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祭河
不一会，一阵脚步声传过来。
我看到顺子走在前面 , 项菁菁跟在他的身后。
她的眼睛发红似乎刚才哭过。
等她走到跟前 , 大爷压低声音问 , 丫头 , 我们商量过了，为了安全起见，打算直接把尸体火化了，你觉得怎么样？
项菁菁揉了揉眼睛 , 说道，大爷 , 您决定的事就不用问我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听她没有异议，大爷朝着韩先生点点头。
韩先生招呼村民去抱来柴火，大爷又让人把院子收拾干净。
为了安全 , 他们直接在柱子周围堆满了干柴。
望着被埋没在干柴之中的三爷的尸体 , 项菁菁双手捂着脸蹲在地上。
大爷往周围看了看 , 沉声说道，点火！
干柴上都被泼了汽油 , 火焰冲天而起，随之一阵焦臭味弥漫开来。
大伙都离得远远的，过了足有一两个小时 , 火焰才逐渐减弱。
三爷的尸体也只剩下一些发黑的骨头，被覆盖在炭火下面。
这个时候，天都快要亮了 , 院子里的人仍旧很多。
我根本没法靠近爷爷所在的房间。
大爷招呼人把骨头收集到一起。
韩先生在一边跟他商量着说 , 师父临去世时候跟我说过 , 有一个最危险的办法，但也是最有用的。村里之所以出事，问题出在辽河里面。只有把祸根彻底铲除掉，村子以后才真正安全了！
大爷彻底没了主意，他更加依赖韩先生。
可是我知道 , 韩先生这么做，完全是在为自己着想。
他不过是在利用村民而已。
大爷说，你看着办吧，如果需要什么东西 , 你就告诉我，我让人去安排！
韩先生说，这个好办，只要准备几条小船就行了！
村民多数都在辽河里捕鱼 , 船很容易就能准备好了。
村民把三爷的骨头都收集到一起 , 并且装进一个骨灰坛里。
项菁菁抱着骨灰坛站在一边。
大爷回头看了看在场的人说 , 大伙回去休息一会，明天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他看了看爷爷所在的那间房屋 , 跟身边的人说，你们一定要提高警惕 , 项洋逃走了 , 很可能还会回来，千万不能让他把老四给带走了！
那些人答应着，有人进到房间里去，有人守在窗户跟前。
这样下去，我更加没法靠近了。
随着人群渐渐散去，院子里也变得冷清很多。
韩先生并没有离去，而是跟着大爷进了屋。
我微微的叹了口气，看来这次算是白来了。
我悄悄的转身往回走，寻思着，不知道明天韩先生还会耍什么花样 , 得去看个究竟才行。
不知不觉的已经到了茅屋跟前。
我把茅屋的门推开，却发现 , 刚才还在里面睡觉的女子已经不见了。
我默默的靠着墙坐下 , 寻思着 , 这么晚了，她会去哪里呢？
我把衣服盖在身上 , 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直到天大亮了，我才爬起来。
那名女子却一直也没回来过。
到了外面，我才想起昨天夜里韩先生说过的要去河边的事。
我担心爷爷的安危 , 也急急忙忙的往河边跑去。
还没到河边，就看到前面有一大群人 , 走在人群中央的是大爷和韩先生。
河滩上长满了芦苇和矮树丛，我悄悄的跑进树丛里，然后尾随着他们 , 往河边走去。
我吃惊的发现 , 爷爷也在人群里。
村长带着几个人跟在他的身后 , 老祖宗却没跟来。
项菁菁也在人群里 , 她的表情很木然。
今天的天气很好，辽河里的水平稳的向着下游流去。
村民已经准备好了三条小船，拴在河边的石柱上。
韩先生和大爷站在河边 , 其他人也跟着停住脚步。
韩先生的目光落在爷爷身上，跟大爷说，师父跟我说过 , 河里的东西存在了好多年 , 胡乱去做 , 可能会触怒河神，所以在办事之前最好先祭祀一下。
大爷问他，你打算怎么办？
韩先生说道，用五牲祭祀也可以，不过要想效果最好，还得用活人！
他指了指爷爷问 , 村里发生的事都跟他有关，你们打算怎么处置他？
大爷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回头看了爷爷一眼说，在来之前我们跟老祖宗研究过，因为老四收养了那个孽种，才给村子惹来了麻烦，所以我们打算用族规来处置他！
我躲在芦苇丛里 , 他们说的话都听得清清楚楚的。
对于韩先生，我恨得牙根直痒痒。
不知道我们爷两个什么地方得罪了他，他居然想方设法的要除掉我们！
我所在的村子非常偏僻 , 偶尔会有人落水身亡 , 只要没人走漏消息 , 死几个人是不会有人来调查的。
我也知道大爷所说的族规是什么 , 他们已经拿定主意，想要爷爷的命了！
大爷让人把爷爷推到人群前面。
他冷声说道，老四 , 你别怨我们 , 其实我也不想这么做，是你先对不起大伙的！
爷爷却冷笑着说，我没有什么怨言，也不会后悔的，用我一条命换他一条命，也算值了！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们要动手了！”韩先生在一边说道。
他从背包里拿出一根红绳来，把爷爷捆得结结实实的。
他又让人把准备好的供桌抬过来，上面摆着一个香炉。
从我长大开始，村里就没举行过这样的祭河仪式。
据爷爷所说，在解放前 , 每年辽河开河的时候都会举行祭河仪式。
当时用的祭品是猪牛羊三牲，韩先生所用的居然是活人！
在捆绑的过程中，爷爷始终没有挣扎过 , 他脸上的表情很淡然。
爷爷站在河边 , 河风吹过 , 他的头发在风中飞舞着。
韩先生把供桌上的香点着 , 他嘴里默默的念叨着什么。
奇怪的是，随着香烟袅袅而起，河中央的棺材石似乎微微颤动了几下。
村里人一直把棺材石当成不祥之物 , 因为每年在那附近出现的事故都很多。
经常有渔船莫名其妙的撞在棺材石上，轻者只有船沉下去 , 人能逃出来。
重者会弄得船毁人亡的，所以村民都远远的避开它。
如今看到棺材石像是活了似的在水里浮沉着，大伙的脸色都变了。
韩先生的脸上却露出一丝得意的神色。
我知道 , 只要香烧完 , 他们就会把爷爷扔进水里。
虽然爷爷水性很好 , 可被捆得结结实实的 , 也是没法逃命的。
我躲在芦苇丛里紧紧的握着拳头。
爷爷这么做都是为我，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掉！
我也不是贪生怕死的人！
想到这里，我从芦苇从里站起来，向着人群走去。
看到我的出现 , 在场的人都吃了一惊。
他们都以为我已经逃走了，没想到我居然还有胆子出来。
看到我的时候，爷爷叹了口气说 , 洋儿，你怎么这么不懂事？为什么到这来？
我径直分开人群 , 走到了爷爷身边。
在众目睽睽之下 , 我是没法救出爷爷的，大不了我陪着他一起死！
看到我，大爷先是一愣，却没说什么。
韩先生冷笑着说，你来的正好，我们正愁找不到你呢！
他跟大爷说 , 他是祸根，不如让他们爷两个一起做祭品吧！
大爷犹豫了一下说，如果做祭品一个人就够了。就算是触犯族规，也是老四的问题。至于他，本来就不是我们项家人 , 也根本用不着族规来处置。
那你打算怎么处置他？韩先生问道。
大爷一直在犹豫着，没有拿定主意。
村长走过来 , 跟大爷说 , 大伯 , 虽然我不知道他们爷两个犯了什么错 , 可就算是惩罚，惩罚一个就足够了 , 没必要同时害死两个人的。
在村里 , 村长的威望虽然比不上大爷，可他的话还是有些分量的。
听到他的话， 村民也都跟着议论纷纷的。
他们最纳闷的是，爷爷到底犯了什么错，为什么要用最严厉的族规来处罚他。
只是其中原因，大爷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告诉他们的。
大爷寻思了一会说，好吧，我们只能用一个人来祭河神，你们爷两个自己决定！
听到他的话，大伙的目光都落在我和爷爷的身上。
爷爷苦笑着说 , 真想不到事情会落到这种地步，洋儿 , 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 , 被拿来祭河神，也是罪有应得！
在爷爷看来 , 他既对不起大爷他们兄弟几个 , 也对不起我，他的处境是最尴尬的。
我当时就给他跪下了，跟他说 , 你把我养大，就是我的亲爷爷 , 不管你做过什么，我都不会怪你的！
爷爷微微的点点头，跟大爷说，这件事不用商量了，随便你们处置我好了！
大爷说 ,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他招呼人过来 , 把爷爷抬起来。
我当然不能让他们这样对待爷爷 , 我拼命的跑过去阻拦他们。
大爷让村民把我摁倒在地上。
我眼看着他们抬着爷爷往辽河深处走去 , 直到河水已经没过了他们的胸口。
他们站在河里，回头看着大爷，在等着他的命令。
爷爷的眼里却有着一种解脱后的轻松。
这么多年来 , 他总是沉着脸，很少有开心的时候。
或许沉船的事一直像个阴影似的，笼罩在他的心头。
只有这样 , 他的心里才会觉得舒服一些。
因为他不会再对不起他们老哥几个，也不会再对不起我这个孙子！
他回头最后看了我一眼 , 大声说道 , 洋儿，你要记住，无论多难，都要活下去，你不仅仅是在为自己活着！
我往前爬了几步 , 还是被村民给死死的摁在地上，身上沾满了泥浆。
我的手碰到一个硬硬的东西，那是爷爷的旱烟袋。
烟袋从爷爷的腰间掉下来，有一半被泥土给埋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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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顺子走在前面 , 项菁菁跟在他的身后。
她的眼睛发红似乎刚才哭过。
等她走到跟前 , 大爷压低声音问 , 丫头 , 我们商量过了，为了安全起见，打算直接把尸体火化了，你觉得怎么样？
项菁菁揉了揉眼睛 , 说道，大爷 , 您决定的事就不用问我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听她没有异议，大爷朝着韩先生点点头。
韩先生招呼村民去抱来柴火，大爷又让人把院子收拾干净。
为了安全 , 他们直接在柱子周围堆满了干柴。
望着被埋没在干柴之中的三爷的尸体 , 项菁菁双手捂着脸蹲在地上。
大爷往周围看了看 , 沉声说道，点火！
干柴上都被泼了汽油 , 火焰冲天而起，随之一阵焦臭味弥漫开来。
大伙都离得远远的，过了足有一两个小时 , 火焰才逐渐减弱。
三爷的尸体也只剩下一些发黑的骨头，被覆盖在炭火下面。
这个时候，天都快要亮了 , 院子里的人仍旧很多。
我根本没法靠近爷爷所在的房间。
大爷招呼人把骨头收集到一起。
韩先生在一边跟他商量着说 , 师父临去世时候跟我说过 , 有一个最危险的办法，但也是最有用的。村里之所以出事，问题出在辽河里面。只有把祸根彻底铲除掉，村子以后才真正安全了！
大爷彻底没了主意，他更加依赖韩先生。
可是我知道 , 韩先生这么做，完全是在为自己着想。
他不过是在利用村民而已。
大爷说，你看着办吧，如果需要什么东西 , 你就告诉我，我让人去安排！
韩先生说，这个好办，只要准备几条小船就行了！
村民多数都在辽河里捕鱼 , 船很容易就能准备好了。
村民把三爷的骨头都收集到一起 , 并且装进一个骨灰坛里。
项菁菁抱着骨灰坛站在一边。
大爷回头看了看在场的人说 , 大伙回去休息一会，明天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他看了看爷爷所在的那间房屋 , 跟身边的人说，你们一定要提高警惕 , 项洋逃走了 , 很可能还会回来，千万不能让他把老四给带走了！
那些人答应着，有人进到房间里去，有人守在窗户跟前。
这样下去，我更加没法靠近了。
随着人群渐渐散去，院子里也变得冷清很多。
韩先生并没有离去，而是跟着大爷进了屋。
我微微的叹了口气，看来这次算是白来了。
我悄悄的转身往回走，寻思着，不知道明天韩先生还会耍什么花样 , 得去看个究竟才行。
不知不觉的已经到了茅屋跟前。
我把茅屋的门推开，却发现 , 刚才还在里面睡觉的女子已经不见了。
我默默的靠着墙坐下 , 寻思着 , 这么晚了，她会去哪里呢？
我把衣服盖在身上 , 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直到天大亮了，我才爬起来。
那名女子却一直也没回来过。
到了外面，我才想起昨天夜里韩先生说过的要去河边的事。
我担心爷爷的安危 , 也急急忙忙的往河边跑去。
还没到河边，就看到前面有一大群人 , 走在人群中央的是大爷和韩先生。
河滩上长满了芦苇和矮树丛，我悄悄的跑进树丛里，然后尾随着他们 , 往河边走去。
我吃惊的发现 , 爷爷也在人群里。
村长带着几个人跟在他的身后 , 老祖宗却没跟来。
项菁菁也在人群里 , 她的表情很木然。
今天的天气很好，辽河里的水平稳的向着下游流去。
村民已经准备好了三条小船，拴在河边的石柱上。
韩先生和大爷站在河边 , 其他人也跟着停住脚步。
韩先生的目光落在爷爷身上，跟大爷说，师父跟我说过 , 河里的东西存在了好多年 , 胡乱去做 , 可能会触怒河神，所以在办事之前最好先祭祀一下。
大爷问他，你打算怎么办？
韩先生说道，用五牲祭祀也可以，不过要想效果最好，还得用活人！
他指了指爷爷问 , 村里发生的事都跟他有关，你们打算怎么处置他？
大爷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回头看了爷爷一眼说，在来之前我们跟老祖宗研究过，因为老四收养了那个孽种，才给村子惹来了麻烦，所以我们打算用族规来处置他！
我躲在芦苇丛里 , 他们说的话都听得清清楚楚的。
对于韩先生，我恨得牙根直痒痒。
不知道我们爷两个什么地方得罪了他，他居然想方设法的要除掉我们！
我所在的村子非常偏僻 , 偶尔会有人落水身亡 , 只要没人走漏消息 , 死几个人是不会有人来调查的。
我也知道大爷所说的族规是什么 , 他们已经拿定主意，想要爷爷的命了！
大爷让人把爷爷推到人群前面。
他冷声说道，老四 , 你别怨我们 , 其实我也不想这么做，是你先对不起大伙的！
爷爷却冷笑着说，我没有什么怨言，也不会后悔的，用我一条命换他一条命，也算值了！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们要动手了！”韩先生在一边说道。
他从背包里拿出一根红绳来，把爷爷捆得结结实实的。
他又让人把准备好的供桌抬过来，上面摆着一个香炉。
从我长大开始，村里就没举行过这样的祭河仪式。
据爷爷所说，在解放前 , 每年辽河开河的时候都会举行祭河仪式。
当时用的祭品是猪牛羊三牲，韩先生所用的居然是活人！
在捆绑的过程中，爷爷始终没有挣扎过 , 他脸上的表情很淡然。
爷爷站在河边 , 河风吹过 , 他的头发在风中飞舞着。
韩先生把供桌上的香点着 , 他嘴里默默的念叨着什么。
奇怪的是，随着香烟袅袅而起，河中央的棺材石似乎微微颤动了几下。
村里人一直把棺材石当成不祥之物 , 因为每年在那附近出现的事故都很多。
经常有渔船莫名其妙的撞在棺材石上，轻者只有船沉下去 , 人能逃出来。
重者会弄得船毁人亡的，所以村民都远远的避开它。
如今看到棺材石像是活了似的在水里浮沉着，大伙的脸色都变了。
韩先生的脸上却露出一丝得意的神色。
我知道 , 只要香烧完 , 他们就会把爷爷扔进水里。
虽然爷爷水性很好 , 可被捆得结结实实的 , 也是没法逃命的。
我躲在芦苇丛里紧紧的握着拳头。
爷爷这么做都是为我，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掉！
我也不是贪生怕死的人！
想到这里，我从芦苇从里站起来，向着人群走去。
看到我的出现 , 在场的人都吃了一惊。
他们都以为我已经逃走了，没想到我居然还有胆子出来。
看到我的时候，爷爷叹了口气说 , 洋儿，你怎么这么不懂事？为什么到这来？
我径直分开人群 , 走到了爷爷身边。
在众目睽睽之下 , 我是没法救出爷爷的，大不了我陪着他一起死！
看到我，大爷先是一愣，却没说什么。
韩先生冷笑着说，你来的正好，我们正愁找不到你呢！
他跟大爷说 , 他是祸根，不如让他们爷两个一起做祭品吧！
大爷犹豫了一下说，如果做祭品一个人就够了。就算是触犯族规，也是老四的问题。至于他，本来就不是我们项家人 , 也根本用不着族规来处置。
那你打算怎么处置他？韩先生问道。
大爷一直在犹豫着，没有拿定主意。
村长走过来 , 跟大爷说 , 大伯 , 虽然我不知道他们爷两个犯了什么错 , 可就算是惩罚，惩罚一个就足够了 , 没必要同时害死两个人的。
在村里 , 村长的威望虽然比不上大爷，可他的话还是有些分量的。
听到他的话， 村民也都跟着议论纷纷的。
他们最纳闷的是，爷爷到底犯了什么错，为什么要用最严厉的族规来处罚他。
只是其中原因，大爷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告诉他们的。
大爷寻思了一会说，好吧，我们只能用一个人来祭河神，你们爷两个自己决定！
听到他的话，大伙的目光都落在我和爷爷的身上。
爷爷苦笑着说 , 真想不到事情会落到这种地步，洋儿 , 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 , 被拿来祭河神，也是罪有应得！
在爷爷看来 , 他既对不起大爷他们兄弟几个 , 也对不起我，他的处境是最尴尬的。
我当时就给他跪下了，跟他说 , 你把我养大，就是我的亲爷爷 , 不管你做过什么，我都不会怪你的！
爷爷微微的点点头，跟大爷说，这件事不用商量了，随便你们处置我好了！
大爷说 ,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他招呼人过来 , 把爷爷抬起来。
我当然不能让他们这样对待爷爷 , 我拼命的跑过去阻拦他们。
大爷让村民把我摁倒在地上。
我眼看着他们抬着爷爷往辽河深处走去 , 直到河水已经没过了他们的胸口。
他们站在河里，回头看着大爷，在等着他的命令。
爷爷的眼里却有着一种解脱后的轻松。
这么多年来 , 他总是沉着脸，很少有开心的时候。
或许沉船的事一直像个阴影似的，笼罩在他的心头。
只有这样 , 他的心里才会觉得舒服一些。
因为他不会再对不起他们老哥几个，也不会再对不起我这个孙子！
他回头最后看了我一眼 , 大声说道 , 洋儿，你要记住，无论多难，都要活下去，你不仅仅是在为自己活着！
我往前爬了几步 , 还是被村民给死死的摁在地上，身上沾满了泥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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