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鬼市
这个青年我对他其实并无好感，他太冷了 , 又不像是天生的面瘫 , 跟他做队友总有一种会被他从背后插刀的感觉 , 不过这会儿我对他好感大增 , 毕竟他还是挺负责的。
绕过寺庙的大厅，找了个和尚打点一下，很快我们得以从那香炉底下刮一点灰下来 , 那灰绝对很有年限了，都结成了一大坨固体。
我这会儿心急如焚 , 赶紧让他施法找梦梦的魂魄，他却瞟了个白眼。
“我不会，得找我师父。”
我突起无名火，我说你师傅不教么？你就一打杂的？
他却不废话 , 冷哼一声就走。
我虽然很不爽 , 但也只能端着那一大袋陈灰回大院。
那刘老先生倒早在等着了 , 见我们来 , 也不客套，直接唤青年去那物件家什。
青年取出一个崭新的陶制香炉，刘老先生颤颤巍巍摸索着一支毛笔 , 在一瓶不知是什么东西的液体里蘸了一下，下笔如有神助，就在那香炉底上开始画符篆。
刘老先生不是得了帕金森么 , 下笔还这么稳？我挺佩服这老头了。
扭曲的香炉底上画满了不认识的字画 , 他吩咐着青年去把那香灰磨碎 , 倒满了香炉，又把唇膏埋了进去，竖起三支香 , 这才转过头对我说话。
“你过来，来，把这香灰含在下颌。”
那老头手里抓着一捧香灰，言语间那灰渣还在细细碎碎的往下掉。
我瞪大了眼睛，这他妈，但一想到梦梦 , 我还是硬着头皮含了一去 , 当即脸皮皱成一团 , 恶心的想吐。
那刘老头赶紧挥手制止我：“哎！你可不能吐啊，看见我这香没？我这香一旦点着到结束之前，你就绝不能把嘴里的灰给吐出来。”
紧接着又掰过我的身子，大手一挥。
“去吧 , 闻香识鬼法 , 香未断，绝对不能回头！也不能转身，什么时候香烧完了，就说明你找到鬼了。”
我端着香炉脸皮微抽，他们却站着一动不动，要不是老子现在不能开口，不然非得骂他们个狗血淋头。
那老头也不只是故意还是无意，掏出一个小灵通在我眼前晃悠。
“我们风水术士是不能用这个法子的，就连旁观也不行 , 我们身上的戾气会把鬼吓跑，所以不能跟在你旁边 , 你一旦找到了地方 , 先不要着急 , 打个电话通知我们过去。”
我点点头 , 又瞄了一眼手里的香，有些好奇，我站这有一会儿功夫了 , 它却是一点都没少。
我直接被青年推着出了门，他们的意思是我就凭着感觉走 , 什么时候香烧完了什么时候停，我漫无目的的在街上溜达，倒是有很多人兴趣盎然的跟着我跑。
“你看那个人 , 好傻逼啊 , 哈哈。”
“你懂个屁，那叫行为艺术！我要膜拜一下！”
一染着黄头发穿破洞牛仔的男青年搂过他怀里的女人朝我点头示意 , 闹的我哭笑不得 , 他们犹在辩论，那男人一脸崇拜。
“啊，果然是真正的艺术家啊 , 面对流言冷语依然挺胸抬头阔步向前，真乃我辈楷模！不行，我也得回去搞个半身纹身，我早就想为艺术现身了！”
“你敢！”那女人跑着去抓他的男朋友。
我无奈继续走着 , 穿过大街 , 莫名走到了天桥下面 , 这边算命的特别多，还有几个老头聚在一起下棋，一群人不明所以指指点点 , 让我没想到的是，这里居然还有谙行的。
一穿着朴素的中年跟人边下棋边解释。
“别看了，人家闻香识鬼呢，啧，不过怎么用新香啊。”
那人叹气着摇头，我突然想到 , 我这香虽然是新的 , 但这香灰可是极老 , 恐怕刘老头的水平要比这中年高出许多。
这香烧的速度真是慢的出奇，不知走了有多久，在我两腿发麻，胳膊抽筋的时候 , 终于烧尽了 , 我赶紧把嘴里的香灰吐了出来，却只能吐出一点点，恐怕大部分都被我吃下肚了，我苦着脸咒骂刘老头，又抬头看看眼前的地界。
这时明明才下午三点，街上却出了奇的只有几个人，我挠着脑门，越想越不正常，赶紧掏出手机给他们打电话 , 话说我们相距不过几公里，这手机信号却烂的出奇 , 但好歹是把位置给报出去了。
“在西苑大街的一个杂货商场。”
“好 , 你就在那等着 , 岳阳不到你不要乱跑。”
岳阳是那青年的名字 , 我点点头，顺便蹲在了商场门口一颗大桦树下。
不知从那个角落里跑出一个舔着棒棒糖的小女孩，走到我面前时还冷得一哆嗦 , 她用力摇着我的胳膊，大眼睛水灵灵的闪耀 , 而我很困惑的看着她，她掏出一张纸条。
“哥哥，那边有个叔叔要我给你的！”
小女孩把纸条塞到我手里就一溜烟跑了，我朝着她指的方向看去 , 看见扶着墙气喘吁吁的李朝河正朝我猥琐的笑。
我惊诧的走过去 , 我说你不是不能动么，怎么出来瞎蹦跶？你一直跟在我后边？你身上的戾气不会影响我么？
他撅撅老脸：“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多问题 , 我现在比普通人戾气还弱 , 跟在你后边没事的。”
那你也不用倚在墙角啊，好猥琐的，我朝着他直翻白眼。
“所以说你还是年轻 , 你看，这商场附近明显人少了很多，不觉得很奇怪么。”
是很奇怪 , 我竖起耳朵听他的下文 , 他恨铁不成钢：“你傻么 , 刚刚我让去找你的那小女孩看见没，你看她突然哆嗦了一下，肯定是这个商场有问题。”
李朝河真心煞笔，他妈这个商场要正常的话那我是过来买年货的么？
李朝河搓着手不以为意：“我们进去看看吧。”
我骂他是好了伤疤忘了痛 , 要等你师弟的，李朝河却翻白眼，说我的本事可比我师弟大多了。
我说行啊，那你把手松了，自己走两步看看。
他磨磨唧唧的笑着不好意思，刹那间又像是发现了新大陆 , 说陆子夜 , 你快看那边。
我摇头望去 , 看见门口一个健硕的男人在发呆，这人看着有些眼熟啊，我上下扫了一眼，心中骇然，这他妈是老丁啊！
“他怎么跑这来了？”李朝河东张西望瞅着出神。
我郁闷不已 , 估计多半是来给他女朋友小红买东西吧 , 话说这离大学很远啊，为什么跑这边来买？
老丁站着发了会儿呆，突然钻了进去，李朝河和我都着急，这个地方肯定不正常，老丁去了会不会也出事？
李朝河很为难的询问：“要不要进去？”
我咬着牙想着老丁平日在宿舍里待我不薄，一跺脚：“进去！”
果然，越是靠近商场就越觉得冷，而我想起刚刚来的时候并无感觉，是因为我端着香炉么？
一进商场我就吓了一跳，怪了，商场里好多人啊。
青天白日的，我蓦地冒出一身冷汗 , 旁边李朝河却兴奋了，捏着我耳朵窃窃私语。
“我知道了 , 这是白日鬼市啊。”
看着我不解 , 他开始解释 , 说鬼市大多数情况都是在午夜开业的 , 但也有少数会白天开业，这类白日鬼市的特点是人鬼都能进，也都能在里面买东西 , 为了保护那些想买东西却又很脆弱的鬼，鬼市还在周围布了很强的阴气。
这倒是十分贴心 , 我说不对啊，那这个老板脑子有问题啊，活死人钱都赚有什么意义？
李朝河缩在一旁笑的渗人：“这就是我想跟你说的，鬼市一般都是鬼当老板 , 可是这白日鬼市 , 基本上都是活人当老板。”
居然是活人当老板？我震惊不已 , 李朝河说 , 人当鬼市老板，要么是为了积阴德，要么就是想要什么东西 , 毕竟鬼也是有好东西的。
我看着旁边一个个柜台前无比正常的男人女人小孩老人，不觉有些心惊肉跳，李朝河却拖着我往前走。
前面一阵喧闹引起了我的注意 , 定睛望去 , 前面却是两个保安在和老丁在争执 , 老丁脸涨得通红，青筋都凸了出来。
“说了，我没偷东西，你哪只眼看见我偷东西了？”
“我分明看见你拿了一个盒子往兜里揣 , 你还不承认，有本事让我们搜身啊。”
“凭什么让你们搜身！你们这是在侮辱人！”
两边都是僵持不下，几十双或冷或热的眼睛都死死盯着他们，这时一个胖乎乎的穿的西装革履的男人跑了出来，协商着到办公室去解决。
我瞄了一眼铭牌，大堂经理。
老丁却依然不乐意：“我才不去呢 , 去了之后不就是你们的地盘了 , 到时候你们棍棒交加的 , 不是欺负人么，别看我年轻，我可是知道的，现在商场保安打人的事情可不少！”
周围人都发出阵阵笑声，那胖经理尴尬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 不知道怎么解决。
我无奈着 , 走到了人群目光的中心里，所有人都在好奇着我和李朝河这对外来者。
老丁也发现我了：“他高兴的大叫，子夜，你怎么也在这。你快来评评理，你看他们栽赃我。。。。。。。”
我点点头示意知道了，同仇敌忾的看向那胖经理。
场面从三比一瞬间变成了三比三，场面更热闹了，人群里还有好事者吹起了口哨。
那胖经理却不怒反喜，说这下您不怕我们打人了把 , 可以去办公室了吧。
老丁大手一挥，好，去就去谁怕谁！
我憋着想笑，刚刚是谁装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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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过寺庙的大厅，找了个和尚打点一下，很快我们得以从那香炉底下刮一点灰下来 , 那灰绝对很有年限了，都结成了一大坨固体。
我这会儿心急如焚 , 赶紧让他施法找梦梦的魂魄，他却瞟了个白眼。
“我不会，得找我师父。”
我突起无名火，我说你师傅不教么？你就一打杂的？
他却不废话 , 冷哼一声就走。
我虽然很不爽 , 但也只能端着那一大袋陈灰回大院。
那刘老先生倒早在等着了 , 见我们来 , 也不客套，直接唤青年去那物件家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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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老先生不是得了帕金森么 , 下笔还这么稳？我挺佩服这老头了。
扭曲的香炉底上画满了不认识的字画 , 他吩咐着青年去把那香灰磨碎 , 倒满了香炉，又把唇膏埋了进去，竖起三支香 , 这才转过头对我说话。
“你过来，来，把这香灰含在下颌。”
那老头手里抓着一捧香灰，言语间那灰渣还在细细碎碎的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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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刘老头赶紧挥手制止我：“哎！你可不能吐啊，看见我这香没？我这香一旦点着到结束之前，你就绝不能把嘴里的灰给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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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直接被青年推着出了门，他们的意思是我就凭着感觉走 , 什么时候香烧完了什么时候停，我漫无目的的在街上溜达，倒是有很多人兴趣盎然的跟着我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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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阳是那青年的名字 , 我点点头，顺便蹲在了商场门口一颗大桦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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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朝河很为难的询问：“要不要进去？”
我咬着牙想着老丁平日在宿舍里待我不薄，一跺脚：“进去！”
果然，越是靠近商场就越觉得冷，而我想起刚刚来的时候并无感觉，是因为我端着香炉么？
一进商场我就吓了一跳，怪了，商场里好多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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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是十分贴心 , 我说不对啊，那这个老板脑子有问题啊，活死人钱都赚有什么意义？
李朝河缩在一旁笑的渗人：“这就是我想跟你说的，鬼市一般都是鬼当老板 , 可是这白日鬼市 , 基本上都是活人当老板。”
居然是活人当老板？我震惊不已 , 李朝河说 , 人当鬼市老板，要么是为了积阴德，要么就是想要什么东西 , 毕竟鬼也是有好东西的。
我看着旁边一个个柜台前无比正常的男人女人小孩老人，不觉有些心惊肉跳，李朝河却拖着我往前走。
前面一阵喧闹引起了我的注意 , 定睛望去 , 前面却是两个保安在和老丁在争执 , 老丁脸涨得通红，青筋都凸了出来。
“说了，我没偷东西，你哪只眼看见我偷东西了？”
“我分明看见你拿了一个盒子往兜里揣 , 你还不承认，有本事让我们搜身啊。”
“凭什么让你们搜身！你们这是在侮辱人！”
两边都是僵持不下，几十双或冷或热的眼睛都死死盯着他们，这时一个胖乎乎的穿的西装革履的男人跑了出来，协商着到办公室去解决。
我瞄了一眼铭牌，大堂经理。
老丁却依然不乐意：“我才不去呢 , 去了之后不就是你们的地盘了 , 到时候你们棍棒交加的 , 不是欺负人么，别看我年轻，我可是知道的，现在商场保安打人的事情可不少！”
周围人都发出阵阵笑声，那胖经理尴尬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 不知道怎么解决。
我无奈着 , 走到了人群目光的中心里，所有人都在好奇着我和李朝河这对外来者。
老丁也发现我了：“他高兴的大叫，子夜，你怎么也在这。你快来评评理，你看他们栽赃我。。。。。。。”
我点点头示意知道了，同仇敌忾的看向那胖经理。
场面从三比一瞬间变成了三比三，场面更热闹了，人群里还有好事者吹起了口哨。
那胖经理却不怒反喜，说这下您不怕我们打人了把 , 可以去办公室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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