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往事
那老人做梦也没有想到竟有这么好心肠的小伙子，不嫌这些垃圾臭 , 愿意帮自己拿东西 , 他感激道：“小伙子 , 这些东西很脏的 , 不麻烦你了”。 我听了故意开玩笑道：“老伯伯，你不愿意我帮你拿这袋东西，是不是害怕我拿了你的东西逃跑呀”！
老人笨拙一笑道：“那里的话，这些东西都是不值钱的垃圾 , 都是人家扔掉的，谁会拿了这些垃圾逃跑 , 小孩子真爱开玩笑”。
说着他把那编织袋递给了我，于是我拖着编织袋帮助老人一起捡垃圾，这样两人一老一少 , 一边走 , 一边聊。
那老人见我一个少年三更半夜陪着自己捡垃圾 , 也好奇问道：“小伙子 , 现在已经是三更半夜了，你怎么不回家呢，你的父母一定担心极了”？ 我一边捡垃圾 , 一边道：“老伯伯，我是孤儿，家里没有亲人”。
那老人听了也动恻隐之心道：“可怜孩子 , 原来你是身世也这么可怜 , 孩子你如果没有住的地方 , 可以来我的家住”。 我道：“谢谢老伯伯”。终于一大袋有用垃圾装满了。
我道：“老伯伯，您家住那里呀，我帮你送回去”。因为我说自己是孤儿，那老人也把我当作他自己孩子一样看待了 , 也就没有反对 , 就道：“孩子，我住在东门高架桥下，你就来我家休息一下吧”。
我本来就闲着没事干 , 慌得蛋疼，就帮老人把那袋垃圾拖到那老人的住所。
老人的家就在东门高架桥下那几十间简陋工棚房，看那破破烂烂的样子，闻着附近一股臭味，那房子应该属于违章建筑。老人掏出钥匙 , 打开破旧的木门 , 借着外面路灯的光线，我见里面空间不足八平方 , 看上去非常拥挤。
这时候老人打开了房间里15瓦节能灯，我见里面除了一张床，一张旧桌子，还有就是一台老式的二十一寸电视机和一台破煤气灶，房间里其余地方都是堆满了各种破纸箱，空可乐罐等捡来的垃圾。
我见破煤气灶锈迹斑斑，心想这煤气灶应该是老人捡垃圾时捡回来吧！接着我的目光落在那张不大的木板床上，见床上睡着一男一女两个孩子，看那女孩子样子大概十岁左右 , 应该可以上学了：那个男孩子年纪比较小，大概只有五六岁样子 , 看他们姐弟俩熟睡样子。我突然明白了 , 老人家为什么三更半夜去捡垃圾 , 因为他的家本来就这么一张床 , 让这二个孩子睡觉了，他自己就没有地方睡了，所以他就三更半夜出去捡垃圾 , 等白天孩子起床时候，他才躺在床上休息一下。
老人见我站着好奇望那两孩子 , 他向我拙笑道：“小伙子，我家里地方小，连坐的地方也没有 , 让你见笑了 , 要不你坐床旁”。
我见那两个孩子睡得很香 , 害怕弄醒他们的好梦 , 就向老人摆手轻声道：“老伯伯，咱们去外面坐一会吧”。老人点点头，拿了一方小木凳子递给我 , 俩人就轻手轻脚走到外面休息。
我好奇就忍不住问道：“老伯伯，那两个孩子是您的孙儿女吗”？老人听了叹息道：“不是，这两个孩子都是我捡垃圾时候捡回来的 , 大一点捡回来已经有六年了 , 少一点那个也有二年了”。
我听了一愕心想 , 现在社会重男轻女，许多人家为了生儿子，经常把已经出生的女儿不要，可是那个男孩子怎么也有人抛弃呢？不过我虽然疑惑但是也没有直接问 , 只随便问道：“老伯伯，那您给这两个孩子取什么名字呀”？
老人道：“那个女孩子捡来时候大概是四岁样子 , 我从她的口袋里找到了关于那孩子的纸条，字条里写的是什么内容，我看得不太明白 , 我问识字的别人，人家说是这个孩子名字，还有就是这个孩子原来出生地方，听人家说那孩子小名叫小惠是安徽省的”。
也许我自己身世也像迷一样，所以我听了就道：“那小惠是安徽省什么地方人呀 , 她父母为什么抛弃她”？老人道：“那地方我也叫不出名字 , 我还是把字条拿给你看一下吧”。
说着老人进屋从一堆被垃圾覆盖的地方拉出一只木箱子，他打开箱子 , 从里面掏出一小盒子，他打开小盒子，我见里面有几块某人的头像还有粮票等小旧物，旁边还有几百块钱，显然这些是老人现金积蓄。
老人把字条递给我，我见纸条已经发黄，上面写着小女孩名字叫金玉惠，父亲金富贵，生于某年某日 , 家是安徽省，合县 , 金家寨 , 金家村人。因现在无力抚养 , 就把她送人 , 希望好心人能够收养，跪谢了。
我把字条还给老人，心想如果自己有机会就去那金家寨一躺 , 看看能不能够找到小女孩的家人。老人把小心翼翼把字条藏好后，对我道：“小伙子 , 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在那里呀”。
我道：“我是一个流浪汉，人家叫我小强，老伯您就称呼我小强好了 , 现在暂时住在溪水镇 , 老伯伯您贵姓”？老人笑道：“什么贵姓 , 我姓徐 , 人家都是称呼我徐老头”。说着掏出一包二块钱的劣质香烟，他客气递给我一枝道：“小伙子，吸烟不”？
我摇摇头道：“老伯伯您自己抽吧，我不会 , 对了，徐老伯那您自己的家人呢”。也许我的话勾起了徐老伯的伤心回忆，他思索了一下道：“哎 , 小伙子 , 我老头子早已经没有家人了 , 我很小时候爹娘都是死了，我是奶奶养大，因为家里条件不好，我就一直光棍到现在”。
我一听忍不住问道：“那他们老人家是怎么死，是生病吗”？
徐老伯黯然道：“我家过去成分不好 , 我听奶奶道‘我的娘是上海滩资本家的千金 , 我爹本来也是明州农村人，不过在旧上海混得不错，当上警长 , 因为我的爹在解放以前枪杀过一些人，解放后就被当反革命枪毙了，我娘带着我从上海逃到农村，因为成分不好，在农村我娘也被村民欺负 , 后来她就自杀了”。
我听了更加好奇道：“你娘为什么要自杀呢”？突然发觉老人那黯然脸色 , 我就住口不说。
老人叹口气道：“好吧，反正我也已经快死的人 , 也不用怕什么了，我娘是被一名村干部强暴后含泪自杀的，因为家里成分不好有冤也没有地方去告。不过当时我年纪少不知道，等我十几岁那年，家没有什么可以吃的东西，都是饿得不行了。奶奶就去食堂偷一点粥把，不小心被那干部发现打得奄奄一息，不过奶奶还是把那粥把偷出来了，奶奶爬回家把那点粥把给我吃了 , 她知道她自己已经不行了，她临死时候告诉我 , 我娘就是被那村干部逼死的 , 要我牢牢记住 , 不过也不能轻易去报仇”。
老人说到这里 , 我也一声叹息，难相信这么一个捡破烂的老人出身竟有这么复杂。
老人吸了口烟继续道：“奶奶告诉我这个秘密后，我就一直等机会找那村干部报仇 , 可是自己年幼想抱仇不容易，所以一直熬着 , 眼里对那人可是恨得出血，也许是我那敌意目光激怒了那村干部，他见我路过就骂道：“小崽子 , 目光倒挺凶的”。我听了忍不住扑上同他撕打 , 可惜那次自己没有准备好 , 结果自己被他和他的老婆儿子打断了腿”。
说着老人指着自己右腿道：“就是这条大腿 , 因为当时没有条件医，自己就成了拐子了”。 我听了也替他气道：“那后来呢，你没有再去找那混蛋报仇”？
老人猛吸一口香烟道：“当时自己是忍了，不是有句话 , 叫什么桔子《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吗！于是我就一直等待，终于有一次晚上那混蛋喝醉酒了，我见他跌跌撞撞回家 , 在路过溪坑时候 , 我见周围静悄悄没人 , 就突然窜出来把他推进溪坑中，他想挣扎，我就用砖头拍在他的脑袋上，把他拍晕了 , 就这样就把他浸死在水坑里”。
我听了接着问道：“那后来呢”？那老人叹口气道：“我把那家伙浸死后 , 就逃到外地去了，为了活命就到处逃跑，一直到十几年 , 自己觉得时间已经过去几十年，没有人会记得那事情了，就再回这里了”。
我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个老人竟是身背命案之人，他接着问道：“老伯伯，那坏蛋死后，警察有没有怀疑您”？
老人道：“当时我只顾逃命 , 不知道当时派出所的人是怎么处理 , 不过后来我悄悄回来打听，才听说 , 当时派出所的人认为是那坏蛋酒醉失脚掉进水坑浸死的，是意外，不是别人谋杀的，那我就放心了，不过为了保险，我还是一直不敢回来，反正奶奶死后家里也没有亲人，我就一直在外地捡垃圾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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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笨拙一笑道：“那里的话，这些东西都是不值钱的垃圾 , 都是人家扔掉的，谁会拿了这些垃圾逃跑 , 小孩子真爱开玩笑”。
说着他把那编织袋递给了我，于是我拖着编织袋帮助老人一起捡垃圾，这样两人一老一少 , 一边走 , 一边聊。
那老人见我一个少年三更半夜陪着自己捡垃圾 , 也好奇问道：“小伙子 , 现在已经是三更半夜了，你怎么不回家呢，你的父母一定担心极了”？ 我一边捡垃圾 , 一边道：“老伯伯，我是孤儿，家里没有亲人”。
那老人听了也动恻隐之心道：“可怜孩子 , 原来你是身世也这么可怜 , 孩子你如果没有住的地方 , 可以来我的家住”。 我道：“谢谢老伯伯”。终于一大袋有用垃圾装满了。
我道：“老伯伯，您家住那里呀，我帮你送回去”。因为我说自己是孤儿，那老人也把我当作他自己孩子一样看待了 , 也就没有反对 , 就道：“孩子，我住在东门高架桥下，你就来我家休息一下吧”。
我本来就闲着没事干 , 慌得蛋疼，就帮老人把那袋垃圾拖到那老人的住所。
老人的家就在东门高架桥下那几十间简陋工棚房，看那破破烂烂的样子，闻着附近一股臭味，那房子应该属于违章建筑。老人掏出钥匙 , 打开破旧的木门 , 借着外面路灯的光线，我见里面空间不足八平方 , 看上去非常拥挤。
这时候老人打开了房间里15瓦节能灯，我见里面除了一张床，一张旧桌子，还有就是一台老式的二十一寸电视机和一台破煤气灶，房间里其余地方都是堆满了各种破纸箱，空可乐罐等捡来的垃圾。
我见破煤气灶锈迹斑斑，心想这煤气灶应该是老人捡垃圾时捡回来吧！接着我的目光落在那张不大的木板床上，见床上睡着一男一女两个孩子，看那女孩子样子大概十岁左右 , 应该可以上学了：那个男孩子年纪比较小，大概只有五六岁样子 , 看他们姐弟俩熟睡样子。我突然明白了 , 老人家为什么三更半夜去捡垃圾 , 因为他的家本来就这么一张床 , 让这二个孩子睡觉了，他自己就没有地方睡了，所以他就三更半夜出去捡垃圾 , 等白天孩子起床时候，他才躺在床上休息一下。
老人见我站着好奇望那两孩子 , 他向我拙笑道：“小伙子，我家里地方小，连坐的地方也没有 , 让你见笑了 , 要不你坐床旁”。
我见那两个孩子睡得很香 , 害怕弄醒他们的好梦 , 就向老人摆手轻声道：“老伯伯，咱们去外面坐一会吧”。老人点点头，拿了一方小木凳子递给我 , 俩人就轻手轻脚走到外面休息。
我好奇就忍不住问道：“老伯伯，那两个孩子是您的孙儿女吗”？老人听了叹息道：“不是，这两个孩子都是我捡垃圾时候捡回来的 , 大一点捡回来已经有六年了 , 少一点那个也有二年了”。
我听了一愕心想 , 现在社会重男轻女，许多人家为了生儿子，经常把已经出生的女儿不要，可是那个男孩子怎么也有人抛弃呢？不过我虽然疑惑但是也没有直接问 , 只随便问道：“老伯伯，那您给这两个孩子取什么名字呀”？
老人道：“那个女孩子捡来时候大概是四岁样子 , 我从她的口袋里找到了关于那孩子的纸条，字条里写的是什么内容，我看得不太明白 , 我问识字的别人，人家说是这个孩子名字，还有就是这个孩子原来出生地方，听人家说那孩子小名叫小惠是安徽省的”。
也许我自己身世也像迷一样，所以我听了就道：“那小惠是安徽省什么地方人呀 , 她父母为什么抛弃她”？老人道：“那地方我也叫不出名字 , 我还是把字条拿给你看一下吧”。
说着老人进屋从一堆被垃圾覆盖的地方拉出一只木箱子，他打开箱子 , 从里面掏出一小盒子，他打开小盒子，我见里面有几块某人的头像还有粮票等小旧物，旁边还有几百块钱，显然这些是老人现金积蓄。
老人把字条递给我，我见纸条已经发黄，上面写着小女孩名字叫金玉惠，父亲金富贵，生于某年某日 , 家是安徽省，合县 , 金家寨 , 金家村人。因现在无力抚养 , 就把她送人 , 希望好心人能够收养，跪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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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我是一个流浪汉，人家叫我小强，老伯您就称呼我小强好了 , 现在暂时住在溪水镇 , 老伯伯您贵姓”？老人笑道：“什么贵姓 , 我姓徐 , 人家都是称呼我徐老头”。说着掏出一包二块钱的劣质香烟，他客气递给我一枝道：“小伙子，吸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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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老伯黯然道：“我家过去成分不好 , 我听奶奶道‘我的娘是上海滩资本家的千金 , 我爹本来也是明州农村人，不过在旧上海混得不错，当上警长 , 因为我的爹在解放以前枪杀过一些人，解放后就被当反革命枪毙了，我娘带着我从上海逃到农村，因为成分不好，在农村我娘也被村民欺负 , 后来她就自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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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叹口气道：“好吧，反正我也已经快死的人 , 也不用怕什么了，我娘是被一名村干部强暴后含泪自杀的，因为家里成分不好有冤也没有地方去告。不过当时我年纪少不知道，等我十几岁那年，家没有什么可以吃的东西，都是饿得不行了。奶奶就去食堂偷一点粥把，不小心被那干部发现打得奄奄一息，不过奶奶还是把那粥把偷出来了，奶奶爬回家把那点粥把给我吃了 , 她知道她自己已经不行了，她临死时候告诉我 , 我娘就是被那村干部逼死的 , 要我牢牢记住 , 不过也不能轻易去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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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猛吸一口香烟道：“当时自己是忍了，不是有句话 , 叫什么桔子《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吗！于是我就一直等待，终于有一次晚上那混蛋喝醉酒了，我见他跌跌撞撞回家 , 在路过溪坑时候 , 我见周围静悄悄没人 , 就突然窜出来把他推进溪坑中，他想挣扎，我就用砖头拍在他的脑袋上，把他拍晕了 , 就这样就把他浸死在水坑里”。
我听了接着问道：“那后来呢”？那老人叹口气道：“我把那家伙浸死后 , 就逃到外地去了，为了活命就到处逃跑，一直到十几年 , 自己觉得时间已经过去几十年，没有人会记得那事情了，就再回这里了”。
我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个老人竟是身背命案之人，他接着问道：“老伯伯，那坏蛋死后，警察有没有怀疑您”？
老人道：“当时我只顾逃命 , 不知道当时派出所的人是怎么处理 , 不过后来我悄悄回来打听，才听说 , 当时派出所的人认为是那坏蛋酒醉失脚掉进水坑浸死的，是意外，不是别人谋杀的，那我就放心了，不过为了保险，我还是一直不敢回来，反正奶奶死后家里也没有亲人，我就一直在外地捡垃圾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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