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九章 冒牌亲属
“波波,不 , 波哥 , 救救她,救救我媳妇吧!”
我这才发现 , 王德海家的婆娘口吐白沫 , 软软地趴在炕边。王德海动弹不得,连声音都虚弱,所以一直没人发现这异状。我急忙按了炕头的呼叫器。
过了好几分钟 , 一个护士才慢吞吞从外面进来。“又咋样,不是刚挂了针吗?……呀 , 不好,是脑溢血!”
待护士看清王德海家的婆娘后,大声嚷嚷着冲出去找医生了。
脑溢血?我有点蒙,这可是风险很大的病呀。治不治得好不说 , 得花一大笔钱。而且就算治好了 , 很有可能会留下后遗证。
没等我想完就冲进一群医生护士 , 急冲冲地把王德海婆娘抬了出去。
“那个 , 你们谁是病人家属?”其中一个医生回头问我。
“他。”我指了指王德海。
“他?除了他之外呢?”医生有点纳闷,“再叫一个来吧,毕竟脑溢血得有人照顾。”
“海哥,你家还有谁?”
王德海的脸瞬间垮了下来 , “有是有,但还在G市老家。我是独子,老家还有年近八十的双亲。”
G市远在北方 , 就算坐火车没有两三天也赶不来。而且 , 也不能用这事儿刺激老人。一个不好 , 双亲就交代了。
“嫂子家里呢?”
“她家倒是有两个哥哥,只是也在外地。就算叫了,没个三五天的也来不了!”王德海急得直掉泪。我从来没瞧见过王德海这么虚弱过。
看着王德海倒霉的样子,我心里闪过一丝幸灾乐祸的意味儿。这些年 , 被他欺负得惨了。虽然只是帮凶,但对他没啥好感。看着他这样儿 , 心里有些舒爽的快意。
但不知为啥 , 快意过后,心里还隐隐有一丝淡淡的幽伤。
这犊子丢了工作,连婆娘也得了重病!差不多就要家破人亡了。他家婆娘刚怀上 , 说不准小孩也保不住。心里又有些不忍。
“那个 , 我回公司跟兄弟们说说,或许大家搭把手就过去了。”我安慰了句。
“他们?还是算了……”王德海的脸色变得更暗淡了。
“我说小伙子 , 还是到急诊室那边瞧瞧吧?”旁边的医生拍了拍我肩膀。
“那我先瞧嫂子去了。”我再安慰了王德海几句,走出病房。
刚到急诊室那边,就有医生出来要病人家属签字。“你就是刘桂香的亲人?在这儿签字吧 , 得尽快手术。”
我当然不能签字。我不是她亲人,更不能承担风险。万一出了事儿,我就完了。
只是,当我回到王德海病房的时候,这犊子竟然晕了过去。医生说伤大重,刚刚又受了大刺激,晕过去也正常。
麻痹的!他这一晕没有一两天是醒不过来。我看着手里东东,一阵犯难。医生说了,得尽快签字,不能拖!
“快点签吧 , 签完还得缴费呢。”医生生催促道。
“那个,刘桂香能撑多久?”
“不动手术的话,也就十几个小时。但是越迟动手术 , 后遗证就越大。你可要想好了!”
“靠!那现在动手术呢?”我真后悔瞧王德海。这不是没事儿找事儿吗?
“这个得瞧手样情况了。”
“一般情况下 , 她有没有可能后遗证?”我真慌了。如果刘桂香是我亲人 , 哪怕是表亲 , 我也会毫不犹豫地签字。但我跟王德海,刘桂香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真治好了,皆大欢喜 , 一个不好,我就特么倒霉了。
“这个难说。想救人的话就快签吧。”医生显得有些不耐烦。
我在走廊上转了好几圈 , 抽完一整包烟后。把烟盒往地上一掼,走出医院。我签?除非我傻了!没亲没故的,还白捡了责任。
走在喧嚣的街道上 , 我却不由自主回想刘桂香的事儿。
这段时间 , 公司发生了太多的事儿。不少以前的同事被开除了 , 有些还蹲了号子。整个福明广告闹得沸沸洋洋的。说实话 , 除了被柱天集团抢了生意那事儿之外,公司的业绩是上去了,严寒的威信也树立了。
但这跟我们普通员工没多大关系 , 除了事儿多点外,跟以前没啥区别。还是拿那么点工资。饿不死,但也富不了!职员的生活就这么悲催。
或许 , 王德海是冤枉的!要不然 , 他肯定不会跳楼。我突然冒出这一想法。或许他也是受人陷害。一想到这儿 , 我不由产生了点同情心。尤其是知道王德海的家境之后,我这想法越来越强烈。
转了小半圈后,我的脑袋终于清醒了点。我翻出手机,拨了几个同事的电话。这几个犊子平常跟王德海关系不错 , 得了不少好处,算是沾了王德海的光 , 叫他们帮忙也是应该的。
“啥?你说的是王德海?波哥 , 别开玩笑了。他一个叛徒,还要给他家婆娘签字?我不会签的,你也别给他签!”那犊子还没听完就挂了电话。
我不死心 , 还打了其他几个犊子的电话。这帮犊子大同小异 , 没听完就挂了电话。
我真没想到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还这么彻底。昨天还一块儿吃烧烤来着 , 今天就划清了关系。
或许是我傻吧,咬了咬牙,我又回到了医院。实在做不到置之不理。先到王德海的病房看了看 , 见他还在沉睡,才走向急诊室。
“医生,我签!快救人吧!”
喊完之后,我心里终于轻松了点。麻痹的,要负责任就特么的负吧!大不了,养刘桂香一辈子!我用颤抖的手签下了杨九波这三个字。
“那个,请你到大厅缴费吧。”医生收起签字后说。
“多少钱?”我碰了下口袋,带了钱包。
“先交五万吧,王德海那边还得再交点钱,既然是他亲戚就一块交了。”医生淡淡地说。
咋不去抢?先交五万块 , 我卡里这十万块或许就不够。
交了钱之后,医生开始手术 , 直到天亮的时候 , 才算做好了。医生说手术成功。
我问他们有没法有后遗证。医生说还不清楚 , 得观察。
靠!虽然下了决心救人 , 但老子的心却悬着!万一有后遗证,王德海到时反咬一口,我哭都没地方哭去!好心没好报的事儿 , 多到海里去了。
“喂,是狗波吗?这都八点半了 , 还没上班?”刚出医院就接到刘丝琴的电话。
“我就来!”一看手机,真是八点半了!
“快点!我可没有王德海那么好说话。”刘丝琴冷哼了声。
自打进了公司,我跟这娘们儿一直不对付。尤其是捡了她手机之后,关系更僵了。上次还叫人揍了我一顿!现在王德海倒了 , 她就成了我直接上司。
当我赶到公司的时候 , 刘丝琴正与几个小领导在嘀咕些啥。貌似商量着对付我。刘丝琴以前整人的时候也这样 , 叫一大批狗腿子做帮凶,把人往死里整!
这帮犊子见我过来 , 纷纷瞥了我一眼,眼里露出嘲讽的眼神。我明白,在他们眼里,我就要被开除了!
唉!我不由有些悲伤。这帮犊子对付起自己人来 , 一个比一个凶。要他们做业务的时候,却不知躲哪儿去了。用这些人管理公司,总有一天要垮!
“听说刘助理要对付你。”有个同事善意提醒我,“要不 , 呆会给她发个微信红包,再叫人帮着说和?”
“不用!”这个刘丝琴显然不会放过我。就算发了微信红包 , 也只能是自取其辱。
“唉!波波 , 你别这么硬气,该服软的时候就得服软!你是斗不过她的。”
中午吃饭的时候,同事们纷纷用同情的目光看着我。
我没在意这些。就算要开除我,也得严寒同意吧?我对那娘们儿还有用,不会就这么开除了吧?
整天就在这怪异的气氛中渡过。同情的目光 , 异样的眼神。同事们对我是敬而远之,生怕沾上我一丝晦气。就在差不多下班的时候 , 有个犊子叫我过去 , 说是刘丝琴要见我。
这是摊牌了?我调整了下心情,走向刘丝琴办公室。
里面坐了好几个犊子,刘丝琴就坐在中间。一付审犯人的架势。或许 , 我以前会怕她们 , 但现在的我早就死猪不怕开水烫了。
“杨狗波是吧,坐那儿!”刘丝琴指着她对面的椅子。
“找我有事儿?”我架起了二郎腿 , 还点上一根烟。
“这儿不许吸烟!”刘丝琴哼了声,“别以为有严总罩着就对付不了你!今天就要揭开你的真面目,杨狗波!”
“啥事儿?快说,我还有几张图没画好呢!”我装出一付漫不经心的样子 , 轻蔑地看着刘丝琴。既然对上了,害怕是没用的。
“啥事儿?嘿嘿,当然是出卖公司秘密的事儿。这回,就算严总想保你也保不住了!”
“想冤枉我?哈哈哈!老子根本就接触不了机密,冤枉我也没用!”
“这话对警察说去吧。我们现在就是想揭开你这个叛徒的真面目!”刘丝琴冷冷地打量着我,“看着同事两年的份上,只要你老实交待,我们可以给你求情。”
其他几个犊子也纷纷恐吓我。说这实话,我是有点心慌,虽然没做过那事儿,但心里乱得很。这帮犊子啥都做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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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才发现 , 王德海家的婆娘口吐白沫 , 软软地趴在炕边。王德海动弹不得,连声音都虚弱,所以一直没人发现这异状。我急忙按了炕头的呼叫器。
过了好几分钟 , 一个护士才慢吞吞从外面进来。“又咋样,不是刚挂了针吗?……呀 , 不好,是脑溢血!”
待护士看清王德海家的婆娘后,大声嚷嚷着冲出去找医生了。
脑溢血?我有点蒙,这可是风险很大的病呀。治不治得好不说 , 得花一大笔钱。而且就算治好了 , 很有可能会留下后遗证。
没等我想完就冲进一群医生护士 , 急冲冲地把王德海婆娘抬了出去。
“那个 , 你们谁是病人家属?”其中一个医生回头问我。
“他。”我指了指王德海。
“他?除了他之外呢?”医生有点纳闷,“再叫一个来吧,毕竟脑溢血得有人照顾。”
“海哥,你家还有谁?”
王德海的脸瞬间垮了下来 , “有是有,但还在G市老家。我是独子,老家还有年近八十的双亲。”
G市远在北方 , 就算坐火车没有两三天也赶不来。而且 , 也不能用这事儿刺激老人。一个不好 , 双亲就交代了。
“嫂子家里呢?”
“她家倒是有两个哥哥,只是也在外地。就算叫了,没个三五天的也来不了!”王德海急得直掉泪。我从来没瞧见过王德海这么虚弱过。
看着王德海倒霉的样子,我心里闪过一丝幸灾乐祸的意味儿。这些年 , 被他欺负得惨了。虽然只是帮凶,但对他没啥好感。看着他这样儿 , 心里有些舒爽的快意。
但不知为啥 , 快意过后,心里还隐隐有一丝淡淡的幽伤。
这犊子丢了工作,连婆娘也得了重病!差不多就要家破人亡了。他家婆娘刚怀上 , 说不准小孩也保不住。心里又有些不忍。
“那个 , 我回公司跟兄弟们说说,或许大家搭把手就过去了。”我安慰了句。
“他们?还是算了……”王德海的脸色变得更暗淡了。
“我说小伙子 , 还是到急诊室那边瞧瞧吧?”旁边的医生拍了拍我肩膀。
“那我先瞧嫂子去了。”我再安慰了王德海几句,走出病房。
刚到急诊室那边,就有医生出来要病人家属签字。“你就是刘桂香的亲人?在这儿签字吧 , 得尽快手术。”
我当然不能签字。我不是她亲人,更不能承担风险。万一出了事儿,我就完了。
只是,当我回到王德海病房的时候,这犊子竟然晕了过去。医生说伤大重,刚刚又受了大刺激,晕过去也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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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点签吧 , 签完还得缴费呢。”医生生催促道。
“那个,刘桂香能撑多久?”
“不动手术的话,也就十几个小时。但是越迟动手术 , 后遗证就越大。你可要想好了!”
“靠!那现在动手术呢?”我真后悔瞧王德海。这不是没事儿找事儿吗?
“这个得瞧手样情况了。”
“一般情况下 , 她有没有可能后遗证?”我真慌了。如果刘桂香是我亲人 , 哪怕是表亲 , 我也会毫不犹豫地签字。但我跟王德海,刘桂香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真治好了,皆大欢喜 , 一个不好,我就特么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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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 , 公司发生了太多的事儿。不少以前的同事被开除了 , 有些还蹲了号子。整个福明广告闹得沸沸洋洋的。说实话 , 除了被柱天集团抢了生意那事儿之外,公司的业绩是上去了,严寒的威信也树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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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 , 王德海是冤枉的!要不然 , 他肯定不会跳楼。我突然冒出这一想法。或许他也是受人陷害。一想到这儿 , 我不由产生了点同情心。尤其是知道王德海的家境之后,我这想法越来越强烈。
转了小半圈后,我的脑袋终于清醒了点。我翻出手机,拨了几个同事的电话。这几个犊子平常跟王德海关系不错 , 得了不少好处,算是沾了王德海的光 , 叫他们帮忙也是应该的。
“啥?你说的是王德海?波哥 , 别开玩笑了。他一个叛徒,还要给他家婆娘签字?我不会签的,你也别给他签!”那犊子还没听完就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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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我傻吧,咬了咬牙,我又回到了医院。实在做不到置之不理。先到王德海的病房看了看 , 见他还在沉睡,才走向急诊室。
“医生,我签!快救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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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交五万吧,王德海那边还得再交点钱,既然是他亲戚就一块交了。”医生淡淡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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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了钱之后,医生开始手术 , 直到天亮的时候 , 才算做好了。医生说手术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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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刘助理要对付你。”有个同事善意提醒我,“要不 , 呆会给她发个微信红包,再叫人帮着说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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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吃饭的时候,同事们纷纷用同情的目光看着我。
我没在意这些。就算要开除我,也得严寒同意吧?我对那娘们儿还有用,不会就这么开除了吧?
整天就在这怪异的气氛中渡过。同情的目光 , 异样的眼神。同事们对我是敬而远之,生怕沾上我一丝晦气。就在差不多下班的时候 , 有个犊子叫我过去 , 说是刘丝琴要见我。
这是摊牌了?我调整了下心情,走向刘丝琴办公室。
里面坐了好几个犊子,刘丝琴就坐在中间。一付审犯人的架势。或许 , 我以前会怕她们 , 但现在的我早就死猪不怕开水烫了。
“杨狗波是吧,坐那儿!”刘丝琴指着她对面的椅子。
“找我有事儿?”我架起了二郎腿 , 还点上一根烟。
“这儿不许吸烟!”刘丝琴哼了声,“别以为有严总罩着就对付不了你!今天就要揭开你的真面目,杨狗波!”
“啥事儿?快说,我还有几张图没画好呢!”我装出一付漫不经心的样子 , 轻蔑地看着刘丝琴。既然对上了,害怕是没用的。
“啥事儿?嘿嘿,当然是出卖公司秘密的事儿。这回,就算严总想保你也保不住了!”
“想冤枉我?哈哈哈!老子根本就接触不了机密,冤枉我也没用!”
“这话对警察说去吧。我们现在就是想揭开你这个叛徒的真面目!”刘丝琴冷冷地打量着我,“看着同事两年的份上,只要你老实交待,我们可以给你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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