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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真相?

  在门关上的一瞬间,店内的所有尸体纷纷立起身体,扭动着骨盆向杨真靠去,与此同时,它们的身上突然间发出整整浓郁的腐臭味,桌面上的被肢解的四肢纷纷掉落在地并向杨真爬移过去。

  “这都是什么玩意!”杨真迅速解决掉脚下的那只手后便立即后退并扭动门把手,但门却打不开,就连他用身体去撞门却也无法撞开。

  当杨真再次转过身去时,那些尸体已经挪移到他的脚下,那些被切下的手臂张开手掌向杨真扑去。

  一开始,杨真迅速打掉来犯的几条手臂,但无奈手臂实在太多,当其中的一条紧紧抓住杨真的手臂时,其它的手臂也一拥而上瞬间将杨真禁锢在门上。

  情况有些不妙,杨真立即将气迅速流动起来企图以变身所产生的强烈能量将那些【东西】全部震碎,但他惊讶的发现他现在无法变身,无论气怎么膨胀流动,他也无法进行最为基础的变身,而就在这一刻,他的气停滞了,不再流动,身体突然变得十分虚弱。

  尸体们一拥而上配合着手臂活生生将杨真压在了地上,而杨真却连一点点反击的力气也没有。一点点的,身上的尸体越来越多,就在这幅身体已经无法承受这种重压时,地面突然伸出了一双黑手将杨真抓入了地下……

  噪音……棍棒敲击的声音……人的怒吼声……

  视角一转,杨真来到了一座现代化的都市的小巷里,此时此地有两队拿着各式各样的钝器,身穿五花八门的衣服的青年人正在混战。

  此时,地上已经倒下了数名满身鲜血的青年人,但没有任何人在乎他们,那群人只在乎一件事情——手中的武器会落在谁的头上。在他们眼中仿佛没有同类,那些棍棒一次次的落下,一次次的砸在对方的身体上,之重……仿佛手中的棍棒不是打在的人的身上,而是无灵魂的牲畜。

  而就在这时,在人群中不知何时挤出来一名穿着粉色连衣裙的小女孩,她悲伤的叫喊着,她那可爱的小嘴里好像在哭喊着什么,但杨真听不见她的声音,听不见她的一举一动。没有人在乎她,或者没有任何人发现她。

  小女孩不停四处张望着,口中好像在说着什么,悲伤挤满了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但看不见恐惧……

  就在这时,小女孩突然哭着冲向了人群外的一个人,小女孩紧紧抱住了那个人并用那个人的衣服擦试着自己的脸蛋。当那个人微微侧过头的时候,杨真才惊讶的发现——那个人竟然有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外貌。

  “妹妹……”那个有着和杨真一模一样外面的家伙用那双冰冷的双眼注视着自己怀中的小女孩。

  那个人不仅仅与杨真有着一模一样的外面就连声音也一模一样。但就在这时,那个人缓缓从衣兜里掏出了一把折叠刀。

  “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那个人不断重复着这四个字,不断地重复……将手中的折叠刀高高举起。

  “住手!”杨真高喊着向那个人伸出手,但话音未落,刀已落下,冷刃刺破小女孩的肌肤,随着奔流而出的血液贯穿了小女孩的脖子。

  杨真愣住了,而那个人好似也愣住了……小女孩的脑袋无力地垂下,原本紧紧抱着那个人的双手也无力地垂下,鲜艳的血液倾泻而下将小女孩的连衣裙染成了血红色,凹凸不平的地面很快凝聚成了血滩。

  这时,那个人突然抱着小女孩的尸体痛哭了起来,他呼唤着小女孩的名字,他哭泣着悲鸣着,但杨真却什么也听不见。

  “是我杀了……”杨真的脸色渐渐变得黯淡无光,“是我自己亲手杀了自己的妹妹吗?”

  与此同时,杨真的脑海里浮现出生对他所说的那句话——从你第一次杀人开始,我们就已经不是同类了。

  这就是真相吗?

  视角一转,杨真来到了一座典型的和风山庄的一条小路上,此时此地两名手牵着手穿着校服的小女孩面带笑容走在这条下山的路上。

  两名小女孩相互说着什么,但杨真听不见,他完全不认识眼前的这两名小女孩,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但就在这时,其中一名小女孩主动遮住了对方的双眼,对方没有反抗,随后那名小女孩便偷偷从衣兜里取出了一把水果刀。那名小女孩微笑着对眼前的小女孩说着什么,但顷刻之间,那名小女孩径直将手中的水果刀插进对方的心脏,喷涌而出的血液瞬间将小女孩的校服染成鲜艳的血红色。

  小女孩挣扎着,但为时已晚。在拔出刀后,血液的迅速流逝将小女孩的生命送到了终点,小女孩倒地后,手拿水果刀的小女孩坐在了对方的身体上并满脸笑意地疯狂用刀捅刺着小女孩的身体,而在某一刻间,那名小女孩无意间划破了自己的手腕。

  “这到底是什么和什么啊!”杨真抱头抽搐着,“疯狂……疯狂!”

  “这就是你所谓的真相,杨真!”此时,从耳边传来了另一名男子的声音。

  “滚开!”杨真怒吼着。

  而当杨真再次抬起头来时,他再次回到了西餐厅里,此时他正坐在其中的一张桌子前,而他的面前则做着一名男子——无铭,与此同时,周围的尸体不见了,一切又变得如此正常。

  “看起来,你做了一场真实的噩梦,”无铭冷冷地说道。

  “刚才那句话,是你说的吗!?”杨真用手指怒指着无铭的鼻子。

  “在我说那句话之前,我可从未说过任何话……杨真你先冷静下来……”无铭压低了点帽子,“你方才被拉进了【虚无之境】,看起来你估计是看见了什么不好的梦。”

  “梦……难道全是假的吗?”杨真立即追问道。

  “不……【虚无之境】会为进入这里的人制造一种名为【真相】的梦境,顾名思义,就是制造一个进入这里的人所最渴望得知的真相的梦,梦有假有真,但【真相】的梦境却大部分都是真的,你方才所梦见的一切有可能全是真的,也有可能一小部分是假的,但大部分梦的内容都是真的。”

  “果然还是……还是我自己亲手杀了她吗……”杨真抱头怒吼道:“这个真相,这个所谓的真相!”

  “我不知道你梦见了什么,但老兄,你还是想开一点吧,毕竟一个能杀人不眨眼的家伙心理承受能力没这么低吧?”无铭冷笑着说道。

  “是啊,我杀人不眨眼……我可是——【杀人鬼】啊!”杨真冷笑一声后便抬起右手将手掌心对准了无铭的脑袋,“那就永远关在这里好了,以免我出去祸害其他人,而你——我并不在乎在此时多杀一个人……”

  “但,你又为何不在此时彻底改变自己?杨真!”无铭猛地一拍桌面使自己能够显得更加有气势,“杨真,你为何杀人,你曾做过的回答都无效了吗?你所一直遵守的原则啊,你所一直在守护的底线!”

  “当时我连她都能杀,现在我还有能不想杀的人!?”

  “你听不进去吗,杨真?我不管你梦境了什么【真相】,但请你现在停手吧,不要让你所谓的真相使你跨过你的底线,你一直是为了救人而杀人,不是吗?”

  “是啊,杀的人比救的人都多又有什么意义?”说着,杨真使用气在手中形成了一枚光球,“无铭,你的过去你永远都不会懂……”

  “前功尽弃了吗,杨真?”面对这种压迫性的氛围,无铭却显得格外的平静,“那些你曾救过的人,如果让他们知道你其实就是一直在给你自己找杀人借口的——杀人鬼,他们又会怎么想?杨真……杀人的感觉是什么样的?那个女人应该问了你几次吧……”

  “愉悦,极品的愉悦,永远不可替代的愉悦!”杨真大笑道。

  “真的吗……你所谓的愉悦,你所谓的真相,杨真你醒一醒吧,生还在等你回来。”

  “生?”杨真大笑一声,“你以为我会在乎她吗,你试试啊?”

  这时,杨真身上突然出现了一股黑色的杂气。

  灵魂堕落了吗?无铭暗想道。

  可就在这时,杨真突然猛地敲打着自己的脑袋并奋力将这股气压回体内。

  “给我滚回去!”杨真将头不停重撞着桌面。

  “杨真——你居然!”无铭一脸诧异地看着杨真,“你居然挣脱了灵魂束缚!”

  “给我刀,快!”杨真颤抖着向无铭伸出右手。

  见此,无铭立即在杨真手中用魔法生成了一把短刀,而杨真在拿到刀后便径直向左手手掌插去,明亮的刀刃瞬间贯穿了杨真的左手手掌心,而就在这一刻,杨真平静了下来,疲惫地靠在了沙发背上,当他拔出那把刀的时候,那把刀便化为了无数粒淡蓝色的光粒消散了。

  “抱歉,你说出了那句我第二无法忍受的话,”杨真自言自语道:“我只好把你逼回去了,如果不是这样,我还真想在这里度过余生呢……”

  “回来了吗,杨真?”

  “当然,逼走那股力量我倒还是很有经验的,”杨真用右手比了个“ok”的手势,“我会设法忘记的……回去吧,就当这件事从来没发生过……”

  “哼,希望你真能忘记!”

  ……

  眨眼间,杨真来到了西餐厅的门外,此时已用绷带处理好伤口的生依旧站在门口等着杨真,但无铭却又不见了。

  见此,杨真微笑着向生打了个招呼:“嗨,我出来咯!”

  听到这个声音时,生用那双冰冷的眼睛斜眼看了一下杨真,随后便从衣兜里取出一卷绷带并丢给了杨真。

  “回到该回的地方去吧,”生冷冷地说道,随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杨真身边。

  “哎,真是冷漠啊……亦或者……”杨真深情凝望着生的背影,“这才是你迷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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