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该怎么表示
“我肚子疼,先去方便一下成不?”
游川捂着肚子问到。
“先进屋去,哪儿那么多事儿!”
前面那人说。
“真憋不住了!”
游川装出痛苦的模样,边说边往后面退。
这些联防队员跟活辣子是一伙的 , 他又不是不知道。明显前面就是火坑 , 二愣子才往里面跳呢。万一活辣子借机整他,不是又得吃一回暗亏?
“走吧 , 别磨蹭了。”
前面那人说。
说着 , 朝旁边的崽子使了个眼色,两人便一左一右夹住游川,把他硬拽进了院子里去。
游川正想着要不要撒丫子跑 , 却见孟长贵从堂屋里迎了出来。
“小川啊,你终于来了。”
孟长贵干笑着说。
游川咧了咧嘴 , 算是回过礼了,问到:
“村长,是家里谁不舒服了吗?”
其实他明白,孟长贵假模假式的客套起来,肯定是有求于他。而他身无长物就会看病 , 那孟长贵求的 , 自然是他的医术。
“要不大家都说小川聪明呢 , ”孟长贵嘿嘿一笑 , 让两个崽子放开游川,说,“是孟获那个不争气的东西 , 你进来看看就知道了。”
游川也不啰嗦,甩了甩被勒得生疼的手腕,跟着孟长贵进了屋里去。
里屋就三个人 , 活辣子和他爹妈 , 没见孟二丫。
活辣子躺在床上 , 气色看起来不错,没有一点生病难受的样子。倒是脸上有些六神无主,还带着点惊慌的神色。
游川回头看了孟长贵一眼,感觉很蹊跷。
活辣子这家伙是什么人?从小打架打到大 , 开膛破肚都不带皱眉头的,啥场面没见过?在村里这段时间 , 游川从没见这家伙害怕过。
那么这一次究竟是什么问题,让这头蛮牛也抵不住了?
“什么情况?”游川放下药箱 , 问到 , “看他的样子,好像没什么问题啊?”
“小川呐!要是没问题就好了!”
活辣子他妈感叹着 , 不住的摇头。
看她这样,游川才察觉出事情可能真的很严重。活辣子的问题估计不是一般的病痛,而是那些得了就会要人半条命的恶疾。
游川不敢再耽搁 , 赶紧坐到床边去问起症状来。
活辣子不肯说,一直嚷着让他爹妈先出去 , 情绪十分激动 , 好像要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
这更加印证了游川的猜测。
等其余人都出去了 , 游川才开始给活辣子做起了检查。其实他的症状已经很明显,但游川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认真细致的检查了一遍。
果不其然,这狗日的东西就是染上了脏病!
游川心里一阵暗爽,想着,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活辣子横行大旗山这么多年,坏事做尽,总算是遭天谴了!
见游川露出一丝笑意,活辣子立马就不爽了,破口大骂到:
“操你妈的看笑话是不?老子弄死你信不信?!”
如果是在以前,面对进入狂怒状态的活辣子 , 游川可能会吓得大气都不敢喘。可眼前的活辣子,在游川看来已经是纸老虎了。再凶恶 , 也得乖乖听驯兽师的话。
游川把坐起来的活辣子又按躺下去,轻描淡写的说:
“省点力气吧。与其冲我嚷嚷 , 不如想想怎么在这大半年的时间里 , 做点有意义的事情 , 别到时候留遗憾。”
听到这话,活辣子脸唰的就白了。
他瞪着一双牛眼看着游川,凶神恶煞的喊到:
“少他娘的放屁!老子要是活不过半年,临死也他妈要拉你垫背!”
游川轻轻一笑,像看疯子一样看着活辣子,说:
“你以为我吓唬你?就你这病 , 除了我,找遍天下都没第二个人能治得了!”
活辣子依旧瞪着通红的双眼,拳头攥得紧紧的 , 却没有再说话。
游川刚才的话,活辣子信。但他信的不是游川这个人,而是省医院的诊断书。
前两天发作的时候 , 他浑身奇痒难耐 , 长满指甲盖大小的红疹。原以为是过敏之类的毛病 , 可痒着痒着就开始疼 , 到最后差点没把一身皮全抓烂了,把他爹妈给吓得半死。
去县医院一检查,查血查尿折腾半天 , 什么都查不出来。后来马不停蹄去省医院,专家倒是能判断出是性病,却说从未见过这种情况 , 治不了。
本来活辣子一家已经没了辙 , 可孟长贵突然想起还在关禁闭的游川 , 便让人请了游川回来。
“你……你真的能看好?”
活辣子铁青着脸问到。
游川却只顾收拾药箱,没有理他。
对活辣子残存的一点邻里感情,经过刚才一番恶语相向,也已经全部消磨干净了。游川已经做了决定 , 既然这个人渣死不悔改,那就任由他自生自灭。
他收拾好东西 , 径直就出了屋子 , 准备回卫生所去。
可刚刚到门口 , 活辣子的爹妈就噗通噗通接连跪到他面前 , 泣不成声的求了起来。
就连一向斜眼看人的孟长贵,也拽着他的膀子不撒手,又是戴高帽又是道歉的 , 让游川走都走不成。
孟长贵抹着眼泪,说:
“我们老孟家这一代,就孟获一个娃。小川呐!你可不能扔下他不管啊!”
“村长 , 你说啥呢?” 游川装糊涂道。
“小川 , 我知道 , ”孟长贵拉着游川的手,声泪俱下的说,“我知道孟获和你有过节,可你是大夫啊!怎么能见死不救?”
听到见死不救这个词,游川立马就不爽了。
他一把甩开孟长贵的手,厉声说:
“我见死不救?那我被孟获设计陷害的时候,怎么没见有人说句话?合着他的命就是命,我一个外来人就活该被欺负?”
活辣子妈跪着往前挪了两步,抱住游川的腿,哭到:
“小川,游大夫!获儿跟你有什么误会,你大人不计小人过。现在是人命关天呐!你就不能大发慈悲,救他一回吗?”
看到头发都花白了大半的两位老人家,跪在他这个小辈面前泣不成声 , 游川心里也十分不忍。
他有他的准则。医者仁心,不管什么情况 , 只要是病人都得尽力挽救。
但他也有底线。像活辣子这种十恶不赦的渣滓 , 就是大旗山的毒瘤。难道他要救回这个毒瘤,继续为祸七里八乡?
游川硬起心肠 , 把头偏向一边,说:
“叔 , 婶儿,我帮不了你们!”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往院子门口去了。
正要出院门的时候,一个娇俏的身影从远处出现 , 很快就到了跟前来。
“你在干什么?”
周燕轻声问到。
“我……准备走了。”
游川支支吾吾起来。
“你不是这样的人。”
周燕看着游川,认真的说。
不知道为什么 , 只要和周燕的眼神对上,游川就不自觉的心虚。他明白周燕的意思,所以心里就更加挣扎。
从个人角度讲 , 活辣子三番五次陷害欺凌 , 游川根本就没理由救他。从公正的角度说 , 活辣子为非作歹坏事干尽 , 也不配获得第二次生命。
可是周燕说得对,游川不是这样的人。
也幸亏周燕及时点醒,否则他这次撒手不管 , 等活辣子一命呜呼之后,估计会被这事儿折磨一辈子。
“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周燕看了眼院子跪着的老人 , 又望着游川说 , “我也明白 , 最近的事你很委屈。”
“但是一码归一码。他作他的恶,你行你的善。不要被仇恨蒙蔽了初心,也不要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
周燕的语气很平和,有点苦口婆心的意思。但每一个字落进游川的心里 , 都像千斤重锤在擂响,让他感觉振聋发聩。
见游川没吱声儿,周燕又说:
“活辣子的事 , 长贵叔让人告诉我了。”
“我对他的恨 , 一点不必你少 , 这你知道的。但是我认识的游川 , 我欣赏的游大夫,是一个古道热肠的好人。”
游川感觉脸上有些发烫,正想解释 , 却被周燕打断了。
她用手指划着游川的胸膛,说:
“现在站在我面前的人,还是那个救死扶伤的大夫吗?”
游川怔怔的望了周燕好久,心里全是震撼。犹豫不决半天的心结,竟然被周燕三言两语就给解开了!
他什么也没说 , 像丢了魂的人刚刚归窍一样 , 拉着周燕就回了院子去。
“叔 , 婶儿,我想想办法!”
游川把二老拉起来,说到。
结果话还没说完,肋下就被周燕捅了捅,便赶紧改口说:
“哦……我是说,一定全力以赴!”
得到游川的允诺,活辣子的爹妈都高兴得不行,但笑过几声就又哭了起来。估计,还是很担心活辣子的情况。
“小川啊!你要是能把获儿看好,我代表全村给你记一功!”
孟长贵握着游川的手说着,神情激动万分。
这时,一直不动声色的周燕却说话了。
她先是帮忙,把游川被拽住的手拉了出来,才面无表情的对孟长贵说:
“长贵叔 , 川哥对孟获这么仁义,您是不是也得表示表示啊?”
孟长贵一愣,说:
“表示什么?怎么才算表示呢?”
周燕侧过脸,给了游川一个肯定的眼神 , 然后看着孟长贵,说:
“有些关于他的事,你们不是还没搞清楚吗?不知道现在有没有进展?”
孟长贵瞬间就理解了周燕的意思 , 脸上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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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川捂着肚子问到。
“先进屋去,哪儿那么多事儿!”
前面那人说。
“真憋不住了!”
游川装出痛苦的模样,边说边往后面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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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 , 别磨蹭了。”
前面那人说。
说着 , 朝旁边的崽子使了个眼色,两人便一左一右夹住游川,把他硬拽进了院子里去。
游川正想着要不要撒丫子跑 , 却见孟长贵从堂屋里迎了出来。
“小川啊,你终于来了。”
孟长贵干笑着说。
游川咧了咧嘴 , 算是回过礼了,问到:
“村长,是家里谁不舒服了吗?”
其实他明白,孟长贵假模假式的客套起来,肯定是有求于他。而他身无长物就会看病 , 那孟长贵求的 , 自然是他的医术。
“要不大家都说小川聪明呢 , ”孟长贵嘿嘿一笑 , 让两个崽子放开游川,说,“是孟获那个不争气的东西 , 你进来看看就知道了。”
游川也不啰嗦,甩了甩被勒得生疼的手腕,跟着孟长贵进了屋里去。
里屋就三个人 , 活辣子和他爹妈 , 没见孟二丫。
活辣子躺在床上 , 气色看起来不错,没有一点生病难受的样子。倒是脸上有些六神无主,还带着点惊慌的神色。
游川回头看了孟长贵一眼,感觉很蹊跷。
活辣子这家伙是什么人?从小打架打到大 , 开膛破肚都不带皱眉头的,啥场面没见过?在村里这段时间 , 游川从没见这家伙害怕过。
那么这一次究竟是什么问题,让这头蛮牛也抵不住了?
“什么情况?”游川放下药箱 , 问到 , “看他的样子,好像没什么问题啊?”
“小川呐!要是没问题就好了!”
活辣子他妈感叹着 , 不住的摇头。
看她这样,游川才察觉出事情可能真的很严重。活辣子的问题估计不是一般的病痛,而是那些得了就会要人半条命的恶疾。
游川不敢再耽搁 , 赶紧坐到床边去问起症状来。
活辣子不肯说,一直嚷着让他爹妈先出去 , 情绪十分激动 , 好像要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
这更加印证了游川的猜测。
等其余人都出去了 , 游川才开始给活辣子做起了检查。其实他的症状已经很明显,但游川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认真细致的检查了一遍。
果不其然,这狗日的东西就是染上了脏病!
游川心里一阵暗爽,想着,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活辣子横行大旗山这么多年,坏事做尽,总算是遭天谴了!
见游川露出一丝笑意,活辣子立马就不爽了,破口大骂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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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在以前,面对进入狂怒状态的活辣子 , 游川可能会吓得大气都不敢喘。可眼前的活辣子,在游川看来已经是纸老虎了。再凶恶 , 也得乖乖听驯兽师的话。
游川把坐起来的活辣子又按躺下去,轻描淡写的说:
“省点力气吧。与其冲我嚷嚷 , 不如想想怎么在这大半年的时间里 , 做点有意义的事情 , 别到时候留遗憾。”
听到这话,活辣子脸唰的就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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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他娘的放屁!老子要是活不过半年,临死也他妈要拉你垫背!”
游川轻轻一笑,像看疯子一样看着活辣子,说:
“你以为我吓唬你?就你这病 , 除了我,找遍天下都没第二个人能治得了!”
活辣子依旧瞪着通红的双眼,拳头攥得紧紧的 , 却没有再说话。
游川刚才的话,活辣子信。但他信的不是游川这个人,而是省医院的诊断书。
前两天发作的时候 , 他浑身奇痒难耐 , 长满指甲盖大小的红疹。原以为是过敏之类的毛病 , 可痒着痒着就开始疼 , 到最后差点没把一身皮全抓烂了,把他爹妈给吓得半死。
去县医院一检查,查血查尿折腾半天 , 什么都查不出来。后来马不停蹄去省医院,专家倒是能判断出是性病,却说从未见过这种情况 , 治不了。
本来活辣子一家已经没了辙 , 可孟长贵突然想起还在关禁闭的游川 , 便让人请了游川回来。
“你……你真的能看好?”
活辣子铁青着脸问到。
游川却只顾收拾药箱,没有理他。
对活辣子残存的一点邻里感情,经过刚才一番恶语相向,也已经全部消磨干净了。游川已经做了决定 , 既然这个人渣死不悔改,那就任由他自生自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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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刚刚到门口 , 活辣子的爹妈就噗通噗通接连跪到他面前 , 泣不成声的求了起来。
就连一向斜眼看人的孟长贵,也拽着他的膀子不撒手,又是戴高帽又是道歉的 , 让游川走都走不成。
孟长贵抹着眼泪,说:
“我们老孟家这一代,就孟获一个娃。小川呐!你可不能扔下他不管啊!”
“村长 , 你说啥呢?” 游川装糊涂道。
“小川 , 我知道 , ”孟长贵拉着游川的手,声泪俱下的说,“我知道孟获和你有过节,可你是大夫啊!怎么能见死不救?”
听到见死不救这个词,游川立马就不爽了。
他一把甩开孟长贵的手,厉声说:
“我见死不救?那我被孟获设计陷害的时候,怎么没见有人说句话?合着他的命就是命,我一个外来人就活该被欺负?”
活辣子妈跪着往前挪了两步,抱住游川的腿,哭到:
“小川,游大夫!获儿跟你有什么误会,你大人不计小人过。现在是人命关天呐!你就不能大发慈悲,救他一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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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他的准则。医者仁心,不管什么情况 , 只要是病人都得尽力挽救。
但他也有底线。像活辣子这种十恶不赦的渣滓 , 就是大旗山的毒瘤。难道他要救回这个毒瘤,继续为祸七里八乡?
游川硬起心肠 , 把头偏向一边,说:
“叔 , 婶儿,我帮不了你们!”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往院子门口去了。
正要出院门的时候,一个娇俏的身影从远处出现 , 很快就到了跟前来。
“你在干什么?”
周燕轻声问到。
“我……准备走了。”
游川支支吾吾起来。
“你不是这样的人。”
周燕看着游川,认真的说。
不知道为什么 , 只要和周燕的眼神对上,游川就不自觉的心虚。他明白周燕的意思,所以心里就更加挣扎。
从个人角度讲 , 活辣子三番五次陷害欺凌 , 游川根本就没理由救他。从公正的角度说 , 活辣子为非作歹坏事干尽 , 也不配获得第二次生命。
可是周燕说得对,游川不是这样的人。
也幸亏周燕及时点醒,否则他这次撒手不管 , 等活辣子一命呜呼之后,估计会被这事儿折磨一辈子。
“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周燕看了眼院子跪着的老人 , 又望着游川说 , “我也明白 , 最近的事你很委屈。”
“但是一码归一码。他作他的恶,你行你的善。不要被仇恨蒙蔽了初心,也不要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
周燕的语气很平和,有点苦口婆心的意思。但每一个字落进游川的心里 , 都像千斤重锤在擂响,让他感觉振聋发聩。
见游川没吱声儿,周燕又说:
“活辣子的事 , 长贵叔让人告诉我了。”
“我对他的恨 , 一点不必你少 , 这你知道的。但是我认识的游川 , 我欣赏的游大夫,是一个古道热肠的好人。”
游川感觉脸上有些发烫,正想解释 , 却被周燕打断了。
她用手指划着游川的胸膛,说:
“现在站在我面前的人,还是那个救死扶伤的大夫吗?”
游川怔怔的望了周燕好久,心里全是震撼。犹豫不决半天的心结,竟然被周燕三言两语就给解开了!
他什么也没说 , 像丢了魂的人刚刚归窍一样 , 拉着周燕就回了院子去。
“叔 , 婶儿,我想想办法!”
游川把二老拉起来,说到。
结果话还没说完,肋下就被周燕捅了捅,便赶紧改口说:
“哦……我是说,一定全力以赴!”
得到游川的允诺,活辣子的爹妈都高兴得不行,但笑过几声就又哭了起来。估计,还是很担心活辣子的情况。
“小川啊!你要是能把获儿看好,我代表全村给你记一功!”
孟长贵握着游川的手说着,神情激动万分。
这时,一直不动声色的周燕却说话了。
她先是帮忙,把游川被拽住的手拉了出来,才面无表情的对孟长贵说:
“长贵叔 , 川哥对孟获这么仁义,您是不是也得表示表示啊?”
孟长贵一愣,说:
“表示什么?怎么才算表示呢?”
周燕侧过脸,给了游川一个肯定的眼神 , 然后看着孟长贵,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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