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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

  气喘吁吁地一打听,原来大阜盐公司在这里有个办事处。当下办事处主任安排好众人食宿,并安慰说,被劫的行李决不会有损失的。果然,第二天早晨,当教师们准备乘船到龙王dàng时,行李已经完好无损地送回,甚至都未打开过。原来大阜盐公司每月都向这附近的股匪jiāo纳保护费,因此土匪是不应抢劫和绑架该公司及其相关人员的。只是教师们未曾进庙拜菩萨,陈大爷认为失了面子,要给这批人一点颜色看看;但也仅是吓一吓而已,并未穷追,也未分掉财物。

  然而这吓一吓,也吓掉了两条半xìng命。一名怀孕女教师,因惊吓和狂奔,动了胎气,到上海后即不幸死去。另一名女教师素来体弱多病,也因惊悸过度,到沪不久不治而亡。如果不是这两名女士的悲惨结局,这次遇匪倒也算得上是有惊无险。

  1923年5月临城劫车案发生后,安徽省内土匪受此刺激,恶xìng膨胀。皖北土匪蜂拥而起,21个县中除全椒、来安稍为安定些之外,其余19个县无一块净土,其中又以江淮之间的宿县、固镇、灵壁、泗县、五河、凤阳、盱眙、定远等县为最。因为这几个县均靠近津浦铁路,匪徒大多都有效法孙美瑶、以图招安的打算。

  凤阳县连续遭到外县土匪的袭扰。5月间,该县东南各乡由定远县窜来二三百名土匪,绑架勒索之外,还招纳当地流氓无赖,迅速发展到五六百人。县知事楼之东亲自率警备队和驻军前去围剿,击毙匪首王某,伤毙匪徒30余人。官兵在当地搜寻两昼夜后返城,逃跑的匪徒旋即回到原地。由于官兵进剿,难以奏效,因此凤阳县城居民人心惶惶,白天城门虚掩,夜间关门落锁。6月10日,县里正为前次剿匪牺牲的官兵举行追悼会,忽又报西北各乡有自灵壁县窜来的大股土匪,请求县里派兵。其时,这类匪情往往一日数报,官民一夕数惊,全城惶惶不可终日。宿县是津浦线上重镇,7月上旬,城外20多里处的秦大庄子来了一队士兵。为首的大胡子军官对护寨的壮丁说,他们是前来剿匪的,要进庄歇脚。壮丁们遂将寨门打开。不料一伙人进得庄来,立即露出土匪的狰狞面目,大肆抢掠、架票。原来这是一伙新安武军变兵化成的土匪,匪首刘胡子本来确是一名军官。该县南关由教会主办的含光学校曾得到几次密报,说匪首萧春子近日内要袭击县城,其重点是绑架教堂神父、教会学校师生及商会会长。县内各方闻讯大惊失色,一方面立即中止了学校正在进行的考试,提前放假,让神父和校长马上乘火车去上海,另一方面火速打电报到蚌埠;请求派军队前来。后安徽陆军第五旅旅长史俊玉亲自率部赶到,严密防范,曾在火车站拿获匪探数人,方遏制了这场灾难。

  明光镇(今嘉山县)也是津浦线上大站,商业繁荣,成为各方土匪垂涎的目标。泗县、五河、盱眙、滁县等地匪徒常在该镇附近转悠,伺机进攻。明光镇商会组织商团自卫,但自顾人力单薄,不足御匪;求救于盱眙县城,城内驻军也仅一连,不能出动;县警备营平素从不训练,滋扰百姓绰绰有余,但要对付土匪,可就成了“银样蜡qiāng头”。县知事舒凤仪吓得手足无措,连县衙门都不敢出,只是一味地向省府告急求救。

  七八月间,泗县著名匪首周继管在盱眙县仇家集,召集郭立盛、郭如恩、姜以丰、王嘏斋、徐瞎子、小白龙等股匪首合股。周继管要求各股既分散、又合作。分散劫掠各县乡镇,但不可据守一地与官军对峙;如有一股被官军包围,则合作援助。目的是让官军在各县之间疲于奔命,掌握不准股匪行踪,然后乘机拦劫火车。至8月上旬,土匪这一计划已渐收成效,活动范围也渐近铁路。

  这时,安徽省督马联甲才感到形势不妙,乃认真调兵剿防。8月中旬,官兵在滁县、明光之间的张八岭、三界等地,击毙匪首周继管、小白龙,毙伤匪徒多人,但对匪势仍未能予重大打击,余匪朝西北方向窜往毫州。

  民国时期,盱眙县是匪祸重灾区。该县地处苏、皖两省jiāo界处,四周有淮河、洪泽湖等大小河流、湖泊,以及起伏的丘陵,小股匪徒极易流窜、藏匿,因此匪案频频发生。下面列举两个发生在1924年间的匪祸。

  这年元旦下午4时左右,盱眙西乡的西泊冈镇小学已经放学,校内仅有校长关某和一名老校工。这时来了两名手提网篮的绅士,对校工说是县里派来查学的督学人员。关校长连忙出迎,吩咐校工赶快沏茶待客。他一面请二人进屋,一面说明学生已经离校。刚走进屋内,那二人便掏出手qiāng,指着校长说:“既然没有学生,那就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吧!”匪徒们正推搡着校长出门,校工提着茶壶走来,见状急忙拉住匪徒说:“关校长是个好人,你们可不能把他架走啊!”匪徒猛推几次,校工仍紧紧抓住不放,一名匪徒抬手一qiāng,将校工打死,遂架着校长上了大街。附近的商家和行人正惊愕地看着这三个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见一名土匪朝天开了几qiāng。霎时间,从小巷中、饭店里、行人间,涌出一批持qiāng匪徒。他们一面鸣qiāng呐喊,一面朝各个商店、住宅冲去。。事后查点,财产损失不计其数,居民被杀20余人,被架10余人。

  5月间,该县许家营又发生了一起骇人听闻的惨剧。许家营是一个仅有30多户人家的村圩,土匪经常来此落脚。村民不堪其扰,家境稍宽裕者都迁往大圩大镇居住,留下来的只是来自泗县、颍州、寿县及河北省的贫雇农。这些人自己是一无房产土地,二无多余钱粮,仅在此租种本地富户的土地,为他们看守住宅而已,因此无所畏惧。后来,县里为消灭土匪,下令各村圩都不得收容匪徒落脚,许家营便于3月里造了一道圩堤御匪,使土匪十分恼怒。恰巧该村居民许丽生在5里外的大镇裘家集担任保卫团团长,曾捕杀过匪首岳三麻子和小皮匠。岳三麻子的师父姓姜,是一名积年老匪,在江湖中极有势力,他决心要集合股匪为徒弟报仇。

  但姜匪不敢去攻打许丽生所在的裘家集,却选中了许的老家许家营。5月29日黄昏时分,10几名土匪乘农民从圩外田地收工回家之机,混入圩内,至夜在村里四处放火,圩外匪徒遂大举进攻。裘家集保卫团见许家营火起,知有匪祸,但又恐怕土匪使的声东击西之计,企图诱出保卫团,偷袭裘家集,因此不敢出动。匪徒攻入许家营之后,打死打伤10余人,又将其余近百名男女发辫相缚,驱入一间空屋,纵火焚烧。由于被害人的发辫相互牵扯纠缠,无法解脱,无法逃跑,因此悉数被活活烧死,尸体被烧得粘在一起,根本无法辨认。待军队闻讯赶到,匪徒早已远。

  惨不忍闻的撕票手段。

  民国时期,安徽最惨烈的匪祸大都发生在皖西,而且都是guó mín dǎng政权建立之后。阜阳县柴集以西约12里路有个李楼鼓寨,圩寨坚固,居民团结,小股土匪一般极难靠近。1928年秋,活动在豫鄂皖jiāo界处的匪首老王泰纠集了好几杆土匪,号称5万人马,控制了柴集以西百余里地面的村庄,为非作歹。这些村庄的居民纷纷携幼扶老避往李楼鼓寨,难民共达800多户,3600多人。老王泰遂指挥匪徒攻打李楼鼓寨。寨长李老秉率领村民和难民中的男子,持土qiāng土pào英勇抵抗。双方从白天打到黑夜,qiāng声激烈不断,但附近驻扎的guó mín dǎng军队竟不闻不问。入夜,寨中老人、fù女忧心如焚,谁也不敢入睡。第二天天色微明之际,土匪在死伤众多的情况下,终于从西北角攻入圩寨。老王泰两眼血红,嘶哑着嗓子下令:格杀勿论。狂暴的匪徒见人即杀,几岁的儿童也无一幸兔。土匪见到怀抱婴儿的fù女,便一刀先挑了婴儿,再一刀刺死母亲。。寨子外,土匪五步一岗、十步一哨,严防寨民有人逃出。在这场惨绝人寰的大屠杀中,李楼鼓寨的村民和难民合计4720人,除了一个名叫李老显的人,因藏于乱尸堆中得以活命外,全部死难。事后,外村居民帮助掩埋尸体,坟墓占地竟达40余亩。

  1928年春至1929年春,豫匪李老末曾两次窜入皖西,为祸金寨、六安、霍山等县。李老末本名李振威,弟兄6人他最小,故人称老未。他早年曾在刘镇华的镇嵩军中当过下级军官,后来率部哗变为匪,联络了河南土匪韦大邦、刘开炎、李效忠等杆,号称三个团,初在豫西,后又到处流窜作案。1928年4月3日凌晨,李老末股匪进入金寨县麻埠镇,qiāng声一响,镇上民团不战自溃。匪徒遂大肆抢劫烧杀,还架走了300多人。在杨店、李集等地,匪徒与当地大刀会jiāo锋,打死了会首和部分会众,占领了李集。guó mín dǎng军队闻讯进剿,李老末下令将麻埠镇的数百名ròu票,关在三间土屋内,周围堆上干柴焚烧。火势猛烈后,匪徒匆匆离去,ròu票合力将墙壁推倒后,得以逃生。但匪徒用同样的方法,在汤家汇烧死100多名ròu票,在银山贩烧死200多;另外在一个山坳里还砍杀了数十名。

  股匪东进至苏家埠,击溃了地方军队的狙击,直趋六安县城。县长邢元伟和警备营长蒋鹏程在军队的保护下,仓皇逃跑。4月23日拂晓,李老末顺利地进入六安县城。匪徒在打劫中,专拣金银首饰、元宝大洋,大量的铜钱已经不在他们眼中。被他们抓住的人,哪怕是最穷苦的,也得jiāo10块大洋,否则即杀头或砍断手足。县城内夫子庙前的泮池中,叠满肢体残缺的尸身,池水尽红。fù女则难逃被污的命运,有的被轮jiān而死,有的被jiān后刺杀,有的抗拒侮辱投井身亡。街头、井边,女尸袒胸露腹、断头割rǔ者,触目可见,令人不忍卒睹。

  24日,匪徒架着1000多名ròu票离开六安县城,临行前在四处街区放火。事后,仅北门内的几道街因火势未炽而得以保存,其余尽为瓦砾。李匪率众南下霍山县,因沿途居民早已逃亡一空,无所收获,遂于30日重返六安县城,再行一番搜劫,到这时竟仍无官军前来收拾残局或清剿匪徒。李老末为防止被官军包围在城里,便下令移驻苏家埠,等待苦主前来赎票。

  李老末给ròu票定的赎金,最高的是1000大洋,最低的也得400。无人来赎的ròu票,一日三过堂。过堂时,不论男女ròu票,令其伏于地下,用长大笨重的板凳压住手脚,不使动弹,然后扒下衣服,用成束的铁丝抽打背脊,称为“刷鸭子毛”。有些ròu票被鞭打过重,或当场身亡,或伤重而死。对历久不赎的ròu票,匪徒采用以下几种极为残酷的刑法撕票。一为刀砍,二为火烧,已如前述。三为砸鳖,即以巨石猛砸脑壳,至血迸脑浆出而死。四为马撕,将ròu票四肢缚在马腿上,然后驱马飞奔,将人扯碎。五为毛竹撕,最为残忍。山区毛竹高大粗壮,但韧xìng极好,数丈高的毛竹可以扳弯,使其梢头触地,松开手,立即弹直复原。匪徒将两支相对的毛竹扳弯,使其梢头部分靠拢,然后将ròu票的两腿分别缚在两株毛竹的近梢头处。待手一松,两株毛竹向相反方向弹开时,因力量极大,便将人活活撕成两半,每支毛竹梢上悬挂着半片血淋淋的人体,惨不忍睹。应当指出的是,被撕的ròu票大抵都是家境困窘、无钱来赎的穷苦人。

  后来,驻蚌埠的guó mín dǎng第九军第十五师奉命前往皖西进剿,李老末股匪遂钻进大别山区,向湖北应城方向逃去。不料第二年1月,他们在豫鄂两省军队的打击下,又进入皖西霍山县,盘踞在流波疃、扎子岭、李家坪一带。匪徒白天分股到四乡搜刮财物,任意jiān污fù女。数十里方圆内外,农家的鸡鸭鹅猪尽为土匪捉杀吃光,往后即宰杀耕牛,严重地破坏了农业生产。2月上旬,豫、鄂、皖三省的guó mín dǎng军队程希贤、夏斗寅、黄国梁等三个师联合进剿。李老末企图逃往湖北罗田县滕家堡(今名胜利镇),因大雪封山,匪众无法前进,又无饮食,只得在三省边境上流窜。官兵认准雪地上的匪踪,紧追不舍,最后在豫皖边界的河南商城县大山中,将李老末击毙。余匪尚有干余人,逃回河南。

  如果说1928年前后,guó mín dǎng政权建立不久,社会治安尚未好转的话,那么30年代的匪患则不能再以此为理由了。下面介绍一个发生在靠近国民政府首都南京附近的安徽匪案。1933年9月,南京长江上游数十公里处对岸的安徽境内出现一股匪徒,以张大鼻子为首。土匪先攻陷含山县,大肆洗劫后退出;随后又攻入全椒县重镇赤镇,抢走当地保安队的所有qiāng支。9月27日,股匪四五百人占领和县香泉街之后,又进攻乌江镇,驻守的缉私营和保安队均不敌而退。土匪入镇后,将公安局、特税处qiāng支尽数夺去,在当地地痞流氓的指引下,抢劫了盐税稽查处和富裕人家。另有部分土匪则沿河道前进,准备进攻和县。县长谢守和只得下令紧闭城门,请求专署火速派兵前来救援。丹阳城里不许放鞭pào。

  下面再来看看民国时期江苏省的匪患情况。

  北洋时期,苏南各地多为小股土匪,从数人到数十人不等,大多昼散夜聚,各县乡镇匪案迭出。1923年仅5月3O日夜间,武进县内就发生三起:大宁乡20多名盗匪,先后洗劫了黄阿银、潘顺泉两户人家;孝西乡10多名盗匪抢劫了陈三大家,还打伤3口人。这一年,上海郊区宝山县也极不太平,真如、殷行、刘行、吴淞、杨行各乡镇连传匪耗。该县有一批地痞流氓、无业游民,素以赌博、勒索为生,一旦亏负,便挺而走险,聚众为盗,却又旋聚旋散。因这些人对当地居民的家业、环境俱十分了解,故往往一发中的。所劫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