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再遇彩虹女
要走了，要离开这座城市 , 我心里很激动 , 但内心的高兴不能表露出来 , 还得装出万分不舍的样子 , 和几个老婆情人告别。我只说自己去南方，具体去哪儿，谁都不告诉。
美玲说：“伟强你在那边要多注意身体 , 千万别强弩，有一点不好就回来吧 , 别忘了我。”
小霞说：“强哥那家公司每月给你多少钱？……才一千五啊，这样，你给我看摊 , 每月我给你三千，咋样？”
李月急火火跑来 , 没说啥 , 那一晚她把宾馆枕头都哭湿了。
秋月塞给我五千块钱 , 不拿着不行。满眼哀怨地望着我：“你走了，我咋办啊？……”
我不需要她们的同情，更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怜，我要离开。
2002年1月1日 , 也就是元旦那天，我离开了家，踏上了闯荡世界的征程。
这么说其实有点大 , 不过当时我的确就是那么想的 , 雄心勃勃 , 充满风萧萧兮的豪情壮志。临行前夜，免不了的要和朋友们喝酒告别，几杯酒下肚，我咬着牙说：“混不出个样子我就不再回来见你们。”
听到我这么说 , 丽娟当着大家的面就哭了 , 儿子也苦着脸 , 像是我马上就要牺牲了一般。
先去公司报到 , 然后拿上公司发的几万块钱开办费 , 直奔浙江温州。那里有我原来的几个客户，我当供销科长时 , 没少给他们“放水”让他们赚钱 , 所以见了他们吃吃喝喝过后 , 很快我就在温州安营扎寨 , 租了房子，置办下一些简单的生活必需品，开始过起了独自一人的日子。
那个地方是经济热点区域 , 人们的商品意识非常的强。我经销的是一种石化产品，PEP，吹瓶子的原料。
开始做市场调查、联系厂家、敲定价格。没用多久就做了几笔生意，有赔有赚，因为市场行情变化太快，有时一天当中价格就会浮动几次。
晚间时就没什么事了，饿了就对付一口，困了倒头便睡。
没几天我就感到了寂寞，是那种如浑身爬满了蚂蚁一般的寂寞。温州人说话我听不懂 , 很浓郁的方言，我就像置身于国外一样 , 还好他们能听得懂我的普通话。我被世界隔绝了 , 每天像个傻子一样。
原来想象当中的世外桃园并没有出现。
每天跟几个老婆和情人通话 , 是我最重要的精神寄托。她们也总给我打电话。一听到她们的声音我就想哭 , 平时我对几位太过于依赖了。但我不能哭，我不想让她们为我担心并看不起我，就总说自己挺好的 , 温州也挺好的，这里的人放屁都像唱黄梅戏呢。
本来也是啊 , 在温州就是见不到打架的，两个男人或女人，吵架时鼻子都快贴一起了 , 就是不动手 , 恨不能把站在一旁抻着脖子等看热闹的我急出个好歹来。这要是在东北 , 早就将人脑袋打出狗脑袋来了。
我忍着寂寞 , 每天空闲时就使劲看。可看书也会时常地把自己弄得激动不已，有时候都有想亮开嗓门嚎叫的冲动。按我的品性还有一种排解寂寞的办法，那就是去找小姐取乐 , 但多年的销售工作经验告诉我，千万不能在一个不太熟悉的环境下办那种事，容易出大问题的。另外在温州的朋友也不时告诫我说：现在的小姐身患艾滋病的可多呢 , 特别是一些旅店洗头房里的“野鸡” , 俗称“游击队员” , 更是危险。听起来都怪吓人的，惹不起躲得起，咱还是消停地憋着吧。
不用我再多罗嗦或许你也会想得到，我又要去上网了。
在距离我住的地方不远处就有一家网吧。我忍了好久 , 最后在一天深夜还是从床上爬起来走了进去。至从和彩虹女见过面被她们姐妹俩吓得落荒而逃以后 , 我已经有阵子时间没有上网了。
网吧里光线很暗 , 过了11点后就都是包夜的人了 , 便宜 , 到天亮才需八块钱。我也交了钱，选了一个角落处坐下 , 把自己躲进暗影里 , 开始上网。花八块钱把漫漫长夜打发掉 , 也很值个的。那时候我还不会玩BBS , 在网上耍就只有去聊天室。
进了陌生情怀聊天室，我一眼就看见了那个彩虹女。她正和一个叫玉树的男人嘻嘻哈哈地聊得起劲儿。这骚货，我心里愤愤地骂着 , 气愤当中竟有些醋哄哄的，估计他们已经勾搭上了。除了彩虹女我谁都不认识，也没有人搭理我。就和她聊吧，反正我现在离她这么远，也不用再怕她了，有什么好怕的呢？她的嘴巴再大也够不着我了。
我改好名，我那时候的网名叫“唱情歌的农民”，和彩虹女打过招呼告诉她我是谁。她半天也没有回过神来，或许她是在努力搜索着记忆中的那段尴尬吧。
我说：你最近还好吗？
她说：还那样。
接着她又转换成私聊：挺想你的，你跑哪里去了？是不是已经把我忘了呀？
我可不想再和她偷偷摸摸的了 , 就公开着说：我到浙江来了，我想你都快想不起来了。
就这么有一句没一句地闲扯着 , 后来那个叫“玉树”的家伙蹦了出来，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过来询问我：你和彩虹女啥关系？
我说：你是警察呀我有义务告诉你吗？
他说：彩虹女是我妹妹你最好离他远点。
我说：靠！她还是我的马子呢 , 你要稀罕就到我后面排队去。
“马子”一词是我们那儿的方言 , 情人的意思。名叫玉树的家伙开始对我破口大骂。我是公聊 , 彩虹女也看到我说什么了，就也一本正经地跳出来骂我：你以为你是谁啊？瞧你那德性吧，世界上的男人都死光了老娘我也不会找你呀！
骂完她又转成私聊对我说：别公开说我是你什么人啊，你别惹那个玉树好不？他可是黑社会呢。
真他妈妈的 , 哪有这样的女人呢，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 好像她多么正经一样，联想到和她见面时的情景，还有她那大嘴妹妹 , 心里真有说不出的恶心！黑社会怎么了？我会怕他？这么想着我就更来劲儿了 , 彩虹女越是护着他我就越来气 , 就拿彩虹女开心 , 反正我也不喜欢她了，这叫一箭双雕。
我对彩虹女说：最近你脸上的粉刺见多没？我给你买点敌杀死抹抹吧。
我还说：听说你在给立邦漆做形象代言人？那么红的漆抹在大嘴上舒服吗？
最后我又说：你胸前的那两盏大灯一定要指引好方向啊，玉树可以顺着它的光亮向前进。
……
哈哈哈 , 可把那对男女气坏了，彩虹女恨不得要哭。那个叫玉树的更加气急败坏，开始刷屏骂我 , 骂得很花花 , 我祖宗八代都被他搬上来了。我不会刷屏 , 心里很气但表面上装作嘻嘻哈哈的，就那么不紧不慢一句句地敲打他们。
我对玉树说：瞧你呀，为一个女人值得这样吗？何况还是那么个不值钱的贱货。
我还说：你要是有一脸的麻子就好了，你们俩正好凹凸相补。
最后我又说：回家去吧 , 我求求你别再给你父亲丢人了 , 他要是看到你这么不争气 , 见到母的就挪不动步 , 肯定会一头扎母猪肚子里再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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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霞说：“强哥那家公司每月给你多少钱？……才一千五啊，这样，你给我看摊 , 每月我给你三千，咋样？”
李月急火火跑来 , 没说啥 , 那一晚她把宾馆枕头都哭湿了。
秋月塞给我五千块钱 , 不拿着不行。满眼哀怨地望着我：“你走了，我咋办啊？……”
我不需要她们的同情，更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怜，我要离开。
2002年1月1日 , 也就是元旦那天，我离开了家，踏上了闯荡世界的征程。
这么说其实有点大 , 不过当时我的确就是那么想的 , 雄心勃勃 , 充满风萧萧兮的豪情壮志。临行前夜，免不了的要和朋友们喝酒告别，几杯酒下肚，我咬着牙说：“混不出个样子我就不再回来见你们。”
听到我这么说 , 丽娟当着大家的面就哭了 , 儿子也苦着脸 , 像是我马上就要牺牲了一般。
先去公司报到 , 然后拿上公司发的几万块钱开办费 , 直奔浙江温州。那里有我原来的几个客户，我当供销科长时 , 没少给他们“放水”让他们赚钱 , 所以见了他们吃吃喝喝过后 , 很快我就在温州安营扎寨 , 租了房子，置办下一些简单的生活必需品，开始过起了独自一人的日子。
那个地方是经济热点区域 , 人们的商品意识非常的强。我经销的是一种石化产品，PEP，吹瓶子的原料。
开始做市场调查、联系厂家、敲定价格。没用多久就做了几笔生意，有赔有赚，因为市场行情变化太快，有时一天当中价格就会浮动几次。
晚间时就没什么事了，饿了就对付一口，困了倒头便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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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想象当中的世外桃园并没有出现。
每天跟几个老婆和情人通话 , 是我最重要的精神寄托。她们也总给我打电话。一听到她们的声音我就想哭 , 平时我对几位太过于依赖了。但我不能哭，我不想让她们为我担心并看不起我，就总说自己挺好的 , 温州也挺好的，这里的人放屁都像唱黄梅戏呢。
本来也是啊 , 在温州就是见不到打架的，两个男人或女人，吵架时鼻子都快贴一起了 , 就是不动手 , 恨不能把站在一旁抻着脖子等看热闹的我急出个好歹来。这要是在东北 , 早就将人脑袋打出狗脑袋来了。
我忍着寂寞 , 每天空闲时就使劲看。可看书也会时常地把自己弄得激动不已，有时候都有想亮开嗓门嚎叫的冲动。按我的品性还有一种排解寂寞的办法，那就是去找小姐取乐 , 但多年的销售工作经验告诉我，千万不能在一个不太熟悉的环境下办那种事，容易出大问题的。另外在温州的朋友也不时告诫我说：现在的小姐身患艾滋病的可多呢 , 特别是一些旅店洗头房里的“野鸡” , 俗称“游击队员” , 更是危险。听起来都怪吓人的，惹不起躲得起，咱还是消停地憋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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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还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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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彩虹女是我妹妹你最好离他远点。
我说：靠！她还是我的马子呢 , 你要稀罕就到我后面排队去。
“马子”一词是我们那儿的方言 , 情人的意思。名叫玉树的家伙开始对我破口大骂。我是公聊 , 彩虹女也看到我说什么了，就也一本正经地跳出来骂我：你以为你是谁啊？瞧你那德性吧，世界上的男人都死光了老娘我也不会找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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