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我回去，去我家住好吗？”
“对不起，萌萌，我……我不能住你家。”
“你还在为我之前的话生气吗？我向你道歉。”
“没有……我不会生你气。”
“那你为什么不肯陪我回去？反正你家里也没人管你，就算他们发现你没回去，你说在同学家过夜也没什么大问题吧？你知道我妈很喜欢你的，有你在旁帮忙说话我爸妈那关我应该会比较好过。你就帮帮我嘛……”
“如果是从前我肯定愿意陪你的。可是我这次考试名次掉了，老吴今天找我谈了话，还打了电话去我家里。我担心我爸会问我成绩，我要是没回去他应该会生气。你知道我很怕他的。”
夏茉艰难的说完谎言，她没办法说出真正的理由老吴和爸爸都不许她与成绩差的周萌萌来往。虽然她每天晚上放学回去家里人都睡了，可是早晨洗漱的时候都会和夏凯打照面。若是夜不归宿，爸爸问起来她不好jiāo代。而且老吴打电话去家里后，爸爸已经警告过她了。
只剩下最后的一个多月，夏茉不敢冒险惹怒爸爸。她想安稳顺遂的考上大学，以后也许就不用小心翼翼的活着了。
周萌萌看出了夏茉的犹疑，心里很失落。她想起之前夏茉来八班找她时，走廊那头老吴yīn沉的脸色，没再坚持为难夏茉。她站起身来拍拍裤子上的灰尘，用力堆起一个笑脸对夏茉说：“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
“我陪你打到车再走吧。”
夏茉挽了她的手陪她等出租车。两人并肩站在马路牙上，周萌萌将头枕在夏茉肩上，轻声哼唱起歌来。
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为什么流浪，流浪远方，流浪……
歌没唱完，车来了。周萌萌忽的用力抱住夏茉，在她耳边说：“谢谢。”
周萌萌只说谢谢，没有说谢什么，也许是感谢夏茉的包容，或者是她的陪伴，又或者是别的什么，夏茉不得而知。
不等夏茉开口，周萌萌便钻进出租车。她从车窗伸出手来向夏茉挥别，没有说再见。车开出很远，还能依稀看见她伸在车窗外挥别的手。夏茉不知道她是想挽住送别的目光，还是春末清凉的夜风。
那年初见周萌萌，夏茉对她说的第一句话是谢谢。周萌萌留个夏茉最后的告别也是一声谢谢。世间一切皆有因果循环。
周萌萌自杀了，她孤单的熬过了漫漫长夜，却在将明未明的曙光里，从十二楼的纵身跃下。
妈妈说，萌萌听话明天去认个错，再忍那个小人一个多月就好。妈妈知道他不是个东西，可如今我们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你说是不是？
爸爸说，周萌萌你就不能少折腾？为什么全班那么多学生他独独要骂你？你自己那些臭脾气不改以后是要吃亏的。你以为我跟你妈愿意去给那姓仇的送礼，愿意在他面前低三下四？我在单位大小也是个领导，却要舔着脸去给人弯腰赔笑。你好面子要脸，我跟你妈都不要脸是吧？你明天不去也得去，就算是绑也要把你绑去……
周萌萌软硬不吃，坚决的说死也不会去向“人贱仇”低头认错，她愤怒的将爸妈的数落与乞求关在房门外。谁也没有想到她会那样决绝的践行那句气话。
早自习刚开始便听见教室外的动乱喧闹，窗边的同学悄悄往外瞧，惊恐的发现一群人气势汹汹的冲过校门卫的拦截正往老师办公楼去。有些胆子大的普通班的学生按耐不住看热闹的好奇心，偷偷从后门溜出教室。重点班的学生相对比较自觉，虽然也好奇但也只是偷偷议论几句。
直到早自习快结束，那些去看热闹的同学回到教室将消息宣扬开，夏茉才听到周萌萌的死讯。她一时难以相信，想出去看个究竟问个明白，却发现没有气力站起身来挪动步子。茫然的听着周围铺天盖地的咋舌议论，脑中空dàngdàng只剩嗡嗡的纷乱声。
“人贱仇”在家收到消息知道出了人命，吓得仓惶逃走了。周家愤怒的亲属寻不见“人贱仇”，便将老师办公楼砸了，校长闻风逃走，副校长被打断了两根肋骨。警察赶来制止了来闹事的家属，拘留了两个带头闹的凶的。
周萌萌生于一个庞大的家族，她爸爸亲兄弟就有四个，叔伯堂表的亲戚更是数不过来。一拨亲属来学校闹，另有一拨人去了“人贱仇”家里没寻见人，他老婆也带了孩子躲去亲戚家了。
唯一的女儿死了，周萌萌的爸妈失去了理xìng，几近疯狂的想找“人贱仇”偿命。下午快放学的时候，周家的亲属开车拉了满满一卡车煤气罐到学校门口，威胁校方jiāo出“人贱仇”。
有了副校长被打伤的教训，其余校领导都不敢冒然出头去jiāo涉。警察拿着扩音器劝解周家亲属，还要忙于拦截纷纷聚拢，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围观市民。
挨到天黑晚自习的时候，校门口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很多学生家长担心自家孩子安危也都纷纷赶来。
cāo场东北角唯一的一盏照明灯也熄灭了，趁着夜色掩护，学校组织所有学生在cāo场上排队，依次爬梯子翻过围墙出去。住校生也都出校去相熟的同学家借宿，找不到借宿处的学生由老师领回家去。
☆、第十三章
夏茉坐在头一天与周萌萌一起聊天的那处马路牙上，头埋在臂弯里默默流泪，连哭泣她都是小心翼翼的不发出声音。
如果昨天答应了周萌萌的请求陪她回家，就不会有今天的悲剧。周萌萌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她说夏茉太过冷静凉薄。夏茉陷入追悔莫及的自责中，心中一遍一遍忏悔，周萌萌说的对，她是个凉薄的人。
袁潇沿路跟着夏茉，看到她在马路边坐下，他远远的站着看了片刻，终是坐到她身边。夏茉感觉到身边有人，抬头看到是袁潇，便勉强掩住面上悲伤冷静的说：“你答应过我，高考前不再见面也不跟我说话的。”
“我不说话，就陪你坐一会。”
夏茉怕被同校同学看到他们并肩坐在一起传出八卦来，站起身来准备离开。一整天没吃饭起身有些急，眼前一片发黑严重耳鸣，袁潇看她身形摇晃似要栽倒，及时出手将她扶住。她稍缓了神清醒过来，挣脱被他握住的手臂说：“你回去吧，别再跟着我。”
她不想回去，想找个没人的、安静的地方哭一场。可是她不知道那个地方在哪里，所以她一直走，经过回家的路口也没有转弯。袁潇隔着几步不远不近一路跟着她，两人一前一后默默走着再没说话。
月湖公园广场上很多夜市小摊，环湖边上很多露天的KTV音响播放着时下流行歌曲。夏茉坐在湖边的花岗石台阶上，双手jiāo叠下颚枕在手臂上，看着湖面倒映的斑斓霓虹。
从前她很少去回味自己过往的生活，因为那些记忆并不愉快。在这个灯红酒绿夜晚，她将自己脑中所有的记忆温习了一遍。不过短短十八年的人生，回首望去却觉时光漫漫。
袁潇买了nǎi茶递给夏茉，手中温热的感觉让她有些安心。她确实饿了，握着纸杯的手有些颤抖，一口气喝下大半杯，温热的感觉从胃部漫过全身，心中生出一种莫名的力量。
“袁潇，你曾说过喜欢我。”
“嗯？是，我喜欢你。”
“你为什么喜欢我呢？”
“我不知道……可能是你走路的样子太认真……”
为什么喜欢夏茉呢？袁潇以前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当夏茉问起的时候，他脑中浮现的第一个画面就是她低头走路的样子，所以就随口说了个答案。
话说完心里有些后悔，觉得这个答案太过草率。他认真思考这个问题，想补充一个完美的理由，却茫然无所得。
好在夏茉并未有质疑他的答案，他心中也就暗自松了口气。以前厚颜纠缠夏茉时他不觉难为情，此刻夏茉主动问他却觉的面红心跳。
“夏茉，你以后打算去哪个城市上大学？”
“我还没想过。你呢？你想去哪个城市？”
“我也没想好。你想好了告诉我呗，我跟你去同一个地方，最好是上同一所大学。高考后填志愿你一定要告诉我。”
“袁潇，你应该去自己想去的地方上自己想上的大学。我不会告诉你我的选择。”
“为什么？”
“你现在喜欢我，以后未必会一直喜欢，人是会变的。我不希望你因为现在喜欢我，而盲目改变自己未来的人生轨迹。请永远忠于自己的内心，选择你自己想要的，不要因为我而改变。我不会因为你的迁就而感动，反而会觉得有负担。因为我怕将来有一天你不再喜欢我，你会为自己所有的迁就与付出后悔，你会觉得曾经那样傻傻的喜欢过我不值得。所以，请你不要为我做任何牺牲，那样我会于心不安。”
“我不会变，永远不会变！”
夏茉看着袁潇凝重的神情，坚定的眼神，心里忽的有些难过。他坚信少年情怀恒久长远，她却看透命运翻云覆雨。他们终究是不同的。她轻声叹息：“如果我变了呢？”
“夏茉，你是个胆小鬼，所以你不敢变也不会变。”
“我是胆小，但命运这东西总让人捉摸不定，也许某一天我也会不顾一切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世事难料，未来的事谁又能说得准？昨天晚上我还和萌萌一起聊天，今天却已生死相隔。不过一夜之间的事我们都意料不到，何况是遥遥无期的未来。”
周萌萌的爸爸以及几个亲属被刑拘，周家再没人出头闹事。停课两天后回学校上课，学校请了青少年心理辅导专家来学校讲座，各班班主任也对学生进行了早恋危害的思想教育。
一周后“人贱仇”毫发无伤回学校上课。最开始愤怒的是高三八班的同学，他们集体罢课用手拍打课桌喊着“杀人犯滚出去！”。
“人贱仇”企图杀鸡儆猴震慑住场面，他抓住其中一个带头闹事的男生的衣领没来得及动手，班上几个男生将他摁倒制服。
八班班主任被打伤还在医院，几个校领导陆续赶来呵斥、威胁都没能平息八班同学的激愤。或许是高考在即的压力无处宣泄，又或许是热血青春里的一场冲动，这股愤怒迅速传遍整栋高三教学楼，然后是全校所有的教室。
所有人手掌拍桌，无言的抗议，那声响如铮铮战鼓响彻天地，震撼人心。那是夏茉一生中经历的最轰轰烈烈的时刻，她是十班教室里第一个带头拍桌子的，手掌拍的发红发烫发疼。
电视台的记者闻讯来采访被校门卫拦截在外，双方争执间发生了肢体冲突，于是许多关于重点高中罢课事件虚虚实实的□□迅速传播开来。
市重点高中又一次成为了市民的话题中心，市教育局也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这次罢课事件最终以校长被撤职、“人贱仇”被开除收场。
事情平息两周后，在离高考不到一个月的时候，八班两个带头起事的男生被学校“劝退”。
高考之前的两天放假，放假前的那天下午各班拍集体照纪念。拍完照片后，高三年级的学生开始了高中生涯最后的狂欢。
教室里一片狼藉，满地都是书本试卷，欢呼声、呐喊声在校园里回dàng。没有老师也没有校领导来制止这样的疯狂，他们默许了同学们的情绪宣泄。
后来有人从楼上往楼下撒试卷，将书本一页一页撕碎往楼下抛洒。纸屑从楼上飘洒下来，落在地上后被风扬起在半空中挣扎，像白色的蝴蝶。
夏茉只将与周萌萌写字聊天的笔记本装进书包，其余书本全部留在教室任由那些疯狂的同学撕碎抛洒。刚走出教学楼有人兜头抛下一堆碎纸屑，铺天而来纷纷扬扬，有些落在夏茉身上，有些落在脚下，有些还在风里飘扬。像是狂欢的庆典，又像是祭奠的葬礼。
高考如期而至，考试、等待分数、填写志愿，一切顺其自然按部就班。夏茉第一志愿报了本省省会W市的一所名校。她不想离开太远，外婆会挂念，她也会想念。
高考结束后夏茉并没有轻松下来，夏凯下半年要升初三，爸爸和继母让她待在家里给夏凯补习，她每天只有早上买菜才出门一次。
夏凯不喜欢学习，被爸妈逼着关在家里补习心里不高兴，他不敢反抗爸妈却将怨气发在夏茉身上，私下里没有少踢打夏茉。
以前继母总招呼人到家里来打牌，爸爸说会影响弟弟学习让她出去打。通常继母才出门，夏凯就开了电脑打游戏。夏茉会自觉的去客厅看书或者看电视，看电视也不敢将音量开得太大，因为她要时刻留意门外的动静，在继母回家进门前她要去给夏凯通风报信。如果继母知道夏凯玩游戏，夏茉也会连带受罚。
一天上午她正在客厅看电视，客厅里的电话响了，是袁潇打来的。
“是夏茉吗？”
“你……你是袁潇？你怎么知道我家电话的？”
“我从老吴那里问到的。”
“哦。有事吗？”
“有事，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去月湖公园划船吧。”
“我要给夏凯补习功课。你约别人去吧。”
“能不能抽一点点时间出来，见个面说几句话就好。”
“什么话你现在说吧。”
“也没什么话，就是想看看你。你之前说高考前不许跟你见面不许跟你说话。现在高考结束了，我们是不是可以正常见面聊天了？”
“你晚上有时间吗？”
“有，有，我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有时间。”
“那你今天晚上八点在我回家的那个路口等我。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先挂了。”
“不能再聊会儿么？”
“我现在有事要做。”
“那晚上见。”
“好，再见。”
高考前的最后的那个周，班上同学都互相jiāo换同学录写下联系方式和祝福语。夏茉没有准备同学录，她向来与班上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
“对不起，萌萌，我……我不能住你家。”
“你还在为我之前的话生气吗？我向你道歉。”
“没有……我不会生你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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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萌萌看出了夏茉的犹疑，心里很失落。她想起之前夏茉来八班找她时，走廊那头老吴yīn沉的脸色，没再坚持为难夏茉。她站起身来拍拍裤子上的灰尘，用力堆起一个笑脸对夏茉说：“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
“我陪你打到车再走吧。”
夏茉挽了她的手陪她等出租车。两人并肩站在马路牙上，周萌萌将头枕在夏茉肩上，轻声哼唱起歌来。
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为什么流浪，流浪远方，流浪……
歌没唱完，车来了。周萌萌忽的用力抱住夏茉，在她耳边说：“谢谢。”
周萌萌只说谢谢，没有说谢什么，也许是感谢夏茉的包容，或者是她的陪伴，又或者是别的什么，夏茉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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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初见周萌萌，夏茉对她说的第一句话是谢谢。周萌萌留个夏茉最后的告别也是一声谢谢。世间一切皆有因果循环。
周萌萌自杀了，她孤单的熬过了漫漫长夜，却在将明未明的曙光里，从十二楼的纵身跃下。
妈妈说，萌萌听话明天去认个错，再忍那个小人一个多月就好。妈妈知道他不是个东西，可如今我们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你说是不是？
爸爸说，周萌萌你就不能少折腾？为什么全班那么多学生他独独要骂你？你自己那些臭脾气不改以后是要吃亏的。你以为我跟你妈愿意去给那姓仇的送礼，愿意在他面前低三下四？我在单位大小也是个领导，却要舔着脸去给人弯腰赔笑。你好面子要脸，我跟你妈都不要脸是吧？你明天不去也得去，就算是绑也要把你绑去……
周萌萌软硬不吃，坚决的说死也不会去向“人贱仇”低头认错，她愤怒的将爸妈的数落与乞求关在房门外。谁也没有想到她会那样决绝的践行那句气话。
早自习刚开始便听见教室外的动乱喧闹，窗边的同学悄悄往外瞧，惊恐的发现一群人气势汹汹的冲过校门卫的拦截正往老师办公楼去。有些胆子大的普通班的学生按耐不住看热闹的好奇心，偷偷从后门溜出教室。重点班的学生相对比较自觉，虽然也好奇但也只是偷偷议论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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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萌萌生于一个庞大的家族，她爸爸亲兄弟就有四个，叔伯堂表的亲戚更是数不过来。一拨亲属来学校闹，另有一拨人去了“人贱仇”家里没寻见人，他老婆也带了孩子躲去亲戚家了。
唯一的女儿死了，周萌萌的爸妈失去了理xìng，几近疯狂的想找“人贱仇”偿命。下午快放学的时候，周家的亲属开车拉了满满一卡车煤气罐到学校门口，威胁校方jiāo出“人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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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夏茉坐在头一天与周萌萌一起聊天的那处马路牙上，头埋在臂弯里默默流泪，连哭泣她都是小心翼翼的不发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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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潇沿路跟着夏茉，看到她在马路边坐下，他远远的站着看了片刻，终是坐到她身边。夏茉感觉到身边有人，抬头看到是袁潇，便勉强掩住面上悲伤冷静的说：“你答应过我，高考前不再见面也不跟我说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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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想回去，想找个没人的、安静的地方哭一场。可是她不知道那个地方在哪里，所以她一直走，经过回家的路口也没有转弯。袁潇隔着几步不远不近一路跟着她，两人一前一后默默走着再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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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想过。你呢？你想去哪个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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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潇，你应该去自己想去的地方上自己想上的大学。我不会告诉你我的选择。”
“为什么？”
“你现在喜欢我，以后未必会一直喜欢，人是会变的。我不希望你因为现在喜欢我，而盲目改变自己未来的人生轨迹。请永远忠于自己的内心，选择你自己想要的，不要因为我而改变。我不会因为你的迁就而感动，反而会觉得有负担。因为我怕将来有一天你不再喜欢我，你会为自己所有的迁就与付出后悔，你会觉得曾经那样傻傻的喜欢过我不值得。所以，请你不要为我做任何牺牲，那样我会于心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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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茉看着袁潇凝重的神情，坚定的眼神，心里忽的有些难过。他坚信少年情怀恒久长远，她却看透命运翻云覆雨。他们终究是不同的。她轻声叹息：“如果我变了呢？”
“夏茉，你是个胆小鬼，所以你不敢变也不会变。”
“我是胆小，但命运这东西总让人捉摸不定，也许某一天我也会不顾一切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世事难料，未来的事谁又能说得准？昨天晚上我还和萌萌一起聊天，今天却已生死相隔。不过一夜之间的事我们都意料不到，何况是遥遥无期的未来。”
周萌萌的爸爸以及几个亲属被刑拘，周家再没人出头闹事。停课两天后回学校上课，学校请了青少年心理辅导专家来学校讲座，各班班主任也对学生进行了早恋危害的思想教育。
一周后“人贱仇”毫发无伤回学校上课。最开始愤怒的是高三八班的同学，他们集体罢课用手拍打课桌喊着“杀人犯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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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结束后夏茉并没有轻松下来，夏凯下半年要升初三，爸爸和继母让她待在家里给夏凯补习，她每天只有早上买菜才出门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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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夏茉吗？”
“你……你是袁潇？你怎么知道我家电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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