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一段插曲
“是继续流口水，还是听我跟你讲？”
张秀娟提醒了一声，一巴掌拍在李杰脑门儿。
“听你讲，听张老师讲！”
李杰回过神来 , 谄笑着说道。
张秀娟见他装模作样 , 白了他一眼 , 就开始吩咐起来。
张秀娟滔滔不绝的说着 , 把李杰给看的一愣一愣的。
没想到这女人，不光管理村务有一套，连养殖的事儿都了解得这么透彻 , 简直深藏不露啊！以后一定要多跟她学习学习。
张秀娟说得正来劲，却见李杰呆头呆脑的望着她 , 立马就停了下来。
“先讲这么多吧。你按我说的，把这些事儿办好。其他的，等你弄好再说。”
她扬起头 , 气鼓鼓的对李杰说。
“不好意思 , 刚才被秀娟妹子的气势震住了。没想到啊没想到 , 秀娟妹子居然还是养龙虾的高手 , 以前是在下眼拙，有眼不识泰山，望秀娟妹子海涵！”
李杰一本正经的说着，还拱手行了个礼 , 把张秀娟给逗得扑哧一乐。
“看你说的……我也就是，以前老爱跟着表舅，去他家塘里跑上跑下的 , 才了解得这么清楚。”
张秀娟莞尔一笑 , 解释了一通。
“不管怎么说 , 都要好好谢谢你。现在家里房子也没修好，啥也干不了，这份情我记着，以后一定加倍还。”
李杰坏笑着 , 说道加倍两个字就加重了音量 , 时不时还挑下眉。
“谁要你还了，想得美！”
张秀娟一下就领会了李杰话里的意思，满脸娇羞 , 撅着嘴怼了他一句。
说完 , 张秀娟就招呼李杰回村了，太阳越来越毒 , 她经不住晒，而且也赶着早点回去，继续整理文件。上午出来给李杰传授经验，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
李杰见她先走了 , 也懒得洗脚 , 拎着鞋子 , 光着脚丫就撵了上去。
“穿上鞋子呀，别给划出口子了。“
张秀娟一边走，也不忘提醒李杰道。
“秀娟妹子不用担心，我打光脚板习惯了。我这叫，千里之行，始于光脚板下。“
李杰贫了一句，不禁又想起光明的前途，嘿嘿乐起来。
从鱼塘回来的路上，张秀娟喊李杰去她家吃饭 , 免得又一个人做。
要放在前两天，就算张秀娟不说 , 李杰也想着往她家里窜 , 可他那东西 , 不知道怎么又不行了 , 现在去张秀娟家，不是被人看笑话吗？
这种事情坚决不能发生，于是李杰就婉拒了她，自己回到家中。
到家之后 , 李杰下了碗面，昨天挖的鸡枞快蔫儿了 , 他也不嫌弃，洗干净扯碎了就扔进锅里。城里人如果见他这么暴殄天物，估计得给惊得目瞪口呆。
这天天吃面也不是个事儿啊 , 就算有鸡蛋有菜 , 却没有肉 , 清汤寡水的 , 看着都想吐。得搞点肉吃，不然接下来去塘里垒土埂，可就要没力气了。
干脆就去镇上买点牛肉 , 不仅好吃，听说还能壮阳，指不定 , 能让命根子有点起色。顺道 , 也可以看看小龙虾的行情 , 早点做好打算。
李杰打定主意，就把那凤凰大杠推出来，抬腿跨上去，奔着镇里就跑。
从村里去镇上 , 有十几公里路 , 骑车得一个多钟头，而且中午阳光正盛 , 晒得人皮开肉绽的。还好自行车跑起来之后 , 风不小，李杰倒也没觉得难熬。
等他到镇上的时候 , 市场里都快散场了，大部分的商贩都已经撤了摊儿，留下的都是货没卖完，等着捡漏的。
李杰急匆匆的赶到肉品区 , 卖肉的老板差不多都走光了 , 没办法 , 只能从剩下的两家里，随便找了一家。
“老板，这牛肉多少钱一斤？”
李杰把着一块挂起来的牛肉，来回翻看了一下， 问道。
“二十八。”
老板收拾着摊位，头也不抬就回了一句。
“能便宜点吗？”
李杰皱了皱眉，又问。
“便宜不了！”
老板还是没抬头，语气有些不耐烦，估计是着急回家。
“你这挂着的都没什么好肉了，还卖原价啊？”
李杰没辙，只能想办法拉拉价。
“那还不都是从牛身上割下来的？”
老板直起身来 , 仰着头，瞥着李杰说。
“那瘦肉跟肥肉 , 屁股肉跟大腿肉，价格能一样吗？”
李杰见他挺傲慢 , 也有些不悦。
老板闻言 , 眯起了眼睛 , 上下打量着李杰。
眼前这小伙子，推着个生满了锈的破自行车，满头大汗 , 估计刚从哪条山沟沟里出来。衣着倒是挺整洁，不过那样式那料子 , 一看就是十块钱一件的便宜货。年纪不大，说话还挺冲。
“我说你到底买不买？”
半晌，老板甩出了一句话。
“不买了！”
李杰有点怒了 , 说话声音也大了起来 , 推着车就准备走。
“买不起就别乱摸！弄脏了让你赔钱！”
老板见李杰脾气不小 , 发完飙还想跑 , 就立马冲他喊到。
听到这话，李杰顿时火冒三丈，脑子里闪出了一个念头 , 就想一脚把车踹开，回去逮住那老板一顿胖揍，打他个生活不能自理 , 最好把嘴给他缝上 , 叫他以后再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不过他深吸了两口气 , 还是把火气压制了下来。
当年，李杰在市里打工，和工友们出去吃饭，饭店服务员总是不待见他们 , 暗地里说 , 李杰他们这些农民工穷抠搜，来一堆人吃饭 , 就点几个菜 , 花二百块钱，一顿饭却能吃大半夜 , 完了还弄得到处都是。
有时候下工了，李杰去网吧玩玩游戏，也会被网管专门提醒，不要弄脏了桌椅。
别人到时间了再去续费 , 一点问题没有 , 李杰机子上还剩十几分钟 , 网管就给他发消息，让赶紧去加钱，好像生怕被李杰占便宜。
逢年过节了，李杰想去买件衣服，到稍微好点的店里，碰见喜欢的款式，第一件事就是看标价签，那些导购看着李杰扒拉标价签的动作，脸上瘪得跟个苦瓜似的 , 别提有多嫌弃。
出身穷人家庭，李杰并没有什么埋怨 , 如果不是老刘头收留 , 指不定他已经给冻死在老华寺山脚下了。
但是穷人、农村人这个身份 , 打李杰出去上学开始 , 就一直给他招来无端的歧视，和莫名的践踏，就像他为了帮助同学见义勇为 , 却被学校捏了软柿子，开除学籍一样。
这些年里 , 经受过的不公正已经数不清，可李杰一直隐忍着，因为他已经看明白了 , 贫穷本不是罪 , 但却是一个枷锁 , 牢牢桎梏了他的翅膀 , 让他在羽翼丰满的人面前，抬不起头来。
而这世上，本就没有公平可言 , 别人愿意和你讲道理，是建立在你有实力和他讲道理的基础上的，否则 , 你连最起码的资格都没有，谈何获得尊重？
所以 , 李杰回村之后 , 日思夜想的，就是要提高自己的实力。不管做什么，都憋着一股劲，不管是什么日子 , 都当成是新的起点。
他不相信 , 出身就能决定一切，也不相信，农村里就飞不出金龙！
他李杰要用握紧的双拳 , 靠不屈的意志 , 就在这农村里，打拼出一片天地，活出一番人样来！
肉摊老板还在嘟囔着什么 , 但李杰已经不生气了。他扶稳了凤凰大杠，一屁股坐上，扬长而去。
胸怀大志的人，哪有功夫跟这些狗眼看人低的阿猫阿狗扯淡！
心情一回暖，李杰又恢复了往日吊儿郎当的模样 , 蹬着那辆全身嘎吱响的破凤凰 , 晃晃悠悠的就回了村里。
路过瘦马家的时候 , 李杰下意识的提了提速度，也不知道趴窗户偷窥的事儿，有没有被瘦马发现。
“李杰！”
刚过了瘦马家大门口，却被人叫住了，李杰停下车，扭头一看，居然是杨雪，正站在院门口。
“嫂子啊！没睡午觉呢？”
李杰做贼心虚，环顾了下四周 , 打了个哈哈，随口问道。
杨雪转身进院子 , 李杰心中虽忐忑不已 , 犹豫片刻也跟了进去。
回院里以后 , 杨雪什么话也没说 , 头也不回的去了堂屋，李杰更是觉得有问题，半走半挪的 , 好一会儿才走到堂屋门口。
瘦马好像不在家。
“鸡枞是你放门口的吧？”
李杰一口茶刚进嘴里，听到杨雪这话 , 噗一声全给喷了出来。
这杨雪是怎么知道的？李杰心想，难道是从院子里跑出去的时候，被瘦马给看到了？不可能啊 , 如果瘦马发现李杰偷窥 , 还不得把他腿给打折了。
但如果不是被瘦马看见了，杨雪又是怎么知道的？
李杰彻底迷糊了 , 尽力稳住心绪 , 把茶杯放回桌上，借机偷偷的瞄一眼杨雪，却发现她神色如常。
“是我放的……我上山挖的 , 本来想给你和雄哥送过来，结果院里没人，我就放门口走了。”
李杰胡诌了几句 , 这种事 , 搁谁身上都自然不起来。
“你是不是都听见了？”
杨雪声音有些哀怨 , 自说自话，好像没听见李杰说的。
“是……是。”
李杰见没法再隐瞒，就承认了。
“正好正雄不在，有些事 , 我就跟你说清楚吧。”
杨雪叹了口气 , 放下茶杯，打开了话匣子。
杨雪说 , 她和瘦马是相亲认识的。
起初 , 她对瘦马印象不怎么好，瘦马的长相不出众 , 谈吐也没什么涵养，除了挺热心，好像没什么优点。她的妹妹也觉得，瘦马看起来太普通了 , 根本配不上她。
不过 , 接触了几次之后 , 随着互相的了解越来越多，杨雪发觉瘦马挺不错的。为人很讲义气，做事也很认真，尤其是对杨雪，忙前忙后的特别殷勤，还很听话。试着处了两三个月了，没得到同意，愣是连她的手都没拉一下。
瘦马的日子过得不算精细，但给人的感觉很踏实 , 虽然家庭条件不错，却舍得给杨雪花钱 , 而他自己从不乱用。疼媳妇 , 又会过日子。
还有关键的一点 , 瘦马的爹妈不随他住 , 如果杨雪嫁过去了，基本不存在婆媳不和的问题。
于是乎，杨雪在瘦马不遗余力的追求 , 和爹妈长久的催促下，就下嫁到了马家。
杨雪是个安生过日子的人 , 从小受的教育就是夫唱妇随，恪守妇道，即便发现瘦马那方面不行 , 有一些古怪的癖好 , 甚至让她长年累月的独守空闺 , 也只是默默承受着 , 睡前想想瘦马的好处，也就熬过去了。
可她没料到，半路却冒出个李杰。
自从那天在河边 , 看到李杰的那东西，杨雪就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仿佛枯萎的生命又迎来了春天。而和李杰的亲密接触 , 更是让杨雪觉得 , 她自己快要变成一个真正的女人了。
“我到现在还是女儿身。“
杨雪端起茶杯 , 喝了一口，淡淡的说道，好像李杰是她多年的老友。
李杰闻言，浑身一震 , 好像被雷劈中了一样。
杨雪居然还是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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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你讲，听张老师讲！”
李杰回过神来 , 谄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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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秀娟滔滔不绝的说着 , 把李杰给看的一愣一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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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上鞋子呀，别给划出口子了。“
张秀娟一边走，也不忘提醒李杰道。
“秀娟妹子不用担心，我打光脚板习惯了。我这叫，千里之行，始于光脚板下。“
李杰贫了一句，不禁又想起光明的前途，嘿嘿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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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放在前两天，就算张秀娟不说 , 李杰也想着往她家里窜 , 可他那东西 , 不知道怎么又不行了 , 现在去张秀娟家，不是被人看笑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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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杰急匆匆的赶到肉品区 , 卖肉的老板差不多都走光了 , 没办法 , 只能从剩下的两家里，随便找了一家。
“老板，这牛肉多少钱一斤？”
李杰把着一块挂起来的牛肉，来回翻看了一下， 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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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收拾着摊位，头也不抬就回了一句。
“能便宜点吗？”
李杰皱了皱眉，又问。
“便宜不了！”
老板还是没抬头，语气有些不耐烦，估计是着急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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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杰没辙，只能想办法拉拉价。
“那还不都是从牛身上割下来的？”
老板直起身来 , 仰着头，瞥着李杰说。
“那瘦肉跟肥肉 , 屁股肉跟大腿肉，价格能一样吗？”
李杰见他挺傲慢 , 也有些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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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身穷人家庭，李杰并没有什么埋怨 , 如果不是老刘头收留 , 指不定他已经给冻死在老华寺山脚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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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 , 李杰回村之后 , 日思夜想的，就是要提高自己的实力。不管做什么，都憋着一股劲，不管是什么日子 , 都当成是新的起点。
他不相信 , 出身就能决定一切，也不相信，农村里就飞不出金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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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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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啊！没睡午觉呢？”
李杰做贼心虚，环顾了下四周 , 打了个哈哈，随口问道。
杨雪转身进院子 , 李杰心中虽忐忑不已 , 犹豫片刻也跟了进去。
回院里以后 , 杨雪什么话也没说 , 头也不回的去了堂屋，李杰更是觉得有问题，半走半挪的 , 好一会儿才走到堂屋门口。
瘦马好像不在家。
“鸡枞是你放门口的吧？”
李杰一口茶刚进嘴里，听到杨雪这话 , 噗一声全给喷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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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杰彻底迷糊了 , 尽力稳住心绪 , 把茶杯放回桌上，借机偷偷的瞄一眼杨雪，却发现她神色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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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杰胡诌了几句 , 这种事 , 搁谁身上都自然不起来。
“你是不是都听见了？”
杨雪声音有些哀怨 , 自说自话，好像没听见李杰说的。
“是……是。”
李杰见没法再隐瞒，就承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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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雪说 , 她和瘦马是相亲认识的。
起初 , 她对瘦马印象不怎么好，瘦马的长相不出众 , 谈吐也没什么涵养，除了挺热心，好像没什么优点。她的妹妹也觉得，瘦马看起来太普通了 , 根本配不上她。
不过 , 接触了几次之后 , 随着互相的了解越来越多，杨雪发觉瘦马挺不错的。为人很讲义气，做事也很认真，尤其是对杨雪，忙前忙后的特别殷勤，还很听话。试着处了两三个月了，没得到同意，愣是连她的手都没拉一下。
瘦马的日子过得不算精细，但给人的感觉很踏实 , 虽然家庭条件不错，却舍得给杨雪花钱 , 而他自己从不乱用。疼媳妇 , 又会过日子。
还有关键的一点 , 瘦马的爹妈不随他住 , 如果杨雪嫁过去了，基本不存在婆媳不和的问题。
于是乎，杨雪在瘦马不遗余力的追求 , 和爹妈长久的催促下，就下嫁到了马家。
杨雪是个安生过日子的人 , 从小受的教育就是夫唱妇随，恪守妇道，即便发现瘦马那方面不行 , 有一些古怪的癖好 , 甚至让她长年累月的独守空闺 , 也只是默默承受着 , 睡前想想瘦马的好处，也就熬过去了。
可她没料到，半路却冒出个李杰。
自从那天在河边 , 看到李杰的那东西，杨雪就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仿佛枯萎的生命又迎来了春天。而和李杰的亲密接触 , 更是让杨雪觉得 , 她自己快要变成一个真正的女人了。
“我到现在还是女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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