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不是一路人
到楼下时，身后也响起了蜘蛛姐要我站住的呼喊 , 伤势未愈的她显然没法追上我。
但我完全不理会 , 只是冲进深夜的冰冷街道中不停狂奔。
跑了好远好久 , 最后实在跑不动我才停下举目四望 , 发现周围是个我完全不认识的地方。
天很晚了，附近又几乎没什么亮光，我不知该何去何从 , 只能绝望地瘫坐在路边，孤独无助和恐惧感瞬间也侵袭而来。
就在我把头埋在双膝想要哭泣之时 , 一辆不太起眼的小轿车缓缓驶近，并在我面前停下来。
“小子，怎么是你啊 , 在这儿干嘛！”车窗降下一个亲切地声音响起。
我抬起头 , 诧异地发现之前那位慈眉善目地老者正在车里看向我。
我揉揉眼睛 , 生怕认错了人 , 等他从车里走下来扶起我，才回过神来问：“爷、爷爷，您怎么在这儿？”
“上车再说，外面凉 , 别冻着。”他很关心地说着把我带上车，和善地模样几乎让我忘了他是蜘蛛姐所说的龙头老大。
吩咐开车后他才接着说：“本想回家休息，路上恰好经过个老朋友家 , 就又上去坐了坐 , 人上年纪就喜欢说话 , 结果啰嗦到现在，没想到在这儿碰上你，咱爷俩真有缘啊。”
我点点头，忍不住缩紧发冷的身子 , 他一见马上要司机关掉空调，还给我披上了件外衣。
只是这微小的细节，却让我简直都把他当成了亲人 , 忍不住抽了几下发酸的鼻子。
“怎么，跟你爸闹别扭了？”他又询问，见我没回答笑着摆摆手“年纪大了爱多嘴，难怪连家里人都嫌我唠叨，你可别嫌我烦啊！”
“没有，我只是……”我想解释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没再多问 , 掏出手机略显费力地拨着号码 , 还一个劲儿说自己岁数大了眼神不好使，那样子更像慈祥地邻家老爷爷了。
“飞虎，你家小子大晚上跑出来 , 正好让我碰上，我带他先去我那儿住一晚，你不用担心。”
听他并没有要把我马上送回去的意思，还挺合我意。
最终，我随他来到一处市内的高档住宅区，并在栋独门独院的二层小楼前下了车。
走进满是古色古香装饰的屋内后，见我有些拘谨，他仍然一脸亲切地招呼我坐下，又端来一盘点心说：“保姆睡了 , 没法好好招待你，你先歇会儿填填肚子吧。”
“嗯……”我应了声 , 把精美地点心放在嘴里的刹那就忍不住眼里的泪水了。
也许是怕我难堪 , 他假意没发现我流泪只是转身沏茶 , 这一举动 , 让我更加感激。
我刚抹掉泪水把点心塞进嘴里，楼梯上就传来脚步声，一个看跟我差不多大的男生走了下来。
手里拎着副拳击手套 , 一身运动背心和短裤，结实健硕的身体上还笼罩着一层汗气 , 走路还颇有气势。
只是那张算得上帅气的面容之上，眼神却透着幽深和傲慢，那种目中无人地感觉在同龄人中并不多见。
“大伯 , 这谁啊？”他几乎用鼻孔朝我示意了下。
“你飞虎哥的儿子。”老者马上介绍道“兆龙 , 这是我小侄子 , 也是我家三代独苗，洪昊！”
我自然客气地致意，可洪昊冷哼了下说：“怎么飞虎也有儿子了？”
“别乱说话！”老者稍稍收回慈祥地笑容提醒道“没礼数，你学学人家！”
但洪昊都没正眼看我一下就评头论足地说：“一看就是老实孩子，而且很像我最讨厌的那种书呆子加好学生！”
这种评价简直和学校里刘斌他们如出一辙 , 我实在不明白自己错在哪儿了，惹他们这么讨厌。
他也没再理我，走到老者近前用一种与年纪不相符地成熟神情说：“大伯 , 那两笔账我带人要回来了，还有城南几个中学的保护费以后也由我来负责……”
我在一边听得目瞪口呆，有些不敢相信他只是个跟我年纪相仿的人，他也坏的太严重了吧！
“好啦！”老者摆摆手转头对我说“兆龙，洪昊他从小被惯坏了说话没分寸，别见怪”
我当然不好说什么 , 但对这个洪昊也抱着敬而远之的态度 , 毕竟我们根本不是一路人 , 而且我觉得即便刘斌之流，在他面前那也是小巫见大巫。
可偏偏这时老者要回书房休息，让洪昊领我去客房，我只能跟他道了晚安 , 随洪昊走开。
上到二楼，路过运动室门口时，前面走着的洪昊忽然停下来 , 回头用异样地目光瞧着我。
我被他看得有些发毛，正眼神闪躲着就听他挑衅似地说：“你是飞虎的儿子，应该有两下吧，陪我练练！”
说着他晃晃手里的拳击手套，而我看着他一身腱子肉，立马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地。
“怎么 , 不给面子！”他眼睛立了起来“除了我大伯，还没人能对我说不字！”
随即 , 他竟不由分说把我硬拽进运动室，并将我推到对面好几步远的地方。
“来吧，就当玩玩 , 我又没恶意。”他像大人跟小孩子说话似的“如果你不会，我教你！”
可能是那该死的自尊心又开始作祟，也可能是我心里对他发怵不敢拒绝，我最后也只能硬着头皮应了下来。
笨拙地把手套戴好后，本着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原则我对他说：“咱们点到为止啊！”
他听了“很友好”地过来跟我碰了下拳，可在他刚收回这只拳头的同时，眼前一个黑影呼啸着迎面而来。
我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面门就重重挨了一拳，顿时天旋地转，仰面摔倒在地。
而只是这一拳，我就起不来了 , 甚至大脑都短暂地对身体失去了控制无法动弹。
等我稍微缓过神，他已经一屁股坐在我胸口上，低着头不屑地说：“你真是飞虎的亲儿子吗？怎么连个娘们都不如！”
又疼又昏的我被他压得透不过气 , 想说话也无法开口 , 只能任凭他羞辱我。
他还要继续说 , 身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 他用嘴叼掉一只拳套，仍然坐着我接听起电话。
“喂，明天人手方面没问题吧？什么 , 他们要回学校领准考证？拜托，他们那一块块料凑什么热闹去中考啊！我说过 , 咱们谁他妈都别去考试，那是废物才做的事儿！”
他对着电话说得十分激愤，可我却比他更激动，准考证、中考这些词强烈刺激着我的神经。
意识到改变我人生的重大日子即将来临 , 此前四肢无力地我竟猛地洪昊给推开了。
还在讲电话的洪昊也没料到 , 仗着身手灵敏才勉强站住 , 瞪了我一眼继续对电话里说：“告诉他们 , 是兄弟的就谁也别去领什么破准考证，不然以后就他妈别说认识我！”
挂掉电话他刚恼火地再次看向我，我已经踉跄地起身过去急声问：“明天发准考证吗？”
“干嘛？”见我这样他有点儿发怔，下意识地看看自己的拳头，怀疑我是不是被他打傻了。
像他这种人当然不可能会明白 , 考高中，上大学，出人头地 , 这才是我所向往和计划的人生轨迹 , 更是我的全部未来和希望。
因此 , 哪怕在他眼里那是废物做的事儿，我还是朝他一个劲儿追问着。
可能是被我问烦了，他推开我撇撇嘴说：“我手下的兄弟都知道明天领准考证，你这种好学生会不知道，读书读得脑子有问题了吧！”
“谢谢 , 谢谢！”面对讥讽我却连声道谢，他则皱皱眉仿佛耻于跟我为伍一般地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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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了好远好久 , 最后实在跑不动我才停下举目四望 , 发现周围是个我完全不认识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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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把头埋在双膝想要哭泣之时 , 一辆不太起眼的小轿车缓缓驶近，并在我面前停下来。
“小子，怎么是你啊 , 在这儿干嘛！”车窗降下一个亲切地声音响起。
我抬起头 , 诧异地发现之前那位慈眉善目地老者正在车里看向我。
我揉揉眼睛 , 生怕认错了人 , 等他从车里走下来扶起我，才回过神来问：“爷、爷爷，您怎么在这儿？”
“上车再说，外面凉 , 别冻着。”他很关心地说着把我带上车，和善地模样几乎让我忘了他是蜘蛛姐所说的龙头老大。
吩咐开车后他才接着说：“本想回家休息，路上恰好经过个老朋友家 , 就又上去坐了坐 , 人上年纪就喜欢说话 , 结果啰嗦到现在，没想到在这儿碰上你，咱爷俩真有缘啊。”
我点点头，忍不住缩紧发冷的身子 , 他一见马上要司机关掉空调，还给我披上了件外衣。
只是这微小的细节，却让我简直都把他当成了亲人 , 忍不住抽了几下发酸的鼻子。
“怎么，跟你爸闹别扭了？”他又询问，见我没回答笑着摆摆手“年纪大了爱多嘴，难怪连家里人都嫌我唠叨，你可别嫌我烦啊！”
“没有，我只是……”我想解释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没再多问 , 掏出手机略显费力地拨着号码 , 还一个劲儿说自己岁数大了眼神不好使，那样子更像慈祥地邻家老爷爷了。
“飞虎，你家小子大晚上跑出来 , 正好让我碰上，我带他先去我那儿住一晚，你不用担心。”
听他并没有要把我马上送回去的意思，还挺合我意。
最终，我随他来到一处市内的高档住宅区，并在栋独门独院的二层小楼前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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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应了声 , 把精美地点心放在嘴里的刹那就忍不住眼里的泪水了。
也许是怕我难堪 , 他假意没发现我流泪只是转身沏茶 , 这一举动 , 让我更加感激。
我刚抹掉泪水把点心塞进嘴里，楼梯上就传来脚步声，一个看跟我差不多大的男生走了下来。
手里拎着副拳击手套 , 一身运动背心和短裤，结实健硕的身体上还笼罩着一层汗气 , 走路还颇有气势。
只是那张算得上帅气的面容之上，眼神却透着幽深和傲慢，那种目中无人地感觉在同龄人中并不多见。
“大伯 , 这谁啊？”他几乎用鼻孔朝我示意了下。
“你飞虎哥的儿子。”老者马上介绍道“兆龙 , 这是我小侄子 , 也是我家三代独苗，洪昊！”
我自然客气地致意，可洪昊冷哼了下说：“怎么飞虎也有儿子了？”
“别乱说话！”老者稍稍收回慈祥地笑容提醒道“没礼数，你学学人家！”
但洪昊都没正眼看我一下就评头论足地说：“一看就是老实孩子，而且很像我最讨厌的那种书呆子加好学生！”
这种评价简直和学校里刘斌他们如出一辙 , 我实在不明白自己错在哪儿了，惹他们这么讨厌。
他也没再理我，走到老者近前用一种与年纪不相符地成熟神情说：“大伯 , 那两笔账我带人要回来了，还有城南几个中学的保护费以后也由我来负责……”
我在一边听得目瞪口呆，有些不敢相信他只是个跟我年纪相仿的人，他也坏的太严重了吧！
“好啦！”老者摆摆手转头对我说“兆龙，洪昊他从小被惯坏了说话没分寸，别见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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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到二楼，路过运动室门口时，前面走着的洪昊忽然停下来 , 回头用异样地目光瞧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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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 , 哪怕在他眼里那是废物做的事儿，我还是朝他一个劲儿追问着。
可能是被我问烦了，他推开我撇撇嘴说：“我手下的兄弟都知道明天领准考证，你这种好学生会不知道，读书读得脑子有问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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