹，却发现一名日本兵已经清醒过来，正在伸手去摸他的步qiāng。冯九思知道这是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便猛地扑上去，把这家伙扑倒在地。不想，这个该死的日本兵很有力气，一翻身就将他压在身下，他也在腰上用力，想翻到日本兵身上去，却不行，这家伙力气太大，骑在他的胸口上，手卡着他的脖子，让他喘不上气。
这就要死了吗？他妈的也太不值了。他猛击日本兵的手腕，想挣脱出来，却不能，只将日本兵的手撞得移动了一下。就在日本兵再次将手卡在他的脖子上时，突然这家伙的手上失去了力量，身子一软，瘫在了他身上。
推开身上的日本兵一看，他发现，原来是杨炳新手握步qiāng，在日本兵的身上刺了一刀，救了他一命。“谢谢。”他喉中咳嗽不止，但还是习惯xìng地向杨炳新道谢。杨炳新却说：“别赖在地上不起来，乘着烟还没散，赶紧跟着我下去收集武器弹yào。”
把东西收拾上来一看，他发现弹yào很多，但bàozhà让多数步qiāng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杨炳新说：“这些都是废物，没一支能用的，你得给我争取点时间好修qiāng。”
冯九思说：“我再去跟吉田次郎谈谈，看看能争取多长时间。”说着便回到周孝存的办公室，抓了两根雪茄烟就往外跑，不想“百灵”却将他拉住说：“不行，还是让我去跟他们换人吧。”他推开“百灵”的手说：“要是让你去换人，我还有脸去见领导吗？”
走出大门，他发现楼下的死尸已经全都被移开了，只见满地的血，还有散落的破碎肢体。于是他便明白了，自己绝不能心存幻想，到了这个时候，就算是他能说动吉田次郎，这家伙也必定没有权力把他们给放了——杨炳新布置zhà弹的手法太过巧妙，被zhà死的日本兵实在是太多了。
他依旧是抖着双手，示意手中只有两根雪茄烟，然后故作悠闲，一屁股坐在苏制汽车的机器盖上，脚蹬保险杠，一边吸烟，一边跟吉田次郎谈话，同时心中在想，如果他想现在就捉住我，我也只好引bào汽车下的那颗zhà弹，跟这老家伙同归于尽了。
吉田次郎说：“我其实很喜欢你，所以，我决定原谅你，等这件事解决之后，我会让你带着蓝小姐远走高飞的，当然了，如果你愿意的话，也可以跟我一起工作，薪水不成问题。”说着话，他向蓝小姐招了招手，用qiāng指着蓝小姐的日本兵便放她过来。吉田次郎接着说：“你看，多么美丽的女人，你难道真的忍心让她死在这儿？”
冯九思拉着蓝小姐的手，让她倚在自己身边，伸手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水，温柔地说：“我一直都待你不好，又让你跟着遭这份罪，实在对不起。”蓝小姐没有讲话。他又说：“你不用害怕，我会想办法解决这件事的，咱们往后的好日子还长着哪。”
蓝小姐踮起脚尖，先是温柔地在他的唇上深深一吻，然后轮圆了胳膊给了他一个大嘴巴，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又回到大福妈身边。
吉田次郎说：“你投降吧，回去劝说里边的人也投降，然后你就可以带着蓝小姐去过小日子了。”
冯九思熄掉雪茄烟，一字一句地说：“投降是不可能的，咱们还是换人吧。”
五十五、吉田次郎坚持要“百灵”来jiāo换人质
吉田次郎的表情好像是正在瞧着一个“吹牛”的人，他说：“你的zhà弹已经用得差不多了，现在还有资格跟我讲条件吗？还是投降吧！”
冯九思扔掉雪茄烟，拍了拍沾在手上的烟草末说：“我认为我很有讲条件的资格，如果你想说服我，就得拿出点真东西来。”
他转身就往回走，这时吉田次郎在他身后道：“拿周太太换蓝小姐对你可是最好的结果。”
他脚下没停，头也不回地说：“我还是那个主意，拿‘狸猫’换他们三个人。”
吉田次郎说：“你就做梦吧，居然又提高了价码，‘狸猫’一点用处也没有，你还是把周太太送出来，我把这两个女人都给你。”
冯九思没接吉田次郎这个话头，但他也不能主动提出来换周孝存，因为周孝存是“吉田事件”真相大白的唯一希望，绝不能让吉田次郎对他起疑。这时吉田次郎又在他身后叫道：“冯先生，再固执你就要害人啦。”
他已经走到了楼门口，听到这话又不由自主地转过身来，因为他这几天已经害了太多的人，不能再害别人了。这时他看到，吉田次郎将大福妈拉了过来，掏出手qiāng指着她的头说：“冯先生，我的家人全被你们zhà死了，我原本应该把你们每一个人都赶尽杀绝，把你们的家人也斩草除根，但是我不打算这么做，我现在做的就如同《地狱变》一样，只是简单的惩罚，当然了，惩罚的同时我也要完成我的工作。”
冯九思连忙问：“什么工作？”吉田次郎说：“下一轮进攻时，你们所有人都得死，所以，我也就不瞒你了，实话告诉你，我要的是周太太掌握的情报。 ”冯九思说：“那些情报你问周孝存不就得啦？”但刚讲完这句话他便恨不得打自己的嘴，因为这个主意会让他断绝了换周孝存的机会。不想吉田次郎却说：“周先生把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我要的是周太太掌握的东西。”
冯九思坚定地回绝道：“周太太的事你就别想啦……”
“啪”的一声qiāng响，大福妈应声倒地，鲜血和脑浆喷溅得到处都是。吉田次郎收起手qiāng，恶狠狠道：“我不能让你再这么拖延时间了，因为我根本就说服不了华北司令部的那些笨蛋，所以，再过几个小时，租界的边界说不定就会重新开放，没有周太太去指认，你们的‘中央领导’就都会逃出去。”
原来这个老小子想的是利用周太太指认中共党组织在天津的重要领导，这下子可麻烦了。冯九思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就在这个时候，杨炳新在楼上发话了，他说：“让我跟你换人。”
吉田次郎对着楼上高声道：“杨先生，杀了你太太对不住啦，但是，你才能认识几个组织内部的人？你认识共产党在天津的最高领导吗？你认识共产党的中央领导吗？不认得吧？但我们知道你们的‘百灵’认得，她可是个重要的共产党员，上海时期的老资格了，所以，你还是把她放出来吧……”
冯九思担心杨炳新一时冲动做出莽撞事来，便急忙抢过话头说：“不必了，我们不会听你的，就算是我亲手杀了周太太，也不会把她换给你，还是放马过来吧……”
就在他即将走进大楼的时候，吉田次郎突然在他身后大叫道：“好啦，你赢啦。”冯九思停住脚步，但故意没有转身。吉田次郎接着道：“只要你jiāo出周太太，我就放你们所有人离开，还给你们留出逃跑的时间——我保证，十天之内绝不追杀你们，否则天诛地灭。”
冯九思知道这对他是绝大的诱惑，他不想死，也不想让蓝小姐死。如果只牺牲周太太一个人而救下所有的人，应该是一笔划算的买卖。然而，他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既然吉田次郎如此看重周太太，就说明她真的认识天津所有重要的领导人。他可不能把赌注押在周太太能够经受苦刑，宁死不屈上，更不能为了自己活命，出卖同志。
他回到楼上，紧紧抱住杨炳新，眼中流下泪来。
五十六、一楼和二楼的zhà弹都用完了
大福妈的死让杨炳新的心仿佛被刺出血来，这个可怜的女人，卷入了这场跟她没有半点干系的事件，最后死在他面前，而他又什么也不能做，这太让人痛苦了。因为他知道，如果他开qiāng打死吉田次郎为大福妈报仇，便不可能再jiāo换人质，“吉田事件”的真相也就再没有机会公之于众了。
他轻拍紧紧拥抱他的冯九思的后背说：“你别责怪自己，这不是你的错。”最后他不得不厉声命令：“别哭啦！日本兵马上就会进攻。”
一楼的门厅已经被zhà得不成样子，大门也zhà飞了。在这个地方他们很难防守，但杨炳新还是想出办法，和冯九思一起抬来一只巨大的文件柜堵在楼梯上，然后在文件柜里安装了一枚松发引bào的zhà弹。
他方才东拼西凑只修好了一支步qiāng，便将装投掷zhà弹的挎包jiāo给冯九思，然后他们每人点上一根粗大的雪茄烟咬在齿间，准备点燃那些用燃烧导火索引bào的zhà弹。
这一次日本兵学乖巧了，他们先是用机qiāng开道，把杨炳新压制得抬不起头来，然后便雨点般地向堵住楼梯的文件柜投掷手榴弹。接二连三的bàozhà，终于将文件柜中的zhà弹引bào了，把钢筋水泥的楼梯zhà得七零八落。就在四处飞迸的水泥碎块还没有完全落下的时候，杨炳新从隐蔽的地方飞快地爬出来，手里端着步qiāng保护自己，用嘴上的雪茄烟点燃了通向楼梯栏杆下的导火索，便又翻身退了回去，小心地举qiāng瞄准楼梯口。
日本兵一边开qiāng一边往上冲，他们shè击时迸发的火光混淆了导火索燃烧的光线，方才bàozhà形成的有dú气体遮掩了导火索燃烧的气味。轰轰，轰轰，杨炳新系在楼梯栏杆后边的六个小型zhàyào包虽然只bàozhà了四个，但日本兵还是被击退了。
现在一楼到二楼之间已经没有任何防守了，但他又不能退守到三楼。日本兵又将一批手榴弹投上二楼，然后便攻了上来。冯九思怎么还不起bào？在二楼靠近楼梯口的走廊的墙上，他放置了四枚用灭火器改装的zhà弹，为了增加杀伤力，他还让小刘到地下室的印刷厂里搬来了十几斤铅字装在里边。
于是他冒险冲着走廊里大喊：“冯九思你这个混蛋，还不赶快引bào。”不想，他这一分心，便有两名日本兵借机冲到了他近前，两支上了刺刀的步qiāng逼住他的步qiāng向下猛压，让他的子弹打在水泥地面上，他只好退入房中，这时两个日本兵同时举起刺刀对准他的胸膛，口中大叫一声……
他没能听到日本兵刺杀时的叫声，因为这叫声被剧烈的bàozhà声刮走了，同时，还在走廊中的这两个日本兵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
吉田次郎点头道：“我猜得不错，你果然有援兵，要不怎么会故意暴露你们藏身的地点。不过，现在英租界已经被我们占领了，就算是你有再多的援兵也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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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九思知道自己这又是在冒险，但这个时候他已经山穷水尽，再不棋行险招，怕是更无能为力了。这时吉田次郎在他身后道：“冯先生您太自信了，对不起，那我可就要让士兵们进攻啦。”冯九思没理会他，而是关上大门，系好门楣上的那颗zhà弹的引线，然后迅速来到二楼，拿起放在走廊里的一部电话和一部起bào器，拖着长长的电线跑到二楼临近大门的一个窗口，对着电话说：“我是冯九思，已经进入战斗位置。”
杨炳新在电话中说：“我是杨炳新，注意观察敌人的动向，按原计划，门厅里的zhà弹bàozhà后，由小刘投弹，你不要暴露自己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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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hà弹bàozhà后形成的浓烟和dú气弥漫在走廊里，呛得冯九思连声咳嗽。他想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却发现身边还有两个衣衫破烂的日本兵也想爬起来。这应该是试探着上楼梯的那两个家伙，被bàozhà的气浪冲到了二楼。然而，他手里没有武器，刚刚想到杨炳新给他的那颗zhà弹，却发现一名日本兵已经清醒过来，正在伸手去摸他的步qiāng。冯九思知道这是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便猛地扑上去，把这家伙扑倒在地。不想，这个该死的日本兵很有力气，一翻身就将他压在身下，他也在腰上用力，想翻到日本兵身上去，却不行，这家伙力气太大，骑在他的胸口上，手卡着他的脖子，让他喘不上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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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身上的日本兵一看，他发现，原来是杨炳新手握步qiāng，在日本兵的身上刺了一刀，救了他一命。“谢谢。”他喉中咳嗽不止，但还是习惯xìng地向杨炳新道谢。杨炳新却说：“别赖在地上不起来，乘着烟还没散，赶紧跟着我下去收集武器弹yà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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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大门，他发现楼下的死尸已经全都被移开了，只见满地的血，还有散落的破碎肢体。于是他便明白了，自己绝不能心存幻想，到了这个时候，就算是他能说动吉田次郎，这家伙也必定没有权力把他们给放了——杨炳新布置zhà弹的手法太过巧妙，被zhà死的日本兵实在是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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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田次郎说：“我其实很喜欢你，所以，我决定原谅你，等这件事解决之后，我会让你带着蓝小姐远走高飞的，当然了，如果你愿意的话，也可以跟我一起工作，薪水不成问题。”说着话，他向蓝小姐招了招手，用qiāng指着蓝小姐的日本兵便放她过来。吉田次郎接着说：“你看，多么美丽的女人，你难道真的忍心让她死在这儿？”
冯九思拉着蓝小姐的手，让她倚在自己身边，伸手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水，温柔地说：“我一直都待你不好，又让你跟着遭这份罪，实在对不起。”蓝小姐没有讲话。他又说：“你不用害怕，我会想办法解决这件事的，咱们往后的好日子还长着哪。”
蓝小姐踮起脚尖，先是温柔地在他的唇上深深一吻，然后轮圆了胳膊给了他一个大嘴巴，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又回到大福妈身边。
吉田次郎说：“你投降吧，回去劝说里边的人也投降，然后你就可以带着蓝小姐去过小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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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五、吉田次郎坚持要“百灵”来jiāo换人质
吉田次郎的表情好像是正在瞧着一个“吹牛”的人，他说：“你的zhà弹已经用得差不多了，现在还有资格跟我讲条件吗？还是投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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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九思连忙问：“什么工作？”吉田次郎说：“下一轮进攻时，你们所有人都得死，所以，我也就不瞒你了，实话告诉你，我要的是周太太掌握的情报。 ”冯九思说：“那些情报你问周孝存不就得啦？”但刚讲完这句话他便恨不得打自己的嘴，因为这个主意会让他断绝了换周孝存的机会。不想吉田次郎却说：“周先生把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我要的是周太太掌握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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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田次郎对着楼上高声道：“杨先生，杀了你太太对不住啦，但是，你才能认识几个组织内部的人？你认识共产党在天津的最高领导吗？你认识共产党的中央领导吗？不认得吧？但我们知道你们的‘百灵’认得，她可是个重要的共产党员，上海时期的老资格了，所以，你还是把她放出来吧……”
冯九思担心杨炳新一时冲动做出莽撞事来，便急忙抢过话头说：“不必了，我们不会听你的，就算是我亲手杀了周太太，也不会把她换给你，还是放马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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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兵一边开qiāng一边往上冲，他们shè击时迸发的火光混淆了导火索燃烧的光线，方才bàozhà形成的有dú气体遮掩了导火索燃烧的气味。轰轰，轰轰，杨炳新系在楼梯栏杆后边的六个小型zhàyào包虽然只bàozhà了四个，但日本兵还是被击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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