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良知
等我提着水桶低着头走到一楼卫生间门口的时候，几个偷懒的服务员正在那里抽烟 , 一看到我提着水桶拖把走过来 , 那几个服务员全都朝我投来了那种鄙夷嘲讽的眼神 , 等我从他们身边走过去的时候 , 很清楚的听到其中一个服务员说了一句。
“这小子真是不知死活竟然敢跟建哥作对！”
那一刻我愣了一下，拳头骤然握紧了起来，最终却还是忍住了 , 只是那一刻在心里默默的立誓以后一定要绝对的实力让这些趋炎附势的小人都乖乖的闭上自己的嘴巴，我深吸了一口气生怕自己忍不住 , 等我去卫生间里看了一圈确认没人之后，刚刚才走出来准备放暂停服务的牌子的时候。
那几个抽烟偷懒的服务员朝我走了过来狠狠的撞了我一下，我一个踉跄险些没有直接摔倒在地上，“啊没看到有人真是不好意思！”
撞我的那个服务员阴阳怪气的道歉 , 我抬起头冷冷看了他一眼 , 什么话都没说 , 只是弯腰放好了暂停服务的提示牌 , 然后接了一桶水准备进去扫厕所，这个时候阿甘忽然火急火燎的朝卫生间这边走了过来，从我身边走过去的时候 , 他一脚就绊倒了我面前的水桶。
哗啦一声满满的一桶水全都洒到了地上，阿甘这才停下了脚步，然后故作诧异的说：“哟这不是张衡么怎么没去上钟到跑这里扫厕所了，真是没看到你啊！”
身边总是有很多的贱人 , 你越是躲着他 , 他就越是觉得你畏惧他害怕他 , 就越是喜欢来找你麻烦，徐建、阿甘都是那种人，我再也没能压住心里的那团怒火，抬手一把就死死的抓住了阿甘的衣领 , 冷冷的盯着他。
“道歉！”
我只说了两个字 , 阿甘满脸不屑的看了我一眼 , 玩味的一笑抬手一把推开了我 , “就你还不配让我道歉，今天老子赶着上钟不想跟你浪费时间！”
说完了阿甘就急匆匆的走进了厕所 , 过了一会又急匆匆的走了出来 , 然后跟一个三十多岁长得还不错的女人勾肩搭背的离开了场子。
旁边的几个偷懒的服务员满脸嘲讽的看着我，毫不掩饰大笑着 , 我转过头看了一眼那几个服务员 , 刚刚撞我的那个服务员叼着烟骂了一句看你麻痹！我的拳头一下子就握紧了起来 , 真的很想冲过去弄死那孙子，而这个时候何莉莉踩着高跟鞋一扭一扭的走了过来 , 她先是冷冷的看了我一眼，这才回归头对那几个服务员说：“愣着干什么不用干活啊！”
那几个服务员这才一哄而散 , 正当卫生间门口气氛变得无比压抑的时候，一个穿着保洁服的阿姨提着扫把和水桶走了过来，她满脸不解的看着我，然后用那带着浓浓的外省口音的口吻说：“小伙子你干啥呢，我扫这里，年轻人咋能做这个！”
何莉莉转过头看了一眼那保洁阿姨，用一种命令的口吻说：“今天你放假，厕所交给他扫！”
“还不快把这里打扫干净要是滑到了客人你可负不起责任！”
冷冷的撂下一句话之后，何莉莉转过身踩着高跟鞋一扭一扭的就走了，那个保洁阿姨愣愣的看着何莉莉，然后又看了看我 , 我眼睛红红的，真是那个时候眼泪已经在我眼眶里打转了 , 那个保洁阿姨跟我说：“哎 , 小伙子这万事忍忍就过去了，你在这休息会阿姨帮你扫啊！”
我伸手拉住了那个保洁阿姨 , 咧嘴强挤出了一个笑容 , 很绝强的摇了摇头，“阿姨谢谢你，我自己扫吧，您回家吧！”
“小伙子我看你不像他们 , 阿姨没啥文化，只能干些脏活累活，没事这厕所阿姨都扫好几年了早习惯了！”
那个保洁阿姨朝我很憨厚的笑了笑 , 脸上满满的褶皱在那一刻也舒展了开来，我拗不过阿姨，只能跟他一块扫了厕所 , 刷马桶的时候 , 我差点吐了 , 等扫干净的一楼的卫生间我已经是累的满头大汗了。
跟那个保洁阿姨聊天我得知她是云南人 , 一家四口人都在东莞上班，原本一开始一家人都在厂里做活，几年下来倒是也攒了不少钱 , 偏偏这个时候阿姨的大儿子染上了赌博的恶习，把这几年打工的积蓄给输了个精光，还欠了一屁股的外债 , 屋漏偏逢连夜雨 , 阿姨和老伴年纪大了 , 厂里不收没办法阿姨只能找了个保洁的活计，说这些的时候我看到阿姨的眼睛里也是带着泪花。
刚刚打扫完一楼的卫生间的时候，何莉莉那女人又来了，她看着我和那个保洁阿姨 , 两条秀眉微微的皱在一块 , 然后冷冷的说：“我不是说了今天让你休息，怎么听不懂人话吗？不想做了是吧！”
何莉莉这话是冲那保洁阿姨说的 , 当时那保洁阿姨被吓得不轻 , 满脸焦急的神情，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何姐 , 是我拜托阿姨帮忙的，不关阿姨的事！”
最终何莉莉也没再继续找我麻烦 , 只是打发那保洁阿姨赶紧走了，我看了一眼空荡荡的二楼 , 自嘲的笑了一下提着水桶和拖把默默的扫着厕所 , 等打扫完了下面几层的卫生间之后 , 已经是下半夜，而我早就已经是筋疲力尽了！
等我扫到五楼的时候，忽然就听到五楼的一个卫生间里传来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 , 还有个女孩大喊救命的声音 , 当时我脑子一懵，稍微的缓过劲来之后，第一个念头想到的就是去看看。
那声音是从三号包房里面传出来的，我推开门跑了进去，一眼就看到卫生间的门大开着，一个穿着女帝服务员衣服的女孩被一个满身酒气的肥胖男人按在地上，身上的衣服都已经被撕裂了，露出了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肤，此时此刻那个女孩正在疯狂的挣扎着大喊着。
就算是傻子也看得出来 , 这特么的摆明了就是那个死胖子想强暴那个女服务员，我当时还是很有正义感的 , 脑子一热跑过去从后面一把就将那胖男人给拽了过来 , 扔到了地上 , 然后伸手拉起了那个女服务员。
那个胖男人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 , 满脸愤怒的看着我，等他看到我那一身服务员的穿着的时候，眸子里不屑的神情不言而喻。
“哪里来的不长眼的小子，赶紧滚犊子坏了老子的好事！”
那个差点被强暴的女孩缩在我的身后死死的抓着我的胳膊 , 不断的低声抽泣着，我能够感觉得到她的身子都是颤抖的 , 显然是被吓得不轻，那一刻恍惚之间我仿佛是又回到了曾经，那一间不足十平米闷热潮湿的铁皮棚子里 , 王春妮就是那样缩在我的身后紧紧地抓着我的胳膊。
“别怕有我在呢！”
也许那一刻我是真的把身后这个陌生的女孩当成了王春妮 , 低声的说了那么一句话 , 那个女孩哽咽着拼命的点头 , 我没有去搭理那个胖男人，伸手抓着那女孩就想离开，可是那个胖男人立马就翻脸了 , 抓起桌子上的酒瓶就朝我砸了过来，我闪身躲开了，啪的一声那酒瓶子碎了一地 , 吓得躲在我身后的那个女孩又哭了起来。
“小子给你个机会立马滚蛋 , 今天这事情老子就当没发生过，想英雄救美也得看看你有几斤几两！”
真的那个时候我脑子里闪过了一丝犹豫 , 眼前这胖男人在五楼的包房里，肯定是女帝的大金主，现在我自己在女帝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这要是真的在得罪了眼前这个胖男人 , 被参一本，以后的日子恐怕真的只能用雪上加霜来形容了！
见我愣在哪里满脸犹豫不决的神情 , 那个胖男子满是脂肪的脸上浮现出来了那种盛气凌人的笑容，“给你三秒钟时间马上滚蛋！”
而这个时候躲在我身后的那个女孩抓我胳膊的手力气更大了 , 她哭着在我的身后哀求我，“求求你救救我！”
我的心颤抖了一下 , 做我们这一行的最怕的就是得罪客人 , 可是眼下要么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女孩被人强暴 , 要么就是得罪客人，我闭着眼睛沉默了很久。
“你就不怕老子报警，告你强奸！”
说这话的时候我很没底气 , 可是一说出口我整个人都感觉轻松了 , 我最终还是选择了后者 , 不知道为什么我始终放不下那一丝丝所谓的良知，很多人都说我喜欢管闲事 , 喜欢逞强 , 在这一行里这是大忌，可恰恰就是因为这一丝良知让我以后走的更远更高当然了这些都是后话了！
听到我那句本应该是威胁或者是警告但却是说的非常没有底气的话，那个胖男人笑了，笑得非常的猖狂，“跟我谈法律，今天这小娘们老子还要定了，有本事你就去告！”
说这那胖男子顺手又抄起了桌子上的一个空酒瓶，满脸狰狞的就朝着我走了过来，躲在我身后的那个女孩早就被吓得面无血色，她只是死死的抓着我的胳膊，不断的抽泣着。
那胖男人毫不犹豫的就是一酒瓶朝我的脑袋砸了下来 , 我也是被逼的急了眼，大吼着冲上去一把就死死的抱着那胖男人朝后一推 , 砰的一声那个胖男人摔倒在了地上 , 我狠狠的朝着那胖男人的脑袋打了几拳头之后 , 立马爬起来拽着那个女孩转身就冲出了包房。
等冲到了包房外面 , 我靠在墙壁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冷汗一个劲的顺着我的脸颊滚落下来，包房里传来那个胖男人愤怒的咆哮声，他大喊着你给老子等着！服务员！服务员！人呢都特么死哪去了！
紧跟着我就看到那个胖男人满脸鲜血的从包房里冲了出来 , 那脸色狰狞的就好像是要吃人似得，那一刻我的心里又开始有一些后悔 , 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逞能，那个胖男人肯定会把这件事捅出去，徐建正在找机会对付我，到时候等着我的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后果！
那个胖男人的咆哮很快就上来了两个服务员 , 那两个服务员也是满脸的惶恐扶着那个胖男人一个劲的道歉，而那个胖男人则是咆哮着要找经理！
那一刻我的心真的沉到了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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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我愣了一下，拳头骤然握紧了起来，最终却还是忍住了 , 只是那一刻在心里默默的立誓以后一定要绝对的实力让这些趋炎附势的小人都乖乖的闭上自己的嘴巴，我深吸了一口气生怕自己忍不住 , 等我去卫生间里看了一圈确认没人之后，刚刚才走出来准备放暂停服务的牌子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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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莉莉转过头看了一眼那保洁阿姨，用一种命令的口吻说：“今天你放假，厕所交给他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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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胖男人毫不犹豫的就是一酒瓶朝我的脑袋砸了下来 , 我也是被逼的急了眼，大吼着冲上去一把就死死的抱着那胖男人朝后一推 , 砰的一声那个胖男人摔倒在了地上 , 我狠狠的朝着那胖男人的脑袋打了几拳头之后 , 立马爬起来拽着那个女孩转身就冲出了包房。
等冲到了包房外面 , 我靠在墙壁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冷汗一个劲的顺着我的脸颊滚落下来，包房里传来那个胖男人愤怒的咆哮声，他大喊着你给老子等着！服务员！服务员！人呢都特么死哪去了！
紧跟着我就看到那个胖男人满脸鲜血的从包房里冲了出来 , 那脸色狰狞的就好像是要吃人似得，那一刻我的心里又开始有一些后悔 , 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逞能，那个胖男人肯定会把这件事捅出去，徐建正在找机会对付我，到时候等着我的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后果！
那个胖男人的咆哮很快就上来了两个服务员 , 那两个服务员也是满脸的惶恐扶着那个胖男人一个劲的道歉，而那个胖男人则是咆哮着要找经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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