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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引子

  天命玄鸟,降而生商。契为商祖,契第十四代孙商汤,励图治,作《汤誓言》,鸣条一役破夏军,诛暴桀,创商朝,至此,商成天下共主。

  硕大的铜车在广阔的雪原上缓缓向前,在地上留下清晰的痕迹,八头健壮的风马毫不费力的带动着这小型堡垒,旁边精锐的甲士也印证着铜车里人物的不凡,铜车上迎风飘扬的大旗,是华贵英武的玄鸟,这是天下的共主——殷商王室的车队。

  “母后母后,沫都好玩吗?”铜车内的小孩穿着灵狐皮做成的棉袄,蹦蹦跳跳的缠着绝美的妇女。“好玩好玩,那可是我们大商的新国都呢。”“那为什么父王先去了,不陪我们啊!”“受儿乖,你父王很忙的。”

  东有淇河,西为太行,一座雄城,坐落于此,即沫都。风马拉着铜车慢慢接近,城卫长遥望,看见风中飘舞的玄鸟旗,连忙说到:“王后和小王子来了,开城门。”防御法阵一层层散去,城门打开,重装甲士井然有序的列队致敬,贪玩的小王子打开窗门,头探了出去,好奇的看着城内的场景,各色商贩卖着货品,熙熙攘攘的人流,热闹非凡,巨大的铜车出现之后,人流惊慌的让到两旁,宽广的街道也只刚好够铜车穿过,铜车慢慢远去,人流恢复了平常,小王子却恋恋不舍的回望着热闹的景象,心驰神往。

  又一道城门,隔绝了外面的人世繁华,里面,则是属于王城的另一种歌舞升平,也是普通人的禁忌之地。风马仍不知疲倦的奔跑着,随着第三道城门的开启,也终于到达了车队此行的目的地——大商宫城。御者起身撩起门帘,妇人牵着小王子的手走下铜车,就在这时,一只火鸟掠过天空,急飞而下向小王子冲去,带着无限凶意,小王子却毫不害怕,站在原地,紧紧盯着,眼神随着火鸟一同移动,妇人悦耳的声音响起,“启儿别闹了。”眼看火鸟就要撞上小王子,小王子的眼睛里倒映出汹涌的火焰,火鸟却再度腾空而起,冲上云端,化为绚丽的焰火。面若冠玉的少年玩弄着指尖跃动的火苗,突然出现在铜车旁,“启哥哥,这回你可没有吓到我。”小王子挥舞着拳头恶狠狠的说着。“唉,你这小孩子懂什么。”被唤做启的少年,无奈的摇着头。“你哪里比我大多少,等我洗礼觉醒了血脉,一定比你厉害。”“我才不和小孩子计较,”启转头向妇人行礼,说到:“母后,父王在社稷坛准备祭天大典,我们也快过去吧。”“你别整天装着老成的样子,祭天我也要去看。”妇人抬手溺爱地摸着小王子的头,说:“好好好,带你去,你再闹以后你启哥哥都不带你去玩了啊,启儿,我们走。”

  社稷坛上,站着一个伟岸的男子,身上华贵的长袍绣着殷商的标志——玄鸟,隐隐间天地大势都在与其呼应,他便是天下的共主,帝乙。墨尹(商朝最高的政务官,称尹,如商汤开国贤相伊尹)喊到:“时辰到,祭天开始。”社稷坛四周以八卦之势放上了昆仑山取回的玉石,中央是以太牢之礼,鞠祭(商代有一种祭天仪式“鞠祭”:祭品牛、羊等不切成块,而将整体弯卷成圆的鞠形,再摆到祭处奉祭,以此来表达祭祀者的恭敬与虔诚。)之法摆放着的牛羊豕,坛上还有着各地寻回的奇珍异宝,仙草灵药。帝乙内运玄功,随着阵法的启动,光柱冲天而起,坛上的祭品如同神迹般消失,空中渐渐燃起一团火焰,宛若多了一个太阳,化为火焰玄鸟,高鸣三声,落在祭坛之上,王室里最具威望的若卜默念坎字诀,运起千年灵龟的龟甲,龟甲被投入祭坛中,被唤出的玄鸟将在龟甲上留下上天的示意。

  旁边的小王子目睹了这一切,问启:“启哥哥,我们为什么要祭天,那都是我们的东西,我们的人民用汗水换来的东西,凭什么就这样交给这不知是什么的天。”启连忙捂住小王子的嘴,“这话不能乱说啊,会被上天怪罪的,你还小,长大就懂了。”小王子奋力挣开了启的手,小小的眼睛里是坚毅的目光,看着渐渐消失的玄鸟,说到:“我们,是商人,我们,流着玄鸟的血,那火焰化成的玄鸟,只是上天的障眼法,我们,发明了以物易物,发展了贸易,我们商人,不需要向天屈膝,我们生活靠的,是自己,启哥哥,若我为王,天将不在。”子启听着子受的话语,楞了一下,不久又笑了出来,伸出手拨弄着子受的头发,“你干嘛摸我头,只有父王和母后可以,其他人都不行,你也不行。”

  玄鸟的最后一丝火焰消失,龟甲上留下奇异的花纹,若卜看向了龟甲,空灵的眼神,宛若可以看清未来。突然间,若卜一口鲜血喷出,以谁也听不见的声音喃喃到:“天下将覆。”若卜眼睛里的光芒渐渐暗淡,双眼闭上,却再也没有张开过。再无第二个卜敢看向那片龟甲,正当众人人心惶惶只是,墨尹朗声宣布:“本次祭天,到此结束,吾王英明神武,上天降下吉兆,若卜年事已高,突然发病,我们十分痛惜。”帝乙随即发令:“传我命令,厚葬若卜,其子继承其位,赏十万贝币,以恤若卜为国操劳之功。”众人叩首:“吾王英明神武,仁义无双。”墨尹反手结印,灵龟甲居然一点点变小,最终变得仅有巴掌那么大,落在墨尹手中,感受着它包含的巨大能量,想起刚刚若卜的下场,墨尹再无勇气看向那奇异花纹,直接收进了自己的小空间里。墨尹走向帝乙,行礼,道:“大王。”话未说完,帝乙说到:“此事休要再提。”墨尹似乎猜到了些什么,也不再问下去。这次祭天的结果无人可知,而那片龟甲,也被放进大商王宫的最深处,渐渐被人们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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