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去的会越来越多。
有些道理能说出来却未必懂，能懂也未必能践行。刘梦云劝解夏茉的时候从容理xìng，事情轮到她自己身上时才知道道理简单，做到很难。
刘梦云与男友是同乡，他是比她高两届的学长。他们在大一那年元旦联谊活动上相识，半个月后一个下雪的日子，他捧了大束玫瑰在女生宿舍楼下大声告白。他外型出挑内心细致体贴，对刘梦云照顾无微不至，从调理痛经到买回家的火车票，事无巨细他都会照顾到。
他们恋情始于浪漫却终于现实，他毕业后考取了某二线城市的公务员，为了仕途生涯选了领导的女儿。刘梦云失恋后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再没有jiāo男朋友，毕业两年后在家人的安排下相亲结婚。
江璐加入跆拳道协会后有了接近陆昊的机会，时常以请教的名义与他搭话。寝室三个室友帮忙蹲点跟踪，摸清楚陆昊的日常活动地点后，江璐时常会在学校与他偶遇。
他们关系稍熟悉后她就喊他师父，对于这个乖巧嘴甜的徒儿他也乐意指点，但她似乎总没什么进益。后来他失望的劝她放弃练习跆拳道，她却是倔强的说不。
他问她为什么要学习跆拳道，她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他。他说为了自卫。
她笑问：“是因为长得太帅怕被人劫色吗？”
他弹指崩了她的脑袋说：“我怕以后被家暴。”
她心直口快说：“我不会对你家暴的。”
她一时不留意说出了心中的秘密，心中慌乱转过头不敢看他。
他稍沉默了片刻后，轻松的笑言：“你这水平只有被别人家暴的份儿。我女朋友身手太狠dú，我要是不学点防身术自卫，迟早要被她打残。”
“女朋友？可……可是我听人说你没有女朋友。”
“她很少来我们学校我也很少跟人提起，大家不知道而已。”
虽然没有点破，但话说到这份上，江璐也知道她被拒绝了，他不喜欢她。江璐狠狠的伤心了一段时间，但她还是不肯放弃。她说只要他没结婚她就还有机会。
可是她再去练跆拳道的时候再没有见到陆昊。即使在学校偶尔见了面他也是待她友好而客套，不动声色的与她保持距离。
即便他如此明显的刻意疏远，江璐还是不肯放弃。直到有一天，她看到他搂着一个女生迎面走来，他坦诚大方的向她介绍了他的女朋友。他还说他们两个同年同月同日生，是命中注定的一对。
江璐退出了跆拳道协会，再没有提过关于他的只言片语。后来她开始jiāo往男朋友，分手，jiāo新男朋友，毕业的时候分手的是第三任。
在那次话剧社聚餐后，夏茉再没有参加过任何聚会活动。对于沈致远她尽量保持距离，避免旁人有意无意的起哄和玩笑。
但沈致远还是向她表白了，他问夏茉愿不愿意做他的女朋友。夏茉拒绝了。
有人说忘记一个人的最有效的办法是爱上另一个人。如果能够容易的爱上别的什么人，那么遗忘也就不会太难。如果夏茉能够爱上沈致远，那也是因为他与他相似的笑容。可是面对相似的笑容，她又怎能遗忘。
“能告诉我你拒绝的理由吗？”
“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让我做你女朋友吗？”
夏茉是惯会自我保护的，谁提出的难题就由谁来解吧。
沈致远想了想说：“你有一种独特的气质，像沙漠一样荒芜、神秘。我被你吸引了。”
夏茉苦笑说：“谢谢你用那么美妙的字眼来形容我的凉薄和孤僻。我不能答应你，因为我心里有了喜欢的人。”
“可是他已经离开你了不是吗？为什么不给我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
“你不过是暂时对我有些好奇心，等最初的好奇心过去后，你会知道你看到的并不是所谓的荒芜神秘，我只是一个生xìng凉薄孤僻的人。你不必诧异和怀疑，我没必要无缘无故的刻薄自己。而他离开我总该是有原因的不是吗？”
对与袁潇的不告而别夏茉一直耿耿于怀。她想，他也许是喜欢上了某个为他鼓掌尖叫的生动女生，又或许只是看透了她的平乏无趣厌倦了她的凉薄孤僻。她这样的人应该没办法让人长久的忍耐吧。
袁潇曾说夏茉是胆小鬼，说她不敢变也不会变。大学毕业的时候，夏茉还是当初的短发，依旧单薄清瘦，不变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心里依旧喜欢袁潇。
关雨桐被保送本校研究生，江璐决定去英国留学，毕业季忙于找工作的只有夏茉和刘梦云。大概是情场失意所以职场得意，在严峻的就业压力下，她们两人都在毕业前找到了工作。
刘梦云进入了W市的一家不错的国企。夏茉在找工作的时候总会不自觉的留意S市的公司招聘信息，在激烈的竞争和几轮面试角逐后她拿到了S市一家外企的Offer。她想，她不过是刚好获得了去S市的工作机会，她并不是为了谁而去那个地方。
小学、初中、高中毕业，夏茉都没有过离别的伤感，反而有逃离解脱的心情。大学毕业的时候，她第一次体会了毕业季的惆怅。她已经没有家了，离开学校后她就开始了流浪的生涯，遗憾的是曾经为她唱《橄榄树》的人都不在了。
毕业前的一天晚上，寝室四人买了啤酒和鸭脖回寝室当夜宵。推杯换盏间各自聊着过去四年的大学生活，从美好追忆到伤感离愁。
后来江璐抱着关雨桐哭这说：“我们寝室四个人就数你最幸运。你和张若钧一定要好好的，一直好下去，一辈子好下去……”
关雨桐帮她擦眼泪说：“别哭，你总会遇到自己的Mr. Right的，他不过是迟到还没来而已。说不定他正在英国等着你呢。”
江璐边哭边笑着应声：“好啊。去英国后我一定找个像贝克汉姆一样迷人帅气的男人，然后生个漂亮的混血宝宝。”
喝了二十来罐啤酒后，几个人都有了醉意，夏茉仿佛听到江璐呢喃了一句：世界上有那么多人，为什么我偏偏要喜欢陆昊。
刘梦云晕乎乎的拍了江璐的脑门问：“你一个人悄悄嘀咕什么呢？”
江璐双手揪住刘梦云的脸颊说你醉傻了吧，我什么都没说。然后捡起身边的一个易拉罐瞄准垃圾桶丢去，没有丢进。她忽然又哭了起来，自言自语说：“还是不行么？”
关雨桐喝得最多也是最先倒下的。只有她有圆满的爱情，三个爱情失败的室友轮流敬酒祝福她。后来夏茉也越来越觉得头重就爬上床去睡了，临睡去前听到江璐正唱着《红豆》。
有时候，有时候，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相聚离开都有时候，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可是我，有时候，宁愿选择留念不放手，等到风景都看透，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
☆、第十八章
“感觉身体被掏空，最近天天加班简直累成狗。”
“Echo那个老女人最近又怎么折磨你了？”
“唉……一言难尽。我已经连续两个月业绩垫底了，月初的例会上Echo已经特别点名提醒我了。要是这个月业绩再垫底，年终考核她肯定给我差评。到时候年终奖、明年的调薪全都没指望了。神啊……救救我吧，赐给我一个大单冲冲业绩吧。”
“三季度欧美很多老外都会休假，淡季想拿个大单确实不容易，看来你只能求神拜佛了。”
“不是说苦心人天不负吗？希望老天保佑我这个月不要再垫底了，倒数第二也是好的。你不知道，我现在每天都不敢看Echo那张冷脸。”
“她就是一副面瘫样，对谁都冷冷的。你业绩好她也是那副脸色。一个三十岁还没嫁出去的老女人，心理多少有点问题。”
“我一直奇怪Echo长得也不丑怎么就剩下了，仔细想想她确实有点变态。她简直是个工作狂，像个机器人一样常年加班。我才加了半个月的班就觉得有些吃不消了。”
“她那是把工作当男人填补她的寂寞空虚冷。你可别学她，趁年轻赶紧找个好男人嫁了。我们部门的Carol和她是同一年进公司的。虽说Carol职位比夏茉低一级，但人家结婚生子一样都没耽误，嫁了个有房有车有钱的好老公，住高档小区开宝马上班。再看看Echo，租房住、公共jiāo通上班，她就是再怎么疯狂加班也赶不上Carol。”
“快到上班时间了，你妆补好没有，快点啦……”
“好啦好啦，别催。还不是顾着跟你说话耽搁的。”
洗手间里终于安静下来，夏茉依旧坐在马桶盖上发呆。她三十岁了，依旧单身，已经习惯了别人在背后嘲讽她老女人、剩女，甚至还有一些更肮脏的揣测。
人们骂人的时候通常都是找准对方的缺陷攻击，聋子、瞎子、瘸子、傻子、疯子……世人眼中，大龄未婚于女子而言是一种缺陷。
她也许是在青春年华里没有遇到那个对的人，她也许是在等待青春年华里错过的那个人，她也许是曾经沧海后再不能爱上别的人，她也许只是想一个人独自安静生活，保护自己，不伤他人，怀念曾经，了此余生。
但世俗不肯宽恕一个女子不屈从于结婚生子的命运，流言蜚语、人言可畏。
夏茉推开厕所隔间的门走到洗手台前，看着镜中短发清瘦的女子。她有一双深眸，目光冷清，大约是看过太多冷漠与炎凉。胶原蛋白随着时间流失，皮肤有些微松弛比从前也黯淡了些，除此之外她的外表再没有什么变化。
她常常会想，袁潇是否会记得她的样子。如果某天在茫茫人海中相遇，他能不能认出她？十二年了，他如今会是什么模样？很多记忆已经被岁月模糊，夏茉脑中的袁潇还是八音盒里藏的那张照片的样子。
下午六点多一点夏茉就关电脑下班，难得没有加班。夏茉订的明天七点多的机票去Z市参加江璐的婚礼。这是毕业后寝室四人第三次相聚，第一次是刘梦云的婚礼，第二次是关雨萌的婚礼，这一次是江璐。
走出办公室看到中午在厕所抱怨加班的Fiona还在，她听到夏茉走近的脚步声匆忙关掉网页打开邮箱看邮件。
夏茉看到了她刚关掉的网购页面并没有揭穿，经过她座位时给了她一张名片：“这是我上周去德国参展认识的一个客户，我跟他有过几次邮件来往。他们公司目前在国内有固定供应商，我跟他沟通过程中了解到他们对目前的供应商有些不满，主要是价格和jiāo货期方面。他们应该有换供应商的计划，你跟进一下这个客户吧。”
“谢谢Echo，我一定好好跟进这个客户。德国那边现在是上午十一点多，我马上打电话过去联系一下。”
“这个客户是澳大利亚的。今天周五早些下班吧。”
Fiona仔细看了名片上电话区号+61，尴尬的说：“刚没看清楚。我今天先发封邮件去，下周一早上再电话联系他们。”
其实夏茉知道Fiona每天加班的时候多半是在上网或在线聊天。她业绩不好，做个勤奋的样子给夏茉看，以证明不是她不努力只是暂时运气不好。而且在业绩垫底的情况下，领导没下班她也没底气先走。
从拥挤的地铁站出来，地面街道也是人影绰绰。在熙攘的人群里，夏茉有时会觉得落寞这世间有那么多人，从地下到地面全部都是人，她却没有一个家人。
爸爸在夏茉工作的第一年患癌死去，他走之前度过了一段痛苦的时间，三四个月的时间整个人都瘦脱形。夏茉看到他的遗体才真切知道什么是皮包骨头，像是一具骷髅外搭着一副泄了气的皮囊。当时夏茉心里并没有太多悲伤的心情，爸爸最后的结局不比妈妈好多少，他也许是遭到报应了。
夏茉想，也许她骨子里的凉薄是随了爸爸，她将来可能也会遭报应。
工作的第三个年头，她见到了妹妹。妹妹的名字不是茉莉的莉，她叫贺琳。
与夏茉合租的室友搬了出去，夏茉在网站上登了招合租的信息，将两室一厅的另一间房租出去。贺琳看到租房信息打了电话来，那年她刚毕业从别的城市来S市工作。电话中她们了解到彼此是老乡，所以一拍即合。
她们一起合租生活了一年多，相处还算融洽。贺琳不怎会做家务，夏茉闲下来没事的时候就喜欢收拾整理。所以生活上夏茉对她照顾颇多，她会嘴甜的喊夏茉茉姐。
贺琳的妈妈经常在电话里感谢夏茉对她的照顾，偶尔会寄送一些小物件聊表心意，比如冬天她给贺琳织的手套、围脖会多织一件给夏茉。
她时常会寄一些自己做的腊肠、腊鱼之类的干货来，然后打电话告诉夏茉怎样做才美味。夏茉知道那是贺琳喜欢的口味。
每次听完她的电话，夏茉心里都会难受一阵子。妈妈和外婆都不在了，这世上再没有人挂念她是不是吃饱穿暖。
直到贺琳的妈妈来S市看她，夏茉才知道，跟她在同一屋檐下生活了一年多的是她的亲妹妹。夏茉认出了当年那个烫着时髦蓬松卷发的女人。
她告诉夏茉，当年妈妈是为了贺琳才被小流氓打死的。她还说：“夏茉，琳琳从吃nǎi起就是我们家养大的，你不能认她。我们现在在H市安家了，周围没有人知道她是抱养的，她自己也不知道。如果你要跟她相认，别人知道她亲妈是个疯子，以后会影响她结婚嫁人的。”
后来贺琳听从家里安排，回S市在一个小学当老师。贺琳走的那天夏茉帮她收拾东西，送她去车站，看着她拖着箱子过检票口，最后淹没在人流里。她孤单一个人出站后，蹲在人来人往的广场上，双臂抱着膝盖哭了很久。
因为是周末，常去吃饭的那家餐厅外很多拿号排队的人。夏茉穿过马路走了一站路后进了一家咖啡馆，因为这家店人相对较少，她喜欢清静的地方。选了个靠窗的角落坐下，点了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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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没有点破，但话说到这份上，江璐也知道她被拒绝了，他不喜欢她。江璐狠狠的伤心了一段时间，但她还是不肯放弃。她说只要他没结婚她就还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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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他如此明显的刻意疏远，江璐还是不肯放弃。直到有一天，她看到他搂着一个女生迎面走来，他坦诚大方的向她介绍了他的女朋友。他还说他们两个同年同月同日生，是命中注定的一对。
江璐退出了跆拳道协会，再没有提过关于他的只言片语。后来她开始jiāo往男朋友，分手，jiāo新男朋友，毕业的时候分手的是第三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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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沈致远还是向她表白了，他问夏茉愿不愿意做他的女朋友。夏茉拒绝了。
有人说忘记一个人的最有效的办法是爱上另一个人。如果能够容易的爱上别的什么人，那么遗忘也就不会太难。如果夏茉能够爱上沈致远，那也是因为他与他相似的笑容。可是面对相似的笑容，她又怎能遗忘。
“能告诉我你拒绝的理由吗？”
“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让我做你女朋友吗？”
夏茉是惯会自我保护的，谁提出的难题就由谁来解吧。
沈致远想了想说：“你有一种独特的气质，像沙漠一样荒芜、神秘。我被你吸引了。”
夏茉苦笑说：“谢谢你用那么美妙的字眼来形容我的凉薄和孤僻。我不能答应你，因为我心里有了喜欢的人。”
“可是他已经离开你了不是吗？为什么不给我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
“你不过是暂时对我有些好奇心，等最初的好奇心过去后，你会知道你看到的并不是所谓的荒芜神秘，我只是一个生xìng凉薄孤僻的人。你不必诧异和怀疑，我没必要无缘无故的刻薄自己。而他离开我总该是有原因的不是吗？”
对与袁潇的不告而别夏茉一直耿耿于怀。她想，他也许是喜欢上了某个为他鼓掌尖叫的生动女生，又或许只是看透了她的平乏无趣厌倦了她的凉薄孤僻。她这样的人应该没办法让人长久的忍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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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雨桐被保送本校研究生，江璐决定去英国留学，毕业季忙于找工作的只有夏茉和刘梦云。大概是情场失意所以职场得意，在严峻的就业压力下，她们两人都在毕业前找到了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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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江璐抱着关雨桐哭这说：“我们寝室四个人就数你最幸运。你和张若钧一定要好好的，一直好下去，一辈子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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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梦云晕乎乎的拍了江璐的脑门问：“你一个人悄悄嘀咕什么呢？”
江璐双手揪住刘梦云的脸颊说你醉傻了吧，我什么都没说。然后捡起身边的一个易拉罐瞄准垃圾桶丢去，没有丢进。她忽然又哭了起来，自言自语说：“还是不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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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有时候，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相聚离开都有时候，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可是我，有时候，宁愿选择留念不放手，等到风景都看透，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
☆、第十八章
“感觉身体被掏空，最近天天加班简直累成狗。”
“Echo那个老女人最近又怎么折磨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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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苦心人天不负吗？希望老天保佑我这个月不要再垫底了，倒数第二也是好的。你不知道，我现在每天都不敢看Echo那张冷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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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奇怪Echo长得也不丑怎么就剩下了，仔细想想她确实有点变态。她简直是个工作狂，像个机器人一样常年加班。我才加了半个月的班就觉得有些吃不消了。”
“她那是把工作当男人填补她的寂寞空虚冷。你可别学她，趁年轻赶紧找个好男人嫁了。我们部门的Carol和她是同一年进公司的。虽说Carol职位比夏茉低一级，但人家结婚生子一样都没耽误，嫁了个有房有车有钱的好老公，住高档小区开宝马上班。再看看Echo，租房住、公共jiāo通上班，她就是再怎么疯狂加班也赶不上Caro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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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茉想，也许她骨子里的凉薄是随了爸爸，她将来可能也会遭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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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琳的妈妈经常在电话里感谢夏茉对她的照顾，偶尔会寄送一些小物件聊表心意，比如冬天她给贺琳织的手套、围脖会多织一件给夏茉。
她时常会寄一些自己做的腊肠、腊鱼之类的干货来，然后打电话告诉夏茉怎样做才美味。夏茉知道那是贺琳喜欢的口味。
每次听完她的电话，夏茉心里都会难受一阵子。妈妈和外婆都不在了，这世上再没有人挂念她是不是吃饱穿暖。
直到贺琳的妈妈来S市看她，夏茉才知道，跟她在同一屋檐下生活了一年多的是她的亲妹妹。夏茉认出了当年那个烫着时髦蓬松卷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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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贺琳听从家里安排，回S市在一个小学当老师。贺琳走的那天夏茉帮她收拾东西，送她去车站，看着她拖着箱子过检票口，最后淹没在人流里。她孤单一个人出站后，蹲在人来人往的广场上，双臂抱着膝盖哭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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