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夫唱妇随
山里刮起了风，田旁的芦苇荡在风中沙沙作响。
已经是下午五六点钟 , 太阳渐渐西斜 , 远处河里的鸭子在“呱呱”叫着摇着屁股朝着自家屋里走去 , 山坡上的水牛不时的哞叫两声，不知是谁家的孩子在田梗间嘻闹……
村子里一片宁和。
张皓一脸严肃地看着伍平川 , 内心有千百疑惑，嘴唇噏动了几下，最终也没能开口说话。
在芦苇荡的另外一边 , 张皓眼睛看不到的地方，张德勇和姚兰正站在一起 , 晚风吹在二人的衣服上，猎猎作响，与芦苇荡的“沙沙”声夹在一起 , 倒也不会被张皓发现。
“路我们已经铺到这里了 , 现在就是皓子做决定的时候了 , 如果他真不愿意跟着川哥学医 , 那我们就真的只能离开这里，另谋生路了。”张德勇眺望着远方的绵延的山脉，眼睛里面充满了一种悠久历史的苍桑感。
姚兰看了丈夫一眼 , 眸子里面有着一丝的幽怨，道：“你真的还是想让皓子再走我们以前走过的路。我思来想去，我觉得这们这样做真的很不妥 , 我们已经离开了那个地方 , 都说这辈子都不要回到那个地方 , 你为什么要把皓子推出去呢？勇哥，我们还是做我们平静的日子吧，不再去管那些事情，这样不好吗？我们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 真的还来得及。”
“来不及了。”
张德勇摇头感概道，“我们已经把周建军彻底得罪了 , 我们现在几乎得罪了大半个张家湾 , 你觉得我们还有退路可选吗？当初我们俩沦到这一步，难道是你我想的么？我们是被他们逼成这样的，我和川哥在一起喝了这么多次酒，他多次提醒我 , 让我东山在起 , 再杀回去 , 夺回本就属于我们的东西，可是……我实在是没能鼓起勇气。如今川哥病情加重，留给他的时日已经不多 , 我实在是不忍心看到川哥再那般苦口婆心的规劝我，我要再不答应他，我真的就没脸再见他了。兰妹，你相信我，相信我们家的皓子，他比你我都要优秀，他一定会替我们拿回本就属于我们，哦不，本就属于他的东西的。他明明可以高高在上 , 为什么要在这个穷山沟沟里任人宰割，受人欺负？”
姚兰看着神情愈发亢奋的丈夫，他捏了捏丈夫的那粗糙的手掌 , 感概道：“自从你断腿后 , 我就觉得你那本来就已经沉寂的心又复燃了 , 我知道你的腿肯定和他们有一定的关联 , 我也很气愤他们把事情做的这么绝情，唉，不说那么多了 , 勇哥，我支持你！不管怎么样 , 我都支持你，就算天塌下来了，我也愿意和你一起扛！”
张德勇伸手搂着妻子那消瘦的肩膀，神情伤感 , 往事如烟 , 历历在目。
“希望皓子不要让我们失望吧。”
张德勇感概道。
……
伍平川看着张皓怔怔端详了自己半晌 , 笑问道：“怎么？不愿意么？我可告诉你啊 , 我的医术历代单传，我师傅告诉我必须过了六十岁才能收徒，并且传男不传女 , 思想端正，天资聪慧，差一点儿就不能收为衣钵传人！其实我已经观察你五年了 , 你小子极合老头子的胃口 , 各方面也都比较优异 , 所以今天我才特意地跟你说的。”
张皓看着伍平川就像看着那种卖狗屁膏药的神棍一样，总觉得不怎么真实，又说道：“这个事情……我得回去问问爸妈，听听他们的意见。”
伍平川眉头皱了皱 , 摆了摆手，道：“行吧行吧 , 你回去问你爸妈 , 你尽量今天给我一个答复，无论答不答应，你在晚饭前都去一堂我的药堂，给我一个答复。”
“可以可以。”张皓连连点头 , “晚饭前我一定给你一个答复。”
“行吧 , 哪你薅草吧 , 我在家里等你的好消息。”
说完，伍平川正了正背上的药篓，小心的绕过脚下的苞谷嫩苗 , 从田梗间缓缓的远去。
看着老人那清瘦的背影，张皓大声问道：“伍爷爷，我送一下你吧。”
“不用不用，我没那么脆弱。”老人摆了摆手，头也不回的下坡远去。
张皓嘀咕道：“真是个奇怪的老头，整个都是莫名其妙。”
其实从张皓的内心里，还是愿意借助这个老头在村子里德高望重的威望以及周建军平时对他的尊敬来化解眼前的困难，而且还能学得一身的医术，这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 何起而不为呢？不过这件事情，还是征求一下父母的同意 , 毕竟是不是正业 , 还是需要他们判定一下。
再说了 , 这老家话说的是真是假 , 还需要爹妈帮助做个判定，这些年基本都在外面读收，不了解村子里的情况 , 他们还是见识的多一些。
刚刚薅了不到十米，就看到老妈扛着把锄头过来了。
“咦 , 妈你去哪里了？”张皓奇怪地问道。
“刚把菜园里的一块草薅了一下，”姚兰那双凤眸扫过儿子的脚下，“你来半晌了怎么才薅了这么一点？”
张皓苦笑着把刚才伍平川的事情讲了一遍，最后道：“妈 , 其实我还是觉得可以向伍爷爷学点儿东西 , 将来这也算是个铁饭碗 , 这一辈子至少也不会饿死，你说是不？”
“你的意思就是你想拜伍老头为师喽？”
“是的。”张皓搔了搔头 , 憨憨地笑道，“我看平时周建军对伍爷爷也挺尊敬的，如果我们以后有伍爷爷撑腰 , 周建军也不敢把我们怎么着，妈，你觉得呢？”
姚兰将头上的草帽取下放到一边，任由晚风吹拂着她的发丝 , 她浅浅一笑 , 看着儿子 , 道：“你已经长大了，一些事情都可以自己做主了，不需要什么事情都过来征求我和你爸的意见，你想好了就大胆的去做 , 我和你爸只会支持你，绝对不会拖你的后腿！”
张皓内心充满了感激：“妈，太谢谢你了！那我现在就去告诉伍爷爷，我要拜他为师！”
说完 , 张皓便丢下手里的锄头 , 如一阵风一般朝着山下刮去，直奔伍平川的“药堂”跑去。
可是刚跑到山下，便看到远处伍平川的“药堂”处升起滚滚浓烟，一簇火龙腾地一下便窜了起来 , 直插云霄。
张皓大惊失色 , 这慈眉善目的伍爷爷才刚刚回家 , 可别被这大火给烧死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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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下午五六点钟 , 太阳渐渐西斜 , 远处河里的鸭子在“呱呱”叫着摇着屁股朝着自家屋里走去 , 山坡上的水牛不时的哞叫两声，不知是谁家的孩子在田梗间嘻闹……
村子里一片宁和。
张皓一脸严肃地看着伍平川 , 内心有千百疑惑，嘴唇噏动了几下，最终也没能开口说话。
在芦苇荡的另外一边 , 张皓眼睛看不到的地方，张德勇和姚兰正站在一起 , 晚风吹在二人的衣服上，猎猎作响，与芦苇荡的“沙沙”声夹在一起 , 倒也不会被张皓发现。
“路我们已经铺到这里了 , 现在就是皓子做决定的时候了 , 如果他真不愿意跟着川哥学医 , 那我们就真的只能离开这里，另谋生路了。”张德勇眺望着远方的绵延的山脉，眼睛里面充满了一种悠久历史的苍桑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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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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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德勇伸手搂着妻子那消瘦的肩膀，神情伤感 , 往事如烟 , 历历在目。
“希望皓子不要让我们失望吧。”
张德勇感概道。
……
伍平川看着张皓怔怔端详了自己半晌 , 笑问道：“怎么？不愿意么？我可告诉你啊 , 我的医术历代单传，我师傅告诉我必须过了六十岁才能收徒，并且传男不传女 , 思想端正，天资聪慧，差一点儿就不能收为衣钵传人！其实我已经观察你五年了 , 你小子极合老头子的胃口 , 各方面也都比较优异 , 所以今天我才特意地跟你说的。”
张皓看着伍平川就像看着那种卖狗屁膏药的神棍一样，总觉得不怎么真实，又说道：“这个事情……我得回去问问爸妈，听听他们的意见。”
伍平川眉头皱了皱 , 摆了摆手，道：“行吧行吧 , 你回去问你爸妈 , 你尽量今天给我一个答复，无论答不答应，你在晚饭前都去一堂我的药堂，给我一个答复。”
“可以可以。”张皓连连点头 , “晚饭前我一定给你一个答复。”
“行吧 , 哪你薅草吧 , 我在家里等你的好消息。”
说完，伍平川正了正背上的药篓，小心的绕过脚下的苞谷嫩苗 , 从田梗间缓缓的远去。
看着老人那清瘦的背影，张皓大声问道：“伍爷爷，我送一下你吧。”
“不用不用，我没那么脆弱。”老人摆了摆手，头也不回的下坡远去。
张皓嘀咕道：“真是个奇怪的老头，整个都是莫名其妙。”
其实从张皓的内心里，还是愿意借助这个老头在村子里德高望重的威望以及周建军平时对他的尊敬来化解眼前的困难，而且还能学得一身的医术，这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 何起而不为呢？不过这件事情，还是征求一下父母的同意 , 毕竟是不是正业 , 还是需要他们判定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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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薅了不到十米，就看到老妈扛着把锄头过来了。
“咦 , 妈你去哪里了？”张皓奇怪地问道。
“刚把菜园里的一块草薅了一下，”姚兰那双凤眸扫过儿子的脚下，“你来半晌了怎么才薅了这么一点？”
张皓苦笑着把刚才伍平川的事情讲了一遍，最后道：“妈 , 其实我还是觉得可以向伍爷爷学点儿东西 , 将来这也算是个铁饭碗 , 这一辈子至少也不会饿死，你说是不？”
“你的意思就是你想拜伍老头为师喽？”
“是的。”张皓搔了搔头 , 憨憨地笑道，“我看平时周建军对伍爷爷也挺尊敬的，如果我们以后有伍爷爷撑腰 , 周建军也不敢把我们怎么着，妈，你觉得呢？”
姚兰将头上的草帽取下放到一边，任由晚风吹拂着她的发丝 , 她浅浅一笑 , 看着儿子 , 道：“你已经长大了，一些事情都可以自己做主了，不需要什么事情都过来征求我和你爸的意见，你想好了就大胆的去做 , 我和你爸只会支持你，绝对不会拖你的后腿！”
张皓内心充满了感激：“妈，太谢谢你了！那我现在就去告诉伍爷爷，我要拜他为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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