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传统规矩
爆炸头女生带着有男有女五六个人出现在门口，之前传话那人则从他们之中低头溜进教室。
“北哥。”我见势不好慌忙看向佟北。
他只是抬眼瞧了下就对我说：“检查下 , 看看有没有翻译错的 , 我还有用呢。”
到这种时候 , 他还不忘记“正事” , 把我感动得都快哭了，你说你有种精神放在学习上多好！
不过，嘱咐完他便站起身厌烦地皱皱眉冷声说：“男人都死光啦？让一个女的来闹腾！”
“佟北，听说你要插手这事儿？”爆炸头女生气势逼人“番薯给你面子，我可没那么好说话！”
一男一女，就这么在教室前后隔空相对 , 紧张地气氛竟让这间教室第一次安静了下来。
而且我发现，尽管身为事主的我就坐在佟北身边 , 可那爆炸头女生却都没看我一眼，不知道的看那架势还以为她是专门冲佟北来的。
这让我有些疑惑，难道他们之间有什么恩怨？那佟北出面罩我 , 岂不是在加剧矛盾。
佟北已经从座位走了出去 , 几个跟他有交情的男生作势也要起身 , 却被他摆手拦下 , 然后就独自走向爆炸头那些人。
“要么走，要么进来，别堵门妨碍别人。”佟北依旧不拿正眼瞧人地说。
一句话 , 竟让爆炸头女生那些人神情一紧，我也有些奇怪，他们虽然一露面就张牙舞爪 , 但始终都在门口没往里过半步 , 而佟北也同样稳稳站在教室门内就不再往外走。
不过 , 相比下还是佟北气势占据了上风，哪怕他只是一个人，但轻蔑之情还是溢于言表。
这正是我之前想要模仿结果画虎不成反类犬的那种感觉，虽说跟二叔还有那家伙肯定不能同日而语 , 可却已经足够让我仰望不及了。
面对佟北的这种姿态，爆炸头女生身后终于有人忍不住挑衅道：“佟北，有本事来走廊单挑！”
佟北不急不恼地斜眼看看说话的人，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 让任何人看了都会感觉是受了极大的侮辱。
可这还不算完，收起笑容后佟北卡了口痰，随即径直朝前吐去，那口痰越过爆炸头的头顶，就吐在了刚才挑衅他的那人脸上 , 然后还朝那人歪着头耸耸肩 , 全然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
看得我既佩服他的这种气势，但也为他捏了把汗。
在众目睽睽下脸上被吐了口痰，又遭到羞辱的示意 , 挑衅佟北的人自己反倒被激怒了，嗷一嗓子就往门里冲，爆炸头女生见状想阻拦也没能拦住。
眼见那人挥拳迎面打向佟北，我不由得紧张起来，但佟北嘴角却泛起了一丝不易察觉地浅笑。
与此同时，他抬起腿，迅疾而有力地朝前蹬出了一脚，这一脚不偏不正地踹在了那人肚子上。
挨了这一脚，那人挥拳的手还没收回 , 另一只手就捂住肚子，表情十分痛苦地后退了好几步。
“这么多人都看见了 , 是你们先越界的！”蹬完这一脚佟北沉声道。
我没太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 , 那爆炸头女生也脸色一变还想说什么 , 佟北箭步上前又是一脚。
这一脚 , 把刚才被他蹬的男生和另两个扶那男生的人全都踹到了走廊里，同行的女生也尖叫着慌忙闪躲开。
终于蹿出门去的佟北，对那几个男生又是一顿狠踢 , 踢得对方只有招架之力根本就没法还手。
在他冲出门时就向前探身紧紧观瞧地我，现在都快傻眼了 , 佟北的本事显然远超出我的预料。
尤其他两条腿，又快、又准、又狠，几乎是把人当成球踢 , 踢在那些人身上我看着都觉得疼。
几个男生很快就被踢得站不起来了 , 他又转身朝向回过神正亮出指甲准备挠向他的爆炸头。
不等爆炸头伸手 , 手同样迅捷地佟北就牢牢将她双臂锁住 , 然后把她推到门边按住。
“别以为仗着有校足球队给你撑腰，你就他妈的嚣张，你敢动我一下试试！”虽然完全控制住 , 但爆炸头嘴上还是不服软。
听到这话的佟北似乎手上用力，爆炸头跟着就疼得叫唤起来，看那样子好像都快要哭了。
佟北这才没继续发力 , 但依然紧紧锁住她的双臂冷声说：“你也别以为你是女的我就不会打你 , 我可没那种狗屁原则，欠打的人从不分男女！”
放在以往我可能会觉得佟北这样多少有失风度 , 可现在他这话我听了心里别提有多解气。
爆炸头正是仗着自己是女生，又有番薯撑腰才那么嚣张跋扈，确实该有人给她点儿厉害尝尝。
此时佟北松开爆炸头往回走去，得到教训的爆炸头也退到走廊 , 一边骂跟她来的人是废物，一边指着佟北嚷嚷道：“佟北，你等着，早晚咱们新账旧账要一块算清！”
佟北少有地神情凝重了下 ,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但最后也只是冷眼看着爆炸头他们仓皇离去。
“北哥，谢谢啊。”等他回到座位我连忙表示感激，他没回应只是问我翻译的英文检查好没。
收起那张纸他望了好一会儿窗外，忽然转头对我说：“这次你给一百块钱吧。”
语气之正常地就像他跟我说其他话时一样 , 让我竟几乎没有感觉到自己是在被勒索。
虽说我觉得他开价稍有点儿贵 , 但我根本没有还价的资本，何况他又的确帮我解了围，而且细想下也还算是物有所值。
于是我点头同意并答应明天上学就给他钱 , 他似乎也没怀疑，拎起球鞋和运动包就走了。
不知道爆炸头回去后怎么样，但一直到放学我都平安无事，没受到一丁点骚扰。
而且由于佟北帮我出头的缘故，班里那些男生好像也对我失去了“兴趣”，哪怕佟北没在教室他们也不怎么再理我，甚至期间还有跟佟北关系较近的男生过来关照了我几句。
处境和地位发生这样的转变，自然要归功于有佟北罩着，因此我也更觉得这钱该花了。
揉着额头上还没消肿的包 , 回想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就跟坐过山车似的 , 没个好心脏还真没法在这学校呆着。
终于踏实地吃了一顿晚饭 , 回宿舍楼的路上 , 恰好碰上班里一个住校生 , 他也是和佟北关系不错的男生之一。
见他主动冲我点头致意，加上白天又跟我说过两句话，我自然很客气地寒暄并和他同行。
边走边聊 , 我也渐渐了解到一些白天疑惑的事情。
他告诉我，这学校有个传统的规矩 , 就是以班级教室为界，任何外班人来寻事，不管任何原因只要越界就视为主动挑衅 , 本班人可以随意还击 , 事后对方还不能以此为由进行报复。
之所以有这个规矩 , 据说是为防止伤及教室里的无辜学生甚至老师 , 而节外生枝扩大事态，至于究竟是不是如此，他也不清楚了 , 只知道所有人都遵守这个规矩就是了。
原来这就是白天他们之前在教室门里外两边对峙不下的原因，我恍然大悟。
对正常的秩序准则视为无物任意违反，却严格遵循所谓的地下规矩 , 这真是一群奇怪的人。
心里想着 , 他已经到了寝室门口 , 临道别之前他又对我说：“王兆龙是吧，我叫田磊，以后有事儿尽管开口……当然，如果北哥一直都罩着你的话。”
显然最后这句话才是重点 , 要不是因为佟北，估计他可能理都不会愿理我这种人。
也或许是这个原因，我一回宿舍 , 就马上把那一百块钱准备了出来。
第二天，佟北一来上学，我便有意在众人面前把钱交给了他，感觉好像花钱上保险一般。
佟北拿到钱也没什么过多表示，只是又习惯地把东西都放在我桌子上 , 就默默发着呆。
虽然看出他情绪不高 , 但我坐在座位上腰杆都直了起来，别管是狐假虎威还是花钱买平安，但感觉就是跟前两天不一样。
可等到了快放学时 , 提前收好东西的佟北突然开口：“番薯约我去谈你的事儿，你是想暂时糊弄过去，还是想搞定这事儿？”
“当然是他们别再找我麻烦最好了。”我连忙说，也预料到这事儿不可能这么轻易结束，但好在看他那意思还是挺有把握的。
“那你再给我一百。”他瞧着天花板缓缓地说。
“啊？”我险些喊出声，他却很平常地说：“想彻底解决当然要贵点儿。”
最后我也只能无奈地选择答应再给他一百块钱，可越想越觉得这么下去不是个事儿，甚至开始怕这会是个无底洞。
毕竟我不了解佟北的为人，万一他一直如此，一天一百 , 十天乃至一百天，我怎么承受得起？
怀着这样的担心，晚上我借故又和那个田磊聊天，佯装闲聊地问：“北哥也罩着你吧？那你平时也要给他钱吗？”
“当然不用 , 我跟他是兄弟啊！”田磊说着还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我。
兄弟 , 这个词我在很多场合都总听人说过。
过去在中学时 , 刘斌那些人就经常称兄道弟 , 可我一直不明白这有什么意义，觉得无非就是一群人聚在一块胡作非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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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哥。”我见势不好慌忙看向佟北。
他只是抬眼瞧了下就对我说：“检查下 , 看看有没有翻译错的 , 我还有用呢。”
到这种时候 , 他还不忘记“正事” , 把我感动得都快哭了，你说你有种精神放在学习上多好！
不过，嘱咐完他便站起身厌烦地皱皱眉冷声说：“男人都死光啦？让一个女的来闹腾！”
“佟北，听说你要插手这事儿？”爆炸头女生气势逼人“番薯给你面子，我可没那么好说话！”
一男一女，就这么在教室前后隔空相对 , 紧张地气氛竟让这间教室第一次安静了下来。
而且我发现，尽管身为事主的我就坐在佟北身边 , 可那爆炸头女生却都没看我一眼，不知道的看那架势还以为她是专门冲佟北来的。
这让我有些疑惑，难道他们之间有什么恩怨？那佟北出面罩我 , 岂不是在加剧矛盾。
佟北已经从座位走了出去 , 几个跟他有交情的男生作势也要起身 , 却被他摆手拦下 , 然后就独自走向爆炸头那些人。
“要么走，要么进来，别堵门妨碍别人。”佟北依旧不拿正眼瞧人地说。
一句话 , 竟让爆炸头女生那些人神情一紧，我也有些奇怪，他们虽然一露面就张牙舞爪 , 但始终都在门口没往里过半步 , 而佟北也同样稳稳站在教室门内就不再往外走。
不过 , 相比下还是佟北气势占据了上风，哪怕他只是一个人，但轻蔑之情还是溢于言表。
这正是我之前想要模仿结果画虎不成反类犬的那种感觉，虽说跟二叔还有那家伙肯定不能同日而语 , 可却已经足够让我仰望不及了。
面对佟北的这种姿态，爆炸头女生身后终于有人忍不住挑衅道：“佟北，有本事来走廊单挑！”
佟北不急不恼地斜眼看看说话的人，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 让任何人看了都会感觉是受了极大的侮辱。
可这还不算完，收起笑容后佟北卡了口痰，随即径直朝前吐去，那口痰越过爆炸头的头顶，就吐在了刚才挑衅他的那人脸上 , 然后还朝那人歪着头耸耸肩 , 全然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
看得我既佩服他的这种气势，但也为他捏了把汗。
在众目睽睽下脸上被吐了口痰，又遭到羞辱的示意 , 挑衅佟北的人自己反倒被激怒了，嗷一嗓子就往门里冲，爆炸头女生见状想阻拦也没能拦住。
眼见那人挥拳迎面打向佟北，我不由得紧张起来，但佟北嘴角却泛起了一丝不易察觉地浅笑。
与此同时，他抬起腿，迅疾而有力地朝前蹬出了一脚，这一脚不偏不正地踹在了那人肚子上。
挨了这一脚，那人挥拳的手还没收回 , 另一只手就捂住肚子，表情十分痛苦地后退了好几步。
“这么多人都看见了 , 是你们先越界的！”蹬完这一脚佟北沉声道。
我没太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 , 那爆炸头女生也脸色一变还想说什么 , 佟北箭步上前又是一脚。
这一脚 , 把刚才被他蹬的男生和另两个扶那男生的人全都踹到了走廊里，同行的女生也尖叫着慌忙闪躲开。
终于蹿出门去的佟北，对那几个男生又是一顿狠踢 , 踢得对方只有招架之力根本就没法还手。
在他冲出门时就向前探身紧紧观瞧地我，现在都快傻眼了 , 佟北的本事显然远超出我的预料。
尤其他两条腿，又快、又准、又狠，几乎是把人当成球踢 , 踢在那些人身上我看着都觉得疼。
几个男生很快就被踢得站不起来了 , 他又转身朝向回过神正亮出指甲准备挠向他的爆炸头。
不等爆炸头伸手 , 手同样迅捷地佟北就牢牢将她双臂锁住 , 然后把她推到门边按住。
“别以为仗着有校足球队给你撑腰，你就他妈的嚣张，你敢动我一下试试！”虽然完全控制住 , 但爆炸头嘴上还是不服软。
听到这话的佟北似乎手上用力，爆炸头跟着就疼得叫唤起来，看那样子好像都快要哭了。
佟北这才没继续发力 , 但依然紧紧锁住她的双臂冷声说：“你也别以为你是女的我就不会打你 , 我可没那种狗屁原则，欠打的人从不分男女！”
放在以往我可能会觉得佟北这样多少有失风度 , 可现在他这话我听了心里别提有多解气。
爆炸头正是仗着自己是女生，又有番薯撑腰才那么嚣张跋扈，确实该有人给她点儿厉害尝尝。
此时佟北松开爆炸头往回走去，得到教训的爆炸头也退到走廊 , 一边骂跟她来的人是废物，一边指着佟北嚷嚷道：“佟北，你等着，早晚咱们新账旧账要一块算清！”
佟北少有地神情凝重了下 ,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但最后也只是冷眼看着爆炸头他们仓皇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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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之正常地就像他跟我说其他话时一样 , 让我竟几乎没有感觉到自己是在被勒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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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点头同意并答应明天上学就给他钱 , 他似乎也没怀疑，拎起球鞋和运动包就走了。
不知道爆炸头回去后怎么样，但一直到放学我都平安无事，没受到一丁点骚扰。
而且由于佟北帮我出头的缘故，班里那些男生好像也对我失去了“兴趣”，哪怕佟北没在教室他们也不怎么再理我，甚至期间还有跟佟北关系较近的男生过来关照了我几句。
处境和地位发生这样的转变，自然要归功于有佟北罩着，因此我也更觉得这钱该花了。
揉着额头上还没消肿的包 , 回想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就跟坐过山车似的 , 没个好心脏还真没法在这学校呆着。
终于踏实地吃了一顿晚饭 , 回宿舍楼的路上 , 恰好碰上班里一个住校生 , 他也是和佟北关系不错的男生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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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告诉我，这学校有个传统的规矩 , 就是以班级教室为界，任何外班人来寻事，不管任何原因只要越界就视为主动挑衅 , 本班人可以随意还击 , 事后对方还不能以此为由进行报复。
之所以有这个规矩 , 据说是为防止伤及教室里的无辜学生甚至老师 , 而节外生枝扩大事态，至于究竟是不是如此，他也不清楚了 , 只知道所有人都遵守这个规矩就是了。
原来这就是白天他们之前在教室门里外两边对峙不下的原因，我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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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想着 , 他已经到了寝室门口 , 临道别之前他又对我说：“王兆龙是吧，我叫田磊，以后有事儿尽管开口……当然，如果北哥一直都罩着你的话。”
显然最后这句话才是重点 , 要不是因为佟北，估计他可能理都不会愿理我这种人。
也或许是这个原因，我一回宿舍 , 就马上把那一百块钱准备了出来。
第二天，佟北一来上学，我便有意在众人面前把钱交给了他，感觉好像花钱上保险一般。
佟北拿到钱也没什么过多表示，只是又习惯地把东西都放在我桌子上 , 就默默发着呆。
虽然看出他情绪不高 , 但我坐在座位上腰杆都直了起来，别管是狐假虎威还是花钱买平安，但感觉就是跟前两天不一样。
可等到了快放学时 , 提前收好东西的佟北突然开口：“番薯约我去谈你的事儿，你是想暂时糊弄过去，还是想搞定这事儿？”
“当然是他们别再找我麻烦最好了。”我连忙说，也预料到这事儿不可能这么轻易结束，但好在看他那意思还是挺有把握的。
“那你再给我一百。”他瞧着天花板缓缓地说。
“啊？”我险些喊出声，他却很平常地说：“想彻底解决当然要贵点儿。”
最后我也只能无奈地选择答应再给他一百块钱，可越想越觉得这么下去不是个事儿，甚至开始怕这会是个无底洞。
毕竟我不了解佟北的为人，万一他一直如此，一天一百 , 十天乃至一百天，我怎么承受得起？
怀着这样的担心，晚上我借故又和那个田磊聊天，佯装闲聊地问：“北哥也罩着你吧？那你平时也要给他钱吗？”
“当然不用 , 我跟他是兄弟啊！”田磊说着还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我。
兄弟 , 这个词我在很多场合都总听人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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