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梨花带雨
村里的传言说，瘦马是桂花村第一快枪手 , 最多几秒就完事儿了 , 这些李杰都知道 , 可他万万没想到 , 这瘦马娶了个如花似玉的媳妇两年多，居然连碰都没碰一下。
这么久了还是处！
李杰没办法理解，这么奇葩的情况 , 到底是怎么回事。转瞬间，又欣喜若狂 , 杨雪名为瘦马的妻子，实际还不是他的女人。
“我很想做一个真正的女人，但是。”
杨雪欲言又止 , 说到一半 , 把头埋了下去。
“李杰 , 你人很不错 , 挺招人喜欢的，而且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要看你一眼 , 心里都会升腾起那种想法。”
杨雪接着说道，眼光穿过堂屋打门，落在院墙边的花草上。
“这两年多 , 我捱得很辛苦。正雄只管他自己 , 不在意我的感受 , 我从没想过嫁了人，还跟守寡一样，每天都被心底的欲望给折磨着，却从来没有被满足过。”
“但是 , 我毕竟有男人。如果继续和你纠缠下去 , 我怕控制不住，做了对不起正雄的事。如果真的发生这种事 , 我会比死还痛苦。李杰，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杨雪转头望着李杰 , 眼睛红肿，鼻翼煽动 , 竟然流起泪来。
刚开始她还能压抑着，只让泪珠扑簌簌的往外涌，顺着俏脸汇聚到下巴，滴湿了一片衣襟。
可过了一会儿 , 就再也忍不住了 , 哇一声趴到了八仙桌上 , 不住的抽泣着，肩膀随着哭声微微轻颤。
李杰想说些什么，可心乱如麻，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出来。
想去扶杨雪的肩膀，但想起她话语中的坚决，伸到一半的手，又慢慢缩了回来。
李杰就这么坐在旁边，一脸怜惜的看着美人在侧 , 梨花带雨，心里也充满了悲伤。
这个女人 , 是这么的脆弱。
她哭泣的样子 , 是那么失魂落魄 , 那么的悲怆神伤 , 就像一只受尽惊吓的兔子，一旦找到一个角落，便拼命缩进去 , 再也不肯出来。
但这个女人，又是这么的坚强。
她为了家庭 , 独自忍受着一切，把所有的酸楚与悲恸藏在心底，从不让别人看出端倪 , 这种隐忍 , 这份胸襟 , 就算男人里也找不出几个。
李杰知道 , 他已经爱上眼前这个女人，即便他可能永远也无法和她在一起。
“杨雪，我明白了。我只想告诉你 , 我是真的喜欢你。”
李杰温柔的说着，深怕哪个字说得重了，吓到眼前遍体鳞伤的小白兔。
过了一会儿 , 杨雪哭累了 , 抽泣声渐渐小了下去。
她直起身子 ,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深吸了一口气。
“李杰，我知道你的心意。”
杨雪望向李杰，眼中满是温柔。
如果没有嫁给李杰 , 也许她会跟李杰在一起。这个男人平时看起来吊儿郎当的 , 但行事却透着一股子正气，他眼神里的坚定 , 比任何东西都能让人觉得可靠。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鸡枞是我送的？”
李杰见杨雪没事儿了 , 就问起这件事来。
“我在堂屋里，从门缝看见一个人背着背篓跑出去 , 后来我碰到建筑队的人，他们说你上午背着背篓出门，要进山去。所以……”
杨雪边说着，边指了下她当时站的地方。
“这样啊……我还以为你是闻味儿闻出来的呢。”
李杰挠挠脑袋 , 嘿嘿笑了笑。
“你以为我是村长家的狼狗啊？鼻子那么灵……”
杨雪被李杰逗得扑哧一笑 , 睫毛上的泪珠轻轻颤动 , 勾人心魄。
“我不是那意思……”
李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你回去吧。待会儿正雄回来了，看见我们在一起，估计得误会了。”
杨雪眨巴眨巴大眼睛，说道。
“行，那我回去了。”
李杰说着起身，两步就出了堂屋门。
走到院门口的时候，往堂屋里瞧了一眼，杨雪还微笑着望着他。
重新骑上车，李杰的心情越发畅快了。
成为一条从农村里腾空而起的金龙 , 是李杰的终极目标，而让杨雪得到幸福 , 也是他现在想做到的事情。
李杰知道 , 从重振雄风以来 , 也许是因为命根子的原因 , 他对长得好看、身段婀娜的女人，一点抵抗力都没有，见谁都想睡 , 但在他心里，从今以后就只有杨雪一个人了。
能不能得到 , 那又有什么关系？只要她开心，李杰就心满意足。
李杰蹬着自行车，一路招摇的穿过村子 , 回到自己家里。
牛肉没买到 , 只能下次再去。每隔一天 , 到了农历的双数日子 , 镇上都会赶集，算下来，就应该是后天了。
这样一来 , 今天明天还是没肉吃。县里的大市场倒是不挑日子，可这来回耽误的时间太久了，而且路费就得十几块 , 划不来。
干脆 , 就去山上找找野味吧 , 不要钱，还新鲜。
决定下来，李杰便去仓库找出逮鸟挖洞的工具，装进背篓里 , 朝着老华寺进发了。
一路都没有什么发现 , 李杰也就不关心草丛了，直接到了龙拖沟的最深处 , 那一大片水竹林子里 , 准备逮竹鸡。
只消十来分钟，李杰便布置好了陷阱 , 这种陷阱，他从小弄个不下几百个，熟得很，抓的鸟不计其数 , 每次都弹无虚发 , 竹鸡虽然体型大很多 , 但再大也是鸟，没什么问题。
弄完，李杰就拿着东西，从沟里往上爬，一直到了山脊上才停下。
站在山脊上，迎着习习微风，望向山下的桂花村。
近处是老华寺，远处是安溪河，整个村子就在中间的一小块平原上 , 房舍四处散落，农田间隔其间 , 只有靠近村子中心那一片 , 房子才建得比较集中。
李杰能看见自家的房子 , 就在山脚下不远 , 看起来脱离了大部队，显得形单影只。记得老刘头说过，他是喜欢清静 , 才跑这最外围来建房子的。
李杰找了一块大石骨，坐了下去。
小时候 , 如果他干了坏事，被老刘头揍了，一堵气就喜欢跑到这个位置坐着 , 细细回想发生的事情。站得高了 , 脑子似乎也更加清醒 , 平时难以厘清的问题 , 在这里总找到答案。
李杰扯了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远眺着瘦马家蚂蚁大小的房子，不由出了神。
村里有妇女主任的时候 , 老林家的墙上，还用白漆刷着一排大字：妇女要自尊、自信、自立、自强。
李杰每天去村口小学上课，上学放学都会读一遍这些字 , 那时候他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 现在却明白了。对自己尊重 , 给自己信心，靠双手吃饭，凭能力生存。
想想村里这些姐妹姨婆，足足一百多名女性 , 能做到这几点的 , 恐怕没有几个。尤其是自尊，农村里物质丰富 , 但也匮乏 , 欲望产生和满足，都很简单。
张麻子爬过床头的人家 , 随便点一点都能不下十户。二三十的风流韵妇，四五十的半老徐娘，张麻子都没有放过，从不挑肥拣瘦。
这些被张麻子或轻薄 , 或诱惑 , 或强吃的女人 , 她们没有自尊吗？肯定是有的，只是心底的欲望一旦产生，就像跌进了一个黑洞，除非粉身碎骨，否则永远没有尽头。
相比之下，杨雪就像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生活在这纷乱的环境下，即便欲火焚身意乱情迷，却始终守身如玉 , 着实让人佩服。
想起下午的对话，杨雪在李杰心中的形象 , 又圣洁了几分。
没等往下想更多 , 山沟里传来“扁罐罐、扁罐罐”的叫声 , 李杰一喜 , 爬起来拍拍屁股，兴冲冲的朝沟里跑去。
等他抓住竹鸡，收拾好背篓往回走时 , 夕阳已经西下。
忙活着垒鱼塘的土埂，李杰干得不亦乐乎 , 转眼几天便过去了。
在市里工地上两年多的经历，让李杰的体力得到充分的锻炼，在鱼塘里从清晨干到日落 , 虽然每次都弄得浑身酸疼 , 但只要晚上睡一觉 , 早晨又变得精力充沛。
连着几天下来 , 竟然一点也没觉得疲惫。
新房已经全部完工，李杰把屋里屋外打扫得干干净净，家具电器也都搬了进去 , 按照原先的拜访归置好了。
接下来，就该全力发展养殖大业了。
今天早上，李杰按往常的时间起了床 , 吃饱喝足 , 还没出院门 , 就被赵丽丽给堵在了家里。
“李杰，又要去鱼塘啦？”
赵丽丽站在院门口，满脸笑容的问李杰。
“怎么？你准备帮帮忙？”
李杰咧了咧嘴，干笑道。
这个赵丽丽，实在太过奔放 , 属于为了达到目的 , 什么都不管不顾的类型，说话做事 , 从来不顾忌别人的感受。她的性格有时候让人觉得挺可爱 , 但更多的时候，却让人觉得招架不住。
李杰虽然可以管住自己 , 但赵丽丽硬要倒贴上来，他也没什么好办法应付，只能硬着头皮顶上去，她不要脸 , 李杰就比她更不要脸 , 看谁尴尬得过谁。
“帮忙？可以呀 , 我这个人最热心肠了。”
赵丽丽斜靠在门框上，一脸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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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杰没办法理解，这么奇葩的情况 , 到底是怎么回事。转瞬间，又欣喜若狂 , 杨雪名为瘦马的妻子，实际还不是他的女人。
“我很想做一个真正的女人，但是。”
杨雪欲言又止 , 说到一半 , 把头埋了下去。
“李杰 , 你人很不错 , 挺招人喜欢的，而且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要看你一眼 , 心里都会升腾起那种想法。”
杨雪接着说道，眼光穿过堂屋打门，落在院墙边的花草上。
“这两年多 , 我捱得很辛苦。正雄只管他自己 , 不在意我的感受 , 我从没想过嫁了人，还跟守寡一样，每天都被心底的欲望给折磨着，却从来没有被满足过。”
“但是 , 我毕竟有男人。如果继续和你纠缠下去 , 我怕控制不住，做了对不起正雄的事。如果真的发生这种事 , 我会比死还痛苦。李杰，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杨雪转头望着李杰 , 眼睛红肿，鼻翼煽动 , 竟然流起泪来。
刚开始她还能压抑着，只让泪珠扑簌簌的往外涌，顺着俏脸汇聚到下巴，滴湿了一片衣襟。
可过了一会儿 , 就再也忍不住了 , 哇一声趴到了八仙桌上 , 不住的抽泣着，肩膀随着哭声微微轻颤。
李杰想说些什么，可心乱如麻，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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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杰就这么坐在旁边，一脸怜惜的看着美人在侧 , 梨花带雨，心里也充满了悲伤。
这个女人 , 是这么的脆弱。
她哭泣的样子 , 是那么失魂落魄 , 那么的悲怆神伤 , 就像一只受尽惊吓的兔子，一旦找到一个角落，便拼命缩进去 , 再也不肯出来。
但这个女人，又是这么的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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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雪，我明白了。我只想告诉你 , 我是真的喜欢你。”
李杰温柔的说着，深怕哪个字说得重了，吓到眼前遍体鳞伤的小白兔。
过了一会儿 , 杨雪哭累了 , 抽泣声渐渐小了下去。
她直起身子 ,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深吸了一口气。
“李杰，我知道你的心意。”
杨雪望向李杰，眼中满是温柔。
如果没有嫁给李杰 , 也许她会跟李杰在一起。这个男人平时看起来吊儿郎当的 , 但行事却透着一股子正气，他眼神里的坚定 , 比任何东西都能让人觉得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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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啊……我还以为你是闻味儿闻出来的呢。”
李杰挠挠脑袋 , 嘿嘿笑了笑。
“你以为我是村长家的狼狗啊？鼻子那么灵……”
杨雪被李杰逗得扑哧一笑 , 睫毛上的泪珠轻轻颤动 , 勾人心魄。
“我不是那意思……”
李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你回去吧。待会儿正雄回来了，看见我们在一起，估计得误会了。”
杨雪眨巴眨巴大眼睛，说道。
“行，那我回去了。”
李杰说着起身，两步就出了堂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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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骑上车，李杰的心情越发畅快了。
成为一条从农村里腾空而起的金龙 , 是李杰的终极目标，而让杨雪得到幸福 , 也是他现在想做到的事情。
李杰知道 , 从重振雄风以来 , 也许是因为命根子的原因 , 他对长得好看、身段婀娜的女人，一点抵抗力都没有，见谁都想睡 , 但在他心里，从今以后就只有杨雪一个人了。
能不能得到 , 那又有什么关系？只要她开心，李杰就心满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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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山脊上，迎着习习微风，望向山下的桂花村。
近处是老华寺，远处是安溪河，整个村子就在中间的一小块平原上 , 房舍四处散落，农田间隔其间 , 只有靠近村子中心那一片 , 房子才建得比较集中。
李杰能看见自家的房子 , 就在山脚下不远 , 看起来脱离了大部队，显得形单影只。记得老刘头说过，他是喜欢清静 , 才跑这最外围来建房子的。
李杰找了一块大石骨，坐了下去。
小时候 , 如果他干了坏事，被老刘头揍了，一堵气就喜欢跑到这个位置坐着 , 细细回想发生的事情。站得高了 , 脑子似乎也更加清醒 , 平时难以厘清的问题 , 在这里总找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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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之下，杨雪就像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生活在这纷乱的环境下，即便欲火焚身意乱情迷，却始终守身如玉 , 着实让人佩服。
想起下午的对话，杨雪在李杰心中的形象 , 又圣洁了几分。
没等往下想更多 , 山沟里传来“扁罐罐、扁罐罐”的叫声 , 李杰一喜 , 爬起来拍拍屁股，兴冲冲的朝沟里跑去。
等他抓住竹鸡，收拾好背篓往回走时 , 夕阳已经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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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市里工地上两年多的经历，让李杰的体力得到充分的锻炼，在鱼塘里从清晨干到日落 , 虽然每次都弄得浑身酸疼 , 但只要晚上睡一觉 , 早晨又变得精力充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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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就该全力发展养殖大业了。
今天早上，李杰按往常的时间起了床 , 吃饱喝足 , 还没出院门 , 就被赵丽丽给堵在了家里。
“李杰，又要去鱼塘啦？”
赵丽丽站在院门口，满脸笑容的问李杰。
“怎么？你准备帮帮忙？”
李杰咧了咧嘴，干笑道。
这个赵丽丽，实在太过奔放 , 属于为了达到目的 , 什么都不管不顾的类型，说话做事 , 从来不顾忌别人的感受。她的性格有时候让人觉得挺可爱 , 但更多的时候，却让人觉得招架不住。
李杰虽然可以管住自己 , 但赵丽丽硬要倒贴上来，他也没什么好办法应付，只能硬着头皮顶上去，她不要脸 , 李杰就比她更不要脸 , 看谁尴尬得过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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