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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章 回得了过去,回不了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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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

  他对自己唯一说的话是“对不起”,好失败,她的人生怎么败得这么彻底!

  清清觉得凄凉,将自己关在房间内,清清不吃不喝,任何人都不想见。

  夜已经很深,天上挂着一轮皓月,悠长悠长的月光,像曾经年轻又朝气蓬勃的自己。可如今,瞧瞧她成了什么样?没有等待,彻底粉碎的人生,清清觉得恐慌,无从适从。

  楼下,厅内坐着伊朗军,李冬眉以及艾承玄三人。

  “就是这样,我想耀宸是不想看到清清难过的样子,所以才故意那样说的。”伊朗军叹气,接连几天一个又一个的震惊令他容颜快速苍老。

  “他,他真得了那病?”李冬眉眼睛大睁,听到秋耀宸患病那刻她觉得心头一下子被什么沉重的东西击打下去,生生的砸出一个窟窿那般痛。

  艾承玄捂住脸,掌心用劲搓了搓,“就是这样,如果没骨髓,他活不下去。”

  “怎么可能,那孩子怎么会得这病?”不敢相信,李冬眉瞬间陷入一种茫然又慌乱的情绪里。

  “小声些,别让清清听见。”伊朗军指尖挡在唇边,要她冷静下来,“耀宸不希望清清知道他的事,咱们也别告诉清清,你想想,如果知道耀宸只剩半年,清清该多难过啊。”

  “可……可我了解清清这孩子,如果耀宸真挺不过去,清清以后知道了,她会怪我们的。”

  “那也好过她现在守着耀宸天天哭强吧!”纵然也觉得李冬眉的话对,可艾承玄还是觉得不能告诉清清,一切做最坏的打算,就当这是秋耀宸最后的心愿。

  伊朗军轻拍李冬眉后背,慢慢的,她安静下来,可两片嘴唇依旧哆嗦不停。

  “怎么这样……这两个孩子怎么成这样……他们怎么就这么命苦啊……”

  李冬眉哭,很大的眼泪落下去,落在深色绒布的沙发面料上,暗褐色的湿水印,就那样缓慢的洇开去。

  “也许还有希望,耀宸说过,如果他能挺过去,他会找清清的。”伊朗军面色凝重,不止他,所有人都知道,秋耀宸能活下去的机会微乎其微。

  坐在一旁,除了担心和伤感之外,艾承玄也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他看了一眼抱在一起的两人,想了想,说,“叔叔阿姨,我去楼上看看清清。”

  伊朗军点头,眉头依旧紧绷并未舒展。

  艾承玄微抿了嘴角,起身离开,给久别重逢的爱人留出空间。

  房间内,清清蜷缩在床上,她的目光空洞着落到窗外那幽幽夜色里。

  夜静,一枝树丫脱去了白日的青翠可爱,像是料峭的鬼魅,有些恐怖的伸展着枝枝蔓蔓。清清呆呆看着窗外,突然门上传来两声敲响,“清清,我能进来吗?”

  清清不语,依旧紧紧的团抱自己。

  “我进来啰!”知道她不会开门,艾承玄拉长脖子吆喝了一声,找出钥匙开琐。

  “怎么不开灯?”

  艾承玄走进屋,室内黑暗一片,到是把窗外的月光映衬得格外明亮。

  伸手摸去墙壁,他开了灯,骤然的明亮令清清极不舒服的闭上眼睛。

  眼睛翘起一条缝,清清望向走到床边的人,“他还在下面?”

  “谁?”佯装不懂,艾承玄一脸迷茫的问,他坐床畔,容颜依旧帅气逼人,只是褪去了原先那份桀骜与纨绔,变得可亲多了。

  清清烦他一眼,“你说还有谁?”

  “你爸?”艾承玄脱口而出。

  纤细的眉头倏地紧皱,清清复杂的看他片刻, 最终认命的点头,“你还在下面?”

  艾承玄微勾了嘴角,肩头还轻耸两下,“我想阿姨和伊叔叔一定有许多话要说,所以我离开了。唉,这么多年了,原本以为彼此都死去的对方竟然奇迹的站在自己面前,这世界啊,可真是有够玄幻的。”

  清清默默听着,突然间特羡慕他们。虽然母亲嫁了人,可她心里依旧有父亲的位置。而尽管父亲以为她死了,这些年来也一直单身,以他那样的位高权重,怎么可能找不到好的?

  他们的心,一直都留给了对方。可自己呢?曾经以为爱得死去活来,爱得山盟海誓,爱得以为真如电视上说的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但到头来全是漂亮的假话!是自己脑子太蠢,眼睛太拙,还是他太会演戏?或者是纪悠雅太优秀了,优秀到足以令他把自己抛之脑后。

  “清清,事情已经这地步了,你也别再多想,听我的话,好好过往后的日子,我想你的家人也和我想的一样。”他的声音低哑轻柔,好听得令人心动。可此时的清清依旧一动不动坐着,她的心情和面色一样平静,波澜不惊一般,更是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苍凉,心灰意冷。

  “放心吧,我没多想,都到了现在,我还有什么好想的?一切我都不奢望了,我只是认命,心死的认命了。”

  幽幽叹了口气,清清慢慢挺起身来,她望着艾承玄,眼神清冷而空茫,“老实说,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傻?都三十岁的人了还整天做白日梦,如果有把刀,我真想把脑子劈开仔细瞧瞧,看看里面究竟装了多少豆腐渣才会蠢到我这地步!”

  听她还有心情打趣自己,艾承玄不由地呵呵一笑,“知道总结反省,看样子不算蠢得厉害,有办法医的。”

  清清终于正眼看他,他有一双狭长的桃花眼,看似清冷,实在风情流转。挺直的鼻梁下一弯红唇唇线清晰,嘴唇很薄,笑起来的时候更是柔和清秀,尤为好看。

  久久的看着他清澈的眼睛和笑容,清清禁不住悲从心来,为什么在自己最需要人陪伴的时候他都陪在纪悠雅身边?自己究竟是输在纪悠雅与他那段青梅竹马的岁月,还是输在这三年空白期纪悠雅的柔情里?

  那些他和自己都以为会是念念不忘的曾经,就在这样的纠缠与痛苦中,于他来说渐渐淡了,模糊了,忽略,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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