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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妹妹出事了

  我一脚一脚踢着树干,脚都踢瘸了 , 但心里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 杀人的心都有了。

  一看张雅还拿着那两张破奖状在那哭 , 我一发狠 , 伸手一把抢过奖状:骂:“哭你麻痹的,两张废纸要它有什么用,草!”

  撕!撕!撕!

  奖状被我一下下的撕着,张雅过来拦我 , 我不管,使劲撕 , 撕了一手,一地,然后全洒在了大马路上。

  “叶白 , 你是个大王八蛋!呜呜呜,王八蛋……”

  张雅见奖状没了 , 哭的更加伤心 , 开始捡地上的碎片 , 就像要拿回去拼接一样。

  “呵呵,我是王八蛋,我王八蛋 , 你慢慢捡吧,草,老子不玩了!”

  我再次踢了树桩一脚,捂着肚子就把铁钎子拔了出来。

  刚拔出来 , 那疼痛感让我眼泪都流了出来。

  麻痹的 , 死就死 , 谁怕谁。

  我根本没钱去医院,气得不行,傻帽的把铁钎子拔了。

  那时候也得亏是我运气好 , 这钎子没有伤到内脏,不然准出事。

  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了,我也没瞎溜达,自己走回出租屋的。

  一进门就看到妹妹在熟睡,我没有打扰她,小心翼翼的滚回自己的小地铺睡觉。

  钻进被窝里,很冷,身体瑟瑟发抖。

  这一晚 , 我久久无法入睡,也是这一晚 , 我体会到了孤立无援 , 彷徨无助的感觉。

  我真的好累 , 心好累 , 太疲惫了。

  第二天,我刚睁开眼睛,心态还是不好,很难受。

  妹妹站在我面前,似乎早就醒了,我还没说话,便被她泼了冷水。

  只见妹妹一脸好奇的看着我,等我睁开眼睛,就伸出白皙小手。

  “哥……哥……”

  以前,妹妹去买早餐都会这样跟我要钱的!

  钱?

  我尴尬的笑了笑 , 握住她白皙的小手,说:“不好意思 , 哥哥的钱放在学校了,不如我们到学校去吃吧!”

  妹妹听了我的话 , 很是花俏的撇撇嘴 , 然后点了点头。

  她还是很听话的 , 并没有让我难堪。

  等妹妹整理好书包,我就让她到外面等我,哥哥要做羞羞的事情 , 要换裤子了。

  她脸一红,哼了一声 , 出去的时候还重重砸了门,以示自己的不开心。

  等妹妹出去,我才敢掀开被子 , 可在那一瞬间 , 我都是吓了一跳。

  我的白色T恤 , 百分之九十都有血迹 , 看着触目惊心。

  特别是我的小腹,昨晚那根铁钎子插入后就一直疼,现在虽然不疼 , 但周遭一大块皮肤都麻木了,就像不是我的,只是一张猪皮而已。

  要是妹妹看到 , 她一定会担心死的 , 我怎么能让她看到。

  换衣服的时候 , 很疼,血像胶水一样把衣服和我的皮肤连在了一起,一扯开 , 很疼,特别疼!

  好不容易换好了衣服,我就和妹妹一起去学校。

  其实我很担心妹妹的伤势,她被刀疤踹过的肚子是不是真的好了?

  换在我有钱的时候,自然不能叫她去学校。

  可现在,只能去学校了,因为学校食堂有免费的午餐。

  我从未想过,有一天,我会为了吃的变成这副惨淡模样,实在可悲。

  妹妹走在路上很高兴 , 我也强颜欢笑,送她进了学校 , 叮嘱几句后我便走了。

  本来我是要带她吃早餐的 , 可她说不用了 , 这样也好 , 省的我去找张扬借钱。

  到了教室,我就看见张扬魂不守舍的样子,在那里低头发呆。

  我走过去,他也没发现我。

  “喂!”我拍了拍他,他吓了一跳,抬起头,愁云惨淡的问:“你来了!”

  我点点头,很好奇他为什么这副模样,好像遇到了什么事情。

  “出什么事了吗,是不是撸多了!”

  我和他开着玩笑,希望能缓和气氛。

  张扬听了这话却摆出一张苦逼脸 , 皮笑肉不笑说:“你似乎惹上麻烦了。”

  我能惹上什么麻烦?

  张扬继续说道:“你昨晚是不是找了刀疤的麻烦?”

  这件事我还真没和张扬说过,有些不安的问他:“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刀疤都被你打进医院了 , 说可能会脑震荡,你说我怎么会知道?”

  一听脑震荡三个字我挺吃惊的 , 同时害怕 , 要是真出事了 , 我可难以承担这个责任。

  要钱,我没有,要命 , 如果把命都赔了,那妹妹又怎么办呢?

  我当即问张扬怎么知道这些的。

  张扬说,是张力告诉他的 , 而且还提醒我小心一点,这次可不是闹着玩了。

  聊了半天,我这才知道 , 原来学校还不知道这事 , 而且刀疤的家长也没有找学校告状。

  我很奇怪 , 换了别的家长 , 出了这么大的事,一定是要告诉学校的,可他们为毛不说。

  这个疑问在我心里越发扩大 , 最后实在忍不住了,问张扬是不是他帮了忙。让刀疤父母不告诉老师的。

  张扬摇摇头,说:“我可没那个本事 , 刀疤父母是谁我都不知道 , 但他们这样做 , 就肯定是有原因的,极大可能是要报复你!”

  对啊,他们一定是觉得不能告,毕竟他们有错在先 , 告了也不会有太多的赔偿,还不如弄我一顿,揍我,甚至揍残我,这样才能泄了他们的心头之恨。

  这个世界实在太不人道了,我又没干啥伤天害理的事,为什么一直都担惊受怕的是我,而不是别人。

  这一早上 , 张扬安慰了我很多话,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 没事 , 他会一直支持我的。

  放学后 , 张扬也没送李雯回家 , 而是让李雯和我们一起吃食堂。

  食堂的菜饭本来就不美味,现在吃着和吃泥巴差不多,都像屎,难以下咽。

  李雯多多少少知道我的事,还是挺关心我的,问了我几句,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现在刀疤住院了,事情可能会缓和几天,也就是说我必须担惊受怕几天 , 这日子没法过了。

  我越想越不是滋味,没钱 , 没权 , 没势 , 尼玛的活得和一条狗一样 , 就连妹妹想吃早餐都买不起。

  叶白啊叶白,你真踏马失败啊。

  我狠狠骂了自己几句,一丢碗筷 , 也不吃饭了。

  食堂里是不准吸烟的,学校也不让抽烟 , 但我此时疯了,简直快压抑疯了,点了一支烟就开始抽。

  有几个老师虽然看见了 , 但也没管 , 估计他们也不想惹是生非吧。

  烟还没抽完 , 我随意的看向门口 , 正好迎面走来一群人,却与对视了几秒钟。

  一见他们,我的心就乱跳 , 草泥马的,这不是刀疤的人吗?

  我皱了皱眉头,显然,他们是冲我来的。

  走在最前面的那人我不认识 , 但我见过 , 就是昨晚把铁钎子插进我肚皮那人 , 挺狠的。

  因为张雅和李雯还在吃饭,我怕伤及无辜。

  见他们朝我过来,我就先站了起来 , 朝他们走过去。

  在距离相隔一米的时候,我停下了,他们也停下了。

  我尽量保持平静,问:“你们想干嘛?”

  “干你!”

  我还没反应过来,话音未落,那狠人就一拳头砸在了我的太阳穴上。

  说是狠人,一点都不假,我直接倒在地上起不来了。

  疼,昏 , 麻木,没知觉 , 屈辱,愤怒!

  草!

  张扬看我被打 , 骂了句脏话就抄起凳子开干 , 但耐不住他们人多 , 张扬很快也倒在了地上。

  “叶白,张扬,记住了,老子叫高强,草泥马的,以后别拽,会死人的……走!”

  高强说完,带着一群人走了。

  从他们进来,再到现在出去,加起来也不过五分钟的时间 , 可我和张扬的伤势却惨不忍睹。

  我还好,只是疼 , 张扬 , 踏马的已经变成猪头了。

  草 , 我不甘心的砸了一拳地面 , 却身体麻木,起都起不来。

  眼前是一堆冷眼看着的学生,对我和张扬指指点点 , 议论纷纷,似乎一场好戏。

  更有刚才的老师 , 他们从我和张扬的身边走出去,最后一个老师还声音不大的说了一句:“叫你装叉!”

  我知道,他是说我刚才目无尊长的抽烟,但踏马的又有什么资格说我。

  最后还是李雯把我和张扬扶起来的 , 在食堂坐了好久才略微恢复。

  张扬一直在那骂 , 说不报仇是孙子之类的。

  食堂的人真心多 , 我虽然脸皮厚 , 但也架不住他们嘲笑的议论和眼神,就让李雯扶着我朝外面走。

  张扬还好,已经能跌跌撞撞自己走了 , 我头很昏,四肢无力,太阳穴实在碰不得 , 很难受 , 脑袋要炸开一样。

  出了食堂 , 周遭也清净了一些,心里也不再那么难受了。

  李雯问我,是不是要回教室 , 我挺迷茫的,也不知道去哪,就说扶我去初中部。

  说实话,我很担心妹妹,高强要对付我,保不齐也对妹妹下手了。

  张扬虽然行动不方便,但也支持我,说兄弟必须有难同当 , 一瘸一拐的跟在我屁股后面走。

  路上很多学生都用怪异的眼光看我们,也是因为这样 , 我对李雯有点刮目相看 , 没想到这家伙为了搀扶我也不那么高高在上了。

  换在以前 , 这么多人看着 , 她脸皮早就受不住了。

  李雯头上又些许汗水,扶着我,很上心的样子。

  但我的眼睛就不听话了,有几次看到了她些许雪白的胸脯。

  “草!”我骂了自己一句,感觉自己真不是东西,都什么时候了,我这是干嘛。

  李雯因为扶我,已经气喘吁吁,问我怎么了。

  看着她那潮红的脸 , 我尴尬的说,没什么。

  我摸了摸脸 , 有些发烫 , 不太自然。

  张扬落在我和李雯后面 , 有时候我们还要扶着他 , 过了很长时间才走完这段不长的路程。

  等到了初中部,我就让李雯去把妹妹叫出来,我们在外面谈。

  李雯进了妹妹的班级 , 可是过了七八分钟依旧没出来。

  我和张扬对视一眼,都看见了彼此眼里的担忧。

  “出事了!”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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